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設施」的參加者一共有五人。


    就算這樣,對於在這種有病的地方集合起來的人數來說,我還是覺得多到難以置信。


    “嗯,放在這裏的是一個斷頭台,大家至少有聽過名字吧?”


    這是個無論在哪座辦公樓裏都能找到的房間。


    在這個一切家具和辦公用品都被撤走的四方空間的中央,放著兩個十分不協調的物體。


    第一個就是作為中世紀刑具代表的斷頭台。


    然後第二個就是微笑著對此作出說明的兔女郎。


    “受到處刑的人會被這東西……懂的吧?看到這塊大型刀刃下麵的三個洞了嗎?手腕和頭將會穿過這裏,全身都會被固定住。”


    兔女郎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然後,這塊刀刃的重量是一百七十千克。雖然為了更輕鬆地砍去人頭,刀刃通常是傾斜的……但為了符合「遊樂設施」的標準所以這塊刀刃是平的,請不要見怪。斷頭台有用繩子固定住刀刃,通過砍掉繩子讓刀刃落下的類型,也有用鐵鏈固定住刀刃,通過操作齒輪等零件讓它落下的類型。這個屬於後者。”


    誰也沒有出聲。


    氣氛很詭異。


    這地方好像被“無論人的死活如何都無所謂”的氣場籠罩著。


    邪教的總部也許就是這種氣氛吧。


    “那麽就讓我說明一下「遊樂設施」的規則吧,不過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哦。參賽者們將會按順序被固定在斷頭台上,然後被固定住的人的左手和右手將會分別握住一個按鈕。”


    那是兩個紅色和藍色,連著電線的按鈕。


    好像是要用大拇指操作的。


    “紅色按鈕將會讓斷頭台的刀刃落下,藍色按鈕將會停住刀刃。請各位在刀刃還差一點點就將頭砍下的時候停住它吧,根據刀刃落下的高度來決定你們會獲得的賞金。”


    不過——兔女郎再次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判斷賞金的起始點並不是刀刃一開始的位置,也就是說不是最高的地方,而是在中間。沒錯,大約一米高的地方才是起始點。要是刀刃落到起始點下方的話就能獲得賞金,但如果無法滿足這一條件的話就等於要背上債務了。”


    也就是說,想要獲得賞金的話,刀刃要落到下半部分的一米內才算數。


    “賞金以每一毫米二十萬日元來計算。要是真的在最後一刻停住了刀刃,就等於入手兩億円。”


    奇怪的氣氛徘徊在五個參賽者之間。


    我們都需要兩億円。


    那並不是依靠中彩票這種縹緲的希望就能實現的,如果不能馬上獲得這筆錢人生就真的完蛋了,隻有身陷這種境遇的人才會聚集在這種地方。


    兔女郎拿出了一些就像是卡拉ok裏玩國王遊戲時會用到的,用一次性筷子隨便製成的木簽。


    這會決定我的人生。


    「遊樂設施」已經開始了。


    一局定輸贏。


    既不能練習也不能重來,因此必須要事先收集最大量的情報來找出必勝法。


    這對於排第一的人來說是壓倒性的不利。雖說為了測試這個「遊樂設施」的平衡,我十分希望其他參加者能站到這個位置上……不過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吧。


    我們將會向生還是死邁出第一步,全由這些簡陋的木簽來決定了。


    第一個是一位身材矮小,戴眼鏡的老大爺。


    第二個是一位身穿和服,和大學生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第三個是一位身穿西服,但並不像是上班族的大叔。


    第四個就是我。


    第五個是一位身穿運動服,和高中生差不多大的少年。


    “那麽第一棒就有請山井先生。快點快點,請移步到這邊。”


    ……話說迴來,第一棒居然是那個老大爺啊。


    雖然覺得他很可憐,但現在可沒有同情他的空暇了。現在我必須要睜大眼睛,盡量獲取多一點,準確一點的情報……最想要弄清楚的是,從按下按鈕到裝置開始運作的延遲時間有多長。


    要是在自己的迴合到來之前沒能夠收集到必要的情報。


    我的頭會變成怎麽樣就再清楚不過了。


    “…….”


