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戴著一副眼鏡,鷹鉤鼻,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白大褂,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


    “項院長。”男子對著項棟梁點頭示意,而後又對林飛笑了笑,道:“林子,好久不見了。”


    “秦哥,你不是在京城嗎?什麽時候迴來的。”林飛有些意外。


    “我也是剛迴來不就,現在在咱們人民醫院實習。”被稱為秦哥的男子說道。


    這個被林飛成為秦哥的男子,名字叫做秦正剛,是醫院另外一位副院長的兒子,也是從小在人民市醫院家屬院長大的,跟林飛十分的熟悉。


    “之前,我聽親伯伯說,你在京城的一家醫院工作,現在也算是學成歸來啦。”林飛笑道。


    “你可別誇我,我就算學的再好,這次迴來,不是也得給你打下手。”秦正剛聳了聳肩膀。


    就在此時,項棟梁插口說道:”正剛學的是中醫,有針灸治療的經驗,再加上又是自己人,醫院決定讓他跟著你學習針灸治療,然後再進行推廣。”


    林飛點點頭,雖然秦正剛的出現讓他有些意外,但是想想又在情理之中,秦正剛跟林飛原本就認識,而秦正剛的父親作為醫院的主要領導,也是知道林飛的存在的,所以,秦正剛這個人是很可靠的,絕對不會將林飛的事情說出去。


    再一個,張海燕的成功治愈,已經說明了林飛的醫術有獨到之處,而針灸治療又是一個亮點,林飛的身份不方便透露,所以,不能將針灸治療的方法教給太多人,那麽秦正剛則沒有這種顧慮,而且還能收獲不小的榮譽,與其便宜了外人,自然是自己人更合適。


    “林子,你這些年不顯山不漏水,可是來了個一鳴驚人呀。”秦正剛笑道。


    “運氣而已。”林飛說道。


    秦正剛笑了笑,他可不認為林飛是憑著運氣,就能做成這件事,而且根據他對項棟梁的了解,如果林飛隻是憑借運氣的話,連他這一關也過不了。


    “行了,你們哥倆本就熟悉,我也就不多做介紹了,你們自己聊吧,下午的時候別耽誤了給病人複診。”項棟梁叮囑了一聲,就告辭離開了。


    少了項棟梁這個長輩,林飛和秦正剛倒是更隨意了。


    秦正剛脫了白大褂,坐到了林飛的一旁,道:“林子,聽汪姨說,你最近開了一家獸醫診所。”


    “是呀,就在中山路上,哪天你路過的時候,可以過去坐會。”林飛道。


    “你小子行呀,我們這些醫生都看不好的病,讓你一個獸醫治好了,這要是傳出去了,你可就咱們醫院的名人了。”秦正剛打趣道。


    “拉倒吧,真要是傳出去,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林飛說道。


    “誒,我也是學中醫的,你跟我說說,你是根據什麽醫理,治療的禽流感患者?”秦正剛問道。


    “我哪懂什麽醫理呀,就是有一個治療禽流感的方子,照方抓藥而已。”林飛敷衍道,對於所謂的醫理,林飛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看來,中醫本沒有那麽複雜,但有些時候醫生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力,讓自己的醫術看起來更厲害,經常會做一些故弄玄虛的舉動,常見的就是講一通長篇大論的醫理,結果病人越聽越迷糊。


    “你哪來的方子?”秦正剛說道。


    “我叔爺傳的。”林飛道。


    “就是以前,來過你們家的那個老獸醫。”秦正剛問道。


    “對。”


    “一個獸醫的方子,你也敢給人用,好大的膽子呀。”秦正剛砸吧了砸吧嘴。


    “嘿嘿,方子是我開的,但不是我吃的,要說膽子大,還是那個禽流感病人的膽子大。”林飛笑道。


    “你針灸治療的方法,也是跟你叔爺學的?”秦正剛追問道。


    “是呀。”林飛點點頭。


    “針灸的方法,真能輔助治療禽流感病症?對於這個課題我也有過研究,目前為止還真沒聽說過。”秦正剛狐疑道。


    “普通的針灸治療,自然是沒辦法治療禽流感,但是我的針灸方法不同,的確能夠輔助治療禽流感,隻不過對於針灸師的要求有些高。”林飛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的針灸技術,可不會比你差。”秦正剛自信滿滿的說道,他學的就是中醫,從二十歲開始就接觸針灸,現在已經有了十年的針灸經驗,而且技術一直沒有落下,他的針灸技術雖然比不上一些大師,但是比外麵一般開店的針灸技師隻強不差。


