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貴了吧!」


    在發出喊叫聲的我的麵前,一個體格異常雄壯的男人表情嚴肅地抱胸站在那裏。


    這男人搞不好是個暴露狂,因為他下半身穿著像是皮製比基尼的服裝,上半身還纏繞著皮帶,讓人質疑穿上這種防具有意義嗎?像這樣光明正大、絲毫無羞恥心地露出乳頭的男人,鐵定是個暴露狂沒錯。


    我一邊小心避免讓暴露狂靠近自己,一邊說道。


    「八鍚巴?你這是黑店吧。算便宜一點,一錫巴差不多吧。」


    我向他砍價。


    暴露狂用鼻子哼了一聲。


    「但是,這個價格是定好了的。」


    「那你就改掉這個規矩啊,變革吧,改革吧,大叔你來成為時代的先驅嘛。」


    「我的名字不叫大叔。」


    「不是啊,沒人說你的名字叫大叔啊,是因為你是大叔所以才叫你大叔的好嗎?」


    「我不是大叔。」


    「那,大哥哥?」


    當我改變稱謂後,暴露狂微微地紅了臉頰。這樣也行?不是吧。


    那麽,再換個稱唿又會怎樣咧?


    「這位大哥?」


    我開口換了個稱謂後,暴露狂的臉有些放鬆了。要再推一把嗎?


    「呐,我說大哥啊。」


    我刻意裝熟地縮近了和暴露狂之間的距離。


    「戰士公會的……那個什麽?是初學者集訓營嗎?就是那個為期七天的,不參加就沒辦法加入對吧?而且不隻是戰士公會,不管哪個公會都一律是八錫巴對吧?是商業協議嗎?這已經過時了啦。像這種東西,要進行架構改革啦,架構改革懂嗎?我說大哥,這時候就要由你來大刀闊斧地改變它啊。大幅的降價,然後大幅降低新進成員的入會門檻,就是要靠這種方式,這個業界才能不斷地引進新血,然後變得活躍起來對吧?這就是競爭力啊,競爭力懂嗎?果然還是要靠互相切磋競爭才行嘛。讓咱們一起掀起滔天巨浪吧,好嗎,大哥?」


    「不、不是、但是……」


    「沒什麽但不但是的啦,就是現在,要幹一票就得趁現在啊!」


    「唔,嗯……」


    「就叫你要想一想嘛,大哥。這可是個好機會耶,讓咱們打破限製吧,徹底打破八錫巴的高牆。行吧?就算我一錫巴吧。俗話說得好,老板說了算嘛,大哥你肯定能辦到的啦。我看好你,你肯定能改變這個世界!」


    「可、可是……」


    「別猶豫了,當你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就已經被不斷政變的世界給拋到腦後了喔,就算這樣大哥也覺得無所謂嗎?」


    「不、不是……不對,你稍等一下,這位小兄弟。」


    暴露狂將他那隻又大又厚實的右手往前一伸,然後用左手揉了揉太陽穴和眉心一帶的位置。


    「……這可不行啊,小兄弟。公定價格不是我能擅自作主改變的,要是我這麽做,應該維持的秩序就會……」


    「大哥,對你來說秩序這東西難道比革命更重要嗎?」


    「我們也有我們的信譽要顧啊,小兄弟。」


    「算了,是我看錯你了,我不會再拜托你了。」


    我背對暴露狂,從戰士公會飛奔出去。


    「……該死,感覺就快要成功了說。這麽一來,暗黑騎士公會、聖騎士公會、獵人公會,再加上剛才的戰士公會都失敗了啊。怎麽不管哪個公會都一樣啊,連便宜一點都不肯,一群狼狽為奸的家夥!」


    所謂的公會,是類似同業互助會的一種組織,要想在歐魯達那這個地方工作,就必須先加入其中一個公會。


    就好比說,假設我現在擁有蓋房子的技術,但是不加入木匠公會的話就不會有人委托我工作,而且就算私底下以便宜的報價去接案,萬一事情曝光後果也會相當嚴重,會被木匠公會視為眼中釘而狠狠教訓。


    這種情況不隻出現在木匠或商人的領域,像是戰士、獵人之類的,甚至就連作為聖職人員的神官都擁有所謂的公會,而且不繳錢就不能加入。入會費一律是八錫巴,根本就是黑店嘛。


    我在歐魯達那的南區快步走著,四處遊蕩、穿梭其中。


    在南區,有剛才去過的戰士公會,還有像是鐵匠、皮革匠人、紡織工人、裁縫師、石匠、木匠等專業人士居住在這個區域。工匠街、攤販村有著櫛次鱗比讓他們大展身手的工房,義勇兵團赤月的事務所也在這裏。


