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道:“以玄衣人放過趙掌櫃一事來看,你有什麽看法?”


    陰十七道:“要麽玄衣人本就未有殺人的念頭,要麽便是玄衣人與趙掌櫃相識,他並不想傷了趙掌櫃。(.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那麽他們可以從趙掌櫃周邊的人排查起,看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麽異常來。


    這點陰十七在迴洪沙縣的路上便想到了,可那會她又急著想知道展顏這邊查紫光檀佛珠出處的結果。


    本想著知道結果後,再與展顏互相通下氣,互相清楚了兩邊的線索推出最有可能的方向之後,陰十七再迴桫大縣瓏門客棧,再做一番細致排查。


    卻沒想到她與花自來剛迴到洪沙縣縣衙,便又聽到千光寺第二起命案。


    而這第二起命案的場景更加令陰十七確信了她心中篤定的懷疑……不,懷疑已經成形便不再隻是懷疑,而是結果!


    展顏道:“讓自來再跑一趟瓏門客棧吧,那邊他怎麽也熟悉些,排查趙掌櫃身邊的人讓他去便可。”


    陰十七點頭,也隻能這樣了,畢竟千光寺裏又出了第二條人命,她更想在這邊摸取線索。


    花自來去查那兩條粗繩出處迴來,看展顏與陰十七還站在英秀身死之地,他立馬小跑著過來道:


    “那兩條粗繩已經確定了,是千光寺雜物房的!”


    展顏道:“看來兇手除了有計劃行兇之外,還就地取材。”


    陰十七迴想著英秀身死時的情景道:“展大哥,花大哥,你們覺不覺得英秀那樣的死姿很像一個場景。”


    花自來聽陰十七這樣說道,便開始想著他見到的英秀跪著寺門死亡的姿勢,他呢喃道:


    “跪著寺門、臉上還被兇手用水偽裝成淚……”


    花自來沒有再說下去,展顏便接著道:


    “跪等於求,淚等於哭,兇手是不是想跟我們說第二名死者英秀她跪在寺門前哭求?”


    陰十七道:“對,我就是這樣想的!我們想一下第一個死者白蘭芷死時的場景……”


    第一個場景,白蘭芷死於棋院陣廂房中,她趴在桌麵上側麵麵向廂門,雙眼闔著,像是在安睡,桌麵上點著的油燈與遮了兩窗的黑布則代表了黑夜,那場景就像是她在夜裏等著人,可等著等著她便趴在桌麵上睡著了。


    第二個場景,英秀死於千光寺寺大門前,她雙膝跪著,腰挺直麵向寺大門,臉上帶著兇手偽造的淚,寺裏有佛祖,也有諸多和尚,那場景就像是她跪在千光寺大門前,向寺裏的佛祖或和尚們哭求著什麽。


    聽完陰十七所說的兩起謀殺所代表的場景,展顏陷入了沉思,花自來則有些大驚地看著陰十七:


    “真是……這樣麽?”


    陰十七道:“兇手是否在重現當年薑瓏兒所發生過的一個又一個的場景,還有待我們接下來的查證證實。”


    展顏沉吟道:“十七所言並無不可能,這樣一一解析出來,這兩起謀殺案發現瞅許正如十七所言,兇手想表達的便是那麽兩個場景,而這兩個場景裏,從兩名死者死時兇手特意給其換上的衣著打扮上可以看出,這兩個場景中的主角自始至終代表的隻有一個!”


    沒錯,而這個人或許就是薑瓏兒。<strong></strong>


    花自來聽著展顏與陰十七將兩起謀殺案與諸多線索聯係起來,而拚湊成的兩個場景,且給兩個場景中代表的主角給出個最有可能的人選之後,他也不禁沉默了下來。


    他想著自白蘭芷被殺害起,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第二個案發現趁搜尋過的地方已然搜尋過,展顏與陰十七決定到寺裏書院信廂房裏看看,那是英秀一直住的客院客廂,或許能在那裏發現點什麽。


    兩人挪步開始往寺裏走,花自來起先想得太投入,並不知道兩人已走,走了幾步之後,陰十七見花自來沒跟上,便喊了他一聲,他才跟上兩人。


    在邁入寺大門之後,花自來看著寺裏兩旁的寺牆,啊的一聲想起一事來:


    “對了u才我去查兩條粗繩出處的時候,有經過客院,不經意中看到書院盡頭的那麵院牆,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展顏、陰十七聞言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花自來。


    花自來也不說個幹脆,竟是讓兩人猜,陰十七想了想道:


    “又發現另一顆鑲鉗在院牆裏的紫光檀佛珠?”


