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艾魯,加入魔導小隊
純白煌王姬與異能魔導小隊 作者:桐生恭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從討伐黑灰牙王後過了數日——艾魯來到了信上所記載的地方,西方大都市卡西那。
「這裏就是卡西那啊……好壯觀——」
圍繞著都市的城牆與護城河也讓人驚訝,但一進入到內部就有更多令人吃驚的事情。
艾魯走在攤商林立的大道上,物品跟人們的數量都是他前所未見。
目的地需要穿過這條道路往北邊走,在人來人往中,艾魯想起收到的侰裏寫的內容。
「招集通知——
本隊是為了從以災害獸為代表的威脅中保護人類而成立的組織。
我們判斷艾魯·庫裏亞先生您有加入魔導軍的價值,故寄送此通知。
要是有誌於此,請依記載在附件上的日期,前往所指示的地點。
期待您的挑戰。
卡西那魔導軍特戰科 蓮赫露·卡內德」
寫在正文中的艾魯的名字,要是沒有這個根本無法令人置信。
「無法使用魔導的我要加入魔導軍是在開玩笑嗎……但是沒把握這個機會,我就沒有能學習魔導還有戰鬥的機會了……」
他並不是對前往卡西那這個決定毫無迷惘,用來下決定所拋的硬幣給了「去吧」的結果,即使如此艾魯仍然很困惑,不過為了接受通知所寫的「挑戰」,他就來到此地。
「話雖如此,明明來到了軍隊的根據地卻看不到穿成那樣的人呢,總之隻能先以所指示的地點為目標——啊。」
「好痛。」
想要從懷裏拿出信的艾魯撞到了迎麵而來的人。
「抱,抱歉,我沒注意到——」
「走路要看著前方——」
捂著撞到的鼻子抬起頭來看著艾魯的,正是記憶中的翠綠色眼睛,艾魯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但她無庸置疑地就是雅莉希亞。
「咦,艾、艾魯!?為什麽你會在卡西那!?」
「你記得我的名字啊,雅莉希亞。」
「你對我做出那種事情我想忘也忘不了啊!為什麽你會在——啊,先跟我走!」
雅莉希亞察覺到周圍的視線,抓著艾魯的手快步離開大道。
進入人比較少的巷弄候,雅莉希亞就放開手,在艾魯的麵前雙手交叉,雙手所托起的雄偉胸部吸引住艾魯的目光,讓他確實感受到兩人再度相遇了。
「真是的,我不該穿成這樣來到街上,太引人注目了……喂,你在看哪裏啊!」
「哈,哈哈……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再度相過。」
「我一點都不高興,你可別說是為了見我才來到這裏喔?」
「一半一半吧,另外一半的原因是這個。」
「咦?信?嗯,你有認識的人在卡西那啊——」
艾魯把招集通知拿給雅莉希亞,一看見招集通知雅莉希亞就——
「咦咦咦咦咦咦咦!?」
發出艾魯忍不住想捂住耳朵的巨大聲音。
「這,這不是魔導軍的招集通知嗎!為什麽你會拿著這個東西!?」
「會有這種反應才正常呢,那天我迴到宿舍,這就放在我的門口,所以我就——」
「來到這裏?你?無法使用魔導的你要加入軍隊?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不行嗎,我想說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我也想學會那天雅莉希亞所使用的強化魔導……想說來到這裏或許我就能學會——」
「……你認真的?」
問這句話的雅莉希亞眼神跟那天一樣認真,艾魯也麵對麵認真地迴答。
「我很認真,我是下定決心才來到這裏。」
「……唉,你真的是笨蛋,好啦,我幫你帶路,跟我來。」
「咦?可、可以嗎?」
「這是教官的親筆信,決定你能不能加入小隊的並不是我,況且你是自己決定要來到這裏吧?雖然我覺得這是很蠢的判斷,但我並沒有要求你迴去的權利。來,往這邊,我討厭走大路所以我們走小路吧。」
「啊,啊啊,謝謝你!」
雅莉希亞一轉身掛在腰間的劍就發出了聲響。
「那把長劍是,新的已經發給你了啊?」
「是啊,雖然教官要求我寫悔過書,不過那種小事——喂,我為什麽要對你解釋。」
「哈哈,對不起啦,結果從那時起我就沒有再用過劍了。」
「你是說你失業了嗎?」
「並不是,因為我要前往這裏,途中一樣要前往這座城市的老夫婦讓我共乘,所以比預想中還快抵達。」
「你運氣真好呢——對了,你為何無法使用魔導?」
「要是知道原因我就不會那麽辛苦了。」
兩人沿著小路前進,那裏沒有大路上的喧囂。
艾魯一直注視著雅莉希亞背後那一走動就跟著搖曳的長發,若光看這樣,她的背影完全就是個纖細的女孩子,無法想象她使用魔導跟災害獸戰鬥的樣子。
「你不是說黑灰牙王是你的仇敵?所以你即使無法使用魔導也跟它戰鬥過嗎?」
「或許吧,我是被獵人團撿到的孤兒,我不知道雙親是誰,等到我年紀稍長,才知道他們大概是死在災害獸手上。」
「……為什麽?」
「從這裏往東的一座村落受到災害獸的襲擊,我是那座村落的幸存者,村子整個燒了起來,災害獸到處肆虐……我聽說獵人團到達的時後村落的狀態非常淒慘,村落的道路正中央隻留下還是嬰兒的我獨自哭泣。」
「那是真的嗎?」
「我也不清楚,沙克爾他很喜歡開這種玩笑,啊,沙克爾是我的養父,他經常說「你受到幸運的庇護,能夠在那種情況活下來,和由我撿到都很幸運」這種話。」
「幸運啊,如果那是真的,你非常幸運呢。」
「我也這麽想——然後我就在沙克爾的獵人團中長大,那支團隊現在已經沒了,黑灰牙王率領的灰牙獸群把大家都殺掉了,在那之中再度隻有我活了下來。」
艾魯無意識地握住硬幣。
「那時我還隻有十二歲左右,好不容易可以拿劍了,黑灰牙王和灰牙獸群來到村子的時後,我想要一起戰鬥便離開了住宿的地方,可是結果卻是扯了大家的後腿——黑灰牙王有叫赤灰牙王的心腹,那家夥身上也有討伐委托,沙克爾邊保護我邊同時跟那兩匹戰鬥……最後卻失去了性命。」
「……這樣啊。」
雅莉希亞沒有迴頭,隻簡短地做出迴應。
「這枚硬幣是他在臨死的時候交給我,沙克爾都把它當做護身符。」
「那個人他會用魔導嗎?」
「程度跟一般人相同,雖然不像雅莉希亞能用強化,他有用過魔力防壁。」
「那他有教過你吧。」
「我有聽過要怎麽用……可是我依然無法使用。」
「聽起來很絕望,像你這種人我第一次看到——那,明明無法使用魔導卻來到這裏的理由是什麽?居然做到這種地步,你有那麽想戰鬥嗎?雖然剛才你說是下定決心才來這裏。」
「我會來到這裏,是想說這是好好學習魔導的最後機會,另外就是……我想戰鬥,我也想象沙克爾一樣幫助受到災害獸所傷的人。誰都不想生活在那種東西的恐懼之中吧?」
「總之你就是想打倒災害獸……跟我一樣呢。」
「嗯?你剛說什麽?」
「沒事,來,我們到了,這裏就是中央基地。」
「喔喔——氣氛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凝重……」
雅莉希亞帶著艾魯來到的地方由柵欄所圍住,有一扇低矮的門,穿過門後能夠看見庭園般靜謐的風景與石
造的巨大建築物,在艾魯的眼中看來,與其說是基地還比較像大問的房子。
「因為從這個地點看不到訓練場地跟宿舍。」
雅莉希亞快步地向前走,穿過像是庭園的地方,進入正麵的石造建築物,建築物並沒有看門的人。
「這裏是中央樓,我打算直接帶你前往教官室——我先提醒你?別在裏麵大吵大鬧喔?」
「喔,喔……雅莉希亞你,意外地待人很親切呢。」
「說出這種話也不會改變我對你的印象。」
雅莉希亞隨即別開了臉,像是在說快跟上似地快步往前進,艾魯連忙跟在她身後。