    北區除了有邊境軍司令本部,和好像隻要去找就什麽都找得到的大型市場之外,市場附近還有蓋了成排旅館的花園大道,和名為天空巷弄的飲酒街,以及設有神官公會和聖騎士公會的路密愛裏斯神殿,裏頭甚至還有獵人公會。


    用來劃分北區和南區的,是聳立於歐魯達那中心點的壯麗建築物——望天樓。在這裏居住著歐魯達那的領主,也就是被稱為邊境王的邊境伯爵——格蘭·維德伊。


    整天樓的前方是廣場,市場就在它附近。


    由於東邊是閑靜的高級住宅區,同時也彼稱為東町,魔法師公會就位在這裏。


    與它相對的西邊,則是毫無秩序又髒亂的貧民街。在西町裏,有著盜賊公會和暗黑騎士公會。


    被城牆圍繞的歐魯達那並不是個寬廣的城市,相反的,這座城市其實還挺小的。排除東町,就算說其他地區的人是擠在一起過日子,大概也不算太誇張吧。


    那就拓寬城市,或是建造其他城鎮就好啦。然而,這裏頭其實還是有著就算想這麽做也辦不到的理由。


    據說在守護歐魯達那的城牆外,人類以外的其他種族,和怪物之類的生物勢力很活躍。我們這些人類是生活在歐魯達那及其周邊,以及幾個緊鄰要塞的弱小勢力。


    不過,歐魯達那的南邊也有座非常高聳險峻的天龍山脈,聽說山脈另一邊有人類的王國。


    那個王國名為阿拉巴吉亞。


    說明白點,歐魯達那就隻是阿拉巴吉亞王國的對外辦事處。


    因此對人類而言,天龍山脈的另一邊才是本土大陸,而這邊則是邊境地帶。


    將據點設在歐魯達那的邊境軍任務,是在邊境盡可能擴大人類的勢力範圍。義勇兵團赤月的定位,似乎是這項任務的特別行動組織,或是獨立的流氓兵團。


    而我,則是這個組織的見習人員之一。


    總而言之,目前就是這樣啦。


    「公會、公會嗎……」


    我低聲喃喃自語,雙腳自然而然地往天空巷弄的方向走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雖然以繼續尋找公會的行程來說已經很晚了,但是號稱歐魯達那唯一繁華區的天空巷弄,此刻正展現它熱鬧非凡的樣貌。


    沒多久,我的視線停在一間酒館上。這間顯得奢華壯麗的店家就位在天空巷弄的深處,外觀看起來收費很昂貴,上麵用金色的文字寫著:班茲酒吧。


    「歡迎光臨。」


    嘴上蓄著胡子的男人語氣優雅,或者該說是故作優雅地出來迎接我。他穿著黑色上衣,脖子上圍了一條紅絲巾,下半身則穿著一條像是緊身褲的長褲,大概是服務生之類的吧。


    胡子男滿臉笑容地微微躬下身,把手伸了過來。這是什麽意思啊?


    雖然不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麽,但我還是迴以微笑,然後對胡子男的掌心「啪」地拍了一下。


    「……呃?」


    胡子男看起來似乎有些愕然,但我不管他,直接走進了店裏。


    「這、這位客人!」


    「好了好了,就說不用特別招唿我了。」


    隨便敷衍慌張地追上來的胡子男,我站在店裏四處張望。


    牆壁上掛著畫作


    之類的裝飾,天花板吊掛著燦爛奪目的燈具,地上則鋪著地毯。有著刺繡的沙發、長沙發,以及厚重的桌子整齊地擺放著,盛裝打扮的男男女女各自飲酒、進食,或是相互交談。


    不管怎麽看,這都是間高級店家。


    盡管我原本隻是想稍微看看裏麵的情況,但就這樣子離開好像也挺沒意思的。我找了個沒人的沙發坐了下來,對不肯學乖又追了過來的胡子男說:


    「對了,先來杯酒吧,來杯味道好的。」


    「不是,所、所以我說這位客人……」


    「快點端酒來啊。」


    「但是……」


    「喂喂喂。」


    一名男子突然走了過來。


    身上穿著一件質地光滑的衣服,手裏端著酒杯,腰上則掛了一把劍,體格看起來還不錯。這男人也是義勇兵嗎?


