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陰十七與花自來找上門的時候,即始在即末禪房裏聽到隔壁響聲的微弱敲門聲時,他並沒有慌張,隻是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湧上了刻意隱瞞而帶來不好結果的不安。<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即始的十分配合,讓陰十七、花自來在他與即末身上所花費的時間極短,在聽完他老實交代的所有經過之後,兩人便出了即末的禪房。


    快走出小院時,花自來禁不住迴頭看了眼站在門前廊下目送著兩人的即始,當看到即始那帶著憔悴的神色及一雙疲倦雙眼下黑中泛青的黑眼圈時,他不由歎道:


    “這世上做過虧心事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像即始這樣及時迷途知返且自責不安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陰十七聽著花自來的感歎,隻笑而不語,她在心中慶幸著,即始與即末這兩隻迷途羔羊能及時知返。


    陰十七繼而想到走出即真禪房時,即真那滿臉的淚水不再隻是為了悟了求饒辨白,更多的是因真心的懺悔而流下來的淚水,心道即真何嚐不是另一隻迷途知返的羔羊?


    即真牽扯出了悟了,即始又說出玄法,似乎千光寺的僧人在這連起三條人命的案子中牽扯極深,這是陰十七、展顏、花自來初時未曾想到的狀況。


    隨著案子的發展,案情越來越深入,真相愈發令人唏噓默歎。


    倘若當初的薑瓏兒沒有與悟品在瓏門客棧邂逅,更沒有相愛,又倘若悟品在遇到薑瓏兒之時,不是早已有了妻室,那麽現今的薑瓏兒與悟品是不是就如平常的百姓那般正幸福美滿地生活著?


    如此一來,那麽這二十年後的三條人命是不是也就不會糟遇不測,也能過著並不特別順遂卻能安然活在這世間的小日子?


    可惜這世上沒有倘若,更不可能永遠沒有罪惡發生的和順日子。


    陰十七在心中默歎,走出即字輩弟子的禪院之後,她與花自來直接往監院院走去,途中她對花自來道:


    “花大哥,這悟了大師是千光寺中負責寺中財務大權收支的亦樂大師的副手,平日裏私下指不定會搞些什麽小動作,此番我前去親見悟了大師查探問話,你不若到亦樂大師那邊去了解一番悟了大師。”


    含著商量的口氣,可也有一錘定音的意味,所幸花自來已經對陰十七時不時會這樣提出行事方案來的舉動習以為常,聽後隻問道:


    “了解?你是指悟了大師在協助亦樂大師理財這一方麵的事情?”


    陰十七道:“不僅僅是指協助理財這一方麵,而是全部,當然悟了大師在錢財這一方麵可有疏漏,或者有什麽見不得光從而隱藏的秘密,倘若能自亦樂大師那裏問出來,那是最好不過!”


    花自來明白了陰十七的意思:“你是說悟了大師有可能授人於把柄?繼而身不由已?”


    陰十七道:“隻是猜測,畢竟先前我們與悟了大師的接觸並不多,之所以分頭行動,也是想到什麽都有可能的可能性,何況我們餘下的時間已不多,經不起再浪費。”


    花自來想想也是,悟了過後還得再找西堂班首玄法,而在查問過了悟了之後,誰又知道會再牽扯出寺中的哪一位大師來,如此循環綿綿不斷,倘若動作不快,還真是查問到日暮也查問不完。


    於是兩人在進了監院院之後,便分道揚鑣。<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花自來前往亦樂大師所在禪院,陰十七則直接找了個即字輩弟子,讓其領著她前往悟了所在的禪院。


    陰十七問:“悟了大師都是這樣整日整日待在禪房中靜修的麽?”


    即字輩弟子道:“除了協助亦樂執事料理寺中財務之外,悟了大師也有偶爾出寺四處化緣的習慣。”


    偶爾出寺四處化緣?


    看來便是趁著這緣由,悟了方有機會時常到縣裏接濟即真家人。


    到了悟了禪房前,即字輩弟子便輕輕敲起了門,並輕聲喚著悟了,豈料敲了好幾聲也不見房內有人應聲。


    即字輩弟子奇怪道:“今日悟了大師明明還未出過監院院的院門,也不在亦樂執事禪院中,怎麽這會會不在房中?”