中央樓的裏麵非常安靜,感覺不到有人的氣息。
「裏麵沒什麽人呢。」
「沒有舉辦共同訓練的話大概都是這樣,平常隻有主計課的人跟教官會在這裏。」
「這麽說來你說的教官是誰啊?」
「特戰科的司令,本人要求我們別叫司令改叫教官,所以大家都這麽叫,我也覺得教官比較適合。」
「教官啊……」
這個詞讓艾魯腦中邊浮出作風非常嚴厲的人物形象,邊跟著雅莉希亞爬上樓梯。
「既然是教官那——嗚喔!?」
艾魯一抬高視線,雅莉希亞的背影以及——裙子下的大腿就映入眼簾。
艾魯不自覺地別開視線。
「怎麽了?」
「不,沒事……教、教官那就表示這裏有在進行訓練吧?」
「當然啊,我覺得多些實戰比較好,但特戰科幾乎都是在訓練——」
雖然艾魯一直想著不能看,每走一步就搖晃的裙襬卻吸引住他的目光。
從裙子下方能從腳一直窺見到大腿,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就很柔軟,初次相遇時看見的裸體從艾魯的腦中掠過。
「我所屬的部隊剛成立不久,所以沒有定好日程……唉,今天還叫我做上街買東西這種雜事——啊!?」
「那真是辛苦你了——嗯?」
雅莉希亞突然停下腳步,她壓著自己的裙襬身體微微顫抖,並緩慢轉過身來麵向艾魯。
「你、你、你看……看到了吧……!?」
「沒沒沒看到!」
「說謊!我這次絕不原諒你!」
滿臉通紅的雅莉希亞手按在腰間的劍上。
「等等!住手!我就說沒看到!」
「閉嘴!我特地好心帶路你卻……!」
雅莉希亞正要拔出劍的時候,階梯的上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是在吵什麽?」
清澈的聲音內含著沉重的壓迫感,一瞬間讓氣氛整個改變。出聲的人戴著軍帽,帽緣下有著細長的銳利眼神,長發在身後綁成一束,穿著類似短披風的外套,腰間掛著單刃直刀,這種風貌看一眼就能知道地位相當地高。
「教,教官!」
「這個人就是教官……!」
「又是你啊,雅莉希亞,你為什麽總是吵吵鬧鬧,首先你的敬禮呢?」
「那是因為這家夥他——」
「就叫你別再囉嗦了,真是的,你們還真的是派不上用場的無能者集團。對了,站在那邊的是誰?」
「他說他收到教官的招集通知——」
「啊啊,就是你啊。」
艾魯本來想報上名字,但教官的壓迫感讓他畏縮,失去了報上姓名的機會。
「詳情到我房間再說,雅莉希亞,你也一起來。」
「咦,我也要跟去嗎?」
「當然,我不是有派給你任務嗎?」
「啊……那、那個啊……」
「真是的……快帶那家夥到我房間。」
教官一消失在走廊的進頭,雅莉希亞就不高興地瞪著艾魯。
「怎、怎麽了?」
「太糟了……從遇到你開始都沒好事!」
「別這麽說啦,讓你得寫悔過書我也感到很抱歉。」
「別再說了!快走吧!」
「我走前麵?」
「因為你又會想偷窺!教官的房間就在這條走廊的盡頭!」
「……好好,不過那個人真是魄力十足啊。」
「有傳言說蓮赫露教官一個人的戰力就可以抵一整個基地呢,你可別亂說話。」
「了、了解。」
兩人來到房間的門前,雅莉希亞敲了敲門。
「雅莉希亞,前來報告……喂,你照做啊。」
「啊,喔,喔,艾魯,前來報告——」
「進來。」
就算隔著門教官的聲音依然充滿壓迫,艾魯緊張地跟在雅莉希亞身後走進房間。
「來得好——首先我要說這句話,艾魯·庫裏亞,我是卡西那魔導軍中央師團特戰科的司令蓮赫露·卡內德,你放輕鬆點。」
把軍帽放到桌上的蓮赫露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對艾魯來說這卻不是能放輕鬆的氣氛。
「對了,雅莉希亞,我要你買的司康餅去哪了?」
「那、那個啊……這……我到的時候已經賣光——」
「你連跑腿都做不好嗎?先不管這個,為什麽剛才保安部門在找像是你的人?賣光了,你就氣到燒人家的店嗎?」
「不!不是那樣!那是……在迴程有個怪怪的男人跟我攀談,他實在太纏人我就揍了他,結果引起騷動……」
「你還真是令人搖頭,我再三叮嚀你別引起多餘的騷動……算了,你放心吧,我跟保安部門說你是在進行特別任務。」
——姑且先不論光是在街上男人上前跟她攀談就毆打別人的雅莉希亞,給予部下去買零食的任務,又擋掉保安部門出動的事件,這教官也實在很厲害,艾魯感到背脊發涼。
「我們進入正題吧,嗯,獵人不管什麽時候都穿得很邋遢呢,你那打扮讓我想起沙克爾。」
「咦?沙克爾記得是艾魯的……」
「啊——您、您認是沙克爾嗎!?」
「我跟他是老朋友,他是很好的男人……我有聽說過他死去時的事情,真是令人惋惜。」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別說傻話了,沙克爾才沒有弱到會因你而死,他不是光保護一個小孩就會死去的人,這肯定是對手太過強大,認為沙克爾因自己而死是你的一廂情願,別說這種會讓沙克爾評價下降的話。」
這句話跟蓮赫露的目光給了艾魯很大的衝擊,那是艾魯從沒想象過的沉重話語。
「我、我知道……了……」
「沙克爾他生前就有跟我提過,說希望我照顧你。」
「咦,我從沒聽過這件事。」
「我想也是,沙克爾說他想再觀察你一陣子,看來我不得不接下這個工作了。」
眼神嚴肅的蓮赫露一瞬間露出懷念從前的樣子。艾魯從沒聽過蓮赫露這個人,不過沙克爾曾經到過世界各地,在每個地方都有認識的人,跟蓮赫露是舊識也沒什麽奇怪。
「把你叫來這裏的是我,然後你隻因為招集通知就來到素昧平生的我的麵前,那就表示你有要加入卡西那魔導軍的意誌對吧?」
「這個——」
「教官,請等一下!」
「怎麽啦雅莉希亞?」
雅莉希亞靠近教官的桌子。
「他——艾魯無法使用魔導,我在報告書上也有寫到,教官您是在知道這件事的情況下,依然要他加入嗎?」
「無法使用魔法?喔,這麽說來那份明明是偵查任務,卻與對象交戰的亂來報告書上有寫到呢。」
「什麽——」
蓮赫露臉上掛著一抹微笑看向雅莉希亞。
「雅莉希亞……你那時是來偵查啊……」
「囉嗦!你閉嘴!總之教官!無法使用魔導的獵人在魔導軍也沒辦法成為戰力!他無法承受跟災害獸的戰鬥!」
「別一直大唿小叫,就是這樣才都沒有好男人願意接近你啊,雅莉希亞。」
「那、那跟這件事無關!我隻是希望不要增加無謂的犧牲者才提出建言!」
「雅莉希亞,你的判斷某種意義來說是正確的,隻是你擁有稀有的魔導資質所以太過相信魔導,進行戰鬥並不是光靠魔導,況且我還沒有說要讓那邊的獵人加入軍隊呢?」
「咦?那,那麽艾魯——」
「無法使用魔導,又沒跟人組成團體,一個人從事獵人行業,看起來又不是很精明,有著這些惡劣條件,這家夥還是以獵人的身分活了下來吧?」
「確實是最惡劣的條件……」
雅莉希亞的視線繞過教官的肩膀看向艾魯。
從剛才起交談內容一直讓艾魯覺得很不舒服,甚至興起想離開的念頭。
「你不感興趣嗎雅莉希亞?我很有興趣,這家夥到底是如何活到今天,要是他是光靠沙克爾保護的無用男人,那早就成為災害獸的食物了,他卻能出現在這裏。」
「我沒有興趣。」
「別這麽說,可是我的部隊不需要派不上用場的家夥,順道一提,沒辦法買到司康餅的家夥,偵察任務卻跑去跟對象交戰的家夥也是。艾魯,雖然有些麻煩,不過我要來試一試你,看你是不是適合我的部隊。」
「那是指——要跟教官戰鬥嗎?」
戰戰兢兢的艾魯這麽問,蓮赫露露出了笑容。
「哈哈,那樣也不錯呢,真是不恰巧我對拿捏力道很不拿手,不拿手的程度僅次於工作,這次我要采取筆試。」
「「筆試!?」」
對雅莉希亞來說這也出乎她意料之外,她跟艾魯麵麵相覷。