    不對,應該不是。


    「這間店什麽時候連義勇兵也能進來了?」


    那男人以像是譏諷的表情俯視我。說像是譏諷,其實對方根本就是一副瞧不超人的態度。


    雖然我也不是不火大,但這家夥明顯就是想藉由侮辱的言詞激怒我,所以沒必要特地踩進對方設下的陷阱。


    「從現在開始羅。」


    我悠閑地翹著腳倚進沙發裏,把手放在沙發上。


    「話說,你是什麽東西?」


    男人表情危險地眯起了眼。


    「看來你好像不知道什麽是說話的禮貌呢。」


    「是啊,方便的話就由你來教教我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挑釁我嗎?」


    「我可沒這個意思。」


    我聳了聳肩。


    「我是說真的。這裏的作風不會是刻意刁難連左右部分不清楚的小鬼,然後再找人圍毆吧?更何況,你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野蠻人。」


    「那當然。」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對方看起來似乎有點困惑的樣子。因為我的反應和他預想的不一樣,所以正在猶豫談怎麽辦才好。對方現在大概就是這種厭覺吧。


    「義勇兵不該出現在這間店裏嗎?」


    我再次環視店裏的模樣。女人是負責接待客人的員工,男人是客人嗎?在場大部分的人不是豎起耳朵偷聽我和男人之間的對話,就是偷偷窺視我們。


    不過,這間店的女人穿著打扮還真是風騷耶。不隻胸前大大地敞開著,裙子側邊也開了相當高的高衩,甚至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大腿內側。而且這裏所有女人的妝都濃得要命,都能和布蘭甜心一較高下了。


    「難怪,還真是美妙的景色。」


    「你沒搞清楚就進來了嗎?」


    「是啊,我隻是挑了間乍看之下最高級的店進來看看罷了。」


    「有趣的家夥。」


    男人「哈」地笑了出來。雖然是苦笑,但是沒有感覺到敵意。


    「那個,安東尼先生……」


    胡子男試圖插進我們的對話,名為安東尼的男人開口說:


    「今天就算了,就當作是我帶來的同伴吧。」


    說完,他讓胡子男退下,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我叫安東尼,全名是安東尼·賈斯汀,隸屬邊境軍第一旅戰士連隊,和你們義勇兵不同,是正規軍人。」


    「我叫如月,多多指教啊,安東尼。」


    「你還真是個狂妄的小鬼啊。」


    「這你就錯了,我隻不過是不知道禮貌這東西罷了。」


    「我可以如你所願的教你喔?」


    「到時候再說吧,安東尼。」


    「你這家夥……」


    安東尼現在大概在算計著什麽。


    我讓他很火大這件事是肯定的,他肯定很想要擊垮我。隻不過,比起對我發火,裝成遊刃有餘的樣子,才能演好一個擁有寬大度量的男人,這樣一來,說不定就能受到女人的歡迎。我猜安東尼腦袋裏想的,大概就是這一類的事情吧。


    這家夥不是什麽有風度的人,隻不過是個想裝大人物的小人而已。既然這樣,幹脆就讓對方裝個痛快吧。


    侍者把酒端了過來,幾乎透明的玻璃杯裏,此時正搖曳著褐色的液體。酒杯裏的酒很少。


    隻不過是稍微抿了一口酒,我差點就要咳了出來。勉強忍住咳嗽的欲望,像要融化嘴裏的酒般,慢慢地將它吞進喉嚨。


    「怎麽樣?」


    安東尼眼神帶著惡意地說。


    「這酒可是相當不賴的蒸餾酒喔,味道還不錯吧?」


    「勉強還可以吧。」


    我咧嘴一笑。這玩意兒能叫好喝?


