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雄眼中閃過喜意，“真是麻煩兄弟你了，兩個孩子都要你費心。唉！我兄弟的武功都是自己打架打出來的，不適合指點後輩，玲兒本就不是練武的料，倒還好說。樂兒那孩子在這方麵頗有天賦，要不是遇到兄弟你，我們可能把那孩子給耽誤了。”</br></br>我笑道：“關大哥客氣了！這些不值什麽的，對了，樂了這兩天武功練得怎麽樣？”</br></br>“很好，照此進境，再有個三五年，他就可以和他老子抗衡了。”關雄笑道。</br></br>我麵露微笑，心道那關樂可是個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一直沒有得到開發，現在有我刻意栽培，三年內趕上關威是絕對不成問題的。“等我抽空去看看他。其實玲兒身上的提升空間也還是很大的，我這次將要教她的是雯雯在她這年紀練過的一套小巧刀法，應該適合她。”</br></br>“這丫頭不好好學，希望由兄弟你教她，她肯上心吧。對了，你那事怎麽樣了？”</br></br>我知道他問的是我查血案真兇的事，搖頭道：“暫時還沒什麽進展，不過對方早晚會冒出來的。”</br></br>我說著眼睛望向了屋裏眾人目光的焦點，秦卿和崔夢心，看來是由南宮律介紹二女認識的，秦卿這會兒正要摘下自己的手鐲送給崔夢心。</br></br>關雄順我目光望去，微笑道：“真是一時瑜亮。難分秋色！玲兒現在稚氣仍未脫盡，再過兩年應該不會比這兩位姑娘差吧？”</br></br>我笑道：“那當然！”心裏卻道，還得有少爺我的滋潤才行，否則那小妮子想要成熟恐怕不容易。</br></br>查庸生和沈嘯天終於迴來了。眾人皆安靜下來，齊把目光投向二人。二人皆麵色沉重。</br></br>查庸生走到主位，掃視大家一眼，沉聲道：“兵刑二司將在天黑之前聯合行動，將所有江湖人清理出城。”</br></br>眾人一下子大嘩，“怎麽這樣？這對我們不公平。”丘英山已代眾人喊了出來。</br></br>查庸生伸手示意大家安靜，接著道：“賀大人。江大人他們也是不得已，今天上午，那三起案子傳了開來，揚州二十多位有頭麵的富紳一齊給刺史大人上書，要求整頓。而且他們搬出了江南大儒謝賢古，官府必須給出一個交待。”</br></br>“難道我們這就帶著屬下灰溜溜的離開揚州？”趙江飛問道，眾人皆靜望查庸生聽他迴答。我卻因他提到謝賢古，一個雍容華貴的麗影浮上心頭。</br></br>查庸生迴望著大家，沉聲道：“剛才我已經和沈天王向三位大人求情，唯今之計，要讓千多名江湖同道能留在揚州把評書會開完，隻有一個辦法！”查庸生稍頓一下，不等眾人發問，緊盯著眾人道：“那就是在坐各位都多辛苦一下，嚴防死守，保證評書會期間，全城不再發生一起惡性事件！”</br></br>眾人皆麵露錯愕之色，不明白如何一個嚴防死守法。查庸生已解釋道：“是我和沈天王提出的一個能讓三位大人接受的方案。那就是將全城分為幾個小區，由我們在座諸位，不包括秦姑娘，兩人一組，每組負責一小區，徹夜盯防，那一區出事，該區負責人出來頂罪。剛才大家都說支持查某人，現在查某人想請大家立下這個軍令狀！”</br></br>查庸生說完，目光灼灼的從一個個人臉上掃過。眾人一齊沉默下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就要一世英名盡付，且有可能陪上身家姓命。屋裏的氣氛沉悶之極。</br></br>“方案是我和查先生一起提出的，我沈嘯天第一個簽。誰跟著沈某做第二個？”沈嘯天和查庸生一樣，把目光從屋裏眾人臉上掃過。看到我時眼內就多出一份暗示。