    展顏也正有此猜想,聽陰十七將他的話說了出來,他便靜靜地看著花自來等著答案。


    花自來見展顏緊緊盯著他瞧,便也知道了展顏定然是與陰十七一樣的猜想,他頓時覺得很沒生趣,失了賣弄的興致,他自懷裏掏出一顆紫光檀佛珠來:


    “諾,就是這一顆!”


    花自來鬱悶啊,怎麽展顏與陰十七讓他猜的,他都沒猜中,他讓兩人猜的,兩人怎麽都是一副信手拈來的姿態?


    陰十七接過來細看:“與第一顆紫光檀佛珠一模一樣。”


    展顏也自陰十七手中接過佛珠一看:“嗯,確實一樣,我們到書院看看。”


    兩人再次提步往客院方向走去,花自來剛跟上,展顏便道:


    “自來,你再跑一趟桫林縣瓏門客棧,將趙掌櫃身邊的人查個遍,無論是親戚還是好友,一個都別漏了!”


    花自來聽完便問了個為什麽,還未待展顏解釋,他自已又想到了緣由道:


    “你們懷疑那玄衣人與趙掌櫃有什麽關係?”


    展顏道:“或許有,或許沒有,你去查查。”


    花自來點頭道:“那我現在就去?”


    展顏說是,花自來便轉身又出了千光寺大門。


    展顏收起手中的第二顆紫光檀佛珠,與懷裏用帕子包著的第一顆此光檀佛珠放到一起去。


    陰十七瞧著展顏包著兩顆紫光檀佛珠後又放迴懷裏的淡紫色帕子,遲疑地問道:


    “這帕子……不會是上迴包苗字皮的那一條吧?”


    展顏瞥陰十七一眼,沒作聲。


    陰十七覺得這一眼頗含深意,她不禁又嗬笑著道:


    “哈哈!當然不是……對不對?”


    展顏沒再瞥陰十七半眼,他轉身便走。


    陰十七趕緊跟上,心裏嘀咕著洪沙縣第一展大捕頭就是怪!


    也不知是不是她心裏嘀咕著並念叨了出來,反正在她堪堪嘀咕完之際,展顏便又突然停下了步伐,讓緊跟在他身後的陰十七的鼻梁差些與他堅硬的背來個親密的碰撞。


    所幸陰十七及時煞著:“怎、怎麽了?”


    展顏頭也沒迴地道:“上迴你說苗字]肉的那條帕子不能用了,讓我丟掉,然後你還說了些什麽,你還記得麽?”


    說了什麽?


    陰十七愣愣地努力地開始想。


    展顏終於迴眸又瞥了她一眼,然後陰十七似乎看到了鄙視及一點點的……失落?


    鄙視她什麽?


    他又在失落什麽?


    可惜展顏沒有給她答案,在最後瞥了陰十七一眼後,他便徑自往客院方向走去,頭也不迴地走得很快速。


    陰十七在原地愣了有半會,才趕緊小跑著跟上,直追上展顏並跟在他身後走到了寺裏後院的時候,她終於想起點什麽來。


    瞬間她有點不好意思,並開不了口。


    臨近客院的時候,陰十七鼓足了勇氣地跑到展顏麵前去,擋住了他的去路讓他不得不停下步伐後,他看著她,她笑著懺悔:


    “那什麽……展大哥!那什麽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記的……我錯了!”


    陰十七直走到遠遠看見客院那個大院門的時候,她終於迴想起過去關於淡紫色帕子的一個場景片段――當時她很是嫌棄展顏那包過苗字皮的淡紫色帕子,於是她提議讓展顏丟掉,展顏聽後也沒什麽表示,隻挑了下眉看她,她覺得他是在問她那掉丟帕子之後呢?於是她順口便道,他丟掉之後,她一定去買一條新的一模一樣的帕子來給他!


    迴想起這一個片段的時候,陰十七簡直欲哭無淚。


    那會她是脫口而出,事後她也沒想賴帳,但不知怎麽地最後苗寡婦的案子結了,她也將這事給忘了。


    看出陰十七是在誠心地悔過,展顏也決定不為難她,隻道:


    “上個案子結了之後,我也知道你一直被背後的圖案困擾著,所以你忘了這事,其實我也沒怪你。”


    沒怪她?