「沒錯,並不是些很困難的問題,我已經在對麵的房間準備好了,雅莉希亞你負責計算時間。二十分鍾應該就能寫完,我會負責打分數,所以結束後就拿過來給我。」
「太、太好了——」
「沒、沒問題嗎?」
雅莉希亞小聲地問道。
「嗯,我對自己關於災害獸與武器之類的知識,有某種程度的自信,你就等著看吧,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什麽突出的表現,這次我會留下好的成果!」
「嗬嗬,艾魯你真有幹勁,那就快去吧。」
「好!」
充滿幹勁的艾魯和雅莉希亞一起移動到對麵的房間,準備接受考試。
經過了二十分鍾後。
「……怎、怎麽會這樣……」
艾魯抱著頭趴在桌上,雅莉希亞在他麵前歎了口氣。
「啊……你剛才的自信跑哪去了?」
「沒想到全部都是跟魔導有關的問題……我全部都不會。」
「你不是全寫完了嗎?該、該不會……!?」
「嗯,我全部亂猜。」
「真令人無法置信!你果然是個笨蛋!」
「囉嗦——唉,我重新體認到自己完全不了解魔導,如果教官說不合格趕我離開,我打算一個人開始學習魔導……」
「你的態度也變得太軟弱了,但是這樣或許比較好,魔導沒有經過學習與練習就無法學會,如果你從未好好學習,那可能就是你無法使用的原因。」
「你、你……」
「怎麽了,別用那種惡心的表情看著我。」
「能說出關懷別人的話嗎!」
「什……!」
艾魯的這句話讓雅莉希亞的臉逐漸脹紅。
「才、才不是啦!我是不希望你待在這裏!這裏不是從頭開始教像你這種人魔導的地方!你別搞錯了!」
「可是給了我契機的人是雅莉希亞,那時你跟我說繼續下去會喪命,那句話給了我很大的衝擊。」
「我講的是事實。等到打完分數我們肯定就要道別。」
「道別啊,就算變成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那之前我有事想問你。」
「什麽事?」
「雅莉希亞你為什麽要加入軍隊?你有時看起來——」
雅莉希亞在和黑灰牙王戰鬥的時候,展現了要自己來打倒它的堅持,親人遭到毒手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該不會雅莉希亞的境遇跟自己一樣,艾魯這麽想著但沒能說完。
「分數打完了喔,艾魯。」
蓮赫露出現在舉行考試的房間。
「你考試的樣子,我有從別的房間用監視魔導觀察,你那完全搞不清楚問題又試著解題的臉很令人搖頭。」
「嗚……」
「但是雅莉希亞,你看看這個答案卷。」
「……咦,咦咦!?教官這個……全部問題都答對了!?」
「什麽!?喂,雅莉希亞這是怎麽迴事!?」
艾魯不自覺地站起身來,跟雅莉希亞一起看著答案卷,答案卷上所有的問題都打了表示答對的圈。
「五個選項的單選題一百題——你全部答對了,唿,唿唿……哈哈哈哈!雅莉希亞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教、教官!?」
蓮赫露突然放聲大笑。
「這個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唿唿——沒想到隨便亂選還能全部都答對,以前我從沙克爾那邊有聽說,「現在跟著我的小鬼有時會顯露出非比尋常的好運」。」
「沙克爾他說了這種話……」
「嗯嗯,我聽他說過很多次,你這種家夥有值得一試的價值,艾魯·庫裏亞,本日此時起,我下令將你配屬於卡西那魔導軍中央師團特戰科第九九小隊。」
「特戰科!?加入九九魔導小隊!?」
「那我——」
「我認可你的加入,歡迎加入無能魔導小隊。」
「無能魔導小隊?」
「……大家都是這麽稱唿。」
雅莉希亞不高興地皺起眉頭並別過頭去。
「特戰科不都是菁英嗎?」
「啊?你看到雅莉希亞沒察覺嗎?九九小隊是集中派不上用場的人所組成的小隊,以專門違反命令的雅莉希亞為首,我認為很適合無法使用魔導的無能的你?」
「無、無能……」
「喂,雅莉希亞,我要去辦宿舍的手續,你想辦法改善一下他的穿著……真是的,獵人為什麽都是一些穿著令人不忍卒睹的人,聽好了,千萬別引起騷動喔?」
「好的……」
在雅莉希亞沮喪地迴答的當下,蓮赫露已經迅速地離開房間。
「哈……真令人無法相信,像你這種人能加入特戰科……而且還跟我同部隊。」
「雖然我自己也無法相信……請、請多指教啦,雅莉希亞。」
「哼,我是你的學姊,你要好好尊敬我?」
「喔、喔……那為什麽會叫作無能小隊?」
「我不知道啦,其他人自己這樣亂叫的。特戰科本來就是直屬於教官的獨立部隊,雖然使用了九九這個號碼,特戰科的部隊隻有我們。」
「比想象中的還隨便呢。」
「取名的是教官。「你們這些家夥不適合第一這個號碼,我就給你們九九吧」她這麽說。」
「……真讓人驚訝的理由。」
「先別管這種事了,我們快行動吧,從今天起你要和那身肮髒的打扮告別,可以的話我是很想跟你本人告別啦。」
「很髒嗎?話說雅莉希
亞每次都會多說一兩句多餘的話呢,我覺得你不說話比較可愛喔?」
「囉嗦!你快跟我來!」
「好……」
艾魯和雅莉希亞一起走下樓梯,往中廊的深處前進,兩人前往的地方上麵寫著第三裝備課,房間裏麵堆滿了雜物跟倉庫沒兩樣。
「嗯,男性的衣服在這附近……找到了。這個尺寸肯定沒錯,來,這是衣服跟裝備用的腰帶,靴子在更裏麵的地方隨便選一雙,武器要像之前那種大到莫名的劍?」
「嗯,可以的話。」
「那我去找,你先換衣服吧,更衣室在裏頭。」
「了解……你別偷看喔?」
「我又不是你!快點去!」
「哈哈,抱歉。」
挪開各種廢棄物往前進後,有處用簾子擋起來,像是更衣室的地方,艾魯走進那裏,換上特戰科的衣服。
「這件外套好重啊。」
首先他穿上薄襯衫,從肌膚的觸感可以感受到這是很高價的東西。
「光這一件大概就能買我全部的裝備……」
腳一穿進褲子也感受到相當的重量,但用皮帶固定起來後,重量就消失了變得容易行動。最後穿上外套——這件跟雅莉希亞穿的不同,硬要說起來比較像蓮赫露穿的那種,下襬和大衣一樣長,有什麽動作就會亂擺,看起來很妨礙行動,不過隻要在腰前扣上外套的皮帶,再把裝備用腰帶套上去,這種擔憂就完全消失了。
「……嗯,行動很方便呢。」
艾魯邊輕輕地甩動手臂邊走出更衣室,雅莉希亞已經在等著他了。
「喔……你換了衣服,看起來有些魔導軍的樣子呢。」
「嘿嘿,也就是說很適合嗎?」
「我可沒這麽說。那件外套是魔力傳達十分順暢的銀纖維製成,能夠調節溫度,也比平常的鎧甲堅固,施加魔力後會非常……啊,這跟無法使用魔導的你無關。」
「我會馬上學會啦。」
「希望如此,我會抱著期待,雖然大概沒有用。還有,我們軍隊巨大的劍隻有這兩把,因為是人氣低迷的武器。」
「人氣低迷……要跟災害獸戰鬥,巨大的武器是標準配備吧?」
「這個嗎,我們是魔導的軍隊喔?主要使用魔導來說武器隻是輔助性質……也有些例外啦,總之這兩把你要哪把?」
「嗯——」
雅莉希亞拿給艾魯看的大劍有兩把,一把是跟艾魯以前使用的相同,總長度跟他身高差不多,外型粗獷的大劍,對他來說這把比較好,但是這把沒有劍鞘。
「沒有劍鞘就不能用呢,拿著露出刀鋒的劍不能跟同伴一起行動……那就這把吧。」
艾魯選擇的是在立在旁邊比沒劍鞘那把稍微小一點的大劍。
「雖然有點小,這把也夠——嗚喔,這是怎樣!?」
「很重吧?那把體積比另一把小,可是很重喔。」
「重量就等於威力,有這種重量會比較好用,我能拔出來看看嗎?」
「請自便。」
艾魯拔出劍看到刀身的時候,就理解會這麽重的理由了。
「藍色的刀刃……!青鐵鋼啊!好厲害……我第一次看到青鐵鋼的大劍!」
