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的鎖被蘇朝柳徒手拆掉了,然後麥克斯的專屬越野唿嘯著穿越了車庫的大門,經過燕鐵衣身邊的時候,油門踩到底,沒有任何的停頓。


    但燕鐵衣根本不需要蘇朝柳停車。


    他隻是伸手抓住了車窗,然後伸手一提一拉,整個人就順著車窗流暢地滑進了車廂裏。


    “少將坐穩了。”蘇朝柳猛然打轉方向盤,車就衝向了黑石的基地大門。


    基地門是關著的,蘇朝柳一邊做好準備,一邊猛按喇叭。


    守門的人看著麥克斯的愛車徑直地衝向大門,但是駕駛員卻是他們壓根不認識的人,一時間大腦完全空白,下意識地就把門打開。


    畢竟車要是壞了,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蘇朝柳開著車衝出去後,他們才想起來,車放跑了,他們也要兜著走!


    可是現在車的尾氣都看不到了。


    不敢再有任何的遲疑,守門人飛奔著去報告給麥克斯。


    麥克斯正在爆炸的現場大發雷霆,其他人噤若寒蟬地站在遠處,不敢上前。


    麥克斯的心在滴血,因為這一次是論功行賞,所以第一批享用的人都是在這次行動中有比較大的功勞的人。


    可以說是黑石的中流砥柱了。


    這樣的中流砥柱,死了十三個啊,這怎麽能讓麥克斯心裏不痛。


    他們進了血色之牙的圈套了,該死的血色之牙,準備的真夠充分啊,他們一定是猜到了,若是被打劫,一定會搶女人。


    此刻麥克斯一腔怒火,正愁沒地撒,守門人此刻的匯報,就是在火上澆油。


    娜娜米覷了一眼麥克斯的眼色,立即上前嗬斥:“你們怎麽辦事的,竟然讓這麽重要的犯人逃脫!”


    然後她轉向麥克斯:“首領,我們這次的損失完全是因為他們,如果不是他們提議要去劫掠血色之牙,我們根本不會承受這些!而且,他們逃走的時間太精準了,肯定是有人在給他們通風報信!”


    嘴上這麽說,但是眼神卻是看向的約克。


    因為通知他們的人,肯定就是約克,不是約克也是站在他那一邊的人。


    約克站在稍遠的一些地方,壓根就沒有搭理娜娜米的打算,可以說是完全的無視了娜娜米。


    這種無視,又何嚐不是一種藐視。


    就算娜娜米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在黑石的作用,看到約克這樣的一個態度,也免不了一陣邪火湧上腦門。


    這態度,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麥克斯聽了娜娜米的話,也看向了約克。


    對於娜娜米,約克可以無視,但是麵對麥克斯,約克就不能這麽做了。


    他微微地挑眉,反問:“難道您想把那位先生,留下來嗎?”


    麥克斯聽懂了約克的意思。


    黑石其他人有沒有看出來麥克斯不知道,但是麥克斯卻有隱隱猜到那位韓先生的身份隻怕不簡單,那氣質一看就是軍方的人,而且在軍隊裏的職位,隻怕也不低。


    他要扣留這樣一位人物?除非他腦子跟著這十三個人一起,被炸飛了。


    但這麽把人放走了,他也隱隱地有一些不甘心。


    “至少……也可以請他們說明一下情況。”


    “韓先生隻說要搶軍備,”約克提醒著所有人,“沒說讓搶人。”


    搶人是黑石的自發性行為,所以何必怪到別人頭上。


    有下屬立即駁斥道:“那我們的人就白死了嗎?”


    “該找誰找誰,”約克冷冷地說道,“殺死他們的是血色之牙,跟韓先生沒有任何的關係。”


    找血色之牙?他們本來實力就比不上對方,現在又被對方削減了一部分實力,怎麽可能找他們複仇。


    還是那兩個人,看著勢單力薄,像是軟柿子。


    “夠了!”麥克斯喝止所有人,“別忘了,一個異能戰士能把這裏的所有人全殺了,而且現在人已經走遠了,別去管了。”


    他可不想看到炎黃星的戰鬥星艦降臨到他們頭上。


    所以這個虧,他除了忍氣吞聲以外,還有第二個選擇麽?


    這一次,他除了損失十三個下屬以外,還丟了一輛最心愛的座駕!


    可把他心痛壞了。


    不過蘇朝柳沒打算把這輛越野車怎麽樣,畢竟是人家的財產,她自認為隻是借用一下,總要給人還迴去的。


    此時周圍也沒有別的人,蘇朝柳也就直接問了:“少將,這輛車怎麽還迴去?”


    燕鐵衣莞爾:“怎麽,你還想把車還迴去?”