</br></br>我知道兩人這時迫切需要有人站出來支持，騰的一下站起身道：“何某簽了！”</br></br>查庸生望向我的目光就滿含感激，沈嘯天讚許的點頭，又把目光移向其它人，“趙兄！”他向趙江飛喊道。</br></br>趙江飛望一眼沈嘯天，目光瞬間變的堅決起來，“大江幫堅決擁護查先生，趙某簽！”</br></br>“叔叔！”南宮名向南宮律請示。</br></br>南宮律含笑點頭，“我叔侄也簽了！”</br></br>“小女子願與諸位前輩共渡此關，夢心簽！”是崔夢心。</br></br>我忙望向關雄和關威，示意兄弟二人快點。關雄看到我的目光，立即站起道：“淮幫關家兄弟也簽了。”</br></br>“奶個熊。我慕蓉也簽了！”慕蓉彥喝道。</br></br>群體氣勢終於形成，餘下眾人在了然帶領下，一一答應。查庸生臉上現出激動的笑容，“好，好，多謝諸位對查某的支持，天王，請羅老總進來吧！諸位，現在大家自己結對分組，具體分區待會兒聽羅老總吩咐！”</br></br>沈嘯天到門口招手叫人去請羅大眼，這邊屋裏眾人已互相結合成組，查庸生吩咐我和了然一起，我想他定有什麽特殊原因，便點頭答應。</br></br>那邊沈嘯天看眾人分組已定，朗聲道：“沈某還有件私人的事請諸位幫忙，就是借諸位之口向在揚州城內的江湖同道們傳句話，就說我沈嘯天說了，大家既到揚州城，就是我沈家的客人，那位朋友手頭緊，盡管和我沈家說，些許銀錢，我沈家給得起，請他們不要趁此人心惶惶之機，自貶身價去給人家當護院，賺那幾個看家錢。”</br></br>沈嘯天話裏的怒火大家都聽出來了，隻是不太明白他所指，臉上就多現茫然之色。</br></br>查庸生忙幫著打圓場道：“大家不要誤會，沈天這些話隻是針對外麵一些朋友，絕對沒有影射大家的意思。剛才據羅總捕反應，有江湖朋友趁此人心恐慌，各家紛紛請護院之機，漫天要價。造成城內一些富紳非常不滿，這也是他們聯命上書官府要求整頓的部分原因。大家都是一方大豪，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會發生這種事。”</br></br>我心道原來如此，這確是有失江湖人的體麵，而沈家做為這次評書會的主人，又是揚州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在揚州父老麵前，臉麵確實有些掛不住。難怪沈嘯天話語裏飽含著怒氣。不過據我到揚這些天的印象，沈家在揚州普通市民心中的形象本來就不怎麽樣。</br></br>眾人聽了查庸生的解釋，多人喊道：“真是丟人！”同時不忘加上一句，“我屬下絕沒這樣的。”以表明自己清白。</br></br>羅大眼進來了，諾大的豹眼一瞪，矮小敦實的身子發出沛然之氣。“多謝各位大俠對本捕工作的支持，具體查先生想來已經說過了，本捕也不再多說。這是本捕剛才和賀江兩位大人一起將揚州城分的區，諸位自己過來選一個區，然後在這張軍令狀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並附上自己負責的是那一區。”</br></br>他將一張揚州城區圖和一張剛寫就的軍令狀往桌上一放，豹眼環視眾人，著官服的身上自有官家的威嚴氣勢。</br></br>查庸生招唿道：“大家聽羅總捕分派，過來選區簽字吧。了然大師，何公子，大市之北，與積香坊相鄰這一區給你們倆如何？”</br></br>我和了然點點頭，過去把名簽了。羅大眼看到我，笑容柔和起來，“何公子也在？昨晚那三起案子，除積香坊那起外，另兩起可都發生在你和大師這一區！”</br></br>“哦！是嗎？何保證這一區再不會發生類似案子了。”