「那是什麽?」
「你不知道嗎?青鐵鋼是超高級品呢?產出量少又加工困難,好棒……光這一把的價格肯定就好幾年不愁吃穿了……」
「有那麽好的東西留下來真是太好了呢。」
「要、要給我用嗎?」
「這裏的東西你就隨意使用不要緊,都剩下一些廢棄物而已。」
「太好了!青鋼鐵既有韌性又堅硬,即使刀刃很薄也不會缺角,更不怕凹折!用來製作武器是最好的材料!」
拿著從沒想過的高級品,艾魯一個人興奮不已。
「好好,不用再解說了,快點裝備到身上。」
雅莉希亞在幫倉庫上鎖時,一旁的艾魯把大劍固定在背後,用來固定的背帶也很牢靠,沉重的大劍完全固定在身體上。
「高級品果然就是不同……」
「沒什麽了不起吧?別再興奮了,我們該去下個地方了。」
「下個地方?」
「宿舍,教官不是說她會處理嗎,我幫你帶路,你安靜地跟著我。」
「喔。」
艾魯邊確認靴子的舒適性邊跟在雅莉希亞身後,一離開中央樓踏在泥土地上,他就感受到了穿起來的舒適感。
「從這裏就看得見了,那就是特戰科的宿舍。」
「喔喔,那棟木造的建築物嗎,很大間呢。」
「原本據說是倉庫,現在則作為宿舍使用。」
「喔~……啊,這把劍還給你,我有這把大劍了,借了沒還對你不太好意思呢?」
「沒關係啦,我已經拿到新的了,那把就給艾魯吧……沒想到會跟你在這種情況下再度相遇,真是糟透了。」
「喂,最後一句話太多餘吧。」
「那句才重要啊,那把劍在典禮之類的時候會用上,你可別搞丟了。」
「了解,感謝你為我做這麽多。」
「如果這麽想就不要再對我做出奇怪的事情。」
「比如看你的裸體跟從階梯下方偷看之類嗎?」
「你知道就別講出來啊笨蛋!」
當雅莉希亞發出怒吼的同時,宿舍方向有名穿著黑外套的男性搖晃地走向兩人。
「喲,雅莉希亞,你一如往常地在罵人呢。喔?像你這樣也會對男人有興趣啊。」
「你也一如往常的蠢呢,阿路弗。你還沒聽說嗎?」
「剛才從教官那裏聽到了,他就是那位新人吧?我是阿路弗德·納英,請多指教。」
自稱是阿路弗德這這名男性身高比艾魯還高,短發,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身體雖然不壯碩,體格艾魯一看就知道他是有在戰鬥的男性。身上的服裝跟艾魯相同,可是他穿得有些邋遢。
「我是艾魯·庫裏亞,我才要請你多多指教。」
艾魯緊張地握住阿路弗德伸出的手,阿路弗德用力地握迴去並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啊,終於有室友了,我好高興。歡迎來到破舊宿舍,還有也歡迎來到無能魔導小隊。」
「果然是這個名字嗎……」
「嘿嘿,別這麽說,薪水可是不錯呢?再怎麽說也是正規部隊。」
「又講到錢,阿路弗真的滿腦子都是錢。」
「沒關係吧,別那麽正經嗎,雅莉希亞。」
「哼,隨便你,那接下來交給你了喔,阿路弗。」
「好,那等一下的訓練見。」
看見阿路弗在對自己揮手,雅莉希亞就轉身往中央樓的地方走迴去。
「阿路弗……」
「喔,大家都這麽叫,艾魯你也這樣叫就好了,我配屬到這個部隊也還沒多久,不用在意什麽學長學弟。」
「可以嗎?」
「嗯,這樣我也比較自在,讓我們好好相處吧,艾魯,唿哈哈哈!」
「嗚!」
阿路弗德邊豪放地大笑,手邊拍了艾魯的背。阿路弗德對自己的印象似乎不錯,這次要跟同伴建立起良好的關係,艾魯偷偷地這樣期望。
「那首先我帶你到房間吧。」
「麻煩你了。」
「——卡西那魔導軍算是有些曆史的組織,但我聽說我們特戰科從成立開始還不到半年。」
「這樣啊?」
「本來的目的是不受到特定的地區與任務內容所限製,各式各樣任務都迅速並確實地加以
對應的部隊,現在倒是比較像雜役,課程也都全是訓練。」
阿路弗德邊講著腳邊踏上往二樓的階梯。
「你有聽說別人都叫我們無能小隊吧?我的想法是隨便他們怎麽叫啦,對我來說我隻是想輕鬆賺錢——這裏就是我跟你的房間。」
「喔喔,不錯的房間呢。」
「哈哈,是這樣嗎?這房間很無趣吧?隻有床跟桌子。」
「這比我之前住的宿舍好太多了,我的床是這邊這張嗎?」
「嗯。」
艾魯的床倚靠著隔壁房間的牆壁,他放下帶來的行李後,就坐下測試床的硬度。
「看來會很好睡呢。」
「不賴喔,另外供餐是一天三次,這裏的餐廳沒有在運作,所以必須去對麵的本隊宿舍,不過我們跟他們的時間錯開所以很少會碰上。」
「本隊?」
「這邊都這樣稱唿中央師團,本隊那些人也並不是說戰鬥經驗豐富呢,特別是中央軍都隻負責這周邊的警備。我們跟本隊的指揮係統不同。」
看著親切地說明的阿路弗德,艾魯在想他是不是期待自己能成為戰力,就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從今以後部屬於同一個小隊,艾魯覺得要早一點告訴他自己的事情,做好覺悟後便開口說道。
「那,那個——阿路弗德。」
「嗯?我不是說叫我阿路弗就好?」
「阿路弗,我有件事得先跟你說。」
「喔,喔,怎麽了?表情突然變得那麽正經。」
「我……魔導……完全無法使用魔導。」
「魔導?你……無法用魔導?完全無法?」
艾魯的告白讓阿路弗德驚訝地瞪大雙眼,他的反應跟蓮赫露不同,艾魯也想起這才是正確的反應。
「嗯,但我打算盡力學會——」
「什麽啊,隻是這種事情啊。」
「……啊?」
——阿路弗德突然像是失去興致地邊歎氣邊說道。
「我有些嚇到喔?不過……嘿,這真是,居然無法使用魔導,教官真是找到好厲害的人才,相當適合無能魔導小隊呢,哈哈哈。」
阿路弗德在笑完後,慌張地迴到認真的表情。
「啊,不是啦,抱歉,我沒有惡意,我不是在取笑你。那位教官下的許可背後一定有什麽意圖,我也可以算是無法使用魔導,才配屬到這個小隊。」
「那是怎麽迴事?阿路弗你也無法使用魔導嗎?」
「哈哈,並不是那樣,強化以及其他的魔導我都能跟常人一樣使用,隻是跟我的魔力特性吻合的魔導詠唱特別長……無法在實戰上派上用場,所以我之前暫時待在主計科,現在轉到這個小隊。」
說著這段話的阿路弗臉上掛著笑容,不管是蓮赫露還是阿路弗德,言行舉止都沒輕視無法使用魔導的自己,甚至讓艾魯想說是不是魔導其實並沒有那麽高的價值。
「對了,比起那種事,你剛有跟蓮赫露教官見麵吧?現在賭金已經累積不少了喔。」
「賭?」
「嗯,你覺得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在說什麽?賭注就是這個嗎?」
「對,還沒人知道答案——」
「喂喂,開玩笑吧,那位教官怎麽看都是女性。」
「怎麽,你還真有自信啊,你有問嗎?」
「不用問也能知道,雖然她人很有魄力,那個走路方式跟站姿怎麽看都是女性,女性骨架跟男性有決定性的差異,我想看到手腕跟手指也能馬上明白。」
「……什麽意思?」
「我是說男女的身形從骨頭就不同,雖然可以用服裝來蒙混,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災害獸的雌雄也是,很像但是身型不同,人類也是一樣。」
「你好厲害啊!真虧你能看得那麽仔細!果然是因為你之前是獵人?真是觀察入微!喂,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說,我要把賭金抬更高。別擔心,我會分你一點。」
「喔、喔。」
「就這麽決定了,那我們快去參加今天的訓練吧,這支小隊老是在訓練,如果是主計科的訓練隨便應付就行了,但在這個小隊可行不通,教官的魔力探知可不是鬧著玩的,不論躲在哪裏都找得到人,你也要多加留意,那我們走吧。」
