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冷夕帶來的衙役那麽多人,足讓不大的屋子塞了個半滿,刀子無眼,楊光父子拚命逃脫之際,傷了或殺了衙役都大有可能。(.無彈窗廣告)


    這樣下乘的結果,誰也不想看到。


    故她便想了個這樣迂迴,甚至有些討好商量的法子來。


    楊光罵得不停,都是罵官府不仁不可靠沒用的,其中以罵陰十七陰險騙人及罵葉子落趁人不備耍陰點**的罵得最狠。


    也不知他把過往的聖賢書讀到哪兒去了,竟是把髒話罵得句句順溜無比。


    楊小光則滿臉陰霾,那雙眼瞪著陰十七迸發著兇光。


    倘若解開定住楊小光的**道,陰十七毫不懷疑楊小光會立刻撲上來咬斷她的脖子。


    這般想著,她不禁摸了摸自已的脖子。


    曾品正見狀笑道:“十七哥,楊小光都被葉大哥定住身了,你還怕他會撲上來咬你不成?”


    陰十七瞪眼:“他已經在用兇光咬我了,你沒看到?”


    葉子落一聽,抿著笑往陰十七身前一擋,背對著楊小光,也將楊小光瞪過來的滿眼兇光給遮擋住了。


    冷夕那邊也自楊光父子倆身上搜出了兩把刀子,特別是楊小光身上的那一把尤為鋒利,刀身閃著駭人的寒光。


    再配合著楊小光那種欲將人嘶碎的眸色,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誰也不會懷疑倘若不是陰十七用巧計先哄得楊光父子倆放鬆警惕,隻怕楊小光這個殺人魔一準一刀一個,傷人殺人完全不眨眼。


    冷夕很快讓衙役把楊光父子倆捆綁起來,然後問陰十七接下來怎麽辦?


    陰十七說:“先把他們捆綁在椅子上,派人看守著,我們到閣樓上去,證據就在頂上的閣樓!”


    冷夕應了聲,就完全照做,這會他已然絲毫不質疑陰十七的話。


    說做就做,冷夕親自動手,很快捆嚴實了楊光父子倆,又讓一幹衙役無需跟著上閣樓,隻需守在這樓下看守兩人即可。


    衙役有十多名,看守兩個人,兩人又被五花大綁捆綁得動彈一下都不能,陰十七很放心,帶著葉子落、曾品正與冷夕很快上了閣樓。


    閣樓上放著一些雜物,大都是半殘的廢品,還有一些農具,僅一張桌子尚完好無缺。


    桌麵上有一盞油燈,冷夕很快取出火折子點上,再加上葉子落手中帶上樓來的燈籠,閣樓裏一下子亮堂了許多。


    陰十七先去看了那個緊閉的窗台,打開後,她看著外麵的窗簷。


    窗簷已然不再滴水,簷上積著的水已滴幹了。


    葉子落走近陰十七,也往窗外瞧了瞧,道:


    “這窗簷上的水真是有人潑上去的?”


    葉子落嚴然記得冷夕說這話時,陰十七突然迴頭看向冷夕的眸色,那是驀然驚覺的眼神兒。


    曾品正也有此感:“倘若真是有人潑上去的,那便隻能是楊光父子倆其中的一人,或者兩人都有做過,可潑水到窗簷上去讓水滴滴到樓下地上去滴答響,這是為什麽?”


    是啊,這舉動令人費解。<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陰十七也在想這個問題。


    冷夕就站在三人身後,沒有擠上前去瞧那個被打開的窗台,他看不到窗外,隻能看到兩扇被推開的窗欞,已是很老舊,甚至有點殘破。


    他默不作聲,他想問的問題,葉子落與曾品正已替他問了出來。


    可陰十七一臉思考的神色,並沒有迴答,顯然也是還沒有想出答案來。


    他有點失望,覺得陰十七也不過爾爾,他們想不出來的答案,陰十七同樣想不出來。


    冷夕想著,不禁移開了落在窗欞上的目光,他轉入閣樓裏四處轉悠查看起來。


    陰十七眼落在樓下的一處小水窪裏,突然開了口:


    “還記得我說過幫兇有一種異於常人的惡趣味麽?”


    葉子落與曾品正並沒有像冷夕那樣走開,兩人聽到的下一刻,曾品正先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這也是幫兇日常喜歡挑釁捉弄人的惡趣味之一?”