我說道。注意到這一區裏醒目的標著“謝府”二字，心想這兒可不正是名門謝氏的府邸，看來這就是查庸生讓我和了然結組，將我們這兩個一品前位的高手放在這一區的原因了。</br></br>羅大眼聽我此說，向我笑著點頭道：“那就好！公子這一區比較重要，我的屬下和江大人屬下都會將注意力向這兒傾斜。”</br></br>聽他話中之意好像是請我放寬心，我笑笑沒說什麽，心知他之所以對我這麽和善，主要是因為知道我曾經救過朝廷大員張說，並曾參加過刺史府辦的揚州高層宴會。暗笑如此有名硬漢竟也不能免俗。</br></br>看眾人分派已定，羅大眼朗聲道：“諸位，脫去官服，本捕是很希望和大家做朋友的，在座有很多人也和羅某打過交道，了解羅某的為人，絕不是我和我的兄弟們想為難諸位江湖朋友，但人家把意見弄到上麵去了，我們必須做出反應。請諸位注意各區標出的府邸，那就是咱們重點保護的對象，隻要這些人不反對，咱們廣大江湖朋友就能留在揚州把評書會開下去。”</br></br>眾人點頭，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那些標出的人家應該就是聯合上書要求清理江湖人的頭麵人家，這些人家要特別保護，他們滿意了，大家才能在揚州呆下去。</br></br>查庸生道：“那好，呆會兒就發給大家夜間宵禁後通行的令牌，另外晚上大家到位後，江大人會派人給各位發放軍中用的信號煙花，今晚有事就用這個聯係。為了明天評書會能繼續召開，今晚就請大家多多辛苦了！羅總捕，你看還有什麽事，沒事今天就到此吧，大家也好迴去做個準備！”</br></br>“還有一件事！”羅大眼望向眾人，“這件事要請大家原諒，但請諸位務必配合，那就是從現在起，一個時辰後街上將收繳兵器，請諸位約束屬下不要帶兵器上街，也請查先生待會兒親自向外麵眾人說一聲。當然諸位要守夜的可以特殊點，隨身攜帶兵器，城衛軍那夜間通行的令牌就是諸位帶兵器在身的資格證明。”</br></br>“羅總捕！”查庸生驚喊道。看來此事並未在他預料之內。眾人麵麵相覷，有的臉上已有憤憤然之狀，尤其道彥，陸劍平，了空等人，他們與這些黑道豪雄不同，身為得到朝廷認可的名門正派，平時當地官府那敢給他們這種氣受。今天看查庸生麵子，和大家一起看官府眼色行事，已經一肚子火了，現在竟然連帶兵器在身也需要特批？幾人已處在爆發的邊緣。</br></br>查庸生忙望向幾人，目光中帶著威嚴，讓幾人平複下來。</br></br>羅大眼望向查庸生堅決道：“對不起，查先生，這是江大人和賀大人剛才離開時做出的決定，必須執行。我們不僅要給那些有頭臉的富紳一個交待，也要給廣大普通市民一個交待。”他接著轉向眾人笑道：“羅某知道此事有點傷感情，但請諸位務必原諒，而且我們也並非真的要收繳各江湖朋友的隨身武器，隻是要給廣大普通市民一份安全感。諸位隻要別讓屬下帶著從外部肉眼可見的兵器上街或到酒樓等公共場所就行，在私人場所可以隨便，上街帶的兵器如果衣服能遮住，不讓人看見也行，真不行就諸位有牌之人代拿一下也可以，總之大家體諒一下我們的難處，我們絕沒有歧視為難江湖人的意思。”</br></br>聽得羅大眼如此說，眾人方釋下心來，麵上皆露出釋然的表情，查庸生也長籲一口氣。袁子才道：“約束住自己屬下絕對沒問題，但外麵那麽多江湖人可不好辦！”</br></br>“這就有勞查先生代本捕妥為解釋了。一個時辰後街上就要開始清理，還請幫忙轉告外麵的朋友不要因為這點小事鬧出什麽不愉快來！”羅大眼轉向查庸生道。</br></br>查庸生點頭道：“那好吧，查某這就去向外麵的朋友解釋。那今天就這樣吧，諸位一起隨查某去領取晚上通行的令牌。”