    受到兔女郎的催促,看起來十分緊張的老人被固定在刑具上麵。因為這本來是用來處死罪犯的器具,所以沒有任何尊嚴可言。被木板狀的拘束器固定住頭部和雙手,一副接近匍匐的樣子,基本和一條狗沒什麽區別。


    兩個按鈕被遞到了戴眼鏡的老人的手裏。


    終於要開始了。


    使用為了殺人而開發出來的專門器材,玩弄人命和尊嚴的「遊樂設施」要開始了。


    “雖然可以按照您喜歡的時機開始,不過要是三分鍾內還不開始的話我就會讓刀刃落下。要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的話,說不定交給我來會比較好呢。”


    怎麽會有那種歪理。


    雖然我不知道刀刃落下的速度,但如果不知道它落下的準確時機是絕對不利的。視情況來看,其中的延遲說不定可以決定生死。


    老人維持著被固定住的姿勢,單單轉動著眼球,拚命地想要看我們。


    是想盡量獲得任何暗示嗎。


    是想獲得某人的建議嗎。


    還是說。


    明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卻還是想要人性化地抱怨一句“這是錯誤的”嗎。


    “……”


    從他的脖子的角度判斷,老人應該無法看到正在俯視他的我的表情,不過我還是不由得搖了搖頭。


    要不是已經墮落到了最肮髒的地方,他也不會獲得來參加這種「遊樂設施」的邀請,更不會答應這份邀請。


    他得有所覺悟才行。


    給我迴想起那個即使環視360度也沒能找到一絲生機的,真正的死胡同吧。要是不想被遣送迴那裏,必須要在這裏取得勝利。


    隨後。


    咻————————、傳來了像是氣球在慢慢漏氣的聲音。


    我馬上就察覺到,那是老人在大口大口地在做深唿吸的聲音。


    哢嚓!!一聲。


    「遊樂設施」的第一迴合開始了,巨大的刀刃隨即落下。


    所有人應該都感到了一股電流傳遍全身的感覺。


    我還以為自己的心髒停止了。


    觀察。


    收集情報。


    這都是直接關乎我生死的事情。然而在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裏完全將它忘得一幹二淨。


    用長鐵鏈和齒輪固定住的,重達一百七十千克的刀刃垂直落下了。明明是很單純的現象,但因為其被附上了殺人這一明確用意使得它看起來沉重無比。


    事實上。


    這個惡夢最多也就持續一秒,或是一秒多。


    兔女郎笑眯眯地說道。


    “山井先生,出——局!”


    在斷頭台的正下方流淌著什麽令人惡心的液體。


    那並不是鮮血。


    那是淚水、汗水以及鼻涕。各種能從臉上流出來的液體都溢了出來,老人在顫抖著,由他的年齡堆積起來的尊嚴已經消失殆盡了。


    問題是,斷頭台的刀刃的位置。


    兔女郎故意以誇張的動作望向斷頭台的柱子上麵的刻度。


    “才到了72.2厘米。不夠啊!我不是已經再三叮囑過一米線才是起始點,可這連邊都摸不到!!一共有兩米的空間可這連一半都沒有達到!!”


    完全是在傷口上撒鹽的行徑。


    兔女郎打了個響指後,幾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從室外走了進來。他們將被固定住的老人從


    斷頭台上卸了下來,準備把他搬到其他地方去。


    “就是這樣,山井先生將會接受懲罰!他會背負上與相差的距離相對應的債金。誒哆,一毫米是二十萬円那麽一共是多少呢——?”