    曾品正想到了陰十七之前說過這窗簷滴落的水滴中有血腥味,腦子裏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迅速半趴在窗台往樓下瞧,道:


    “樓下街麵並不寬大,這民舍窗台又處於這人來人往的街麵,但凡這片民舍住著的人要往外走,大都得經過這裏!可……可那水滴並不多,隻滴了三滴,且我們到小巷後的後來才聽到的水滴聲,之前並沒有聽到,可見這水滴並非連續滴下的,而這會已是入夜,要用含有血腥味的水滴滴在人的身上或頭上,以達到捉弄人或惹人晦氣的郊果,顯然這窗簷上的水量根本無法達到這個效果……不對!即是故意潑上水去,又怎麽可能僅有三滴水的量?”


    曾品正的分析過程基本思路是對了,可他自已分析到最後,竟是被自已給繞進去了。


    葉子落也聽明白了,可隨後重新走近三人的冷夕卻聽得糊裏糊塗的,他是一臉的茫然。


    葉子落指著陰十七先前一直盯著瞧的樓下那一處小水窪,提醒曾品正道:


    “你看看那一處,你就能明白了!”


    曾品正順著葉子落指向的小水窪看去,果然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這楊光的惡趣味還真是無處不在,無所不要其極!挑釁官府,捉弄左鄰右裏,殺人碎屍還用人血混水滴人,這人……他是覺得好玩?”


    葉子落歎道:“興許是吧!”


    冷夕雖隻聽懂了一大半,可這一大半已足以讓他破口咒罵出來:


    “什麽好玩?簡直就是變態!”


    父子倆都不正常,兒子殺人碎屍,父親幫著拋屍不止,還各種挑釁官府威嚴,日常還以各種手段戲弄住在他們周邊的小老百姓,這可不僅僅是因著好玩,而是變態了!


    罵了一句之後,冷夕又問陰十七,剛才曾品正話中說水滴裏混有水血是什麽意思?


    陰十七沒瞞著,直言說是她在水滴裏聞到了血腥味。


    冷夕訝然,心說這是狗鼻子?


    隻怕狗鼻子也沒陰十七這鼻子這般靈!


    這會的冷夕已然沒意識到,他已然先入為主信了陰十七的話,並未懷疑。


    倘若放在今日的上晌,他隻怕得在心裏質疑著陰十七所說的水滴中有血腥味這事到底是真是假,可有什麽來證實?


    窗簷上的水早先水量很多,隻是從日間便一直滴著水,滴到入夜時基本已幹了,卻不知為何,竟還留了三滴水等到陰十七等人來到小巷,並摸不清楚具體方向的時候,突然就滴了下來為四人指路。


    冷夕沒質疑陰十七所順出來的結論,動氣之餘他一口氣跑迴樓下屋裏,指著楊光便質問為什麽要潑水到窗簷上去滴水到樓下?


    楊光沒說敏感的說詞,隻避重就輕地說,他潑水到窗簷上去,隻是喜歡看著水一滴一滴地往樓下掉,這有何不可?


    變相承認了是他故意潑的水後,他索性又樂嗬嗬地反問冷夕,難道看著樓下行人走著走著,明明沒有雨,卻突然間被從天而降的水滴滴到身上或頭上,特別是突然滴到脖子裏去,那種行人忽而被冷到被嚇到的反應,不是很有趣麽?


    冷夕聽著楊光不知悔改,甚至說得興致脖脖,頻頻與他說道有趣的話,他真是又驚又憤。


    事實證明陰十七的推斷又對了,可這世上怎麽會有楊光這樣的人?


    再看向楊小光,他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麽楊小光會成為一個殺人碎屍的殺人魔了。


    有楊光這樣心思不正,滿嘴歪理,以各種挑釁戲弄人為樂的父親,楊小光又能長好到哪兒去?


