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琴簫和鳴一曲,吳歡漸漸聽得如癡如醉,猛地想起手中還有畫筆,正是趁著心神的醉意,揮筆在畫布上描摹起來。


    漸漸的夕陽西斜,他們才收了琴簫,吳歡也收筆完成了畫作。隻見在一樹桃花映雪下,兩個人兒模樣赫然出現,一個傾身端坐輕撫七弦瑤琴,一個玉樹而立手執碧綠長蕭。看起來,仿佛能聞到嫣紅桃花的香味,仿佛能聽到一琴一簫的和鳴。


    再說吳道一,向銀霜林裏已經飛馳了有半日,一路上已經與數隻兇禽相遇廝殺,憑借著強悍的魂力和肉身,僅僅是受了輕傷就斬獲數枚三階獸丹。


    手中的獸丹還有餘熱,吳道一先前被連番挫敗的自信心漸漸強大了起來。在這所謂的銀霜林,也不過是如此。既然這裏獸禽和天材地寶無數,那就索性在這裏收割一番。


    心中戰意大盛,不顧天色已暗,吳道一蹭的躍起想往前行,就見一條碩大的蟒身從亂石中盤旋而出,正是他一心想要尋找的黑角蟒。他要向自己證實,他也可以斬殺四階黑角蟒。


    隻不過此時吳道一遇到的隻是一頭三階黑角蟒,毫不遲疑,手中長劍就直斬黑角蟒粗大的軀身。“鏘”的一聲斬上去,黑角蟒皮開肉綻,強勁的蟒尾唿的掄起向吳道一砸來。


    “哼,雕蟲小技!”


    吳道一輕哼一聲,露出輕蔑神色,赫然啟動變身,揮起銀光重拳就和黑角蟒劈來的蟒尾碰撞在一起。


    一記毫無花哨的硬碰硬,猛烈撞擊下,吳道一挺身不動,腳下用力朝著黑角蟒劍傷處狠戾一踩。黑角蟒受痛,扭轉軀身,碩大的蟒身直直挺起,張開血盆大口,獠牙閃著寒芒就咬向吳道一的臂膀。


    吳道一輕蔑一笑,手中長劍一道青光閃爍,劍身“噗”的一聲插進黑角蟒巨口之中,隨即又是一記重拳砸向黑角蟒的咽喉,黑角蟒急急扭頭躲避。就在這一瞬間,吳道一抽出長劍,手腕翻轉,劍鋒就抹著黑角蟒的咽喉一橫,隻見一道血柱噴射,黑角蟒被斬破了咽喉,當即倒地身亡。


    “不過就是如此,且讓我斬殺一頭四階來!”


    利索切出黑角蟒獸丹,蟒身都不要,吳道一拔地而起,又去尋更強一階的黑角蟒去。


    沒有讓他失望,像是這一片就是黑角蟒一族的領地,不多時就連番遇到兩頭三階黑角蟒,均是被吳道一淩厲斬殺。


    連番出手,猶不覺得疲憊,吳道一戰意沸騰,自信又迴到了巔峰,隻待又往前踏出一步,一柄寒冰長槍破空而至。猛地一驚,吳道一慌忙側身躲閃,長槍嗤的一聲擦著肩膀而過,留下的傷口是不重,可是整條左邊胳膊都肉眼可見般的冰凍起來。毫不遲疑,吳道一右


    手猛地揮刃將左臂斬了下來,待臂膀落地,冰凍之中已經滲出紫烏的黑血。


    “有毒!”


    吳道一驚唿一聲,又見數柄寒冰長槍淩厲刺來,咬牙喚出飛鴻騰空而起,數道寒冰長槍轟隆炸碎腳下的一片山林巨石。


    危機陡升,吳道一恢複冷靜,踏著飛鴻就向迴疾馳,迎麵又是刺來數柄寒冰長槍。操縱飛鴻戛然而止,剛向一側轉身,又是有長槍刺來。


    “欺人太甚!”


    連番逃遁都被刺來的長槍堵住去路,吳道一勃然大怒,揮起長劍就狠狠的斬向一柄冰槍,隻覺得大力一空,長槍應斬虛散。


    “何方宵小,隻會使詐!”


    “咕咕咕咕”


    吳道一拔地而起,隻見在一處巨石後麵出現一隻碩大的黑色蟾蜍,雪白的肚皮鼓鼓囊囊,張起大嘴,空中就刺出寒冰長槍。


    “原來是你,給我去死!”


    操縱飛鴻閃過刺來的一槍,吳道一右臂魂印一閃,一頭碩大的白狼魂靈憑空出現直撲毒蟾蜍。毒蟾蜍感受到危機,張口噴出一口冰寒毒煙,咕的一聲轉身就一躍逃去。


    吳道一被它害得自斷一臂,又被無頭蒼蠅般被戲耍了一遭,怎肯讓一頭蟾蜍逃掉。腳下飛鴻貼地長撲,吳道一揮起長劍就將毒蟾蜍後背斬出一道雪白肉壑,很快就滲出烏黑血水。


    “原來毒性不是作假,我還是不能大意才行。”


    並不是魯莽心性,吳道一踏著飛鴻追馳,揮臂又將白狼魂靈喚了出來,白狼齜牙揮爪就撲向毒蟾蜍。眼見白狼撲來,毒蟾蜍又是咕的一聲,猛地急躍而起,碩大的身子像一塊黑白巨石一般就急急墜入峽穀,許久才聽到噗通一聲落地的聲音。


    “就是摔死了,也不能這麽便宜放過你!”


