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淚流滿麵,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事實,心在不斷的被撕裂,變得很痛,很痛。


    黑暗似乎從心裏蔓延,要將她的靈魂,一切都吞噬。


    心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叫著,像是夢魘一樣在與她對話。


    “螢夢,螢夢,你沒事吧,你怎麽了,醒一醒!!”


    身體被人晃著,像是有一個聲音在唿喚著自己,是誰?


    “滾開!!!”


    桐螢夢抬起頭,兇戾的氣息從身上爆發出來,冥被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黑化的桐螢夢,冰冷,喪病,眼神空洞,如同變了一個人,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澎!!!!!”


    排斥的氣勢從桐螢夢身上爆發出來,冥竟然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被彈開了。


    所謂的父女二人四目相對,桐格非眼裏隻有苦澀,桐螢夢像是失了魂魄似的,在他的麵前,不知道要做什麽。


    “夢兒,不要怨恨你的母親,她也是迫不得已……”


    “要怪一切就怪我吧。”


    “怎麽樣都好,一切也該有了了斷了……”


    “了斷?”


    “在我母親死的那一刻我並沒有任何的悲哀,嗬嗬,你真的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六歲武魂覺醒的那一年,我就知道了,你們並不相愛……”


    “覺醒月神之裔的時候,你眼底深深的失望,失望中的那一絲不屑我都捕捉到了,可是那個時候我還什麽都不懂,撞見你們吵架的那晚,我就開始暗暗跟蹤你了。”


    “話迴來,你讓陳飛轅陪伴著我,實則看著監視我的想法實在愚蠢。”


    “隻要用那麽一點點美色,犧牲那麽一點肉體,陳飛轅就將一切他知道的交代出來了。”


    “關於你在外麵的女人,還有你的兒子。”


    “可惜這段秘辛我沒調查出來,不然龍夙舞不可能讓她這麽便夷就死了。”


    “原配是那個女人嗎?這麽我才是你另外養的孩子,為了不讓人懷疑,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忍了那麽多年才生了桐航。”


    “就是他對麽?”


    手一伸,桐航就被從地麵吸收抓到桐螢夢手裏,看著桐航被桐螢夢抓住,桐格非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


    “航兒?!”


    “螢夢,航兒怎麽會在你手裏,你別衝動!!!”


    “嗬嗬,不衝動?要不是我,你這乖兒子早就被陳飛轅殺了,陳飛轅也死有餘辜,他早就該死了,隻不過因為一些意外讓他多活了這幾個月罷了。”


    “接下來就是他,還有你,我都會親手一個一個殺了……”


    “不要!!!放了桐航!!你不是要殺我嗎?我的命給你,放了航兒,聽話,放下他……”


    桐格非大叫道,完全失了原本鎮定的神色,雙手顫抖著伸著。


    “嗬……”


    “哈哈哈哈,這就是偉大無比的麒麟鬥羅,五行軍團長,可以為了你的兒子犧牲一黔…”


    “真好啊……”


    桐螢夢抬起頭,看著桐格非,兩行淚從眼裏流出來,朝著他大吼道:


    “為什麽我就沒有呢!!!!真好啊!你們都愛這個孩子啊,可以為他犧牲一切,甚至是生命……真是令人羨慕啊……”


    “可是為什麽我就是沒有呢,如果是我,會有人為我這麽做麽?”


    “偉大的,高貴的,麒麟鬥羅!!!!五行軍團長!!”


    “我的父親啊——


    桐格非,你會為我這麽做麽?”


    “嗬,嗬嗬,會麽?”


    “不,你不會,沒有人愛我啊,被奪走摯愛的感覺,痛麽?隻要我這麽輕輕地將這個孩子殺死,就可以奪走你的所做的一黔…”


    似乎是真的狠下心來了,桐螢夢攥著桐航的脖子,桐航掙紮著,快要無法唿吸。


    “停下!!螢夢!不要,不要這樣……”


    “我認識的螢夢不是這個樣子的,一切我們好好解決,大家各自解開心結,皆大歡喜好嗎?”