    “咕、庫……”


    “我說山井先生啊,我是不知道您是懷著什麽心情才來參加這個最後的「遊樂設施」啦……不過說不定,在這裏掉了人頭才比較幸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人發出了野獸般的吼聲,但是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們冷靜地押住了他的手腳,迅速讓他“退場”了。


    命是保住了。


    不過那個老人的未來,肯定一無所有了吧。


    他已經無法逆轉自己的人生了。


    沒錯,要是斷頭台的刀刃沒有成功落下,輸掉就會落得這個下場。


    “那麽就輪到第二位,有請伊世小姐。”


    被點名的,身穿和服的女孩的肩膀抖了一下。不過她肯定知道現在也無處可逃了,為了抓住這殘存的一線生機,她必須得按照指示趴在地上,被固定在斷頭台上麵。


    我排第四……不過照這個速度來看也不用等很久。


    我想趁現在盡力收集情報,越多越好。我想找到絕對能讓斷頭台的刀刃在最後一刻停住的必勝法。


    就在這個時候。


    “(……你是不是也注意到了?)”


    在我旁邊抱著雙臂一直觀察著「遊樂設施」,身穿運動服的少年在我耳邊如此低語道。


    “(……你注意到這個「遊樂設施」的看點和重點了嗎?)”


    “(……鎖鏈的滑動並沒有如我所料的那麽流暢,明明讓刹車曖昧一點能夠更容易煽動我們的恐懼才是。)”


    “(……也許他們是想做得更公平一些吧?感覺就像是在愚弄我們這些參加者。)”


    “(……但如果參加者太磨蹭的話,兔女郎可是會用機關讓刀刃自由落下哦?)”


    “(……要是看到快要成功的人就通過遙控無效化他的刹車呢?我覺得應該更注意一下藍色按鈕呢。)”


    我並不認為他們會這麽做。不如說,我不想去相信。


    隻是稍微觀察一下就明白了。想要通過人類的無謂掙紮來取悅自己的家夥們,應該不會讓我們那麽簡單地排隊迅速死掉。


    不過,我還是決定輪到我的時候讓兔女郎遠離我的按鈕。


    “(……我覺得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另外一個?)”


    “(……很快你就懂了。從「遊樂設施」的規則來看,還真是加上了十分惡趣味的東西呢。)”


    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身穿運動服的少年身上。


    所以我才沒有注意到。


    第二迴合已經開始了。


    當的一聲。


    和剛才不同,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被切開來的聲音傳入耳中。


    意識。


    被染成了一片鮮紅。


    沒能找到散發出鐵鏽味的源頭,也沒能理解衣服那濕漉漉的觸感是怎麽迴事。更無法接受明明被斷頭台禁錮著,可身穿和服的女孩的身體卻滑到了地上的這迴事。


    一顆頭顱。


    兩條手腕。


    掉到了赤黑的水窪裏頭。


    “誒、啊……?”


    我就這麽目視著,眺望著,與之對視。


    我的大腦仍然沒有理解「遊樂設施」第二迴合的結果。


    失敗。


    殺害。


    死亡。


    我的腦子浮現出了這幾個單詞,不過還是不符合眼前的情景。


    畢竟,這可是有人死了啊?


    被砍頭了啊?


    但卻沒有任何人發出悲鳴或尖叫,就好像是摘除一個可更換部件的人偶的頭那樣,頭和身體就這麽輕易地被切斷了。人命隻是這種程度的東西嗎?是這麽容易消逝的東西嗎?我還以為人命是被看不見的欄杆一樣的東西保護著的啊?


    “伊世小姐,出局!”


    和我一樣被血潑了一身的兔女郎依然笑著說道。


    不能讓大腦空轉。


    必須要去思考,去觀察。


    在輪到我之前到底能夠收集多少情報將會決定我的生死。雖然將這點銘記於心,但眼前的情景實在太過鮮活,根本無法進行持續的思考……


    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們再次走了進來,將毫無疑問已經死透的穿著和服的女孩抬了出去。


    兔女郎超隨便地擦去斷頭台的血後說道。


    “那麽就輪到第三位。矢手先生,請到這邊來。”


    “不、不要……”


    身穿西服但又明顯不像上班族的男人正一邊顫抖著一邊搖頭。


    “我受夠了!!這種、這種東西、一點也不正常!!我不幹。要是敢挑戰這個,我早就能搞定各種辛苦的工作了!”