    心中一狠,吳道一操縱飛鴻就向峽穀中撲去。撲落過程中,吳道一右手持劍橫胸警惕防備,不一會兒就聽到峽穀中傳來吱吱狂躁的一片聲響大作。


    心中頓時湧上一股危機,可吳道一不是肯白白吃虧那種人,無論如何得先弄明白情況再說也不遲。


    飛鴻緩緩飄落,這時候峽穀內各種狂躁的獸吼聲音更響更亂,吳道一不敢大意,飛鴻一動,人就緊貼著崖壁停下身來,散出神識查明穀內情況。


    透過穀內一片黑霧,隻見穀底赫然聳動著一片黑蟒,每一條都狂躁的張著大口頻吐猩紅蟒信。再一旁就是一大片黑色蟾蜍,雪白的肚皮鼓鼓囊囊,好像隨時都會噴射出冰槍。一大群黑毛猴子吱吱大叫,瞪著血紅雙眼,手裏擎著尖利石塊,跟黑蟒群和蟾蜍群對峙。


    一頭碩大的蟾蜍軀身臌脹,頻繁吐著長


    舌在舔弄一條碩大骨架中的一塊血晶。而它背後受到一劍造成了傷壑就肉眼可見的漸漸愈合起來。


    “原來是進了他們的老巢,那血晶絕對是好東西,看形勢正是絕妙機會!”


    吳道一心中一陣暗喜,掰斷崖壁上一塊石頭就用力拋向蟾蜍群,正正砸在一隻毒蟾蜍的腦門上。


    一石激起千層浪,蟾蜍群霎時一齊咕咕大叫,張口就噴出一片冰槍刺向黑毛猴群。黑毛猴靈活閃避冰槍,揮手就將手中的石塊狠狠砸向蟾蜍群。


    這時候那一片黑蟒也發動了攻擊,扭動著軀身像是一條黑色河流般向黑毛猴群輾軋過去,強勁的蟒尾卷住一隻黑毛猴就哢哢壓扁肉身。黑毛猴子也不是善茬,在肉身被蟒尾擠壓的同時,狠狠抱住蟒頭不放,手中的尖銳石塊就狠戾的猛砸黑蟒的腦袋。隨即蟾蜍群也紛紛躍起撲了上去,頓時穀底一片大亂。


    過了一會,黑毛猴群抵不過黑蟒和蟾蜍兩大族群的攻擊,隻聽一聲尖銳的吱鳴在穀底響起,黑毛猴群就跟炸鍋了似的四處逃竄出去,黑蟒和蟾蜍群緊追不舍,急追四散的黑毛猴群。


    “機會來了!”


    心中輕蔑一哼,吳道一腳踏飛鴻悄無聲息飛向穀底,擎起長劍來縱身一躍,身子急墜間手持長劍“噗嗤”一聲斬入那頭毒蟾蜍的頭顱,隨即抬腳一踏,身子又猛地側躍出去,避開了毒蟾蜍傷洞中噴出的煙霧。


    神府被一劍斬碎,毒蟾蜍沒折騰幾下就沒了氣息。吳道一大喜,早就看出了穀底的那具碩大的骨架應該是一具龍身,而那血晶必然就是逝龍遺留下來的精華寶物。


    毫不猶豫,吳道一縱身躍起,探手就將那血晶握在手裏。臉上得意神色正盛,突然覺得神府中一片迷蒙襲來。


    “不好,中毒了!”


    在昏迷前的一瞬,吳道一張口將逝龍血晶給吞下腹中,人就昏迷跌倒在地。隻見吳道一腹內一陣紅芒閃爍,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痛楚,英俊的麵龐霎時猙獰扭曲起來,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上冒出來滾落。


    這時候有黑蟒和蟾蜍迴到原地,應該是將黑毛猴群大敗而歸,可是看到吳道一腹內紅芒閃爍,都是靜靜匍匐在地,不敢有絲毫之前的暴躁。


    吳道一自斷了一臂,憑借強者肉身的強悍,自然有辦法再接上一臂去,可這時候就見斷臂處不斷有血肉蠕動,赫然肉眼可見的又長出一臂來,看起來蒼虯有力,覆著黑色致密鱗片,探出的手掌赫然是蒼龍五爪一般,不時的收張緊握,黝黑閃亮的爪刃有黑色煙霧縈繞。


    不知過了多久,吳道一突然被一聲大喝喚醒。睜開雙眼,見到眼前的人正是部落的牙首吳泰。


    “牙首?”


    “誰讓你一個人來銀霜林的!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東陵禁地嗎!”


    “禁地?就算是禁地又如何,憑什麽他能來我就不能!”


    “道一,世間能人有千千萬,你何必執著非要去跟他比?”


    “其他人我不管,但我絕不能輸給他,屬於我的絕不能讓他搶走!”死裏逃生,吳道一心中的壓抑和委屈徹底釋放了出來,就是麵對著部落牙首,也咆哮出了心中的呐喊,“我吳道一從小就無雙親,從流落街頭到今天,所有得到的一切,哪一樣不是憑我用命來爭來的!”


    看到吳道一這般模樣,特別是為求勝心切隻身來闖銀霜林,又不知身上遭受了什麽變故,吳泰長聲一歎。


    “孩子,部落對不起你,隻要你肯踏實上進,別的伯父不敢答應,部落一定會是你的。”


    “我不是白狼大部的人,我隻有得到吳夢,我才踏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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