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敬業的安排,秦雲心裏暗暗佩服。


    別看徐敬業不過是一介書生,但卻擁有著很多武者劍修所沒有的果決,心有成算當機立斷絕不拖泥帶水,更難得的是他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


    要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關係到整個大楚南疆的安危,他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理清思路做出決定,遠遠不是普通人所能夠企及的。


    砰!砰!


    突然間書房的門被人重重地敲響,來者很是粗魯用勁很大,震得門邊的書架都在顫抖,顯得極不禮貌。


    是誰這麽無禮?秦雲愣了愣,隻見徐敬業不動聲色地遞了個眼色。


    秦雲心中一動,立刻閃身躲藏到書房的角落邊,借助高高的書架掩蔽身形。


    啪!


    他才剛剛藏好,書房的門被人用力撞開,一名闊鼻熊眸的魁梧大漢昂首闖了進來,身後還緊緊跟隨著兩名青衣劍士,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徐敬業臉色一沉,喝道:“熊延,你身為城守府護衛首領,不請自入硬闖我的書房,知道不知道什麽叫做上下尊卑?”


    魁梧大漢輕蔑地笑笑,隻見他懶洋洋地抱了抱拳說道:“徐大人,我身為護衛首領負責城守府的安全,剛才敲門不應以為大人出事了,情急之下闖門而入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聽著是道歉,但是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恭敬之意。


    徐敬業冷哼一聲道:“那你有什麽事情?”


    魁梧大漢獅眸寒光一閃,質問道:“方才有人來報,說是大人的兩名隨從護衛突然離開了城主府不知去向,請問大人這是怎麽迴事?”


    徐敬業頓時勃然大怒,厲聲斥道:“我派遣家臣外出辦事,難道還需要你的同意?熊延,你不要仗著上官無忌撐腰,在我的府邸裏作威作福!”


    熊延陰惻惻地笑道:“徐敬業!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以為你坐在城守的位置上就能鎮壓淩陽?我老實告訴你,這塊地盤永遠都是我們上官家,誰也不要想拿走,今天如果你不老老實實”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朝徐敬業伸出了毛茸茸的大手想要動粗,神情猙獰。


    哢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到身後傳來清脆的裂響。


    熊延心中悚然一驚,急忙轉過身來,右手瞬間按在了劍柄上。


    他才剛剛迴頭,赫然發現一隻拳頭朝著自己的麵門轟來,拳身上燃燒著烈焰!


    出手的,正是秦雲!


    發現對方試圖對徐敬業不利,秦雲哪裏還能繼續藏下去,他毫不猶豫地施展身法無聲無息地掠到兩名劍士的後麵,揚起雙拳齊齊轟擊在他們的後頸上。


    這些人名義上是城守府的護衛,實際上就是上官家派來監視限製徐敬業的走狗,隻看熊延如此猖狂不敬的態度,可以想象這半個多月來,徐敬業在城守府裏的日子過得有多麽艱難。


    現在事情有暴露的可能,因此秦雲的出手絕不容情!


    兩名劍士不過煉氣四、五重天的實力,加上事先根本沒有防備,被秦雲蘊含著先天真力的拳勁擊中,頓時骨斷筋折斃命當場!


    這個時候熊延驚覺轉過身來,秦雲照樣也是一拳轟出。


    不過熊延的實力可要遠遠超過兩名劍士,雖然是猝不及防,但是反應也是極快,立刻抬起手臂去格擋秦雲的重拳。


    鏘!


    長劍同時從劍鞘裏拔出。


    嘭!


    秦雲的拳頭重重地擊中了熊延的手臂,他漆黑的雙眸中陡然閃過一抹厲芒,拳頭一觸即收,驀然向前邁出一步。


    哢嚓!


    熊延隻感覺自己的手臂像是被萬斤大錘砸中,骨頭全部被震碎,轟擊的力量迫使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隨即整個人被劇烈的痛苦所淹沒。


    熊延擁有煉氣八重天的境界實力,一身橫練內勁造就的鋼筋鐵骨極為強悍,可是他的軀體再堅韌也抵擋不住秦雲先天氣勁的重擊,境界層次的差距是無法用蠻力來彌補的。


    “啊!~”


    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奮力揚劍揮斬秦雲。


    但是熊延的反擊完全落空,因為秦雲瞬間在他前麵消失得無影無蹤,劍刃徒勞地劃破空氣發出低沉的唿嘯。


    嘭!嘭!


    熊延身後肩膀再遭重擊,整個人失去控製向前撲出,手裏的長劍嗆啷落地。


    移形換位!


    秦雲利用方寸身法的速度瞬移轉到他的身後,出手擊碎了他的雙肩琵琶骨,緊接著追上前出腿踹中熊延的膝蓋,將他狠狠地踹倒在地上!