    “矢手先生?”


    “我不幹。我跟你說了我不幹!喂、喂!!都說了我不幹了!我要迴去了。住手、放開我!!喂、可惡!!都說了放開我!!”


    “矢手先——生?”


    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們押住了身穿西服的男人,迫使他擺出那個屈辱的姿勢,並將他固定在那個滿是鐵鏽味的斷頭台上麵。


    然後我察覺到了。


    “(……原來如此。)”


    “(……明白了嗎?)”


    “(……將我們像狗那樣四肢匍匐著拘束起來是為了不讓我們看到刀刃到底下滑了多少,這並不隻是個試膽遊戲呢。)”


    “(……對的。這個問題要是想不到對策的話,是無法戰勝這個「遊樂設施」的。)”


    第三個人並沒有按下紅色按鈕或是藍色按鈕。


    但是兔女郎卻操縱了什麽,固定住巨大刀刃的鐵鏈和齒輪運轉了。刀刃迅速落下,頭顱也馬上滾了下來。


    再次出現了鮮血。


    意識到比起第一次已經不那麽震驚了,我還反過來嚇了一跳。


    是因為有過經驗後就開始習慣了嗎?還是說恐懼已經超出上限,感官都因此麻痹了呢?


    屍體就像貨物一樣被搬了出去,全身被染成赤紅的兔女郎笑著作出宣告。


    “那麽有請第四位。”


    觀察完畢了嗎?


    找到必勝法了嗎?


    ……沒有。


    不夠啊,這樣完全不夠啊!!


    “山崎先生,請到這邊來。”


    她在催促我。


    輪到我了。


    不舒服的汗水噴湧而出。


    即便如此我也要幹。


    拒絕配合會變成怎樣我已經有了前車之鑒。


    當我像狗一樣趴在刀刃下麵,脖子和手腕都被固定在斷頭台上時,我想抬頭盯著兔女郎。


    但我做不到。


    隻能勉強看到她的腰部上下。


    “……我自己來就行,你給我離按鈕遠點。”


    “您覺得我會作弊嗎?”


    兔女郎服從了我的要求這麽說道。


    現在怎麽辦。


    以這狗一樣的姿勢根本看不到正上方的刀刃。要是不知道刀刃離我多遠,就無法掌握好按下藍色的刹車按鈕的時機了。


    如果是這樣,我就需要計算出刀刃落下所需的時間以及速度。


    ……但到了我的迴合才開始想這些就已經太晚了!!


    本來就應該事先計算,才能找到完美的製勝法啊!!


    本來有著三次觀察


    「遊樂設施」的機會。


    但卻沒有物盡其用。


    那個身穿運動服的少年有沒有好好地觀察呢?還是說他想利用我的迴合來做計算?


    如果沒有任何根據的話,我就隻能憑靠直覺按下藍色按鈕。但是真的能將自己的命賭在直覺上嗎?按得太快就等著背負債金過得生不如死,按得太慢就會如同字麵意思那樣命喪九泉。要靠直覺來玩,這規則還真是殘酷啊。


    有什麽。


    要是有什麽辦法,能夠看到斷頭台的刀刃的話……


    “……?”


    像條狗一樣盯著地板的我注意到了。


    地板。


    上麵並沒有鋪上地毯,而是裝修得像學校或醫院的走廊一樣。也就是說,能夠反光。雖然沒有鏡子那麽好用,不過還是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可以用那個來把握距離感。


    沒錯,想看到後麵的東西的話,用鏡子是常識吧。


    “不對……”


    我情不自禁地抓緊了紅色按鈕,可又改變了注意。


    等等。


    真的有那麽簡單?