在阿路弗德的催促下艾魯跟著他一起離開宿舍。訓練首日,在筆試中沒有展露出的實力,要在這場訓練中展現,艾魯悄悄地集中精神。
「這裏就是卡西那啊……好壯觀——」
圍繞著都市的城牆與護城河也讓人驚訝,但一進入到內部就有更多令人吃驚的事情。
艾魯走在攤商林立的大道上,物品跟人們的數量都是他前所未見。
目的地需要穿過這條道路往北邊走,在人來人往中,艾魯想起收到的侰裏寫的內容。
「招集通知——
本隊是為了從以災害獸為代表的威脅中保護人類而成立的組織。
我們判斷艾魯·庫裏亞先生您有加入魔導軍的價值,故寄送此通知。
要是有誌於此,請依記載在附件上的日期,前往所指示的地點。
期待您的挑戰。
卡西那魔導軍特戰科 蓮赫露·卡內德」
寫在正文中的艾魯的名字,要是沒有這個根本無法令人置信。
「無法使用魔導的我要加入魔導軍是在開玩笑嗎……但是沒把握這個機會,我就沒有能學習魔導還有戰鬥的機會了……」
他並不是對前往卡西那這個決定毫無迷惘,用來下決定所拋的硬幣給了「去吧」的結果,即使如此艾魯仍然很困惑,不過為了接受通知所寫的「挑戰」,他就來到此地。
「話雖如此,明明來到了軍隊的根據地卻看不到穿成那樣的人呢,總之隻能先以所指示的地點為目標——啊。」
「好痛。」
想要從懷裏拿出信的艾魯撞到了迎麵而來的人。
「抱,抱歉,我沒注意到——」
「走路要看著前方——」
捂著撞到的鼻子抬起頭來看著艾魯的,正是記憶中的翠綠色眼睛,艾魯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但她無庸置疑地就是雅莉希亞。
「咦,艾、艾魯!?為什麽你會在卡西那!?」
「你記得我的名字啊,雅莉希亞。」
「你對我做出那種事情我想忘也忘不了啊!為什麽你會在——啊,先跟我走!」
雅莉希亞察覺到周圍的視線,抓著艾魯的手快步離開大道。
進入人比較少的巷弄候,雅莉希亞就放開手,在艾魯的麵前雙手交叉,雙手所托起的雄偉胸部吸引住艾魯的目光,讓他確實感受到兩人再度相遇了。
「真是的,我不該穿成這樣來到街上,太引人注目了……喂,你在看哪裏啊!」
「哈,哈哈……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再度相過。」
「我一點都不高興,你可別說是為了見我才來到這裏喔?」
「一半一半吧,另外一半的原因是這個。」
「咦?信?嗯,你有認識的人在卡西那啊——」
艾魯把招集通知拿給雅莉希亞,一看見招集通知雅莉希亞就——
「咦咦咦咦咦咦咦!?」
發出艾魯忍不住想捂住耳朵的巨大聲音。
「這,這不是魔導軍的招集通知嗎!為什麽你會拿著這個東西!?」
「會有這種反應才正常呢,那天我迴到宿舍,這就放在我的門口,所以我就——」
「來到這裏?你?無法使用魔導的你要加入軍隊?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不行嗎,我想說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我也想學會那天雅莉希亞所使用的強化魔導……想說來到這裏或許我就能學會——」
「……你認真的?」
問這句話的雅莉希亞眼神跟那天一樣認真,艾魯也麵對麵認真地迴答。
「我很認真,我是下定決心才來到這裏。」
「……唉,你真的是笨蛋,好啦,我幫你帶路,跟我來。」
「咦?可、可以嗎?」
「這是教官的親筆信,決定你能不能加入小隊的並不是我,況且你是自己決定要來到這裏吧?雖然我覺得這是很蠢的判斷,但我並沒有要求你迴去的權利。來,往這邊,我討厭走大路所以我們走小路吧。」
「啊,啊啊,謝謝你!」
雅莉希亞一轉身掛在腰間的劍就發出了聲響。
「那把長劍是,新的已經發給你了啊?」
「是啊,雖然教官要求我寫悔過書,不過那種小事——喂,我為什麽要對你解釋。」
「哈哈,對不起啦,結果從那時起我就沒有再用過劍了。」
「你是說你失業了嗎?」
「並不是,因為我要前往這裏,途中一樣要前往這座城市的老夫婦讓我共乘,所以比預想中還快抵達。」
「你運氣真好呢——對了,你為何無法使用魔導?」
「要是知道原因我就不會那麽辛苦了。」
兩人沿著小路前進,那裏沒有大路上的喧囂。
艾魯一直注視著雅莉希亞背後那一走動就跟著搖曳的長發,若光看這樣,她的背影完全就是個纖細的女孩子,無法想象她使用魔導跟災害獸戰鬥的樣子。
「你不是說黑灰牙王是你的仇敵?所以你即使無法使用魔導也跟它戰鬥過嗎?」
「或許吧,我是被獵人團撿到的孤兒,我不知道雙親是誰,等到我年紀稍長,才知道他們大概是死在災害獸手上。」
「……為什麽?」
「從這裏往東的一座村落受到災害獸的襲擊,我是那座村落的幸存者,村子整個燒了起來,災害獸到處肆虐……我聽說獵人團到達的時後村落的狀態非常淒慘,村落的道路正中央隻留下還是嬰兒的我獨自哭泣。」
「那是真的嗎?」
「我也不清楚,沙克爾他很喜歡開這種玩笑,啊,沙克爾是我的養父,他經常說「你受到幸運的庇護,能夠在那種情況活下來,和由我撿到都很幸運」這種話。」
「幸運啊,如果那是真的,你非常幸運呢。」
「我也這麽想——然後我就在沙克爾的獵人團中長大,那支團隊現在已經沒了,黑灰牙王率領的灰牙獸群把大家都殺掉了,在那之中再度隻有我活了下來。」
艾魯無意識地握住硬幣。
「那時我還隻有十二歲左右,好不容易可以拿劍了,黑灰牙王和灰牙獸群來到村子的時後,我想要一起戰鬥便離開了住宿的地方,可是結果卻是扯了大家的後腿——黑灰牙王有叫赤灰牙王的心腹,那家夥身上也有討伐委托,沙克爾邊保護我邊同時跟那兩匹戰鬥……最後卻失去了性命。」
「……這樣啊。」
雅莉希亞沒有迴頭,隻簡短地做出迴應。
「這枚硬幣是他在臨死的時候交給我,沙克爾都把它當做護身符。」
「那個人他會用魔導嗎?」
「程度跟一般人相同,雖然不像雅莉希亞能用強化,他有用過魔力防壁。」
「那他有教過你吧。」
「我有聽過要怎麽用……可是我依然無法使用。」
「聽起來很絕望,像你這種人我第一次看到——那,明明無法使用魔導卻來到這裏的理由是什麽?居然做到這種地步,你有那麽想戰鬥嗎?雖然剛才你說是下定決心才來這裏。」
「我會來到這裏,是想說這是好好學習魔導的最後機會,另外就是……我想戰鬥,我也想象沙克爾一樣幫助受到災害獸所傷的人。誰都不想生活在那種東西的恐懼之中吧?」
「總之你就是想打倒災害獸……跟我一樣呢。」
「嗯?你剛說什麽?」
「沒事,來,我們到了,這裏就是中央基地。」
「喔喔——氣氛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凝重……」
雅莉希亞帶著艾魯來到的地方由柵欄所圍住,有一扇低矮的門,穿過門後能夠看見庭園般靜謐的風景與石
造的巨大建築物,在艾魯的眼中看來,與其說是基地還比較像大問的房子。
「因為從這個地點看不到訓練場地跟宿舍。」
雅莉希亞快步地向前走,穿過像是庭園的地方,進入正麵的石造建築物,建築物並沒有看門的人。
「這裏是中央樓,我打算直接帶你前往教官室——我先提醒你?別在裏麵大吵大鬧喔?」
「喔,喔……雅莉希亞你,意外地待人很親切呢。」
「說出這種話也不會改變我對你的印象。」
雅莉希亞隨即別開了臉,像是在說快跟上似地快步往前進,艾魯連忙跟在她身後。
中央樓的裏麵非常安靜,感覺不到有人的氣息。
「裏麵沒什麽人呢。」
「沒有舉辦共同訓練的話大概都是這樣,平常隻有主計課的人跟教官會在這裏。」
「這麽說來你說的教官是誰啊?」
