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喜聽得李誌龍這話,眼睛陡地亮了,目不轉睛的看著李誌龍,問:“黑鯊兄弟此話當真?”


    李誌龍一見白世喜那反應,心裏納悶了下,其實他這麽說隻能算是一句客套話,如果白世喜替他向黃天奇說情救了燕大川,他就欠了白世喜一個人情,以後如果白世喜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他理所當然會還一個人情,但像他說的粉身碎骨相報,那確確實實隻是客套話啊,但白世喜卻是當真了一樣的反應,還問他是不是當真?


    但白世喜這麽問了,李誌龍總得有個迴應,他不能否定,也不能肯定,如果一肯定的話,怕一不小心就掉到白世喜的圈子裏去了,輕易對一個人承諾什麽不是他的風格,而白世喜這種政客,跟黃天奇一樣,都是老狐狸,心眼裏都還藏著心眼的。


    更何況龍無雙說白世喜要跟他當麵談的時候,他就知道白世喜可能要跟他談什麽條件的,當下,李誌龍也就迴答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說:“難道白主席現在就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


    白世喜說:“既然話說到這裏來了,我看黑鯊兄弟也是個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有話直說。黑鯊兄弟想必知道,華夏的總統大選就快了,資本黨是很有希望問鼎華夏執政舞台的黨派,但這也並不是一件十拿九穩的事情,因為還有其他的勁敵,所以,資本黨還有待發展,做更多的事情,而發展最需要的,就莫過於人才,而像黑鯊兄弟這樣的人才,對於我們資本黨來說,是求知若渴的。我希望黑鯊兄弟能幫我們資本黨一把,不知道黑鯊兄弟意下如何?”


    李誌龍這時候才明白,白世喜的胃口比他想象的大,不是要用燕大川的事情讓他為白世喜本人做一件什麽事,而是要他為資本黨賣命,為白世喜明年的華夏總統大選充當馬前卒。他李誌龍可不想做權力之爭的走狗,但燕大川的事情還得有求於白世喜,他自然也不能一口迴絕的,當下就委婉地說:“白主席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黑鯊不過一介武夫,對於那些政織上的事情根本就一竅不通,隻怕幫不了白主席什麽。”


    白世喜說:“黑鯊兄弟你太謙虛了,黑鯊兄弟曾經是影子特種部隊裏的精英,後來入婭馬遜死亡造神基地深造,還在中東戰場的傭兵界混得風生水起,一舉成為世界新晉傭兵之神,像我們的這種黨派之爭,說得大一點,要玩權謀,說得具體點,其實也就是一場廝殺,像黑鯊兄弟這樣的所謂一介武夫,是完完全全可以有大作為的。”


    見白世喜更是要把他往那個圈子裏套,他知道太客氣了,白世喜還真當他是客氣,就說得稍微明白了些,說:“如果是白主席個人有什麽事情,我黑鯊當可以幫上一幫,但這種政織上的事情,我看得比較淡,我自認為是個閑雲?s鶴般的人,不喜歡玩那些權力遊戲,如果資本黨真需要賢才的話,我看白主席隻能另請高明啊。”


    白


    世喜的臉色略微的暗淡了下,有了一絲不快之色,問:“這麽說黑鯊兄弟是在拒絕我了?”


    李誌龍說:“不是拒絕,是實在無能為力啊。白主席大概也知道,去年我成為傭兵之神後,世界各國的重要部門都想聘用我,華夏這邊就更不用說了,就算是曾經勒令我退役的影子部隊都找過我,希望我能重新歸隊,但都被我拒絕,是因為經曆了太多事,殘酷這東西,已經讓我厭倦了,我一旦加入資本黨的話,不但幫不到資本黨的忙,反而會給資本黨帶來很多負麵的東西,阻礙到資本黨的發展計劃。”


    白世喜問:“你能怎麽跟資本黨帶來負麵的東西,阻礙到資本黨發展了?”


    李誌龍說:“其一,我在江湖上飄這些年,朋友不少,但仇家更是滿天下,我入資本黨的話,那些人必然會對資本黨不利;其二,我在成為傭兵之神後,很多強大勢力聘用過我,都被我拒絕,其中不乏資本黨的對頭勢力,我若為資本黨所用,必然引得這些勢力不滿,他們一下子就看出了資本黨存在的巨大威脅,隻怕就能齊心起來,先將矛頭對準資本黨。這世界的規則總是如此,當都在爭一塊肥肉的時候,弱小的就想團結起來,先把最強的幹掉,然後自己才有機會,就像當初六國聯合起來滅秦一樣。”