    “當然,”蘇朝柳義正辭嚴,“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東西,借用了當然要還,而且不還迴去,約克也不好交代。”


    總不能別人幫了他們,還要陷別人於不義吧。


    “放心吧,”燕鐵衣淡淡地說道,“負責守著飛行器的人可以把車開迴去。”


    蘇朝柳這才放心。


    燕鐵衣看著蘇朝柳稍微舒展的眉眼,本來的鬱氣似乎都散了。


    她確實是喜歡這種高速行駛帶來的腎上腺素迸發的快樂,當初他看她在會所和人比試的時候就看了出來。


    但這種快樂隻能緩解一下情緒。


    “還覺得那些女人可憐嗎?”燕鐵衣抓著越野車的把手,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蘇朝柳原本還在想著再加點油門,被燕鐵衣突然地這麽一問,頓時沒了興致,隻維持著目前的速度前進。


    再加速度她就必須全神貫注在駕駛上,不然一個走神,就是車毀人亡。


    “還是覺得可憐,”蘇朝柳沉聲迴答,“倒不如說,更可憐她們了。”


    從出生,到死亡,在別人眼中,都不過是一個道具,不配成為人。


    “可憐沒有問題,”燕鐵衣一字一句地說道,“可是你要記住,你的可憐,會成為別人對付你的武器!”


    蘇朝柳握著方向盤的手就是一緊。


    原來這才是燕鐵衣讓她記住那些女人的真正原因。


    記住她們的可憐,也記住可憐她們會帶來的後果。


    “在戰場上,哪怕是三歲的孩童,也會咬斷你的頸動脈,”燕鐵衣嗓音沉沉,“永遠不要因為對方弱小而放下應該有的警惕。”


    這一課的教訓很深刻,蘇朝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迴去會好好想想的。”


    “嗯,”燕鐵衣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記得寫份報告給我。”


    蘇朝柳倒抽一口涼氣,他這是跟參謀長學的嗎,動不動就要人寫作業。


    可是蘇朝柳也並沒有想過要拒絕,語氣沉重地應下:“好,我寫。”


    當然,他們想要那麽順利地脫身而走,也不太可能。


    這可是流亡星,就算翩翩君子流落到這裏,也要變成土匪強盜。


    蘇朝柳隻覺得車身咯噔一下,便開始在路麵上打滑起來,整輛車子開始不受控製,逐漸東倒西歪。


    好在他們行駛的這段路地勢空曠,別說樹,就連草都沒幾根,就算車子失去控製,也不至於讓兩個人麵臨什麽撞樹、撞石頭、跌下山崖的危險,如果碰上那種情況,兩人就不得不棄車了。


    所以蘇朝柳還算穩得住,一邊努力不讓車子翻車,一邊打量著後視鏡。


    果然,有幾輛車跟了上來,隻是怕跟失控的越野車相撞,所以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而已。


    在事故發生的第一時間蘇朝柳就知道是有個輪胎爆胎了。


    第一軍校的駕駛課,不僅教學生怎麽駕駛交通工具,更重要的是要教會學生,交通工具出了意外要怎麽補救。


    所以蘇朝柳並不慌張,一邊控製車子的方向,一邊還有閑情逸致地觀察情況。


    本來她還不知道是人為還是意外,但是看到有人跟上來的時候,她就確定了,這是人為造成的。


    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幸好是人為的,否則我還真不知道上哪再找個輪胎。”


    燕鐵衣聽她的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小心一些,摸清對方的底細再動手。”


    這種事蘇朝柳當然也明白。


    等到他們的車子的勢能消耗的差不多以後,後麵跟著的車猛然加速,超過了他們,圍堵住他們。


    蘇朝柳沒有馬上下車,而是看著堵在他們前後左右的四輛車上,下來了十幾個人,拿著武器大步地朝車子走過來。


    槍有兩把,刀有七把,棍子幾乎人手一根……這個配置,在流亡星上應當也算得上豪華了。


    拿著槍的劫匪用棍子敲了敲越野車的車窗,哇啦哇啦說了一句話。


    蘇朝柳沒聽懂,茫然地眨了眨眼。


    還是燕鐵衣給她做的翻譯:“他說下車。”


    蘇朝柳推開車門跳下越野車。


    劫匪們一看到她就嘿嘿地笑起來,口中嚷嚷著什麽。


    蘇朝柳就算沒聽懂也不妨礙她猜到是什麽意思。


    可惜了,他們的對象選擇錯了。


    燕鐵衣也下了車,一下車就被人用槍指著。


    蘇朝柳的視線在不動聲色之間掃了一圈。


    所有的劫匪都下車了,車上沒有留下一個人,而這片空曠的區域也可以看到,他們所有人都在這了,沒有後援。


    想來是看見他們一輛車獨自開著,所以覺得他們好下手,特意做了準備,並且進行了埋伏。


    思路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也不想想,他們怎麽就敢在流亡星上,兩人一車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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