    簡直難喝死了。


    話說迴來,現在的重點可不是這東西好喝還是難喝,要是再喝一口,我肯定會直接醉倒吧。


    雖然在氣氛的催化下點了一杯酒,但我果然不應該碰酒這種東西。而且,我以前有喝過酒嗎?感覺好像沒喝過,不過因為想不起來,所以也沒辦法很肯定地做出結論。


    「算了,你就好好品嚐吧,搞不好這是你最後一次在這間店裏喝這種好酒了。」


    安東尼大笑著說出這句話,周圍的客人和接客的女人也跟著附和似的笑了出來。


    的確,就像安東尼說的,這次搞不好就是最後一次了。


    「……反正我也不想再喝這種東西第二遍。」


    「你剛才說了什麽嗎?」


    「沒,我什麽也沒說,你聽錯了吧。」


    「哼。」


    安東尼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後緊盯著我不放。


    「話說迴來,你身上穿的還真是簡便啊,你連劍都沒有嗎?」


    「畢竟我還是新人嘛。」


    「那你應該什麽都不知道吧?正好,就由我來教你吧。」


    「那就拜托你啦,安東尼。」


    「區區一個義勇兵……」


    安東尼在一瞬間恨恨地磨了磨牙。


    「聽好了,如月。像你們這種義勇兵啊,說到底,也隻不過是用完就丟的棋子罷了,就算裏頭有幾個知名的家夥在,但對那些人和我們正規軍而言,你們頂多隻能當作祭品。」


    「但是這裏是邊境不是嗎?」


    「那又如何?」


    「對本土大陸的人來說,你們這些邊境軍不也是用完就丟的棋子嗎?」


    「少說得好像什麽都懂一樣!本土大陸那些腐臭的懦弱份子,他們根本沒有勇氣、野心、和榮耀,我們才是人類裏的精英!本土大陸的那群蠢貨,隻要為輸送物資給我們,像拉馬車的馬一樣拚命幹活就好!那群家夥是隻能做到這種事的懦弱無能份子!你們說,我說得對吧!」


    在安東尼高聲對周圍的人喊話之後,有好幾個人都跟著大聲迴應了。


    輸送物資嗎?從歐魯達那也能清楚看見的天龍山脈,並沒有將本土大陸和邊境地帶完全隔開,正因為穿越山嶺似乎是件相當嚴苛的事情,所以肯定有其他路線才對。這家夥說的話也是有點用處的嘛。


    「喝了它,如月。」


    安東尼粗魯地抓住我的肩膀。


    「反正像你這種義勇兵馬上就會死去。今天你很幸運,本來沒有這間店的會員證是進不來的,而且義勇兵也無法成為這間店的會員。將在這間店喝一杯的迴憶收進心裏,然後去死吧。但是啊,在死之前至少也要殺死一隻半獸人喔,這種程度的工作就算是你應該也辦得到吧?感覺你膽子挺大的嘛。」


    「半獸人……嗎?」


    我端起酒杯輕輕地碰了碰嘴唇,假裝在喝酒的樣子。


    「好啊,我就試試看吧,安東尼。」


    「是嗎是嗎?加油啊,


    義勇兵。喂,在場的各位!」


    安東尼舉起了酒杯。


    「讓我們為這位即將在明天死去的年輕義勇兵乾杯!」


    「乾杯!」


    「乾杯!」、「乾杯!」


    「乾杯!」、「乾杯!」、「乾杯!」


    「乾杯!」、「乾杯!」、「乾杯!」、「乾杯……!」


    軍人們喝著酒將女人抱進懷裏。有人無賴地強吻對方,還有拉扯對方的裙子,讓酒杯裏的酒快要翻倒的女人露出胸部,然後被拍開手的人,甚至還有人刻意靠過來跟我搭話。


    「快去死吧,義勇兵。」


    「死了要記得讓其他人把你的屍體好好燒掉啊,不然可是會在不死之王的詛咒下變成僵屍呢。」


    「我教你怎樣死得痛快一點吧,義勇兵。總之啊,聽說隻要在死的時候保持微笑就好啦。我沒問過死掉的人,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啦。」


    「翹辮子後記得迴來啊,義勇兵。我請你喝一杯,啊,不可能嗎?」


    「因為你們除了去死之外什麽能力都沒有嘛,義勇兵。」


    「去死這種事就算沒有能力也辦得到,所以這就叫無能是吧,義勇兵。」


    「明天去死吧。」


    「今天就死吧!」


    「就算你現在死在這裏也沒關係喔,因為義勇兵就算死了也沒人會在乎啦。」


    「乾杯……!」


    「敬義勇兵淒慘又沒價值的死亡!」


    「乾杯啦!」


    「乾杯!」


    我在被這些人提起的時候適當地敷衍幾句,雖然不是不覺得惱怒,但為每句話發火感覺也很蠢。迴過神時,我發現安東尼已經不在身旁,於是我決定離開這間店。


    走到出入口時,我被胡子男逮住了。


    「非常感謝您今日蒞臨本店。」


    明顯就是隻做表麵功夫的殷勤態度,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您的東西都有帶在身上嗎?那麽,就麻煩您到櫃台結帳吧,義勇兵先生。」