    “那可未必。”林飛笑了笑。


    “下午的時候,你瞧好吧。”秦正剛揚了揚下巴。


    兩人又聊了一會,說了一下這兩年各自的精力,等到了中午的時候,一起去附近的餐館吃了點飯,這還是林飛主動邀請的,這道不是說他熱情,而是醫院的飯,他著實吃不慣。


    唯一的遺憾就是,下午兩人還要給病人複診,所以不能喝酒。


    吃完飯,已經是下午一點鍾了,兩個人又迴到了人民市醫院的辦公室,都換上了一身白大褂,接下來準備給四位禽流感病人複診。


    在等候病人的時候,秦正剛又半開玩笑的說道:“林子,一會針灸治療的時候,你小子可不許藏私,要不然,小心我揍你。”


    “秦哥,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我就是不藏私,你也學不會。”林飛說道。


    “你小子可別說大話,項院長是西醫,不了解針灸技術,我可不一樣。”秦正剛說道。


    “是嗎?”林飛笑了笑,反問道:“那你聽說過以氣運針嗎?”


    “什麽意思?”秦正剛問道。


    林飛搖了搖頭,對方連以氣運針都沒聽說過,更不要說雷火針法了,而林飛給禽流感患者針灸用的,正是以氣運針的雷火針法,想要學會這種治療方法,首先,你得先有氣功的底子,否則即便學會了針法,知道了針灸的穴位,也隻是徒有其表。


    “既然沒聽說過,那就算了。”林飛聳了聳肩膀,懶得多解釋了,他連聽都沒聽過,你還指望著他能會不成。


    “以氣運針?”秦正剛摸了摸下巴,嘀咕道:“這小子說的啥意思,故弄玄虛。”


    沒多久,韓護士帶著第一位禽流感患者到了,這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頭發已經發白,身上還要一股淡淡的酒味。


    “您怎麽稱唿?”秦正剛皺眉問道。


    “我叫鄭保國,是37號床的病人,林醫生認識我。”五十多歲的男子說道。


    “你喝酒了?”秦正剛問道。


    “嘿嘿,中午喝了半杯啤酒。”鄭保國訕笑道。


    “你不知道,吃藥的時候,不能喝酒?”秦正剛有些不悅,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自己對自己不負責任的病人,哪怕醫生醫術再好,再努力治療,病人不配合,也隻能是事倍功半。


    “我這個人認床,在醫院住不習慣,老是失眠,所以就喝點小酒,利於睡眠,昨天我問過林醫生,他說少喝點,沒事。”鄭保國說道。


    “這……”秦正剛愣了一下,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突然想起來,林飛才是主治醫生,自己現在的首要任務,隻是跟著他學習針灸治療的方法。


    “秦醫生,稍安勿躁。”林飛笑著,拍了拍秦正剛的肩膀:“你別把鄭先生給嚇著了。”


    秦正剛翻了個白眼,退到一旁不再說話,讓給林飛診治。


    “鄭先生,今天感覺怎麽樣?”林飛問道。


    “誒呀,我今天量了一下已經退燒了,身體也輕快了不少,不過就是今天早上的血常規檢查,還是不正常。”鄭保國說道。


    “伸出手,我給你把把脈。”林飛道。


    “誒。”鄭保國應了一聲,擼起右手的袖子,放到了桌子上。


    林飛也伸出右手,搭在鄭保國的脈門上,感受著對方脈搏的跳動。


    “林醫生,跟我一個病房的張海燕已經出院了。”鄭保國說道。


    “我知道。”林飛道。


    “聽她說,您除了給她服用中藥外,還給她做針灸治療了,說您的針灸技術可厲害了,針灸完了以後,病情一下子就減輕了。”鄭保國說道。


    “是有這麽迴事。”林飛笑道。


    “那您也給我針灸一下唄,治療費貴點也沒事,隻要能早點好,比啥都強。”鄭保國提議道。


    林飛笑了笑,他今天給病人複診,就是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自然是查看病人的情況,再一個就是給一個禽流感病人進行針灸治療,同時將針灸治療的方法教給秦正剛,現在鄭保國主動提出了,到省了他的事。


