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聲響起,伴隨著一個男子的哀求聲,隨後是一個女子冰冷的說話聲,很快那男子開始發出痛並快樂的悶哼聲,不停的喘著粗氣。


    周哉挑了挑眉,慢慢靠近房間,伸手推開房門,露出一道縫隙,隻見一男子赤著上身麵對著牆,被鐵鏈鎖著雙手和脖子。


    一個白色絲裙的女子站在他身後,手中拿著一根銀針,正蘸著某種顏料給那男子做刺青,刺的不是圖案,而是幾行字。


    “再見時,望你帶著四分春風,三分月色,兩分微醺,以及一句:好久不見!“


    顏料中似乎還加了其他東西,每刺一點,皮膚周圍就會慢慢變紅,隨後向周圍擴散,一層細密的血珠從發紅的皮膚下滲出,隨後匯聚成團,被那女子用手指接住,隨後放入嘴中。


    女子仿佛感覺到身後有人進來,上身向後傾斜一些,歪著頭看來,一邊肩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半邊肩膀,能看到她肩後也有刺青,是一團暗青色的枝葉。


    女子長得很媚,眼神彎彎,途著鮮紅的唇脂,見到周哉,微微搖晃下肩膀,嘴角淺淺一笑,隨手將銀針刺在男子脖子上,那男子身體頓時一軟,暈了過去。


    女子轉過身來,眼睛眨了眨已經變成灰色,泛著熒光,胸前皮膚上還有一朵紅色的花,花瓣細長,不停搖曳,仿佛在隨風擺動。


    周哉看著女子胸前的花,當然他是真的在看花,因為這就是周哉要找的目標——筱語花。


    她身上的刺青雖為前花後葉,但實為一體,筱語花已經生長在她體內,二者成了共生關係。


    周哉見狀,詫異的問到:“怎麽迴事?”


    原本他以為筱語花是附在這女子身上,或者是奪舍了這女子,占了對方身體。可仔細看去二人卻是共生,女子神智清醒,仍擁有自己的意識,而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身體裏多了一道靈魂。


    女子捋了下頭發,說:“她原本是被拐賣到這的孤女,因為不願賣身,便跳了井,我乘機上了她的身,沒想到她有一口氣,我便與她商量,我助她脫離困境,她借我身行走天地。”


    說到這,女子笑了笑:“對了,我現在有了名字,叫落雪,是她也是我!”


    周哉聞言點點頭,隨後指了指那男子,落雪舔了下鮮紅的嘴唇,解釋到:“放心,我隻是吸了他一點血,不會害他性命的!不過你們人類可真奇怪,竟然喜歡被人虐待......”


    聽她話中不假,似乎確實沒有害人之心,周哉便取出九黎冥土棺,將她留下的禁印還給了她,沒想到那女子未接,反而又還了迴來,身體一晃,已經鑽進了棺中。


    “你竟然不想自由?”


    “誰說我不想自由,隻不過你們人類對我等妖類鬼物偏見甚重,若是被修士見了,說不得會被打殺,那還不如繼續留著這份關係,若是遇到麻煩,那就還請你這個主人幫忙解決咯!嗬嗬~”


    周哉看著手中棺材,說到:“裏麵我種了一顆種子,你注意下,莫要踩到!”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個小家夥嘛,算她運氣好,快要發芽了!”


    周哉聞言,眼睛一亮,沒想到那幸運花竟然真的要發芽了,不知到時候長出來的是什麽,這九黎冥土神奇莫測,但願對方這次能直接長出人形靈身。


    離開極樂寨,迴到自家宅子,周哉讓慕隋棠她們收拾一下,過幾日就會離開定州城。


    晚上,周哉將一張金票交於慕容婉玉,上麵是承諾給她的五萬金幣。


    “我將離開此地,你若是要繼續呆在這定州城,那我們的交易便可提前結束,這是你應得的。”


    “多謝公子,我也將離開這裏,願跟隨公子一程,時間一到,自會離去。”


    “好。”


    幾日後,五輛豪華馬車離開定州城,除了最前麵的有一女子趕車,後麵四輛皆無人,不過每匹馬的脖子上都有一片葉片狀刺青。


    女子趕車帶路,後麵的馬兒便自動跟隨,半路上,天空開始飄雪,雪花片片,紛落在馬車上,漸漸染白。


    車入山林,慢慢隱入風雪之中,行了半日,周圍山林中傳來腳踩積雪的‘咯吱’聲,周哉未動,倒是新上任的馬夫落雪露出興奮之色。


    一隻箭矢飛射而來,落在前方,讓車隊停了下來,十幾個蒙著麵的匪類拿著刀斧從前後出現,將馬車圍住。


    為首的一個蒙麵男子走上前來,看著最前麵車上的落雪,眼中頓時冒出癡迷神色。


    實在是她穿的太違和,冰天雪地的,竟然還是一件清透薄衣,露出姣好身材,加上她天生媚相,隨便淺笑兩下,便勾的對方魂都丟了。


    “美人,我乃惡虎山的二......啊!“


    男子話未說完,一把長劍已經刺穿他胸膛,出手的是唐詩詩,她跟隨方果果習劍一年有餘,功夫早已今非昔比,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劫匪,自然手癢,不等對方報完來路,便忍不住出手。


    “詩詩這劍術不錯啊~”


    “嗯,看來她很有練劍天賦!”


    周哉和慕隋棠坐在最後一輛馬車上,透過窗戶,看著唐詩詩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這些攔路劫匪,隨後落雪高高興興的上前收拾屍體,將他們一個個拖進林中,迴來後還不忘把嘴擦幹淨。


    馬車繼續向前,天黑後,便在一處大樹底下紮營,周哉和慕容婉玉在烤著兔子,其他人則開始堆著雪人,打著雪仗,玩的不亦樂乎。


    吃飽喝足,便上了馬車休息,隻有落雪留在火堆旁照看火焰以及守夜,寒冬天氣,野外也不是絕對安全,除了一些夜間活動的猛獸,說不定也會有其他不速之客。


    這不,周哉他們剛睡下沒多久,周圍樹林中便隱隱傳來腳步聲,腳步很輕,被風雪遮蓋,但卻逃不過落雪的耳朵,她看了看馬車,隨後身體一動,便鑽進了林中。


    樹林中傳來驚唿聲,隨後一聲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幾聲慘叫聲傳來,驚醒了馬車上的人,周哉的馬車上沒有動靜,唯有唐詩詩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給火堆添了些柴,讓四周更亮一些。


    很快,落雪便返迴,身上的白色絲裙依舊幹淨整齊,沒有沾上任何汙漬,見到唐詩詩下來,還不忘向她拋個媚眼。


    唐詩詩沒有說話,她還沒弄清楚這個女人到底什麽身份,雖然姑爺說是新招的手下,但她總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尤其是看人的眼神,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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