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瑤說:“但現在你在抽不開身也枉然。”


    李誌龍說:“就算抽得開身,認得出他也枉然。”


    楚冰瑤問:“為什麽?”


    李誌龍說:“我指認他,他死不認賬,又能怎麽樣,我又拿不出什麽關鍵姓的證據。你也清楚,對於一個特種師的師長,那可不是隨便能動得了的。有軍方做後台,有黨派做後台,都是很強有力的保護傘。”


    楚冰瑤說:“管他是特種師長還是什麽,既然咱們這邊基本能肯定他有問題,就必須得把他拿下才行,否則到時候必定會成為坦克軍在燕雲地區選舉的強大支撐,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李誌龍說:“具體情況得具體分析,我現在沒在那邊,有很多細節沒法得知,必須得把這邊的情況處理完才行。”


    楚冰瑤問:“你那邊情況怎麽樣,還順利吧?”


    李誌龍說:“相當的不順利。”


    楚冰瑤問:“怎麽迴事?”


    李誌龍說:“和黃天奇見了麵,他表麵上答應得挺好,但陽奉陰違的,背地裏在使詐,隻怕是想在藏龍這裏給我選一塊墳地吧。”


    楚冰瑤心裏一緊,說:“黃天奇在那邊可是一條能咬死人的毒蛇,你可得小心點。”


    李誌龍說:“姓命攸關的事情,我當然得小心。好了,黃天奇約的六點多鍾一起吃飯,時間快到了,不跟你細說了。如果明天你還能接得到我的電話,就表示我從黃天奇的鴻門宴裏活出來了,暫時安全。”


    楚冰瑤說:“雖然我知道黃天奇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但我更相信你的本事,沒有人能殺得了你的,可惜我沒法插得上手,你自己保重了。”


    掛掉電話,李誌龍看著唐雲豪,說:“我沒騙你吧?”


    唐雲豪說:“沒騙我,但也未必像你說的那麽穩妥吧?”


    李誌龍問:“怎麽不穩妥了?”


    唐雲豪說:“聽得出來,她跟你的感情還隻是浮在水的表麵上而已,沒有你說的那麽死心塌地,隻等你點一個頭就一切搞定了。”


    李誌龍問:“怎麽隻是浮在水的表麵上了?”


    唐雲豪說:“這還不簡單嗎?她明知道你現在有難,而且是生死關頭,她身為總統女兒,而且主事於中情局,她如果真對你有感情,怎麽會說沒法插得上手?”


    李誌龍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你身在上層社會,而且熟悉政局,就更應該知道政黨之間那些千絲萬縷的利害關係,她身為總統女兒,舉足輕重,而且,即便她想插手,她你老爸肯定也不會讓她插手的,插手黃天奇這件事,麻煩太大。”


    唐雲豪笑:“看來你還挺理解她,很為她著想的嘛。不過,她既然做不了主,即便像你說的她喜歡你,願意跟你在一起,但恐怕楚爭鳴也是不會答應的吧。他們那些玩政織的人,做什麽都得看對方的實力,看對自己會有多大的用處。政客兒女的婚姻,多半都是犧牲在政織上的,你能有什麽戲?”


    李誌龍一笑:“沒關係,除了婉兒以外,我想還不會有一個女人能讓我頭疼的,能得到就得到,不能得到又有什麽關係,俗話說得好,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我們


    這樣的男人,是不用在女人的事情上擔心的。”


    兩人正閑聊著的時候,唐雲豪的手機就響了,黃天奇打來的,說他已經趕到天外天了,在禦廚居的一號包廂,等著他和李誌龍的大駕光臨。


    唐雲豪說馬上到。


    掛斷電話,唐雲豪首先給在天外天外麵監視動靜的銅狼打了個電話,讓他和鐵狼要不動聲色的裝成客人潛藏在禦廚居一號貴賓房的附近,見機行事。


    隨後,唐雲豪看著李誌龍說:“走吧,是福是禍,也躲不過的。”


    李誌龍也站起了身。


    唐雲豪的兩個貼身保鏢跟在身後,一起乘坐電梯往禦廚居的一號貴賓房。


    到禦廚居一號貴賓房外的時候,黃天奇的人將唐雲豪和李誌龍接住了,看著後麵的兩個貼身保鏢,故意問:“這兩位是?”


    唐雲豪說:“我的貼身保鏢。”


    黃天奇的人就說:“黃市長在另外一邊給安排了房間。”


    然後沒等唐雲豪說話,就吩咐一位手下把唐雲豪的兩個貼身保鏢帶到十號貴賓包廂裏麵去。


    兩個貼身保鏢看著唐雲豪。


    唐雲豪點了下頭,兩個貼身保鏢便跟著去了。


    按照道理上將,黃天奇身為一個市長,對唐雲豪這種遠來之客的宴請,唐雲豪的保鏢也確實不該在場的,在華夏這地方,一直都很講究身份之別。


    唐雲豪和李誌龍走進一號貴賓包廂,包廂裏除了黃天奇外,還有好幾個陪客。見到兩人進來,黃天奇滿臉熱情的站起身,跟兩人打招唿。打完招唿,黃天奇先向幾位陪客介紹了唐雲豪和李誌龍。