    陰十七道:“悟了大師會不會是到別的悟字輩大師禪房中去了?”


    即字輩弟子道:“也有這個可能,待貧僧去問問。”


    陰十七看了看悟了禪房右右的兩個禪房,見其皆靜悄悄的,不禁問道:


    “這悟子大師不是應該有兩名隨侍弟子麽?這會可是都不在?”


    即字輩弟子點頭說,陰十七說得不錯,悟了的弟子無更與隨侍的即字輩弟子即元這會都不在,好像是一大早便到旁的禪院幫忙去了,至於具體的,他也不知。


    陰十七又問,可知無更與即元去幫什麽忙去了?


    即字輩弟子卻搖著頭說不知道,他是外院即字輩弟子,隻在監院院做著打雜的活計,內院各位大師禪院中的事情,他俱無權得知。


    陰十七當下隻好拜托即字輩弟子幫她到其他大師禪院裏問問,希望能盡快找迴悟了。


    即字輩弟子讓陰十七稍等,隨後他便出了悟了禪院。


    過了約莫一刻多鍾,那名即字輩弟子便轉迴悟了禪院,看到站在院子中的陰十七便道:


    “都說今日還未見過悟了大師,並不曉得悟了大師去了哪兒。”


    陰十七聞言想了想,便對即字輩弟子道:


    “悟子大師會不會又是外出化緣去了?”


    即字輩弟子道:“昨晚上貧僧剛見過悟了大師,並未有聽到悟了大師近日有要出寺化緣之意,何況主持早下令全寺封閉,悟了大師不可能違抗主持之令。”


    最重要的還是最後一點,悟了確實不會在這個敏感時期去冒這個頭。


    倘若悟了真違抗了主持慈眉的命令,那麽誰都會想到悟了執意出寺的意圖,便是沒兇嫌也得鬧到有了兇嫌。


    陰十七淺淺笑道:“不管如何,還有勞小師父到寺大門那邊幫我問一問守門的師父,今日可曾見到悟了大師出寺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倘若悟了真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那麽此刻已是到了狗急跳牆之際。


    陰十七既是這般說了,即字輩弟子也不好再推辭,應了聲便再次離開悟了禪院。


    即字輩弟子走後,陰十七直接走到悟了禪房前,試著推了房門一下,發現房門裏麵並未有閂上門閂之後,她直接推門而入。


    進了悟了的禪房,陰十七開始仔細地搜索起來。


    當看到禪房中矮幾旁的一塊蒲團上沾有血跡之際,陰十七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預感,又以指腹沾了沾蒲團上的血跡,發現血跡早幹了的時候,不好的預感在她心頭籠罩得越發濃了。


    再在悟了禪房內仔細搜尋了一會,並沒有再發現其他的時候,陰十七盯著在沾有血跡的蒲團所對應的幾上位置放著的杯子,杯子裏的水是滿的,顯然是倒了水卻還未喝。


    而蒲團上的血跡十有*是悟了的血,那麽這杯子裏的水應該就是悟了要原本要喝的,可在還未喝上半口之前便受到了襲擊。


    陰十七在矮幾旁蹲下,幾上圓盤裏除了一個水壺之外,還倒扣著三個杯子,她一個一個翻了過來仔細看杯裏的情況――幹淨、明亮,絲毫未有喝過水殘有水漬的痕跡。


    也就是說自清洗幹淨後,這四個杯子除了被拿出圓盤倒了滿了水之外,餘下三個杯子皆未有人飲用過。


    假設血跡便是悟了的,杯裏的水也是悟了倒滿的,且隻倒了一杯,這杯唯一倒滿水的杯子也未被悟了喝過半口,那麽悟了是不想招待來人,還是未得及招唿來人坐下喝杯水便受到來人的襲擊?


    時間蒼促且短,那隻能說明襲擊者時間無多,等不得與悟了慢慢相談便動了手,又或許兩人根本就談不攏唯有動手。


    倘若悟了是受害者,那襲擊者又是誰?


    能在這個敏感時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人,必定與兇手脫不了幹係,無論是二十年前或二十年後的兇手!