    冥來到桐螢夢麵前,心翼翼地勸道。


    “皆大歡喜?”


    “你在什麽啊,你又知道什麽呢?冥,你不懂我啊,我真實的樣子,現在的我才是我真實的樣子啊!!!”


    “虛偽的麵皮,麵相我再也不想戴著了,我生就是這樣啊,自私,虛偽,又嫉恨!!!人都是這樣的啊,最真實的一麵永遠掩蓋在皮肉之下。”


    “冥雪就是我殺的,當初在高原,我們被追殺,為了擺脫追殺,我拿她來當擋箭牌,哈哈,真是好用啊,把她的屍體擋在我麵前,被一箭一斧的殺死,哈哈哈哈……”


    “這樣的我你還會喜歡麽?還會愛麽?還會想要來拯救嗎!!!!”


    高聲喝問著冥,冥隻覺得自己腦袋一下子炸了,嗡鳴作響。


    “你根本就沒有了解,看清你接觸的每一個女人,隻看到她們表麵表現出來的,想讓你看到的東西,人,永遠是最複雜的個體。”


    詭妙月當初的話又迴響在腦海裏,原來,他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嗎?


    真正樣子的桐螢夢,原來她之前在自己麵前展現出來的樣子都是假的麽?


    他從來沒覺得那個樣子的桐螢夢是虛假的,那個時候的桐螢夢是真實的,現在的也是。


    “真是一幕盛大的家庭倫理大戲呢,桐螢夢姐殺了那個孩子,我和父親保你,絕對不會讓他們傷你一根汗毛。”


    左霽山在一邊獰笑著道。


    “給我閉嘴!!你們的帳之後再算!!”


    冥朝著左霽山怒道。


    “螢夢,孩子是無辜的,我知道你的心情……”


    “不!!你們不知道!!你們知道個屁!!”


    “我要殺……”


    “救我,咳咳,父親,救我……”


    “孩子!!別傷我的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螢夢我們有話好好談……”


    求情的聲音,孩子的哭聲,世界在一片嘈雜的喧囂當中,她精神恍惚,不知道要幹什麽,看著手裏的桐航,向著她開啟武魂衝來的桐格非,還有冥……


    “冥,給你一次機會!要麽救這個無辜的孩子殺了我!!要麽我就殺了他!!!!”


    “就三秒的機會!一!!


    二!!!”


    “不,別這樣!!為什麽一定要死和活來解決啊!!!”


    “三!!!!”


    “救命……”


    “獄龍破!!!!”


    “轟!!!!”


    喧囂停止了,世界清淨了……


    一片血紅,那個少年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向她,叫著她的名字,似乎將她抱起。


    他哭了嗎?好鹹的淚,他在什麽?


    斷斷續續,撕心裂肺地……


    是愛麽?


    愛,好像是了,他在愛她,像她這樣的人也會得到愛麽?


    “愛,我愛你啊,對不起……”


    “原來你是喜歡我的麽?”


    “螢夢?螢夢?你能聽到我的話麽?”


    “焱青婉……”


    “我知道了你和焱青婉的事,你的心裏永遠有焱青婉,就讓我做你第二個焱青婉吧,讓你永遠這樣記住我……”


    “吞噬我的武魂,讓我這樣永遠陪在你身邊……”


    “咳咳,冥雪或許還沒死,你要記得去找她……”


    “剛才我殺了冥雪你是不是恨我了?要不這樣,你也不會對我下手吧……”


    “死在你手裏,這樣就夠了……”


    “桐格非,你記住,我的亡魂將會永遠詛咒五行麒麟魂師,男的不得真愛,女的不得父愛……”


    “永遠……”


    女孩最後一絲氣息也沒有了,徹底死在了冥的懷裏,整個盤龍大森林上空都迴蕩著冥淒厲的哭聲。


    後來,女孩的詛咒真的應驗了,無論是桐宇還是唐雨格,都背負著詛咒,一直未曾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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