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遠仔細的給王鑠把著脈,漸漸的眉頭皺了起來。


    無羈道人舞動手中拂塵,做起法來。王鑠本來安安靜靜的,突然眼睛一睜,發起狂來,張口就向著鄧遠咬去。無羈道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鄧遠把脈完畢,一手鎖住他的雙手,一手按住他的頭頂。王鑠死命掙紮,卻又怎麽掙脫的了,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把王大娘看得心驚膽戰的。


    鄧遠問道:“道長沒事吧?”無羈搖了搖頭道:“無妨!隻是王鑠居士此病,有些棘手啊!”


    鄧遠發現,王鑠體內除了有天靈丸的成分之外,還有一種極其強烈的藥劑,對人體的神經有著極其強烈的控製作用。這種成分在失去八陣圖的提示之後,鄧遠就不得而知了。顯然,已鄧遠目前的醫道造詣,光憑藥物或針灸,對王鑠的這種症狀,是束手無策的,隻能依靠自己血液的解毒作用來試一試了。


    說做就做,陪他們過來的警官姓劉,鄧遠找劉警官借了一隻喝水的碗來,尖刀在手碗一劃,一碗鮮血瞬間流了出來。眾人大驚,鄧遠示意大家沒事,控製住王鑠,將鮮血灌進了他的嘴裏。


    王鑠有過短時間的安靜,突然變得手舞足蹈,然後劇烈的嘔吐起來,瞬間將喝進去的鮮血吐了個幹幹淨淨。鄧遠知道,治療失敗了。


    鄧遠突然心中一動,兩根銀針在手,向著王鑠胸口兩處穴道刺去。王鑠果然發狂了,拚命掙紮,兩根銀針“嗖”的彈了出來,跳到空中,被鄧遠接在手裏。銀針離體,王鑠又變得安靜了起來。


    鄧遠心中有數了,他再次在自己手腕處取了一碗鮮血放在一邊,向著無羈道長望了過去。無羈道長見他所為,心神領會,拂塵一揚,點了點頭。


    鄧遠手持銀針,再次刺向王鑠的那兩處穴道。他手不離針,兩指搭在銀針上,另外三隻控製著王鑠的身體。王鑠拚命掙紮,無濟於事。鄧遠喝道:“道長,就是現在!”


    無羈道長早有準備,拂塵一指,林大娘懷裏的木雕小兒上,一股紫氣飄了出來,向王鑠體內靠去。王鑠的身體對這股紫氣極其排斥,之前排斥力道極其強勁,無羈道長勉力施為,吐血而敗;而現在在鄧遠的穴道控製之下,排斥的力道大部分被用來對抗銀針,作用於這股紫氣的排斥力度與之前相比至少減弱了九成以上,無羈道長奮力一揮,紫氣終於融合進入了王鑠的身體。


    王鑠掙紮得更厲害了。鄧遠喝到:“道長,魂魄如已歸位,請幫忙將鮮血喂他喝下!”無羈道人依言而行。


    鄧遠手不敢稍離。隻見王鑠臉色忽一陣白,忽一陣黑,慢慢的,掙紮得力量變得小了起來,突然喉嚨一動,一股帶著強烈藥香的液體從他的嘴裏噴湧而出,瞬間流了一地,王鑠不再掙紮,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


    王鑠終於醒了過來,他望了望四周,茫然的問道:“媽,我們怎麽在這裏?”


    但他得知自己竟然做出了弑父的禽獸行徑時,不由得以頭點地,悲坳痛哭起來,良久,望著林大娘哀叫一聲道:“媽,孩兒不孝了!”說著,猛地一頭向著鐵門撞了過去。


    鄧遠一把拉住他喝道:“有勇氣去死,沒膽子活著贖罪嗎?”


    王鑠通紅著眼睛嚎叫道:“不要阻止我!像我這種人,還有什麽資格活在世上?我就是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老天爺,你就收了我吧?”林大娘哭道:“兒啊!這不是你的錯呀,你做什麽傻事呢?”