「特戰科的司令,本人要求我們別叫司令改叫教官,所以大家都這麽叫,我也覺得教官比較適合。」
「教官啊……」
這個詞讓艾魯腦中邊浮出作風非常嚴厲的人物形象,邊跟著雅莉希亞爬上樓梯。
「既然是教官那——嗚喔!?」
艾魯一抬高視線,雅莉希亞的背影以及——裙子下的大腿就映入眼簾。
艾魯不自覺地別開視線。
「怎麽了?」
「不,沒事……教、教官那就表示這裏有在進行訓練吧?」
「當然啊,我覺得多些實戰比較好,但特戰科幾乎都是在訓練——」
雖然艾魯一直想著不能看,每走一步就搖晃的裙襬卻吸引住他的目光。
從裙子下方能從腳一直窺見到大腿,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就很柔軟,初次相遇時看見的裸體從艾魯的腦中掠過。
「我所屬的部隊剛成立不久,所以沒有定好日程……唉,今天還叫我做上街買東西這種雜事——啊!?」
「那真是辛苦你了——嗯?」
雅莉希亞突然停下腳步,她壓著自己的裙襬身體微微顫抖,並緩慢轉過身來麵向艾魯。
「你、你、你看……看到了吧……!?」
「沒沒沒看到!」
「說謊!我這次絕不原諒你!」
滿臉通紅的雅莉希亞手按在腰間的劍上。
「等等!住手!我就說沒看到!」
「閉嘴!我特地好心帶路你卻……!」
雅莉希亞正要拔出劍的時候,階梯的上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是在吵什麽?」
清澈的聲音內含著沉重的壓迫感,一瞬間讓氣氛整個改變。出聲的人戴著軍帽,帽緣下有著細長的銳利眼神,長發在身後綁成一束,穿著類似短披風的外套,腰間掛著單刃直刀,這種風貌看一眼就能知道地位相當地高。
「教,教官!」
「這個人就是教官……!」
「又是你啊,雅莉希亞,你為什麽總是吵吵鬧鬧,首先你的敬禮呢?」
「那是因為這家夥他——」
「就叫你別再囉嗦了,真是的,你們還真的是派不上用場的無能者集團。對了,站在那邊的是誰?」
「他說他收到教官的招集通知——」
「啊啊,就是你啊。」
艾魯本來想報上名字,但教官的壓迫感讓他畏縮,失去了報上姓名的機會。
「詳情到我房間再說,雅莉希亞,你也一起來。」
「咦,我也要跟去嗎?」
「當然,我不是有派給你任務嗎?」
「啊……那、那個啊……」
「真是的……快帶那家夥到我房間。」
教官一消失在走廊的進頭,雅莉希亞就不高興地瞪著艾魯。
「怎、怎麽了?」
「太糟了……從遇到你開始都沒好事!」
「別這麽說啦,讓你得寫悔過書我也感到很抱歉。」
「別再說了!快走吧!」
「我走前麵?」
「因為你又會想偷窺!教官的房間就在這條走廊的盡頭!」
「……好好,不過那個人真是魄力十足啊。」
「有傳言說蓮赫露教官一個人的戰力就可以抵一整個基地呢,你可別亂說話。」
「了、了解。」
兩人來到房間的門前,雅莉希亞敲了敲門。
「雅莉希亞,前來報告……喂,你照做啊。」
「啊,喔,喔,艾魯,前來報告——」
「進來。」
就算隔著門教官的聲音依然充滿壓迫,艾魯緊張地跟在雅莉希亞身後走進房間。
「來得好——首先我要說這句話,艾魯·庫裏亞,我是卡西那魔導軍中央師團特戰科的司令蓮赫露·卡內德,你放輕鬆點。」
把軍帽放到桌上的蓮赫露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對艾魯來說這卻不是能放輕鬆的氣氛。
「對了,雅莉希亞,我要你買的司康餅去哪了?」
「那、那個啊……這……我到的時候已經賣光——」
「你連跑腿都做不好嗎?先不管這個,為什麽剛才保安部門在找像是你的人?賣光了,你就氣到燒人家的店嗎?」
「不!不是那樣!那是……在迴程有個怪怪的男人跟我攀談,他實在太纏人我就揍了他,結果引起騷動……」
「你還真是令人搖頭,我再三叮嚀你別引起多餘的騷動……算了,你放心吧,我跟保安部門說你是在進行特別任務。」
——姑且先不論光是在街上男人上前跟她攀談就毆打別人的雅莉希亞,給予部下去買零食的任務,又擋掉保安部門出動的事件,這教官也實在很厲害,艾魯感到背脊發涼。
「我們進入正題吧,嗯,獵人不管什麽時候都穿得很邋遢呢,你那打扮讓我想起沙克爾。」
「咦?沙克爾記得是艾魯的……」
「啊——您、您認是沙克爾嗎!?」
「我跟他是老朋友,他是很好的男人……我有聽說過他死去時的事情,真是令人惋惜。」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別說傻話了,沙克爾才沒有弱到會因你而死,他不是光保護一個小孩就會死去的人,這肯定是對手太過強大,認為沙克爾因自己而死是你的一廂情願,別說這種會讓沙克爾評價下降的話。」
這句話跟蓮赫露的目光給了艾魯很大的衝擊,那是艾魯從沒想象過的沉重話語。
「我、我知道……了……」
「沙克爾他生前就有跟我提過,說希望我照顧你。」
「咦,我從沒聽過這件事。」
「我想也是,沙克爾說他想再觀察你一陣子,看來我不得不接下這個工作了。」
眼神嚴肅的蓮赫露一瞬間露出懷念從前的樣子。艾魯從沒聽過蓮赫露這個人,不過沙克爾曾經到過世界各地,在每個地方都有認識的人,跟蓮赫露是舊識也沒什麽奇怪。
「把你叫來這裏的是我,然後你隻因為招集通知就來到素昧平生的我的麵前,那就表示你有要加入卡西那魔導軍的意誌對吧?」
「這個——」
「教官,請等一下!」
「怎麽啦雅莉希亞?」
雅莉希亞靠近教官的桌子。
「他——艾魯無法使用魔導,我在報告書上也有寫到,教官您是在知道這件事的情況下,依然要他加入嗎?」
「無法使用魔法?喔,這麽說來那份明明是偵查任務,卻與對象交戰的亂來報告書上有寫到呢。」
「什麽——」
蓮赫露臉上掛著一抹微笑看向雅莉希亞。
「雅莉希亞……你那時是來偵查啊……」
「囉嗦!你閉嘴!總之教官!無法使用魔導的獵人在魔導軍也沒辦法成為戰力!他無法承受跟災害獸的戰鬥!」
「別一直大唿小叫,就是這樣才都沒有好男人願意接近你啊,雅莉希亞。」
「那、那跟這件事無關!我隻是希望不要增加無謂的犧牲者才提出建言!」
「雅莉希亞,你的判斷某種意義來說是正確的,隻是你擁有稀有的魔導資質所以太過相信魔導,進行戰鬥並不是光靠魔導,況且我還沒有說要讓那邊的獵人加入軍隊呢?」
「咦?那,那麽艾魯——」
「無法使用魔導,又沒跟人組成團體,一個人從事獵人行業,看起來又不是很精明,有著這些惡劣條件,這家夥還是以獵人的身分活了下來吧?」
「確實是最惡劣的條件……」
雅莉希亞的視線繞過教官的肩膀看向艾魯。
從剛才起交談內容一直讓艾魯覺得很不舒服,甚至興起想離開的念頭。
「你不感興趣嗎雅莉希亞?我很有興趣,這家夥到底是如何活到今天,要是他是光靠沙克爾保護的無用男人,那早就成為災害獸的食物了,他卻能出現在這裏。」
「我沒有興趣。」
「別這麽說,可是我的部隊不需要派不上用場的家夥,順道一提,沒辦法買到司康餅的家夥,偵察任務卻跑去跟對象交戰的家夥也是。艾魯,雖然有些麻煩,不過我要來試一試你,看你是不是適合我的部隊。」
「那是指——要跟教官戰鬥嗎?」
戰戰兢兢的艾魯這麽問,蓮赫露露出了笑容。
「哈哈,那樣也不錯呢,真是不恰巧我對拿捏力道很不拿手,不拿手的程度僅次於工作,這次我要采取筆試。」
「「筆試!?」」
對雅莉希亞來說這也出乎她意料之外,她跟艾魯麵麵相覷。
「沒錯,並不是些很困難的問題,我已經在對麵的房間準備好了,雅莉希亞你負責計算時間。二十分鍾應該就能寫完,我會負責打分數,所以結束後就拿過來給我。」
「太、太好了——」
「沒、沒問題嗎?」
雅莉希亞小聲地問道。
