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三高症狀明顯,沒有中風已是萬幸,以後隻能邊觀察邊治療,不然她這癡怔,隻怕……”扶著師若君從醫院出來,黛玉的心情越發沉重。<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的賬號。


    “玉兒乖,不哭不哭。”師若君埋頭怕打著懷中的洋娃娃,臉上綻放著純真的母性光輝。


    媽媽現在這樣,或許更好一些。黛玉看著師若君,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嘟嘟……”破舊的貨車,裝著簡單的行李,停了下來。


    “來了。”房嫂正等在巷口。


    “媽媽,以後我們就住在這兒,行不?”穿過一條窄窄的梯間,黛玉牽著師若君上了三樓。這是一套舊公寓,房子是窄小了一點,倒也幹淨清爽,裏麵的家具雖然舊了點,但也算一應俱全。說起此事,還得感謝房嫂,是她不忘舊情,在她新老板名下裏,找到這處房子,讓冷家賣了別墅,改住舊房,以後媽媽的治療費用不要擔心了,生活也暫時不會有問題。


    所幸這套房子與豪豪的學校相隔不遠,以後他可以自己迴家了。


    “房嫂,謝謝你。”


    “二小姐,別這麽說。”房嫂埋頭,用衣袖抹著淚水,麵對黛玉,自己心中有愧啊。


    “豪豪,快來搬東西。”房嫂放下行李喊了一聲,裏間臥室門打開,豪豪出現在門口。


    “喵!”一個熟悉的黑影出現了。“小倩!”黛玉放下行李,驚喜地喊了一聲。


    小倩”縱身跳上黛玉胸前,親昵地蹭了蹭黛玉的手臂。


    “姐姐,是我帶它來的。”豪豪笑著跑過來,昂著頭一把摟住了黛玉。


    “謝謝。”黛玉摟著豪豪的肩,兩人向樓下走去。


    看著師若君吃了藥,沉沉睡去。黛玉歎了口氣,該去看看爸爸了,玉兒心中還要好多事不明白,想要問他呢。


    “求求你。郭叔叔,讓我見見爸爸吧。”黛玉提著吃的,站在房中。


    “郭局長,看在這孩子……”趙藝卓也在一旁求道。


    “帶她去吧。”煙霧繚繞處,郭局長手指一捏,將煙頭熄滅了。


    “這,局長,可他是重刑犯,隻等……”一旁的警員為難地看著郭局長的後背。


    “有事我擔著。”郭局長揮揮手,打斷警員的話。示意他帶著黛玉和藝卓去牢房。黛玉兩眼泛著淚光,感激地看了看身旁的趙老師,還好,幸虧有他陪著自己。


    下午四五點,正是牢犯放風的時間,一個個發亮的光頭,正在寬敞的草坪上來往穿梭。他們或清洗衣物,或聚在一起幹著點什麽。


    爸爸,你在哪兒?與上次來這裏不同,黛玉每走一步,腳如鐵鉛,舉步艱難。


    鐵窗森嚴,不時有鐵鏽的味道,撲麵而來。


    “冷如海!”當同行的警員,喊出這個名字,黛玉身體不由一顫,她目光搜索處,走廊盡頭,右側牆角深處,一間狹小陰暗的牢房內,一名男子身著囚服,戴著手鐐腳銬,坐在一床簡易的鐵鋪上,神情呆滯地看著自己的腳。


    “是,是叫我嗎?”冷如海隻稍稍抬了抬頭,木然地看向鐵門外,這還是他那個精力充沛,精神抖擻的老爸嗎?他看起來,比先前清瘦了不少,皮膚也變得發黃發黑。要不是那熟悉的輪廓,黛玉真不敢上前相認呢。


    “是我,我是玉兒。”黛玉的聲音帶著哭腔,“爸爸,玉兒來看你了。”


    “玉兒,玉兒,真的是你。”冷如海好似從夢中驚醒,他猛地站起來,拖動著腳鐐,“吱吱——”艱難地朝黛玉靠近,”爸爸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你媽媽,他們都還好嗎?”


    “他們都好,”黛玉違心地點點頭,爸爸,你都這樣了,媽媽能好得了麽?而我,還能上得了學嗎?


    冷如海顫抖的手,從欄中伸出,撫向黛玉的臉龐。


    “開門吧。”藝卓隻覺鼻子一陣發酸,他請隨行警員打開門。


    警員搖了搖頭,終於還是拿出了鑰匙。


    “噹!”鐵門打開,一股黴味撲麵而來,黛玉與冷如海相抱痛哭,片刻之後,她從如海懷中挺直了身子,這才環視了一眼四周,大步來到牢房站定,啜泣著打開手中的布包,從裏麵拿出一壺酒,兩碟小菜……


    彎腰擺在一旁灰暗的石椅上,她吸吸鼻子道,“爸爸,玉兒今天陪你小酌兩杯。”


    黛玉坐在一旁粗糙的石塊上倒酒,一滴淚水跟著入了酒杯,一股濃烈的酒香,隨之飄散在狹小的空間內漸漸掩去了黴味。


    “茅台啊。”冷如海咂咂嘴,原本晦暗的眼睛發亮了,他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爸爸,你告訴我,你怎麽會殺人?”黛玉一昂頭,一股辛辣的味道,入了咽喉,差點嗆到她咳嗽。


    “殺人?爸爸沒殺人,不是,爸爸確實殺了人。”眼淚和著鼻涕,從冷如海臉上流下來,他有些語無倫次,“你考得怎樣?玉兒。”


    “我考得很好,爸爸,你不用擔心,隻是我……”黛玉想告訴冷如海,她想做警察,可現在的問題是,她還能成為警察嗎?


    “隻是什麽?你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尚武叔叔會幫你們的。”酒至三弦,冷如海開始臉頰發紅,小聲對黛玉說,“我把罪都扛下了……”


    “爸爸,你告訴我,你怎樣安排的?”


    “尚武答應我,要送你和豪豪上完大學,他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的。”


    “是嗎?”黛玉提壺為冷如海續杯……


    “我一定要進警官學校,我要為爸爸洗刷冤屈。”不知為何,黛玉心中堅信,冷如海是被冤枉的,她不相信他殺了人。


    而此時的她,沒有發現,有一雙眼睛,正在悄悄地注視著她,那人把玩著手中的鑰匙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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