    鄧遠道:“你別忘了,你母親還在世上活著,她已經失去丈夫了,你想讓她再次失去兒子嗎?你們父子想要她跟著你們一起走嗎?”


    王鑠叫道:“不,你不要說我父親!一切都是我這個不孝子的錯!”


    鄧遠道:“你當然有錯!你錯在遇事就想用死來逃避,連活著承擔錯事造成的後果與責任的勇氣都沒有。你以為死了就是承擔責任嗎?你錯了,你活著,你母親才能餘生有所依靠;你活著,才有可能將真正害死你父親的罪魁禍首繩之以法,你才有可能真正的告慰你父親的在天之靈。”


    王鑠慢慢的抬起頭來,血紅的眼睛閃動著堅定地光芒,嘶聲問道:“是藥廠那幫王八蛋!他們騙我試藥,原來是這藥有問題啊,我該怎麽辦?”


    “什麽人在執法署大聲喧嘩?”鄧遠正要說話,一聲威嚴的斷喝之聲傳了過來,聞聲望去,隻見五六個警官向著這邊監室走了過來。為首的警官胖胖的,似乎是這一群人的頭。劉警官忙迎上去道:“李署長,您來了!”


    李署長喝道:“小劉,這裏是重罪監室,怎麽放這麽多無關的人進來?還不快快將他們轟了出去!”


    劉警官道:“李署長,可是。。。”


    林大娘猛地跪倒在地哭喊道:“署長大老爺,我兒子是無辜的,他是被藥廠的藥害成這樣的,我兒子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請大老爺為小民做主啊!”


    李署長皺眉道:“林女士,你一再這樣就沒意思了。你兒子犯下滔天罪行,人神共憤,不處以極刑不足以捍衛社會公平正義。你還是快快離開吧,你請一幫人在這裏表演,小心將你也抓了,告你個影響執法之罪!”


    鄧遠道:“弑父並且煮而食之,這明顯匪夷所思,違反人倫之事,李署長難道不應該先行仔細調查清楚事實真相,然後再來斷定有罪沒罪的嗎?”


    李署長冷笑道:“什麽事實真相,這難道還不夠清楚嗎?現在的小年輕受網絡毒害,偷食毒品,什麽事幹不出來?難道任由你們將髒水潑向我鎮著名的企業,才算是調查了事實真相嗎?”


    鄧遠道:“究竟是吸食毒品還是藥廠的藥品有問題,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嗎?民眾有疑惑,難道執法署沒有責任為民眾釋疑嗎?如果藥廠無過,調查之後不是更能還了藥廠清白嗎?”


    李署長怒道:“住口!你算個什麽東西,敢教我執法署怎麽辦事?以為有周青山為你撐腰就可以在此放肆嗎?我告訴你,企業的發展是關乎國之強大的頭等大事,周青山自恃功高,公然對抗,隻怕自身都已難保,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


    走出執法署的大門,鄧遠感覺有些莫名的煩躁,迴想林大娘母子那近乎絕望的眼神,他決定如論如何都要將事實的真相調查個水落石出。


    鄧遠有些不放心周青山,可是打他電話竟然處於關機狀態,於是打給了葉芸。


    “你這個壞小子還記得我葉芸呀?我還以為你早就將我忘了。”


    “怎麽會呢芸丫頭,我可是一直都在想著你的。”


    “你騙鬼的吧?我告訴你小子,不要叫我芸丫頭,要叫我芸姐!”


    “好的芸丫頭!對了芸丫頭,周大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呀?我打他電話怎麽關機了?”


    “難怪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原來是關心你的周大哥呀。你這小子果然是個薄情寡幸之徒,竟然一點也沒把我放在心上,虧得小女子還時常為你牽腸掛肚!”


    “冤枉啊芸丫頭!我的芸丫頭美麗又善良,是我心中的珍寶呀!”


    “你少貧嘴啦!好了,不說了,周叔叔被正義盟關起來了,你不要著急,我現在迴去找爺爺的,有爺爺出馬,周叔叔不會有事的。隻是劉芮汐這幾天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煩,你還是打電話關心一下吧!”


