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獅王”三個字,巴威耳的臉色頓時慘白,滿眼的驚懼,渾身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起來。這麽多年了,一迴憶起那個人的模樣,巴威耳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十幾年了,多少次在噩夢中見到他,被他驚醒。


    “啪。。”,巴威耳手中的暖爐“啪”的一聲重重掉在了地上。


    “屬下該死。。”,看到這個情景,儲樂童趕忙跪在了地上,磕頭謝罪。


    “起來吧”,好半晌,巴威耳才緩過神來,用沙啞的聲音開口說道。


    “當時的情況你也經曆了,你應該知道,這麽多年,為何我對你青睞有佳,毫無保留的信任”,雙眼緊緊的盯著儲樂童,巴威耳緩緩的說道。


    “是屬下護送主子出城的原因吧”,聽到巴威耳的命令,儲樂童站了起來,目光毫不閃避,看著巴威耳,開口道。


    “沒錯,在那場暴動之中,那些平時在我父親麵前表露忠心的人,都貪生怕死,隻顧的自己逃跑,不管我們巴威家的死活,也隻有你,你們儲家還記得我們,不畏生死,帶著我逃了出去,”,巴威耳望著儲樂童,用鄭重的語氣說道。


    “我們儲家世代深受主子您們巴威家族的隆恩,莫不敢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隻可惜竭盡全力還是沒有能夠救迴老主人的命。。”儲樂童激動的迴道。


    “唉,這個事不怪你,你們儲家的忠心我是知道的,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咱們能夠撿迴一條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巴威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當時的影響力你不是不清楚,整個影蹤澗大亂,連元老集團都驚動了,所以,不是我不想用他,實在是金獅王給我帶來的陰影太大了,萬一他又是一個金獅王怎麽辦?上次我們僥幸逃脫,這次呢?”。


    “隻是可惜了他的能力,唉”。巴威耳接著歎氣道。金獅王雖然最後暴動叛亂了,但是暴動之前他給巴威城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和影響力。


    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城一躍成為邊城中的領軍之城。雖然經過叛亂,巴威城沒落了,但是一直到現在,巴威城還能從當初的巔峰中獲得些隱藏的紅利。


    巴威城曾經那輝煌的榮耀和強盛伴隨著巴威耳的少年時代,至今巴威耳還時不時迴憶著曾經的意氣風發,依舊憧憬向往。


    英勇的角鬥賽事會產生巨大的吸虹效應,會吸引來自影蹤澗各地的貴族人群前來觀看,資金、商品迅速朝這裏匯集,從而迅速壯大城池的規模,財力、物力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成倍增加,這也是所有奴隸主夢寐以求的。


    “屬下認為,主子大可不必憂心,當初金獅王之所以叛亂成功,是因為他在奴隸中的威望太高,又聚攏了那麽多羽翼。越來越難以控製,況且在他有些反叛苗頭的時候,老主人猶豫不絕,太過於樂觀,不肯行動,失去了多次的機會,最終才釀成那可怕的後果”。


    “屬下倒是覺得,隻要我們控製好易生,抑製他拉幫結派,讓他孤身一人,那樣的話,他就沒有了跟我們對決的力量,諒他也翻不起浪裏,難不成他一個人還能對抗過咱們的千兵萬馬不成?”,儲樂童俯身拱手仔細的分析道。


    儲樂童自然明白巴威耳的心思,當初那高高在上,被其他奴隸主膜拜俯首的感覺,連他這個家臣都自豪不已,熱血沸騰。儲家也在那輝煌中獲得了巨大的利益,迅速發展。


    聽到儲樂童的話,巴威耳陷入了沉思,臉色陰晴不定,不停的變幻,顯然內心處於巨大的掙紮之中。


    “易生他現在何處。。”最後,巴威爾咬了咬牙,握禁了拳頭問道。掙紮了好久,巴威爾還是妥協了,他想要迴歸昔日巴威城輝煌的願想太過強烈,巨大的誘惑力終於勝過了內心的恐懼,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還關押在地牢之中。。”。儲樂童自然知道巴威耳已被說動,急忙迴答道。儲樂童的眼中劃過一絲光芒,儲家壯大的機會來了。


    易生靜靜的依靠在地牢的牆壁上,雙手雙腳綁滿了鐵鐐,眼神漠然望著上方,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上次角鬥賽結束後,易生和那名叫做璩康的奴隸被押迴了地牢,分鎖在不同的牢房內,易生也沒有再次見過他。


    距離上次角鬥賽已經過了兩個星期,易生至今還沒有從那次角鬥中迴過神來。環顧著自己的雙手和身體。


    易生特意去做那些詭異的動作,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也做不出來,易生想迴憶,可是跟這些相關的記憶確實一片空白,隻有在頻臨死亡的時候,這種潛能才會觸發,才能喚醒身體的記憶,從潛意識中自發而出。


    易生的大腦好亂,自小生活在易家,這些詭異的身法是怎麽來的,易家的人沒有誰會這種身法,易生也從未記得跟誰學過這種身法,況且十六歲之前,連床都沒下過幾迴,孱弱的要命,又怎麽迴去學身法呢。


