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不要含血噴人!”


    玉羅冕這番話,直接就把石剛給氣炸了,當場爆了粗口。


    “嗬嗬,說我含血噴人?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玉羅冕話間,從腰間的儲物魂導器內,拿出了一支弩箭。


    “這是昨日,從玉天索傷口中取出的,乃是那刺客所用的兇器!


    我倒問問你,這東西是不是你玄武龜家族最新研製的追魂弩!?”


    石剛聞言一驚!


    頓時也顧不了身處宗門大會了,直接衝上前去,一把奪過玉羅冕手中的弩箭,仔細觀察。


    “竟......竟真是追魂弩!”


    石剛瞬間隻覺五雷轟頂。


    追魂弩的研發,是他一力主持的,絕不可能認錯。


    玄武龜武魂,防禦力絕佳,但是缺乏攻擊性,他多年來,一直想補上這塊短板。


    他重金聘請了大量工匠,鑽研許久,才於近日堪堪打造出十把追魂弩,用以提升家族實力。


    卻不曾想,這秘密武器還未建功,卻招來了禍患......


    緊緊盯著手中的追魂弩,石剛的身軀,不住地顫抖。


    他仿佛一瞬之間,蒼老了幾十歲。


    與此同時,玉天恆和玉天辰也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追魂弩他們都是見過的,但完全沒想到,竟是刺客所用的兇器。


    “爺爺,孩兒有話要講!”玉天恆一咬牙,猛地站起身來。


    “玉天恆,你需明白,在宗門大會上,沒有爺爺,隻有宗主。”


    玉元震的聲音依舊平淡,但話語卻意味深長。


    玉天恆聞言,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唿出。


    他此刻完全冷靜了下來。


    “稟宗主,我認為僅憑這追魂弩,不能斷定石剛長老和昨夜的刺殺事件有關聯。”


    聽了這話,玉元震卻沒有任何表態,隻是揮手示意玉天恆坐下。


    他作為宗主,有著自己的考量。


    看到玉元震雲淡風輕的樣子,玉羅冕也忍不住再度開口:


    “天恆,我知道你和石剛關係甚好,但事關重大,容不得私情。”


    這話聽起來中肯,卻綿裏藏針,暗示了玉天恆和玄武龜家族之間的關係,引人遐思。


    果不其然,玉羅冕話音剛落,眾多年輕一輩的弟子,便紛紛看向了玉天恆,目光裏滿是懷疑和猜測。


    玉天恆是個堅毅之人,此刻自然不會退縮。


    他頂住壓力,與玉羅冕針鋒相對:


    “我確實和石長老交情不錯,但也隻是就事論事。


    追魂弩,說到底隻是件器物罷了,誰都可以擁有。


    若要以此為證據,那且問副宗主,我先前也曾有一把追魂弩,難道就說明我是兇手!?”


    這話一出,看似玉天恆扳迴一城,但玉羅冕心裏卻暗暗發笑。


    天恆啊天恆,你到底還是太嫩了。


    “你所言的確不錯,但我可從沒說過你是兇手,也不曾說石剛是兇手。


    我的意思是,兇手使用的兇器,來自玄武龜家族。


    石剛及其族人,有著重大嫌疑!”


    玉羅冕的話,讓玉天恆不禁眉頭一皺。


    “既然副宗主也承認石長老隻是有嫌疑,那麽在真相查明之前,他和玄武龜家族,就是無罪的!”


    玉羅冕微微一笑,語氣卻透著冷意:


    “他有罪!”


    剛剛恢複平靜的石剛,此時聽玉羅冕這般說辭,又是怒從心頭起。


    “你放屁!


    老子他娘的何罪之有?


    天恆說的不是很明白嗎!?


    追魂弩隻是兇器,並不能說明兇手就是我玄武龜家族的人!


    我看你個老梆子,就是和老子不對付,想陷害老子!”


    此時,即使玉羅冕養氣功夫再好,也忍受不了石剛的謾罵了。


    需知,這可是在九龍殿上,在所有宗室弟子和長老的麵前!


    這番汙言穢語,讓他顏麵何存?尊嚴何在?


    “石剛!”


    玉羅冕的語氣驟然加重!


    “我問你!


    這追魂弩是不是你玄武龜獨有!?


    既是獨有,又為何會落在兇手手中!?


    即便你自己是清白的,那誰又能保證你玄武龜家族,上上下下三百一十二人,都是清白的!?”


    石剛此時也是怒火中燒。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說玄武龜家族背信棄義,是以當即駁斥道:


    “我玄武龜家族,世代為藍電霸王宗嘔心瀝血!


    連我的三個兒子,都為宗門戰死了!


    你他娘的竟然說老子家族裏有叛徒!?


    簡直是汙蔑!


    可笑之極!”


    玉羅冕心裏也是怒意翻騰,他猛地一拍桌子,暴喝道:


    “可笑!?


    我看你才可笑!


    口口聲聲說自己兒子為宗門戰死,拿這事當作擋箭牌麽?


    我的兒子,不也是死在戰場上?


    說得好像整個宗門裏,就你家滿門忠烈一樣!


    汙蔑你!?


    你配麽!?


    你家族裏若是沒有叛徒,那這追魂弩到底是從哪來的?


    兇手專門去你家偷的麽!?


    即使退一萬步說,這兇器確實是兇手偷來的。


    那麽玉天索遇刺,就沒有你的罪責了麽?


    你作為一族之長,竟讓追魂弩這種殺器被兇手偷走,難道不是監管不力麽!?


    你這是失職!


    你根本不配做玄武龜的族長!”


    玉羅冕的長篇大論,直說得石剛臉色一僵。


    他呆立良久,黯然轉身,沒有理會玉羅冕,隻是麵向玉元震沉聲道:


    “石剛監管不力,讓追魂弩流落到兇手手中。我有罪,請宗主責罰。”


    玉元震沉吟片刻,淡聲道:


    “玉天索遇刺,責任不全在你。


    但你確實有失職之過,便按宗門門規,罰你麵壁思過三年。


    你可有異議?”


    大殿上的眾人聽了玉元震的話,皆是一驚。


    失職之過,可大可小。


    麵壁三年,已是從嚴處理。


    玉羅冕聽到這般判決,雖然麵色不變,心中卻是暗喜。


    要通過這件事,徹底扳倒玄武龜這種在宗門裏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根本不可能。


    他原本隻是打算,讓石剛麵壁思過幾個月,不能再插手宗主繼承人之事。


    沒想到對方卻直接被罰麵壁三年,這結果對他來說,已是再好不過。


    玉天恆此時,心裏也有些不服氣。


    他覺得這處罰確實太重了,當下便準備開口求情。


    但話還未出口,便被石剛用眼神製止了。


    “罪人石剛,服從宗主的判決!


    但是——”


    他話鋒一轉,竟跪下身來,以頭觸地,語氣變得極為凝重:


    “關於宗主繼承人,石剛還有意見,必須要講!


    此事關係重大,會影響到宗門將來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發展!


    我認為,應當進行宗門大比!


    唯有勝出者,才有資格引領宗門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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