    悟了指使即真在陣廂房裝神弄鬼,目的是想嚇退衙門裏的官差,及嚇退寺中極少好奇心旺盛的和尚,可悟了不可能無端這麽做,他必有他的緣由。


    倘若悟了與兇手無關,那麽便也與兇手有著某種關聯,以致悟了不得不做出阻撓官差繼續在寺中查探連起命案真相的舉動。


    悟了阻撓的是二十年後連起命案的真相,那麽應當是與現今這個兇手有關。


    陰十七喃喃道:“同樣有著與薑景天一樣阻撓查明連起命案真相的意圖,不同的是薑景天除此之外,他更擔心趙掌櫃的人身安全,那麽悟了呢?可還有旁的目的?”


    陰十七正思忖間,即字輩弟子微喘著氣迴來了,進悟了禪房見到陰十七便道:


    “差爺!貧僧問過了,沒人見到悟了大師今日曾出過寺門!”


    沒人見到?


    那就是說悟了很有可能受襲擊後,還在寺中。


    陰十七問:“無更師父與即元小師父可知何時迴來?”


    即字輩弟子搖頭道:“他們是受了悟了大師之命到旁的禪院幫忙,除了悟了大師及請求幫忙的當院大師,無人知曉。”


    悟了受到襲擊,他的親弟子及隨侍弟子卻都被一大早派出禪院到別的禪院幫忙,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襲擊者刻意安排的調虎離山計?


    將悟了身邊的兩個弟子調離,再現身於悟了禪房中,最後突然襲擊並帶走悟了,這樣的假設並非沒有可能。


    見不到無更與即元,悟了現今又不見蹤影,無論想到什麽或推測到什麽,在陰十七想來皆是徒勞。


    陰十七指著矮幾旁沾有血跡的蒲團,對即字輩弟子道:


    “小師父得速去通報一聲,悟了大師怕是出事了!”


    即字輩弟子輕啊了一聲,嘴微張,神色有些呆愣。


    顯然是陰十七這話題轉得太快,內容又足夠震憾,即字輩弟子一時間被驚得呆站在原地,好半會沒反應過來。


    待到陰十七快步走出悟了禪房,遠遠傳來一句“速去通報”,即字輩弟子方飄迴半條魂來,立馬腳尖一轉,麵色微白地速速往禪房外疾走。


    陰十七出了悟了禪院之後,便直接往亦樂禪院快步走去,走了幾步,因著心中焦急,不禁又小跑起來。


    陰十七與即字輩弟子隨之要去的地方皆是亦樂的禪院,陰十七是去找花自來問結果,即字輩弟子則是向監院院之主亦樂執事通報悟了失蹤一事,於是他就緊跟在陰十七身後,見陰十七小跑起來,他也隨著小跑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亦樂禪院,花自來已自亦樂那裏了解完所有亦知所知曉的關於悟了的事情,見到陰十七沉著臉色跑進亦樂禪院,他不由一愣。


    陰十七直接問道:“花大哥問得如何?”


    花自來下意識點頭道:“很順利!”


    花自來話剛落,便見那名即字輩弟子已顧不得與兩人打招唿,徑自慌慌張張地走入亦樂禪房,正巧花自來剛出來,所以禪房的門也還未關上,這才讓即字輩弟子連敲下門都沒有,便直接闖了進去。


    花自來見狀問道:“出什麽事了?”


    陰十七道:“悟了大師出事了!”


    接下來,兩人快步出了監院院,往玄法的西堂院而去。


    在路上,陰十七簡單快速地將她在悟了禪房中發現的線索說給花自來聽,花自來聽後道:


    “那血跡不一定就是悟了大師吧?”


    陰十七道:“是,我也隻是往最大可能的方向去想!”


    花自來想了想歎道:“那血跡是屬於悟了大師的可能性確實是最大的可能,可若真是如此,那又是誰襲擊的悟了大師?”


    陰十七沒有作聲,隻是神色莫測。


    花自來未聽到陰十七的接話,便看了眼陰十七,卻見其神色明顯有異常,不禁問道:


    “十七,你可是心中有答案了?”


    之前陰十七便大膽假設了薑珞可能就是現今連起命案的兇手,那麽這會的陰十七,是不是也自今日所探查到的一些線索猜到了二十年前那奸]殺薑瓏兒的兇手?


    →_→謝謝詭莨的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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