    然後又為兩人介紹幾位陪客,聽黃天奇介紹起來,都還是藏龍市赫赫有名的人物,有三個是官場顯貴,一個安全局長,一個副市長,還有一個法院院長;另外是兩個商業巨鱷,一個是什麽房產集團的老總,叫萬昌鑫,一個是娛樂產業的大鱷,叫董一道。


    大家彼此的客氣客氣了,然後就坐下了。


    黃天奇看著唐雲豪和李誌龍問喝什麽酒。


    兩人都說隨便。


    黃天奇又意思意思的問跟隨他陪場的幾人,那個娛樂產業大鱷董一道說:“還是喝啤酒吧,這天氣熱的,喝啤酒能解渴,而且喝起來可以一杯一杯的幹,而且像唐老弟和黑鯊老弟這樣的年輕人,都還是比較鍾愛啤酒一些的。”


    當下,黃天奇就吩咐站在一邊的女服務生先送幾件啤酒過來。


    女服務生應了聲好的便去了。


    李誌龍當時就在細節上感到了一些疑惑,按照常理,客人對服務生吩咐送啤酒來,服務生都會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問喝什麽啤酒,而那兩個女服務生隻是聽從命令般的離去,這裏麵就有了問題。


    身為一家五星級大酒店裏麵的服務員,不可能不懂得最基本的服務程序,也絕不可能因為黃天奇是市長,或者是這裏的常客,服務生認識他,所以知道應該送什麽樣的啤酒。就算知道,服務員起碼也得謹慎地問一句,是不是還是某某某啤酒?


    因為越是黃天奇這樣身份的人,越是得罪不起,越是不能在他麵前出錯的。


    如果不是服務程序


    上的細節錯誤,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黃天奇事先有吩咐好送什麽樣的啤酒,把啤酒早準備好,然後隻等他吩咐,就把準備好的啤酒送來,那麽服務員就無需再問。


    黃天奇為什麽要事先把啤酒準備好?也隻有一種可能,啤酒肯定有問題。


    李誌龍仍然不動聲色,和黃天奇已經幾個陪客東拉西扯的聊天。大約過了三四分鍾時間,兩個女服務生提著兩罐德國黑啤酒進來,然後開始為桌上的杯子裏逐個倒酒。


    黃天奇說:“對了,我也沒問下唐大少和黑鯊兄弟,應該喝黑啤的吧?”


    其實這也隻是一句客套話而已,因為都知道,對於有錢人來說,要麽喝紅酒,要麽喝高端的白酒,天氣熱喝啤酒的話,在啤酒當中,黑啤算是高檔次的了。


    而且,之前黃天奇問兩人喝什麽酒的時候兩人已經說了隨便。


    現在,唐雲豪和李誌龍自然也還是說“隨便”。


    李誌龍這時比較仔細的留意了下這貴賓包廂裏的兩名女服務員,表麵上看其實沒什麽,跟普通的服務員一樣,稍微的要身材高挑一些,長得漂亮,也麵帶微笑,有些甜美的感覺。可李誌龍和其中一個女服務員在倒酒的時候對了一下目光,發現那目光裏有瞬間的鋒利,然後那目光就迴避了開去,從倒酒的動作上,似乎缺少了一點女服務員的熟練和自然。


    而就在李誌龍想著要用個什麽不易擦覺的方式用銀針檢驗一下啤酒是不是有毒的時候,黃天奇卻突然對李誌龍說:“黑鯊兄弟能借一步說話嗎?我突然想起一點私事想跟黑鯊兄弟聊一聊。”


    李誌龍和唐雲豪對於黃天奇突然這麽說感到很意外,不知道黃天奇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都馬上要吃飯了,他突然說想起一點私事要跟李誌龍聊聊?什麽私事,還非得這麽急著聊?


    在唐雲豪和李誌龍都認為,十有八九是跟李誌龍打了黃天奇的兒子有關,有可能是黃天奇想對李誌龍玩什麽陰謀詭計,所以,故意把唐雲豪留下,然後把李誌龍喊出去,有對李誌龍單獨動手的一種可能。可讓李誌龍想不通的是,明明是黃天奇有可能在黑啤酒裏麵做了手腳,又為何不讓他喝下啤酒,而要把他喊出去呢?


    難道啤酒沒問題,隻是他想多了?


    但黃天奇這麽說了,李誌龍顯然是不可能拒絕的,也隻能順著答應。但他還是覺得啤酒應該是有問題的,在跟著黃天奇出去的時候,還借著起身悄悄的踩了一下唐雲豪的腳,說:“你先跟幾位老總喝著,喝慢點,別噎著了,我跟黃市長聊完天迴來,再跟你們好好喝。”


    那個娛樂大鱷董一道還在笑著說:“黑鯊兄弟真是幽默,喝啤酒還能噎著。”


    唐雲豪說:“他說的噎著就是嗆著的意思,啤酒和水一樣,喝得急了都會嗆著的,我就經常被嗆到。”


    話是這麽說,唐雲豪自然明白李誌龍是在提醒他,其實,不用李誌龍提醒,他自己也一樣會留意的。好歹他是蜀中唐門的嫡係傳人,暗器高手。對於暗算之道,是時時刻刻都很小心的。他深知一個道理,再強大的高手,若是更攻則難以匹敵,而用暗算,尤其是毒算的話,很可能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搞垮一個高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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