    掛了葉芸的電話,鄧遠多少有些自責,的確,這兩個女孩對自己情深義重,自己她們的關心還是太少了一些。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葉芸,他感覺還是很自然放鬆的,但想到劉芮汐,不知怎麽就有一些緊張之感。


    “喂,劉芮汐,是我,鄧遠。”


    “我知道是你,你現在還好嗎?”


    “我已經到雲山了,你不要擔心。家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都是商場上的事,你放心,有外公幫我,我能應付的。有一件事我正想說給你聽,從明天開始,醫汐館可能要停業幾天了,是那個醫藥署的李副署長在其中搗鬼,外公陳院長他們正在周旋,你也不要過於擔心。”


    “好,你在家要注意安全,我會盡快迴來!”


    雖然劉芮汐說得輕鬆,但鄧遠隱隱感覺到,事情應該沒有那麽簡單。但林大娘母子的事還得先行解決才好,鄧遠想著,繼續向著雲山之上走去。


    ************


    循著汽車輪胎的印痕,大約五裏多路,鄧遠順利的來到了友好藥廠。友好藥廠建在前雲山之山腰的一處平地上。雲山太大了,人們習慣按海拔的高度將雲山分為前雲山、中雲山和上雲山三個部分。


    前雲山海拔三千米左右,是人類目前能夠開發的極限高度。


    再往上海拔三千米到八千米的範圍,人們稱之為中雲山,中雲山是原始山林,植被濃密,遠遠望去,好像是圍在雲山之上的一條綠色的腰衣。中雲山之中,猛獸異禽無數,據說還有修煉成精的精怪存在,說法不一而足,但中雲山乃是人類禁區,這倒是被人類達成了共識,所以人們在禁區周圍圍上了一層障礙。但是,這層障礙隻是阻止人類繼續向上攀爬而已,真正猛獸精怪要向下對人類發起攻擊,這層障礙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每個人心中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事實上這種情況從來沒有人見過,因為猛獸精怪從來沒有向下對人類發起攻擊過,連嚐試都沒有,原因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從海拔八千米再往上直到雲山之巔,人們稱之為上雲山。上雲山一共八座主峰,山峰與山峰之間的峽穀部分,也是中雲山的範疇。人們傳說上雲山是神仙居住之所,但是神仙長得怎麽樣卻很少有人見過。


    ************


    鄧遠來到藥廠門前,保安聽說他是來找工作的,笑咪咪的將他帶了進去。


    寬闊的生產車間裏彌漫著濃濃的藥香,三條流水線上,工人們正在緊張的忙碌著,一箱箱成品藥被包裝好,被叉車攔著運往貨品倉庫。鄧遠全力施展醫師聞字功力,發現這些藥品似乎並無異常。


    丨車間主管是個姓錢的瘦子,聽說鄧遠是從外地來雲山旅遊的,因為隨身物品丟失而來打短工,希望賺點迴家的路費。那錢主管見鄧遠年紀不大,一臉誠墾的樣子,不由得信以為真。


    錢主管道:“你要做臨時的我倒有個建議,不知你願不願意?”


    鄧遠道:“什麽建議錢主管您說吧。”


    錢主管道:“是這樣的,我們的研發人員正在研製一款新藥,需要征集誌願者進行藥理試驗。目前,病患的藥理試驗標本已滿足跟蹤數量的要求,現在需要知道藥品對正常人體會產生什麽影響,每次試驗觀察期是一天,每次一千元,不過你需要在一年的時間裏定期發迴身體狀況極告,你做一次應該就夠你迴去的路費。你放心,絕對是安全的,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鄧遠心中想道,果然來了啊!連忙感激道:“錢主管,我明白了,謝謝你,你可真是一個好人。”


    接下來鄧遠開始到研發部參加試驗,卻發現研發的新藥無比正常,種種跡象表明,友好藥廠是一個專業正規的藥品生產企業,而且還非常有社會責任感。


    這不應該啊!鄧遠不由得暗自納悶。


    陰陽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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