    “嘩啦。。”,正在易生思緒亂飛之時,一聲脆響,牢房門鎖被打開,四名手持長矛,身穿鐵甲的侍衛走了進來。


    還是那四名侍衛,不過與上次藐視的眼光不同,這次四名侍衛的臉上明顯帶著崇敬的神色,那次角鬥賽他們自然看到了。


    在他們眼中,如今的這個黑袍少年再也不是他們剛抓到時的那個瀕死奴隸了,雖然他的身份依然是奴隸,但是已然不同,強者不管到哪裏,什麽身份,都會受到人們的尊敬


    ,弱肉強食,大自然的生存法則亙古不變。


    “放風時間到”,其中那名為首侍衛對著易生微微一欠身,用柔弱的聲音說道,明顯沒有了上次的硬氣。


    聽到侍衛的話,易生緩緩的站了起身,跟著他們後麵走了出去。


    許久沒出地牢,略微有些不適應,強烈的陽光刺激的易生睜不開眼睛,片刻後才慢慢舒展開。


    “易生”,當易生站在空地中的一霎那,一種熟悉的喊聲從遠處傳來,聲音中透露著驚喜,隨即,一道身影朝著易生跑來。


    “易生,你總算是出來了”,來人正是跟易生關係不錯的智子瑜。


    自從上次易生和璩康角鬥勝利,被侍衛從角鬥場帶走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但是他知道易生還有著利用價值,巴威耳應該不會輕易殺了他,今天總算是將他放出來了。


    還是跟上次一樣,眾人被帶往了礦洞,進行了為期半個月的挖礦工作。人員還是按原來規則固定分組。易生還是跟智子瑜分到了一組。


    智子瑜年紀稍長,來這裏的時間也很長,對易生頗為照顧。


    奴隸挖礦特別消耗體力,隻有在中午的時候,才有半刻鍾的休息時間,所以眾人都會趁著這難得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易生和智子瑜他們這組也不例外,吃完麵包,互相打了一個招唿,便斜靠在一旁的礦壁上小憩,不多時便鼾聲四起。


    當眾人熟睡後,在甬道的後方躡手躡腳的走過來一名少年,少年麵容真嫩,但是眉宇間透露著英氣,從麵容上來看,要比易生小上一兩歲,十四五歲的模樣,正是上次襲擊智子瑜的那名少年。


    少年放輕腳步,似乎是怕將熟睡的眾人吵醒,緩緩的來到了智子瑜麵前,盯著智子瑜的眼神充滿了仇恨。


    “去死吧”,少年大喝一聲,從背後掏出了礦工鋤,狠狠的朝著熟睡中的智子瑜砸去。


    就在少年手中的礦工鋤將要砸到智子瑜的一瞬間,一個黑袍少年憑空出現,左手一伸,將礦工鋤牢牢抓住,正是易生。


    “你是誰,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給我放開”,眼見攻勢被攔,少年左右掙紮喊道。


    易生不為所動,少年掙紮了半天也沒有將礦工鋤扒出來,隻好放棄了。


    少年的喝聲吵醒了熟睡的智子瑜,智子瑜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少年和他手裏的礦工鋤時,就明白怎麽迴事了。


    眾人也都醒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猜出了個大概,知道這少年肯定又來找智子瑜報仇了。


    隻是眾人不明白這少年跟智子瑜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要知道在這裏殺人是同樣會被處死了,眾人不解,這少年為何寧願被處死,也要三番兩次的前來刺殺智子瑜。


    “我呸,智子瑜,你這個背叛家族的走狗,竟然還有臉活著”,眼見行刺失敗,少年指著智子瑜大罵道。


    “易閣,你要明白,我也是身不由己,我的家眷還有我的哥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我不能不這麽做,易青克的性格你不是不了解,他籌劃這件事已經很多年了,不可能放棄的,你父親太過仁慈,不是他的對手,是跑不掉的,必死無疑,就算我不殺他,也會有別的人來殺他的”。


    “我能保下你已經很不容易了,隻是沒想到我的計策這麽快就被易青克識破,最後咱兩都沒能逃過這一劫。。”智子瑜迴望著少年,苦笑著說道。


    “我不管,我父親的死你脫不了關係,易青克得死,你也得死。。”,少年厲聲道,眼中的仇恨絲毫沒有應為智子瑜的話而有任何改變。要不是易生按著他,早就朝著智子瑜撲上去了。


    “唉。。”,智子瑜隻是長歎了一聲,不再有任何言語。


    “易閣?你是易青峰的兒子?”,聽到兩人的對話,易生突然脫口道。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父親的名字?”,易閣眉毛一挑,眼睛緊緊的盯著身旁的黑袍少年問道,智子瑜也睜大了眼睛望向了易生,他和易生的關係雖然不錯,但是他從未向易生透露過任何易家相關的信息,更沒有提起過易青峰這個名字。


    “你們看看這個東西你們認識不?”,看到兩人詫異的眼神,易生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挑起衣袖,露出了左手腕,一個金色的“易”字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易家金紋?”智子瑜和易閣同時驚唿道。這東西他們當然認識,而且他們兩人的左手腕也都有這個金紋,隻要是易家的子嗣和核心成員,都會擁有這個易家的唯一標識。


    “你是誰?怎麽會有易家的金紋”,易閣緊緊的抓住了易生的左手腕,脫口道。易閣記憶力非常好,易家的年輕一輩雖然有不少人,但是易閣確信,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黑袍少年。


    這黑袍少年臉色蒼白,體質孱弱,如此明顯的特征,如果見過,易閣一定能記得住,智子瑜也緊緊的盯著易生,等待著他的迴答,顯然易閣的話也是他想問的。


    “遂溪城易家分支,易青河的養子”,易生緩緩的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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