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安好將諾大的別墅裏裏外外都清掃了一遍,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停下來空閑片刻。下午還主動去買菜,傍晚時分給莫天賜發了條短信問迴不迴家吃飯,他說要吃,隻不過十點才能到家。


    安好說沒關係,等他迴來吃。


    時間滴滴答答從一切中流走。


    周姨識相的,今天晚上說去朋友家玩一晚,特意給兩人騰出點空間。


    夜晚剛好十點,安好炒好最後一碟菜捧出來。恰好莫天賜的車子在柵欄外停下,她放下菜後擦手連忙跑過去給他開門。他臉上的表情雖然看似不受任何影響依舊和往常一樣,但他身上濃重的煙味,令她一下子就判斷出,他的心情肯定糟糕到了極致。


    她強顏歡笑也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周姨今晚去朋友家玩了,隻有我們兩個。”等他走近後,安好同他說道:“快去洗手吃飯吧,今晚的飯菜都是我做的,你要好好嚐嚐。”


    莫天賜應了一聲,隨即朝著洗手間走去。


    安好站在飯桌旁,重重的吐了兩口氣,心情好沉重,但她一定要繃住。


    他今天肯定接收了很多負能量,她不能讓他迴到家也繼續接收這些。


    莫天賜很快出來,兩人麵對麵的在餐桌坐下。


    “很香。”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四菜一湯,說道。


    “那多吃點。”安好迴應。


    說完後,兩人看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因為各懷心事而導致最後一句話也沒有。


    四菜一湯,做的色香味俱全,隻是吃的人都心不在焉。


    兩人無聲的咀嚼,房子本來就大,一安靜下來就像深淵一樣,令人心底慌的很。


    “也不用傷心。”


    吃到一半,莫天賜突然開聲。


    安好放下碗,想裝笑也實在笑不出了。下午上微博以及各大論壇時,都把莫天賜罵臭了。數量之多讓安好一時分不清對方到底是水軍還是真的粉絲。那些人披著一個馬甲,在網上肆意的對他指指點點。


    那模樣就好像自己是上帝,自己從來未曾犯過錯一樣。


    所有人都被大v給引導,人雲亦雲說將他踩的一文不值。


    “放平常心看,就當開擴一條新戲路好了,沒準這個角色很適合我。”莫天賜昧著良心說。


    今天他把劇本看了,裏麵每一個點都盡數是對他的嘲諷和踐踏,那不下於三十句我是神經病算是輕了。


    嚴重的是所有角色都是仿著他身邊的人起的,還原度百分之七十。


    有一個鏡頭是裏麵的女主被男主的朋友給玷汙了,是徹底玷汙,不是未遂。


    還有一幕是女主背著男主對其他人說,她心裏有別人愛的從來都不是男主。


    他看到那一幕差點就想把劇本給撕了。


    這對別人來說也許隻是一部爛戲,但看在他眼底卻是踐踏。


    他沒法像平常一樣用平常心態去麵對這個劇本,沒法單純用一種挑戰的心思去拍這電影。


    這劇本果然是斯澤送給他的大禮,怕是寫的時候斯澤絞盡腦汁如何嘲諷他吧。


    安好放下筷子。


    她知道不是這樣的。


    她百度了那戲的內容,雖然不全麵,但知道個大概,部戲根本論不上拚演技。


    這部戲明擺著就是嘲笑他。


    對哦,莫天賜的病情隻有三個人知道,上次聽聞斯澤也是想逼得莫天賜當眾承認他有精神病。狂躁症確實被歸納為精神疾病的一種。而這次連電影名字都是直白"chiluo"的我是神經病……


    該不會這次主演的事件,也和他有關呢?


    想到這裏,安好藏在桌底下的一隻手,緊緊握了起來!


    一頓飯吃的又慢又少,每道菜都隻碰了一點。


    安好將菜凍起來,留在廚房裏洗碗。


    腦子裏亂糟糟的想著她有什麽辦法能對付斯澤。


    莫天賜站在草坪外抽煙,心裏實在煩悶的很,網絡上全是鋪天蓋地的詆毀和謾罵,他肯定這裏除了斯澤,還有趁機落井下石的餘峰。阿力剛才不斷發來短信,說已經有好幾個代言想終止合關係,對方想換成餘峰,還客套的說等風波過去再合作。


    這些事一旦傳出去,就會造成骨牌一樣的效果,很定很快接二連三的代言廣告會取消。


    雖然他很高興安好能夠安然無恙,但同時也很不甘心自己努力那麽久一切全部白費了。


    莫天賜將煙扔到草上用鞋撚熄,掏出電話打給漢文:“陪我出去喝一杯……去大排檔,就高中經常去的那家……是,就那裏。”


    說完後,莫天賜上二樓易妝,穿一件黑色的外套戴上一副黑框眼鏡就從二樓下來。


    “你要出去嗎。”安好拿著抹布從廚房裏出來,問道。


    “嗯,漢文喊我出去。”莫天賜不想讓她胡思亂想,撒謊。


    “那你小心點。”安好沒有阻攔,她知道有些話男人隻能和男人說。


    “你一個人在家……”莫天賜猶豫一下。


    “沒事,不用管我,你快去吧。”安好擺擺手。


    待莫天賜離開後,她走到餐桌擦桌子,隻是那桌子越擦越濕,不知道哪漏水,一滴一滴,擦也擦不完。


    ……


    大排檔。


    淩晨一點的光景,正是熱鬧的時候。


    鐵鍋轟隆隆的翻炒聲,碰杯聲,談笑聲,喇叭聲,各種匯集在一起,形成熱鬧的景象。


    莫天賜去到的時候,漢文已經點了一打啤酒在喝。


    “斯澤那個王八!”漢文見莫天賜坐下,立刻憤憤不平的罵道!