    突然覺得與楊光這樣的人理論,實在是費力氣,也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冷夕轉身迴到閣樓,有些胸悶的他一上去,便看到陰十七三人正站在閣樓一角同望著頂上說話。


    陰十七指了指上麵的頂梁,望進頂上那一團黑裏:


    “這一角的頂上正好是對著樓下屋裏楊小光那床的地方,腳下我仔細看過,也聽到聲音,隻是普通的樓板,不厚,並未有夾層或其他異處,那麽也就這直線對上的頂梁上有問題了。”


    冷夕走近陰十七三人,同抬頭望著陰十七望著的那一處頂梁,問:


    “這上麵黑的很,這會又是在夜裏,根本看不清楚,得爬上去就近瞧才知道。”


    冷夕走到桌子旁,把放在桌麵的油燈拿在手上帶過來陰十七三人這邊,舉手借著油燈的光亮便往上照了照,卻還是照不出來什麽。


    陰十七道:“冷快手不用照了,讓子落上去瞧瞧。”


    冷夕點頭,趕緊讓開位置。


    葉子落提著燈籠一躍,很快在梁上站穩,人無法全然站直,他半蹲著在梁上移動,用燈籠裏的光照著頂上的一切。


    冷夕在下麵緊張地瞧著:“葉公子小心些,這民舍已是老舊,這頂梁怕也不是很牢靠,你可小心著移步!”


    聽到冷夕的關心之語,葉子落笑著對底下的冷夕含笑點頭。


    陰十七與曾品正也同看向冷夕,兩人心中對這位衙門快手不覺多了一分親近之感。


    冷夕沒察覺,他全身心都緊張著,雙眼緊緊隨著葉子落要頂上的移步而移動。


    陰十七道:“放心,子落身手很好,不會有事的。”


    曾品正也道:“葉大哥輕功卓絕,即便這頂梁壞了,也摔不著葉大哥。”


    曾品正這後一句撫慰之語雖有點硬綁綁的,但意思卻是與陰十七一樣,都是讓緊張的冷夕放寬心。


    冷夕聽後,後知後覺自已確實是緊張過頭了,可他就是有一遇事便容易緊張與興奮的毛病。


    多少年的毛病了,他也改不了。


    想想也是,陰十七與曾品正是葉子落的同伴,他們知根知底都不緊張,自是他們深知葉子落的本事,自然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著實是他窮緊張了!


    冷夕想通後,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那個……衙門裏就衛捕頭的輕功最好,我隻是快手,跟不到衛捕頭的身邊,冷捕快又不會輕功,我也不會,衙門裏其他弟兄更是不會,每迴有這樣的情況時,我們就擔心爬上去的人會不小心摔下來……我也是緊張慣了,一時沒想這迴並非是我們這些不會輕功的,而是有真本事的葉公子……哈哈,那個,我真是窮緊張得把這茬給忘了!”


    說話間,葉子落已然輕身躍了下來,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抱著一個壇子,他對冷夕道:


    “你是關心我,才提醒的我,謝謝你了!”


    冷夕被葉子落這麽一謝,連看到葉子落一臂彎裏抱著的壇子也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嗬嗬直笑著。


    那樣子他要是拿鏡子照一照,他便會發現其實有點兒傻。


    陰十七含笑看著冷夕的傻樣一會兒,便示意葉子落無需把壇子放下,她就近聞了聞:


    “是用來醃製酸菜的酒壇子!”


    說完,陰十七讓葉子落繼續抱著重重的壇子,四人直接下樓。


    冷夕跟在最後麵,直到重新迴到捆綁著楊光父子倆的樓下屋裏,他才醒過神來,愣愣地看著葉子落在陰十七的指示下將壇子放在屋中間的圓桌上:


    “這是……”


    陰十七並沒有理會冷夕的話,隻一瞬不瞬地盯著自看到葉子落手中壇子,便開始緊張起來的楊光,及看到壇子後使勁想掙脫粗繩的楊小光。


    曾品正則看在冷夕方才發出內心對葉子落的關心的份上,倒是難得開口簡單迴了句:


    “壇子裏有東西。”


    這一句話簡單到又讓冷夕瞬間愣了,他盯著桌麵上不大不小的壇子發著怔。


    當然有東西,不是酸菜麽?


    然縱是滿腹疑問,這會冷夕也沒能再問出其他話來。


    眾衙役全神戒備著自陰十七三人與冷夕重迴樓下屋裏後,突然變得不再安靜老實待著的楊光父子倆,特別是楊小光。


    雖仍動彈不得,但他一雙還能轉動眼珠子的眼卻死死瞪著壇子,嘴裏更是像發瘋般地憤聲怒喊。


    站守在楊小光椅旁椅後的兩名衙役更是直接被嚇得退了兩步,問這是怎麽了?


    陰十七雙眼仍盯著楊光,可腳尖卻向著楊小光走近,最後在離楊小光綁坐著的椅上兩步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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