    哪知道白世喜對李誌龍說的這些並無顧忌,反而大加讚賞:“看來黑鯊兄弟還不隻是武功有過人之處,頭腦也出眾啊。”


    李誌龍說:“比起白主席來,那肯定是差遠了的。”


    白世喜說:“無論怎麽說,我心裏是很欣賞黑鯊兄弟的,黑鯊兄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是願意以後助我一臂之力,建立偉大功業,還是真要做閑雲?s鶴。如果願意跟我一起把天下打出來,黃天奇這裏,不管他賣不賣我麵子,我都保證替黑鯊兄弟把燕大川救出來。”


    李誌龍把白世喜話後的意思聽明白了,他必須得答應跟了白世喜,白世喜才會幫他救燕大川,這就是一個交易,很直接的交易。


    李誌龍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畢竟不是一個想法的人,他不會立刻的拒絕白世喜了,因為一旦拒絕,大家都沒有退路。他在想,不靠白世喜的話,救燕大川的風險有多大,而投靠白世喜的話,又得犧牲多少?


    拒絕白世喜,一個弄不好,燕大川就沒得救了;而答應白世喜,一個搞不好,他就沒救了。他深知卷入政織鬥爭的人,都是棋子,是隨時都可能被毀掉的犧牲品。


    而李誌龍突然有想答應白世喜的想法,因為他突然想到了坦克軍。


    坦克軍就是猛虎黨周光耀的勢力,而坦克軍卻在全華夏追殺李誌龍,如果僅靠李誌龍個人的勢力,要對抗坦克軍的話,肯定會兇多吉少。就更別說還有那個來曆不明的斷刃堂和強大無比的女神教。


    白世喜不是想利用他嗎?那他何不同樣利用白世喜呢?利用白世喜的


    勢力來幫他擋住仇家,這不失是一個英明之舉。


    隻不過,他即便要答應白世喜,也絕不能被白世喜牽著鼻子,牢牢的控製住,否則的話他就會完完全全成為白世喜的走狗,那樣會讓他很難做自己。


    白世喜慢吞吞的抽著雪茄,將煙霧吐成煙圈,看著那煙圈在空氣中飄散,顯得格外無聊,他的心裏也拿不準李誌龍到底會不會答應,但李誌龍隻要在思考,就說明還是有可能的,否則的話李誌龍直接就會拒絕了。


    但這個決定對於李誌龍來說,還是很艱難,他知道這一盤棋很複雜,一個搞不好,不但沒有把白世喜利用起來對付坦克軍的周光耀,還有可能跟白世喜反目成仇,為自己再樹一個強敵,所以,這一步棋會走得很冒險。


    到底是答應呢,還是拒絕呢?


    眼看著白世喜那一根雪茄都快燒完了,白世喜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白世喜看了下電話號碼,大概是有些比較不方便,就對李誌龍說:“黑鯊兄弟稍等,我接個電話。”


    然後起身往屋子外麵走去了。


    電話是龍無雙打來了,問情況怎麽樣。


    白世喜說:“他還在考慮當中,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


    龍無雙說:“他們安排在城北監獄準備劫獄的人都已經撤走了,看來還是很寄希望在我們這裏的,如果他還在考慮的話,可能還是想通過自己的方法把燕大川救出去,如果讓他知道這個希望破滅的話,他鐵定會答應的。我很了解他,他是個義氣至上的人,他跟燕大川之間,是忘年之交,是可以以生命相托付的,如果燕大川真麵臨絕境,他無論如何都會舍命相救。”


    白世喜那陰險的眼睛陡地亮了下,說:“行,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掛斷電話,白世喜趕緊迴了屋子,看著還在思考的李誌龍,說:“我得到了一個消息。”


    李誌龍還淡而無味的問:“什麽消息?”


    白世喜說:“因為你和唐雲豪的到來,以及今天晚上你們在天外天發生的事情,黃天奇準備秘密處決燕大川。”


    “秘密處決燕大川?”李誌龍心頭一震,有些奇怪地問:“白主席怎麽會知道?”


    白世喜自然不會說這是一個詐術,更不會說黃天奇其實就是他的人,隻是模棱兩可地說:“在這個社會,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想成事,總得在某些地方或者某些人身邊安排眼線或者耳目的吧?”


    這話李誌龍還很相信,像白世喜這種地位的人,在黃天奇的身邊安排一個人,那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也很有必要,因為黃天奇是猛虎黨裏的一個新進核心人物,已經參與到了猛虎黨裏的一些重要事件。


    李誌龍本來還是想拒絕白世喜,不跟他玩火的,但白世喜這個消息,讓李誌龍不得不重新權衡,這事關燕大川的命,事關他對燕雨雪的承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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