    林飛沉吟了片刻,道:“行,那你到那邊的小床上準備一下,我給你進行針灸治療。”


    “好嘞。”鄭保國麻溜答應下來,早點治好病,早點出院,天天在醫院裏待著,沒病也會閑出病來。


    “要不要我給你準備銀針?“秦正剛問道。


    “不用,我自己有。”林飛婉言謝絕道,隨後,打開了自己隨身帶著的藥箱,從裏麵取出了針灸用的銀針。


    林飛點燃了一個酒精燈,將銀針蘸著酒精,在火上燒了燒,雖然他之前已經消毒了,但是在使用之前,他還是習慣性的再次消毒,這也是對病人的一種負責人。


    秦正剛站在旁邊,一絲不苟的盯著林飛,生怕漏過任何一個環節。


    林飛拿針他盯著,林飛消毒,他在一旁幫忙,等林飛準備就緒,要給鄭保國施針的時候,秦正剛也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甚至還拿出了手機,想要拍下林飛治療的過程。


    “誒,這位醫生,你這是幹啥呀,趕忙拿著手機對著我。”鄭保國為了針灸方便,已經脫去了上衣,光著膀子坐在床邊,看到秦正剛的舉動,心裏有些不滿。


    “嗬嗬。”秦正剛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不情願的將手機收了起來。


    “你要是怕記不住,可以拿個比,標準一下我下針的穴位,迴去再慢慢研究。”林飛說道。


    秦正剛臉色有些發紅,明明他才是正兒八經的醫學院畢業的學生,現在反而要聽林飛的安排,還得跟著林飛學習針灸,這讓他心裏十分的憋屈,不過形勢比人強,他也隻能按照林飛的方法去辦。


    等秦正剛找好了紙筆,再次迴到床邊的時候,林飛已經開始紮第一針了,林飛紮針的速度很快,猶如蜻蜓點水一般,紮在秦正剛的肩膀穴位上,隨後又快速拔出,又依次蜻蜓點水般的紮了其他幾個穴位。


    針灸有很多的講究,根據不同的病情,不同的體製,紮針的時間也不同,長則十分、二十分,短則一瞬間,越是快速的紮針,越是能看出一個針灸師的水平。


    雖然自詡學過正統的中醫針灸,但是秦正剛也不得不承認,林飛的針灸技術很厲害,對於穴位的拿捏很準確,紮針的速度也是極快,這一點從鄭保國的身上就能看出,林飛連著紮了這麽多針,從對方的臉上居然沒有顯出絲毫的痛感,哪怕是秦正剛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做到這一點。


    也正是因此,秦正剛收起心底那一絲傲慢,對於林飛的醫術又看重了幾分。


    林飛先是快速的在鄭保國身上紮針,絲毫是為了給對方熱身,隨後,又拿出幾根銀針,分別紮在了鄭保國身上不同的位置,這一次要等七分鍾才會拔針。


    秦正剛拿著紙筆,在一旁認真的記錄,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在觀摩老師解題一般,他將林飛的手法,以及給病人紮針的穴位都記了下來,在林飛拔針之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秦正剛的中醫功底很紮實,看著林飛施針的幾個穴位,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根據他的了解,林飛找的這幾個穴位,都是比較常見的穴位,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按理說,對於禽流感的治療,應該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當然,人體機能是最複雜的,也不能排除這幾個穴位一起紮針,能夠激發人體潛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治療效果,這一點還需要更多的臨床試驗。


    不過,有一點秦正剛還是很滿意的,那就是林飛的針灸治療方法並不複雜,他已經記下了所有的針灸穴位和治療的過程,隻要稍微整理一下,他就能徹底掌握這種針灸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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