    莫天賜給自己開了瓶酒,直接喝。


    漢文繼續道:“我聽說老太爺控製了斯澤的公司,以斯澤那種狗腿子一樣的人,我不信他真的會拿公司去冒險,你想啊,連我們都知道這件事肯定跟他脫不了幹係,那老太爺鐵定也知道了!老太爺一怒一句話的事就能要了他的公司。斯澤要是沒有了公司,他就真一個窮光蛋!他就算想整你,也不會搭上自己的一切的……”


    漢文越說,聲音越肯定!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莫天賜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他隻是覺得內心煩悶,漢文看起來比他氣多了,好像漢文他是事情的受害者一樣。


    “哎,有人整天沉迷在溫柔鄉啊,我可不一樣,我可是一條頭腦清醒的孤狼。”漢文抬頭,自嘲道。說完,抬杯和莫天賜的酒瓶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後,感歎:“還是啤酒好喝,喝一口就讓我迴憶起以前青春的味道。”


    “別扯。”莫天賜見有人上菜,慣性側了一下頭,防止被人認出。跟著開口,讚同道:“其實你的話我也想過,那隻能證明,斯澤也許找到了副業,是可以頂替主業的副業。”


    “也許不是副業,那才是隱藏的主業。”漢文看似有酒意湧上腦袋,但意識可清醒。


    “但他最近並沒有什麽公司要上市……”莫天賜若有所思。


    “那就能說明……”


    漢文說完,和莫天賜對視一眼。


    兩人心裏頓時明了幾分。


    那隻能說明,這個主業,見不得光。


    隻能在地下進行,不能擺到台麵上來講。


    “原來找到退路,難怪敢這麽光明正大的搞你。”漢文嗬嗬笑:“放心,我最近閑,這件事我替你查,你把自己顧好就行。”


    漢文拍了拍莫天賜的肩膀。


    他清楚安好那份合同的存在,肯定是在昏迷的時候被人畫押的。


    斯澤就是看準莫天賜不會讓安好出庭甚至知道這件事,才玩一把那麽大的。


    你不得不感歎,最了解你的人真的是你的敵人。


    因為就算身為莫天賜最好的兄弟的他,也沒想過莫天賜竟然寧願答應拍這麽一部充滿恥辱的電影,也不想讓安好受一點點的異樣目光。


    這份感情,他自歎不如。


    如果這件事落在他和五月身上,他當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和莫天賜同樣的選擇。


    莫天賜瞅著漢文,一直以來向個弟弟一樣的漢文,他舉了舉瓶。其實他清楚,漢文哪裏是閑,漢文最近有公司有國外開業,按理說忙的不可開交才對,擺明是幫他。


    有些話他一直以為不必多說,隻要心明就好。


    但此刻他忍不住想說:“謝了。”


    “謝個屁。”漢文瞪了他一眼。


    隔壁桌此時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看微博好想惱火啊!”


    “那就別看啊,自爆出那件事之後我都不想刷了,為了圈錢也真是夠夠了,什麽破電影都接。”


    “要是這電影真的上映,我要罷看,我要脫粉!”


    “對,我也脫粉,而且我最近覺得餘峰很不錯哎,他最近一直山區做善事,整個人都曬黑了,好心痛呢。”


    “對哦,餘峰他……”


    聲音還在繼續。


    莫天賜聽聞,將瓶裏的冰啤一飲而盡。趁著他名聲破裂,餘峰倒是抓緊時間做慈善,一下這個山區一下那個山區,每天更博都是在山區心靈受到洗滌,嗬嗬,好像捐個款陪小朋友們玩一下整個人靈魂就能得到升華似的。


    而且時間掐的剛好,他今天出事餘峰那廂微博畫風突變。


    好像早有準備似的。


    難道這件事也和他有關?


    “喂,兩個小妹妹~”漢文朝著隔壁桌喊了一聲。


    莫天賜怕被認出,條件反躲似的側過頭,用後腦勺對著三人。


    “怎麽啦。”


    “真羨慕你們啊。”漢文假笑。


    “羨慕什麽,羨慕我們年輕啊!”


    “對啊,羨慕你們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再提餘峰那王八羔子,老子把雞翅插你眼睛!”漢文說完,拿起桌上的烤串作勢要插過去!


    “神經病哦!”兩個小妹妹被嚇倒了,連忙拿著東西起身,換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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