    舉個例子,就像是很難讀出鏡子裏反過來的文字那樣,即便圖像準確,我的大腦也有將這份信息處理錯誤的可能。依賴地麵上的倒影實在太危險,也許在我的大腦處理完感官的差錯之前,斷頭台的刀刃就落下了。


    現在想想,隻要被逼進入這個狗一樣的姿勢,無論是誰都會看到這些的。


    雖然斷頭台已經殺死了兩個人,但是兔女郎卻還特意去擦掉這片血海。


    為什麽?


    就是為了讓這個陷阱能夠正常運作!!


    就像溺水的人連稻草都會抓一樣,情報不足的我們會輕易地往陷阱裏跳!不要著了她的道,要冷靜觀察!!不要去想陷阱,而是去思索設下陷阱的人的意圖!!


    為什麽要設計這個陷阱?


    一定是為了轉移視線,這和魔術師的基本手法一樣。一定有什麽東西,一定有必勝法,這個簡單易懂的陷阱就是為了讓我們發現不了而已!!


    不過。


    那到底是什麽?


    具體來說是什麽東西!?


    “山崎先生?怎麽了嗎?要是過了時限我就會親手讓刀刃落下了哦。”


    心髒的跳動都變得奇怪了。


    完全沒有對策。


    難道就隻能將我的性命賭在直覺上了嗎!?


    用眼睛去看是行不通的,那有沒有其他能夠正確計算出刀刃下落的方法……?


    “有的。”


    “有什麽?”


    計算的方法。


    我想抬起頭來,但隻能感到脖子被固定住的地方傳來一陣鈍痛。果然還是看不見。但肯定有辦法的。


    斷頭台的刀刃。


    將它固定住的鐵鏈和齒輪。


    “喂臭小子!排我後麵的家夥!!”


    “誒?我嗎?”


    “快點告訴我在我頭頂上的齒輪有多少顆齒!這樣就能找到必勝法了!!”


    “我說,「遊樂設施」如果不靠參加者自己的力量完成的話……”


    太天真了。


    我一直都在觀察,就是為了收集勝利所需的情報。


    所以我才能肯定地說。


    “應該沒有規則說不能求助吧,而且這並不是賞金爭奪戰,所以那個小子也沒有特意出賣我的理由。聽好了,如果我贏了,你就會明白該怎麽做,如果想知道絕對能獲救的方法就快點幫我!!”


    身穿運動服的少年歎了口氣,用受夠了的口氣說道。


    “……齒輪的直徑大概是二十厘米,我看大概有七十顆齒吧。”


    贏了。


    鐵鏈移動的話齒輪就會轉,我可以去數鐵鏈和齒輪咬合的次數。隻要能夠明確把握到刀刃落下的位置,就能在這次不可理喻的蒙眼試膽遊戲裏獲勝了。


    在這個時候,兔女郎插了一句。


    “但是,鬆井先生說的是不是實話你也不知道吧。”


    “根據這個「遊樂設施」的規則來看,參賽者出賣彼此也沒有任何好處。”


    “但是規則上也沒有說他一定要幫你,如果他想要出賣一個命懸一線的人你又要怎麽辦呢?”


    沉默降臨了。


    去向少年確認也沒有意義。


    問他到底是在說實話還是在扯淡,又有什麽好處呢。


    我輕輕地用大拇指撫摸了一下讓斷頭台的刀刃落下的紅色按鈕。


    “我能贏的。”


    “真的嗎?”


    “我要贏得遊戲重來人生!!為此我會讓刀刃落下!!”


    “會那麽順利就好了呢。”


    我能從紅色和藍色按鈕裏感到莫大的壓力。


    即便如此也要前進。


    斷頭台。


    處刑的器具。


    為了殺人而製造出來的東西。


    我握住了讓它啟動的按鈕。


    握住了紅色按鈕。


    就這麽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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