我微笑問道：“這兒謝小姐還滿意吧？”</br></br>謝錦婕頷首道：“這兒很好，那查先生好麵子，竟把刺史大人的船借來了。”</br></br>“謝小姐認得這是刺史大人的船？”我問她。</br></br>她用目光示意甲板上的帶甲軍士，“揚州城隻有刺史大人的船有帶甲軍士守衛。”</br></br>我看一眼笑道：“也是，刺史大人到那邊做評判了，他這兒空著，便借給我們一用。”</br></br>謝錦婕點頭，“原來這樣！”接著扭頭望向高台，問道：“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輪到琴歌二仙的表演？”</br></br>沈小蝶搶答道：“謝姐姐你們來晚了，剛才琴仙和歌仙已在高台上表演過了。人們都擠著搶著去送銀絲帶。他們賺金花時在自家花舫上也表演了一次，但都是一曲未完，一千朵金花就賺夠了。”</br></br>謝錦婕臉上現出一絲失望，我忙向沈小蝶問道：“待會兒爭花魁，她們還得較技吧？”</br></br>沈小蝶點頭，“對，等會兒前十名選出來，她們肯定入選，就要再表演一個最精采的節目好爭花魁。我師傅說最後還安排了她們一起表演呢，就是琴仙給歌仙伴奏。”</br></br>我轉向謝錦婕道：“咱們等會兒，今晚有耳福了。”謝錦婕微笑點頭。</br></br>我突然想起一事，“洛陽簫仙安碧瑤不是說要來嗎？她今晚會解除封簫，登台表演嗎？”</br></br>沈小蝶撇撇嘴，“是點花樓從洛陽請來的，說要來，但到現在還沒見到人影，據說來了也是做評判，不會表演的。”</br></br>我道聲可惜了。這時阿碧叫了起來，“公子，小姐，快看，咱們賞花的那個女孩真的到台上了。”</br></br>果然，台上的燈火一下子全熄了去，那個叫靈靈的女孩一身素衣，沐浴著月光，像個美麗的精靈出現在高台上。她仍是清唱，天籟般的嗓音響起，竟使周圍一下子寂靜下來。</br></br>我向謝錦婕道：“咱那幾朵花不白給，這女孩看來很有希望進前十。”謝錦婕點頭同意。</br></br>沈小蝶問：“何大哥，謝姐姐你們喜歡她呀？那我去弄些銀絲帶來，待會兒賞她吧。”</br></br>謝錦婕搖頭道：“不用了，我們隻是聽聽便罷，別再破費了。”</br></br>沈小蝶卻已站起道：“沒事，我看見胖財買了好多，他就在附近，我去跟他要些。”說著起身去了。</br></br>謝錦婕沒來及阻止她，不解的望著我，“胖財是誰？”</br></br>我微笑道：“江南首富萬山的寶貝兒子，他姐姐嫁給了沈小蝶的哥哥沈偉程，小蝶常欺負他，他們間有很多趣事呢，我以後慢慢說給小姐聽。”</br></br>謝錦婕露出一絲微笑，不再說話，扭頭望向湖心高台，靜心聽歌。</br></br>小蝶很快迴來，手抓著一把銀色的絲帶，我接過一看，竟有二十多根，她這一下子就又宰了萬財四五千兩銀子。我瞪她一眼，說道：“以後不須再欺負萬財了。”他們已經解除婚約，她要再像以前那樣整人家就說不過去了。</br></br>“反正他都已經買了，我隻是拿些，沒有欺負他。”她辯解道。接著轉向謝錦婕滿臉堆笑道：“謝姐姐，你看高台上誰表演的好，過來求賞時就把帶子仍給她一根。”</br></br>謝錦婕微笑點頭。我留神查看，見有一艘花花綠綠的彩船正在湖麵上來迴穿梭，剛才在台上歌唱的女子和為她伴舞的一眾彩裝少女站於船上，經過處有人把銀絲帶扔到那彩船上。我問沈小蝶，“這彩船是專門用來收這銀絲帶的罷？”</br></br>沈小蝶望了一眼點頭說是，“花會準備的，在台上表演完就可以坐這種船收這銀絲帶了。”</br></br>我暗道有趣。那靈靈很快唱完，也站到一條彩船上遊湖。到我們一旁時，阿碧拿起一根就爬到欄杆處向人家仍了下去。但因我們所在位置甚高，那絲帶又太輕，竟被風吹走了。謝錦婕看到，便停住了手。</br></br>下麵仍是傳來那叫靈靈的小姑娘道謝的聲音：“謝謝小姐賞！”她接著看到我和謝錦婕及我們手裏的絲帶，想是認出了我們，臉上帶著甜笑，仰頭滿是期盼的望著我們。</br></br>她是孤零零一人站於彩船的甲板上收絲帶，看上去頗惹人憐。她那期盼的目光讓手裏拿著絲帶的謝錦婕不知所措了。阿碧提議說下去給她送去，我笑道：“不用！”伸手要過謝錦婕手裏的帶子，連同我手裏的幾根，貫注內力進去，甩向下麵，那十幾絲帶脫手後即散開，仍是飄飄蕩蕩的，仿佛要被風吹走，但最後卻都又穩穩的落在那靈靈麵前。</br></br>我看見靈靈的眼中閃過驚喜，她彎腰道聲謝，將那些絲帶撿了。而同時我耳中似聽得一個聲音喝道：“好功夫！”不由一驚，附近竟有高人看得出我貫於絲帶內的柔勁！</br></br>阿碧高興道：“公子你怎麽扔的？能扔上去，我怎麽扔不上去？”我微笑道：“這是絕活，你學不來的。但你再扔時可以找些硬物緾進去，應該就能扔到了。”我心裏仍在迴想剛才那喝聲，似乎是個女聲，喝聲的來源應該是那彩船的船艙內。望向那彩船，它已駛開去了。</br></br>“小蝶，這彩船是什麽人駕駛的？”我問道。</br></br>“雇的船夫啊！”她有些奇怪我問這個，迴答的讓我等於沒問。</br></br>我又問道：“那這船上除了表演的姑娘，還有劃船的船夫，還有什麽人隨船？”</br></br>“那當然是那姑娘自家人了，媽媽或老板，他們要指揮著船往那兒開。”她迴答。</br></br>我哦了一聲，不再言語，繼續陪謝錦婕看台上的表演。隻要能賺夠一千朵金花登到台上的，自然都有些水準。謝錦婕看來還算喜歡。遇有彩船過來，便將絲帶纏了果子扔去，時間倒也過得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