    那剛才那鄙視她記性不好又微微失落的眼神是怎麽迴事?


    陰十七心裏吐嘈著,又聽展顏終於正麵與她提起她背後圖案一事,她臉上蕩漾著的燦爛笑容即時消於無形:


    “展大哥,關於那個圖案……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麽?”


    展顏看著她,眸光幽深而又好似骨鯁在喉。


    他沒有立刻迴答,等得陰十七快要跳腳的時候,展顏終於迴了一句:


    “我雖沒怪你忘了買帕子一事,不過既然你誠心悔過,我便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待千光寺的案子一了,你便去買一模一樣的帕子來給我,還有,原來包苗字皮的帕子我丟掉了。”


    那就是說,現今他放在懷裏的那條包著兩顆紫光檀佛珠的帕子是新買的。


    陰十七點頭道:“哦!”


    展顏又道:“基於你將自已說過的承諾給忘了的懲罰,這迴你得買上三條帕子來給我。”


    陰十七目瞪口呆:“啥?”


    展顏挑眉淡淡道:“有意見的話,那就十條。”


    三條?


    十條?


    陰十七即便還未完全迴過神來,也被這神轉折驚得下意識反應:


    “不不不!我沒意見!”


    展顏滿意地越過陰十七,然後在陰十七看不到他臉上表情的當會,他滿意地笑了。


    陰十七想著買三條就三條,複又想起展顏那淡紫色帕子的材質似乎挺好,上迴她用去擦臉上的雨絲時便覺得十分輕柔軟綿,也不知是哪一種上等材質,待真要去買的時候,得問問展顏到底是在哪兒買的才行。


    到了書院盡頭的那麵院牆,展顏與陰十七果然在院牆上看到並排著的兩個凹進的小洞,不高也不低,正好與陰十七站著的視線保持垂直。


    陰十七個子大概在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兩顆紫光檀佛珠鑲鉗的位置大概在一百五十公分上下,院牆高足有一丈。


    這在院牆當中,隸屬高的院牆。


    一些低的院牆,不過才半丈多一點的高度。


    陰十七仔細看著這兩個似乎並有差異的小凹洞,肯定道:


    “上一起命案發生的時候,我們尚不能確定這佛珠是不是兇手鑲鉗進去的,可這一迴卻是可以十成十地確定了!”


    展顏道:“就是不知兇手為何要這樣做?若是一顆佛珠代表著一起命案的發生,難道兇手隻是為了記錄?”


    陰十七道:“倘若是,那麽接下來還會有命案發生麽?”


    展顏沒有迴答,陰十七也覺默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兩人當然是不希望再發生的,可兩人誰也無法篤定地給出個否定的答案。


    小芝自一大早看到了英秀死狀的慘烈之後,便一直在痛哭,直到哭暈過去,才讓展顏令衙役將她扶迴廂房裏歇息。


    又因著信廂房如今已成了能找到些微線索的另一個場地,於是小芝讓衙役扶到信廂房隔壁的忠廂房裏歇息。


    展顏與陰十七到忠廂房的時候,小芝還未醒過來,兩人便退出了忠廂房,繼而進了隔壁的信廂房。


    信廂房裏的擺設,與陰十七上迴和無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大概除了少了英秀這位暫居的香客之外,基本沒什麽變化。


    查看了信廂房足有兩刻鍾後,展顏與陰十七皆沒有搜查到什麽可疑或有用的線索,而小芝還未清醒過來,兩人暫時也問不到英秀在死前的任何情況。


    陰十七突然想起無為來,才想到自英秀出事後,她還未見過無為。


    展顏早想到了,並派衙役去問了寺裏執客僧。


    執客僧法號亦難,他是負責千光寺僧眾上殿過堂、來客接待、處理僧俗之間所發生的一切接觸事務的。


    亦難說無為自昨日一早便出寺到縣裏去了,與負責采買寺中物品的亦凡一同采買去了。


    亦凡是法號,他是千光寺的庫師僧,專門負責寺裏衣裳缽、法器、糧食、瓜果等食物的存儲,並管理倉庫,協助監院僧,料理全寺財務,與亦難一樣同是千光寺裏的亦字輩大師。


    →_→謝謝親們的投票~(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驕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烏瓏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烏瓏茶並收藏驕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