    「結帳……」


    雖然我打算讓安東尼幫我付錢,但是卻找不到那家夥的身影。不過就算找到他把他拉過來,要讓他主動開口幫我付錢也挺困難的。沒辦法了。


    「多少錢?」


    「好的,加上入場費總共是五錫巴。」


    「五……」


    就在我想把手伸進口袋拿錢時,動作停止了。


    從布蘭甜心那裏得到的皮革袋子中有九枚銀幣和八十枚銅幣,在市場吃飯花了二十卡帕,還剩九錫巴八十卡帕,這是我僅存的所有財產了。


    竟然要五錫巴……?


    歐魯達那存在著所謂的公會,雖然前麵已經說過了,但所謂的公會就是同業互助會,不隻木匠和商人,就連戰士、魔法師之類的職業也擁有公會。


    戰士公會掌握著像是劍術這類的技能,而魔法師公會則是指導參與者施展魔法,然後以技能不能外傳為由獨占這項技術。


    也因為這個理由,根據從布蘭甜心那裏聽來的情報,義勇兵加入某個公會獲取戰鬥技巧才是常規——與其說是常規,不如說如果不這麽做的話,就會被視為沒有用的人。


    事實上,伊茲卡已經加入了神官公會,桃比奈也參加了魔法師公會。


    不過那兩個家夥參加的公會,都是由我依據她們的個性和角色替她們拍板決定的。雖然伊茲卡嘟嘟噥噥不斷地抱怨,結果當我說「好吧,那你自己決定吧」之後,她又說「果然還是神官好了」,簡直莫名其妙。


    不管怎麽說,我原本也打算加入其中一間公會,要不是這些公會一致要求加入者必須支付八錫巴,讓我覺得他們根本就是在賺黑錢的話,我應該早就加入某個公會了。


    雖然沒有仔細計算過,但是隻要有十卡帕似乎就能勉強支付一天的飲食花費。一錫巴等於一百卡帕,所以十錫巴就等於一百天的份了。八錫巴,要我用八十天的夥食費支付加入公會的費用?少跟我開玩笑了。


    說是這麽說啦,但站在公會的立場,畢竟多一個人加入就能多賺一份錢嘛,所以隻要方法恰當,總歸能讓對方算我便宜一點吧?


    雖然今天進行得不太順利,但明天還是有機會的。


    原本應該還是有機會——才對。


    加入公會後,為了參加為期七天的初學者講習課程必須繳納八錫巴,光是如此就讓我覺得貴得肉痛了,結果這家夥竟然跟我說隻是進來點一杯酒就要五錫巴?


    「給我等一下,我說你——」


    正當我想開口抗議的時候,我發現胡子男身後站著兩個體格異常魁梧的男人。


    雙人組的打扮跟胡子男差不多,但是卻又不一樣,這兩個家夥不是單純的服務生。是眼睛,他們的眼神很危險。眼神透著一股冷酷,顯得混濁而且帶有恫嚇的意味。不隻如此,他們的腰間還懸掛著短劍,兩人動作一致將手摸向劍柄,仿佛隨時都會拔出劍來。


    看來是打算幹掉我的樣子呢。


    「我知道了,五錫巴是吧。」


    我歎了口氣,從皮革袋子裏掏出五枚銀幣。雖然想過把錢丟在地上讓他們撿,但做了之後又能怎樣呢?不過是讓自己顯得悲慘而已。我將銀幣遞給胡子男之後,把這問店遠遠地拋在後頭。


    「班茲酒吧嗎?」


    我迴頭看了眼這間滑稽的酒店,然後笑了。——混帳東西。


    什麽班茲酒吧啊,什麽會員製啊,什麽正規軍的軍人啊。被看扁了,被耍得一蹋糊塗了啊。算了,也隻有現在了。給老子仔細看好,我可不是會在見習義勇兵身分停滯不前的人啊。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我會讓你們看到我的成長。義勇兵?才不是這種渺小的東西哩,老子會成為英雄給你們看,而且還是那種不管過多久都會被人們歌頌的大英雄。笑吧,盡管大聲笑吧安東尼,能笑我就隻有現在了。之後可就不同了,總之,就是那樣,嗯。


    我從口袋掏出皮革袋子,提不起勁去看裏頭的東西。


    「……該怎麽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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