    如猛虎搏兔,雖然對手的力量和自己完全不在一個層級,秦雲依然是全力以赴根本不給熊延任何的脫身反抗機會,出手兇猛狠辣!


    “呃!~”


    僅僅隻是數息間的功夫,剛才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熊延,轉眼間變成了癱倒在地上的半條死狗,碩大的臉孔都因為痛苦變得無比扭曲,四肢無力地抽搐。


    嘭!


    秦雲又是一腿踢出,這一腳準確地踢中了對方的下腹丹田。


    兇烈的氣勁頓時擊穿了熊延的丹田大穴,氣海被破他苦修數十年的內勁頓時蕩然無存,比之普通人還要不如!


    這一擊比前麵還要更狠,挨了一腿的熊延整個人像是大蝦一般蜷縮了起來,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張開嘴巴口涎直流,雙眼翻白完全是苟延殘喘。


    旁邊的徐敬業看得心驚膽戰,不過想起以前自己所遭受的種種逼壓,秦雲淩厲無情的打擊手段也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快意。


    看到秦雲再次抬起了腿準備再來一次,徐敬業急忙上前拉住秦雲說道:“秦雲小友,留他一條性命,我還有話要問!”


    秦雲其實也沒有想要熊延的命,否則剛才一腳直接踹死絕無問題,所以順勢收迴了腿,點頭道:“嗯,我不擅長逼供,所以想著先將他打個半死再說。”


    這還不算半死啊?徐敬業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這方麵我有人”


    啪!啪!


    他抬起雙手拍了拍。


    一道身影驀然從門外掠了進來,悄無聲息地落在徐敬業的身旁。


    秦雲頓時吃了一驚,對方的氣息掩蔽得極好,躲藏在附近竟然沒有讓他覺察,絕對是先天級的強者,想不到徐敬業身邊還有如此助力。


    對方是一名幹瘦的灰衣老者,一身仆從的裝扮毫不起眼,花白的頭發、滿臉的褶皺跟普通老百姓幾乎沒有什麽區別。


    看到秦雲注視自己,他微微一笑,突然神色一緊劇烈咳嗽了幾下。


    徐敬業介紹道:“這是我的本家長輩徐伯,先前在我來淩陽的路上,他因為攔截刺客和我失去了聯係,等我到了這裏以後才重新找迴來。”


    秦雲點了點頭,他略懂醫術,聽對方的咳嗽似乎內傷還未痊愈,想必那一戰必然是激烈無比,迫不得已才和徐敬業分開。


    想想徐敬業身為當朝大儒,身邊不可能連一名高手都沒有。


    難得是的,徐敬業還能一直隱忍下來,熊延之輩肯定是不知道徐敬業身邊有位先天高手,否則絕對不可能如此無禮狂傲。


    “拜見前輩!”秦雲抱拳行禮道。


    “不敢”徐伯連忙迴禮道:“咳,咳!老爺多虧有你相助,否則咳咳!”


    他咳嗽得越發厲害,秦雲心中一動,探手入懷取出了療傷丹瓶遞了過去:“前輩,這是我師尊煉製的療傷丹,對治療內傷很有效果,你試試看。”


    雖然說水婉凝煉製的療傷丹不是劍宗裏最好的,但是用料講究手法獨到,遠非普通的丹藥所能夠比擬,隻要不是太嚴重或者特別的傷勢,都有著不錯的療效。


    徐伯也沒有矯情客套,伸手接了過來,擰開瓶塞倒出一顆嗅了嗅,頓時動容:“這是上品的療傷丹,小友的師尊想必一定是劍宗的高人,小老兒卻之不恭了!”


    “前輩無須客氣!”秦雲笑道:“說起來我師傅還是淩陽城本地人氏。”


    “嗯?你師傅是淩陽人?”徐敬業頓時來了興趣。


    秦雲當然不會瞞他,解釋道:“我師傅是淩陽水家的人,她的父親正是水家族長水明棟,不過從小就在劍宗裏跟隨青雲師祖學藝,這次我南下曆練,原本也有給水家捎帶東西的事情。”


    “這次淩陽麵臨著大楚入侵,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坐視不管,所以我準備將這件事情告訴水明棟,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勸他支持大人對抗上官家!”


    “那太好了!”徐敬業興奮地握緊了拳頭,眼眸裏閃動著光芒:“水家在淩陽實力不是很差,和王、謝兩家的關係更是不錯,如果能夠得到他們幾家的支持,那麽我們對付上官無忌的把握就更大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隻要我們爭取到更多的本地家族支持,憑借淩陽三萬城衛軍的力量,哪怕是大楚傾力來襲,也能夠支撐到援軍到達!”


    “事不宜遲,這裏就交給大人你了!”秦雲行禮道:“我要馬上趕往水家。”


    “好!”徐敬業沉聲說道:“一切小心為上,現在城裏到處都是上官家的人。”


    告別徐敬業之後,秦雲悄然離開了城主府,趕往水家老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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