「嗯,我對自己關於災害獸與武器之類的知識,有某種程度的自信,你就等著看吧,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什麽突出的表現,這次我會留下好的成果!」
「嗬嗬,艾魯你真有幹勁,那就快去吧。」
「好!」
充滿幹勁的艾魯和雅莉希亞一起移動到對麵的房間,準備接受考試。
經過了二十分鍾後。
「……怎、怎麽會這樣……」
艾魯抱著頭趴在桌上,雅莉希亞在他麵前歎了口氣。
「啊……你剛才的自信跑哪去了?」
「沒想到全部都是跟魔導有關的問題……我全部都不會。」
「你不是全寫完了嗎?該、該不會……!?」
「嗯,我全部亂猜。」
「真令人無法置信!你果然是個笨蛋!」
「囉嗦——唉,我重新體認到自己完全不了解魔導,如果教官說不合格趕我離開,我打算一個人開始學習魔導……」
「你的態度也變得太軟弱了,但是這樣或許比較好,魔導沒有經過學習與練習就無法學會,如果你從未好好學習,那可能就是你無法使用的原因。」
「你、你……」
「怎麽了,別用那種惡心的表情看著我。」
「能說出關懷別人的話嗎!」
「什……!」
艾魯的這句話讓雅莉希亞的臉逐漸脹紅。
「才、才不是啦!我是不希望你待在這裏!這裏不是從頭開始教像你這種人魔導的地方!你別搞錯了!」
「可是給了我契機的人是雅莉希亞,那時你跟我說繼續下去會喪命,那句話給了我很大的衝擊。」
「我講的是事實。等到打完分數我們肯定就要道別。」
「道別啊,就算變成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那之前我有事想問你。」
「什麽事?」
「雅莉希亞你為什麽要加入軍隊?你有時看起來——」
雅莉希亞在和黑灰牙王戰鬥的時候,展現了要自己來打倒它的堅持,親人遭到毒手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該不會雅莉希亞的境遇跟自己一樣,艾魯這麽想著但沒能說完。
「分數打完了喔,艾魯。」
蓮赫露出現在舉行考試的房間。
「你考試的樣子,我有從別的房間用監視魔導觀察,你那完全搞不清楚問題又試著解題的臉很令人搖頭。」
「嗚……」
「但是雅莉希亞,你看看這個答案卷。」
「……咦,咦咦!?教官這個……全部問題都答對了!?」
「什麽!?喂,雅莉希亞這是怎麽迴事!?」
艾魯不自覺地站起身來,跟雅莉希亞一起看著答案卷,答案卷上所有的問題都打了表示答對的圈。
「五個選項的單選題一百題——你全部答對了,唿,唿唿……哈哈哈哈!雅莉希亞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教、教官!?」
蓮赫露突然放聲大笑。
「這個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唿唿——沒想到隨便亂選還能全部都答對,以前我從沙克爾那邊有聽說,「現在跟著我的小鬼有時會顯露出非比尋常的好運」。」
「沙克爾他說了這種話……」
「嗯嗯,我聽他說過很多次,你這種家夥有值得一試的價值,艾魯·庫裏亞,本日此時起,我下令將你配屬於卡西那魔導軍中央師團特戰科第九九小隊。」
「特戰科!?加入九九魔導小隊!?」
「那我——」
「我認可你的加入,歡迎加入無能魔導小隊。」
「無能魔導小隊?」
「……大家都是這麽稱唿。」
雅莉希亞不高興地皺起眉頭並別過頭去。
「特戰科不都是菁英嗎?」
「啊?你看到雅莉希亞沒察覺嗎?九九小隊是集中派不上用場的人所組成的小隊,以專門違反命令的雅莉希亞為首,我認為很適合無法使用魔導的無能的你?」
「無、無能……」
「喂,雅莉希亞,我要去辦宿舍的手續,你想辦法改善一下他的穿著……真是的,獵人為什麽都是一些穿著令人不忍卒睹的人,聽好了,千萬別引起騷動喔?」
「好的……」
在雅莉希亞沮喪地迴答的當下,蓮赫露已經迅速地離開房間。
「哈……真令人無法相信,像你這種人能加入特戰科……而且還跟我同部隊。」
「雖然我自己也無法相信……請、請多指教啦,雅莉希亞。」
「哼,我是你的學姊,你要好好尊敬我?」
「喔、喔……那為什麽會叫作無能小隊?」
「我不知道啦,其他人自己這樣亂叫的。特戰科本來就是直屬於教官的獨立部隊,雖然使用了九九這個號碼,特戰科的部隊隻有我們。」
「比想象中的還隨便呢。」
「取名的是教官。「你們這些家夥不適合第一這個號碼,我就給你們九九吧」她這麽說。」
「……真讓人驚訝的理由。」
「先別管這種事了,我們快行動吧,從今天起你要和那身肮髒的打扮告別,可以的話我是很想跟你本人告別啦。」
「很髒嗎?話說雅莉希
亞每次都會多說一兩句多餘的話呢,我覺得你不說話比較可愛喔?」
「囉嗦!你快跟我來!」
「好……」
艾魯和雅莉希亞一起走下樓梯,往中廊的深處前進,兩人前往的地方上麵寫著第三裝備課,房間裏麵堆滿了雜物跟倉庫沒兩樣。
「嗯,男性的衣服在這附近……找到了。這個尺寸肯定沒錯,來,這是衣服跟裝備用的腰帶,靴子在更裏麵的地方隨便選一雙,武器要像之前那種大到莫名的劍?」
「嗯,可以的話。」
「那我去找,你先換衣服吧,更衣室在裏頭。」
「了解……你別偷看喔?」
「我又不是你!快點去!」
「哈哈,抱歉。」
挪開各種廢棄物往前進後,有處用簾子擋起來,像是更衣室的地方,艾魯走進那裏,換上特戰科的衣服。
「這件外套好重啊。」
首先他穿上薄襯衫,從肌膚的觸感可以感受到這是很高價的東西。
「光這一件大概就能買我全部的裝備……」
腳一穿進褲子也感受到相當的重量,但用皮帶固定起來後,重量就消失了變得容易行動。最後穿上外套——這件跟雅莉希亞穿的不同,硬要說起來比較像蓮赫露穿的那種,下襬和大衣一樣長,有什麽動作就會亂擺,看起來很妨礙行動,不過隻要在腰前扣上外套的皮帶,再把裝備用腰帶套上去,這種擔憂就完全消失了。
「……嗯,行動很方便呢。」
艾魯邊輕輕地甩動手臂邊走出更衣室,雅莉希亞已經在等著他了。
「喔……你換了衣服,看起來有些魔導軍的樣子呢。」
「嘿嘿,也就是說很適合嗎?」
「我可沒這麽說。那件外套是魔力傳達十分順暢的銀纖維製成,能夠調節溫度,也比平常的鎧甲堅固,施加魔力後會非常……啊,這跟無法使用魔導的你無關。」
「我會馬上學會啦。」
「希望如此,我會抱著期待,雖然大概沒有用。還有,我們軍隊巨大的劍隻有這兩把,因為是人氣低迷的武器。」
「人氣低迷……要跟災害獸戰鬥,巨大的武器是標準配備吧?」
「這個嗎,我們是魔導的軍隊喔?主要使用魔導來說武器隻是輔助性質……也有些例外啦,總之這兩把你要哪把?」
「嗯——」
雅莉希亞拿給艾魯看的大劍有兩把,一把是跟艾魯以前使用的相同,總長度跟他身高差不多,外型粗獷的大劍,對他來說這把比較好,但是這把沒有劍鞘。
「沒有劍鞘就不能用呢,拿著露出刀鋒的劍不能跟同伴一起行動……那就這把吧。」
艾魯選擇的是在立在旁邊比沒劍鞘那把稍微小一點的大劍。
「雖然有點小,這把也夠——嗚喔,這是怎樣!?」
「很重吧?那把體積比另一把小,可是很重喔。」
「重量就等於威力,有這種重量會比較好用,我能拔出來看看嗎?」
「請自便。」
艾魯拔出劍看到刀身的時候,就理解會這麽重的理由了。
「藍色的刀刃……!青鐵鋼啊!好厲害……我第一次看到青鐵鋼的大劍!」
「那是什麽?」
「你不知道嗎?青鐵鋼是超高級品呢?產出量少又加工困難,好棒……光這一把的價格肯定就好幾年不愁吃穿了……」
「有那麽好的東西留下來真是太好了呢。」
「要、要給我用嗎?」
「這裏的東西你就隨意使用不要緊,都剩下一些廢棄物而已。」