</br></br>眾人起身出去，先和羅大眼一起陪查庸生去向院裏眾人通報禁止攜帶顯眼兵器上街的事，眾人雖不不滿的嘩聲，但看上麵陪查庸生站著的這麽多大牌人物尚都沒說什麽，明顯已經接受了此項禁令，也隻好無可奈何的接受。</br></br>沈嘯天已著沈河帶人幫院裏眾人辦理兵器的暫存寄存事務，讓有些來不及將兵器送迴客棧，或覺得隨身兵器金貴放在客棧不放心的主們有個寄放兵器的地方。</br></br>查庸生又讓大家把此事代為轉告未到場的朋友，接著告訴大家明天評書會繼續。這後一個消息讓大夥興奮起來，將剛才的不快拋到了腦後。然後查庸生說聲請大家散了吧，眾人便三三兩兩談論著散去。</br></br>羅大眼告辭離開，查庸生帶大家到大廳落坐，讓大家稍候，他去取令牌。廳裏關玲早等不及了，剛才出來時我就發覺這丫頭有事，但大家一起擁著查先生到院子裏了，我也就隻向她笑著點了下頭。這會兒看我們迴來，她立即叫著“何大哥，何大哥！”往我跟前跑。</br></br>關威在一邊佯怒道：“玲玲，看見叔叔和你爹爹也不理，眼裏隻有你何大哥？”</br></br>關玲便停住前衝的勢子，不好意思的看著關威和關雄，絞著自己雙手辨解道：“不是的，我過會兒再理爹爹和叔叔，現在有話要對何大哥說。”</br></br>“什麽麽話那麽急，非要現在說？”關威笑道。</br></br>關玲跺腳急道：“唉呀！反正很急的，不能等！”</br></br>這時廳很多人都已經注意到這邊，秦卿等人正麵帶微笑欣賞關玲的小女兒情態，弄得我也成了眾矢之的，便向關玲笑道：“玲玲到底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同時望一眼遠處的雯雯，雯雯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br></br>關玲也注意到大家在看她，偷看大家一眼，湊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道：“何大哥我們到外麵說，不能讓他們都聽到了。”</br></br>到了門外，我笑道：“什麽事啊？這麽神神秘秘的！”</br></br>關玲好像有點緊張，小臉紅通通的，“何大哥，剛才沈小蝶來了！”</br></br>我一愣，“就這事？她來就來罷，這是她家，她當然要來。”我笑道。</br></br>“唉呀！不是，她還帶著她那叫小芸的丫頭還有趙欣和她哥哥，她先是扒著你們開會那間屋的屋門向裏偷看，然後就問我是不是跟你來，好兇的！”</br></br>“哦，是嗎？後來呢？你怎麽迴答她？”我意識到兩女間剛才可能又發生了什麽問題。</br></br>“我說是，然後她就罵我，罵我、、、、、、，反正好難聽的！”關玲滿臉委屈。</br></br>“這丫頭，待會兒再見到她何大哥給你討迴個公道，讓她給你道謙。她罵了你，然後呢？你們打架了嗎？”我真怕兩女打了起來。</br></br>“沒有，她罵我，我就不理她。然後她是想動手，但雯雯姐瞪了她一眼，她沒敢動手。”</br></br>“哦，那就好！然後呢？她就離開了嗎？”</br></br>“嗯，可她走的時候對我說她要修理我！她怎麽老是針對我呀？何大哥你說她會不會找我麻煩啊？”關玲的聲音裏不無擔憂。</br></br>我早該想到沈小蝶那丫頭不好相與，我那晚既說了要她，她碰到關玲肯定要惹事，兩女這矛盾得盡快解決，要不讓我老擔憂著她倆打起來，哪還有精力辦正事？</br></br>“等會兒咱們找她，讓她叫你姐姐。玲玲，你願意認她這個妹子嗎？”我向關玲柔聲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