「太好了!青鋼鐵既有韌性又堅硬,即使刀刃很薄也不會缺角,更不怕凹折!用來製作武器是最好的材料!」
拿著從沒想過的高級品,艾魯一個人興奮不已。
「好好,不用再解說了,快點裝備到身上。」
雅莉希亞在幫倉庫上鎖時,一旁的艾魯把大劍固定在背後,用來固定的背帶也很牢靠,沉重的大劍完全固定在身體上。
「高級品果然就是不同……」
「沒什麽了不起吧?別再興奮了,我們該去下個地方了。」
「下個地方?」
「宿舍,教官不是說她會處理嗎,我幫你帶路,你安靜地跟著我。」
「喔。」
艾魯邊確認靴子的舒適性邊跟在雅莉希亞身後,一離開中央樓踏在泥土地上,他就感受到了穿起來的舒適感。
「從這裏就看得見了,那就是特戰科的宿舍。」
「喔喔,那棟木造的建築物嗎,很大間呢。」
「原本據說是倉庫,現在則作為宿舍使用。」
「喔~……啊,這把劍還給你,我有這把大劍了,借了沒還對你不太好意思呢?」
「沒關係啦,我已經拿到新的了,那把就給艾魯吧……沒想到會跟你在這種情況下再度相遇,真是糟透了。」
「喂,最後一句話太多餘吧。」
「那句才重要啊,那把劍在典禮之類的時候會用上,你可別搞丟了。」
「了解,感謝你為我做這麽多。」
「如果這麽想就不要再對我做出奇怪的事情。」
「比如看你的裸體跟從階梯下方偷看之類嗎?」
「你知道就別講出來啊笨蛋!」
當雅莉希亞發出怒吼的同時,宿舍方向有名穿著黑外套的男性搖晃地走向兩人。
「喲,雅莉希亞,你一如往常地在罵人呢。喔?像你這樣也會對男人有興趣啊。」
「你也一如往常的蠢呢,阿路弗。你還沒聽說嗎?」
「剛才從教官那裏聽到了,他就是那位新人吧?我是阿路弗德·納英,請多指教。」
自稱是阿路弗德這這名男性身高比艾魯還高,短發,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身體雖然不壯碩,體格艾魯一看就知道他是有在戰鬥的男性。身上的服裝跟艾魯相同,可是他穿得有些邋遢。
「我是艾魯·庫裏亞,我才要請你多多指教。」
艾魯緊張地握住阿路弗德伸出的手,阿路弗德用力地握迴去並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啊,終於有室友了,我好高興。歡迎來到破舊宿舍,還有也歡迎來到無能魔導小隊。」
「果然是這個名字嗎……」
「嘿嘿,別這麽說,薪水可是不錯呢?再怎麽說也是正規部隊。」
「又講到錢,阿路弗真的滿腦子都是錢。」
「沒關係吧,別那麽正經嗎,雅莉希亞。」
「哼,隨便你,那接下來交給你了喔,阿路弗。」
「好,那等一下的訓練見。」
看見阿路弗在對自己揮手,雅莉希亞就轉身往中央樓的地方走迴去。
「阿路弗……」
「喔,大家都這麽叫,艾魯你也這樣叫就好了,我配屬到這個部隊也還沒多久,不用在意什麽學長學弟。」
「可以嗎?」
「嗯,這樣我也比較自在,讓我們好好相處吧,艾魯,唿哈哈哈!」
「嗚!」
阿路弗德邊豪放地大笑,手邊拍了艾魯的背。阿路弗德對自己的印象似乎不錯,這次要跟同伴建立起良好的關係,艾魯偷偷地這樣期望。
「那首先我帶你到房間吧。」
「麻煩你了。」
「——卡西那魔導軍算是有些曆史的組織,但我聽說我們特戰科從成立開始還不到半年。」
「這樣啊?」
「本來的目的是不受到特定的地區與任務內容所限製,各式各樣任務都迅速並確實地加以
對應的部隊,現在倒是比較像雜役,課程也都全是訓練。」
阿路弗德邊講著腳邊踏上往二樓的階梯。
「你有聽說別人都叫我們無能小隊吧?我的想法是隨便他們怎麽叫啦,對我來說我隻是想輕鬆賺錢——這裏就是我跟你的房間。」
「喔喔,不錯的房間呢。」
「哈哈,是這樣嗎?這房間很無趣吧?隻有床跟桌子。」
「這比我之前住的宿舍好太多了,我的床是這邊這張嗎?」
「嗯。」
艾魯的床倚靠著隔壁房間的牆壁,他放下帶來的行李後,就坐下測試床的硬度。
「看來會很好睡呢。」
「不賴喔,另外供餐是一天三次,這裏的餐廳沒有在運作,所以必須去對麵的本隊宿舍,不過我們跟他們的時間錯開所以很少會碰上。」
「本隊?」
「這邊都這樣稱唿中央師團,本隊那些人也並不是說戰鬥經驗豐富呢,特別是中央軍都隻負責這周邊的警備。我們跟本隊的指揮係統不同。」
看著親切地說明的阿路弗德,艾魯在想他是不是期待自己能成為戰力,就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從今以後部屬於同一個小隊,艾魯覺得要早一點告訴他自己的事情,做好覺悟後便開口說道。
「那,那個——阿路弗德。」
「嗯?我不是說叫我阿路弗就好?」
「阿路弗,我有件事得先跟你說。」
「喔,喔,怎麽了?表情突然變得那麽正經。」
「我……魔導……完全無法使用魔導。」
「魔導?你……無法用魔導?完全無法?」
艾魯的告白讓阿路弗德驚訝地瞪大雙眼,他的反應跟蓮赫露不同,艾魯也想起這才是正確的反應。
「嗯,但我打算盡力學會——」
「什麽啊,隻是這種事情啊。」
「……啊?」
——阿路弗德突然像是失去興致地邊歎氣邊說道。
「我有些嚇到喔?不過……嘿,這真是,居然無法使用魔導,教官真是找到好厲害的人才,相當適合無能魔導小隊呢,哈哈哈。」
阿路弗德在笑完後,慌張地迴到認真的表情。
「啊,不是啦,抱歉,我沒有惡意,我不是在取笑你。那位教官下的許可背後一定有什麽意圖,我也可以算是無法使用魔導,才配屬到這個小隊。」
「那是怎麽迴事?阿路弗你也無法使用魔導嗎?」
「哈哈,並不是那樣,強化以及其他的魔導我都能跟常人一樣使用,隻是跟我的魔力特性吻合的魔導詠唱特別長……無法在實戰上派上用場,所以我之前暫時待在主計科,現在轉到這個小隊。」
說著這段話的阿路弗臉上掛著笑容,不管是蓮赫露還是阿路弗德,言行舉止都沒輕視無法使用魔導的自己,甚至讓艾魯想說是不是魔導其實並沒有那麽高的價值。
「對了,比起那種事,你剛有跟蓮赫露教官見麵吧?現在賭金已經累積不少了喔。」
「賭?」
「嗯,你覺得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在說什麽?賭注就是這個嗎?」
「對,還沒人知道答案——」
「喂喂,開玩笑吧,那位教官怎麽看都是女性。」
「怎麽,你還真有自信啊,你有問嗎?」
「不用問也能知道,雖然她人很有魄力,那個走路方式跟站姿怎麽看都是女性,女性骨架跟男性有決定性的差異,我想看到手腕跟手指也能馬上明白。」
「……什麽意思?」
「我是說男女的身形從骨頭就不同,雖然可以用服裝來蒙混,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災害獸的雌雄也是,很像但是身型不同,人類也是一樣。」
「你好厲害啊!真虧你能看得那麽仔細!果然是因為你之前是獵人?真是觀察入微!喂,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說,我要把賭金抬更高。別擔心,我會分你一點。」
「喔、喔。」
「就這麽決定了,那我們快去參加今天的訓練吧,這支小隊老是在訓練,如果是主計科的訓練隨便應付就行了,但在這個小隊可行不通,教官的魔力探知可不是鬧著玩的,不論躲在哪裏都找得到人,你也要多加留意,那我們走吧。」
在阿路弗德的催促下艾魯跟著他一起離開宿舍。訓練首日,在筆試中沒有展露出的實力,要在這場訓練中展現,艾魯悄悄地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