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害你久等了。”等服務員挪開桌邊的椅子,郭隊朝對麵的藝卓揮揮手,這才坐到原木茶桌前。


    “沒事,我也剛到,郭隊喝什麽?”藝卓眼光看向郭隊。


    “您是我女兒的老師,您先請。”郭隊禮讓起來。


    “我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了吧。”趙藝卓爽朗一笑。


    “也是,幾次交往,郭某心裏早已把趙老師當做忘年之交了,好,我就來一……”


    “那就兩杯……”


    “好的,先生請稍等。”服務員躬身退去。


    “趙老師也喜歡清茶,好好好,喝茶見品性,可見趙老師也是心性極穩之人。”郭隊點點頭,語調中充滿讚賞之意。


    “郭隊,你又來了。”藝卓搖搖頭。


    “先生,你們的茶。”服務員端過茶,在桌麵上擺好。


    “我們家郭思妶還可以吧。”


    “她,聰明,懂事,而且跟同學們都相處得不錯。”藝卓頓了頓,端起茶杯,蕩起壺蓋,埋頭抿了一口茶……


    “思思一迴家,盡誇趙老師,說你教學不死板,年輕有活力……”


    “郭隊,你這可是有恭維討好之嫌了呀。”藝卓又品了口茶,唇齒間隻覺清香繚繞,就好像一位身著長裙的女子,翩然而來。藝卓不由讚道,”好茶!“


    “言重,言重。”郭隊笑笑,也端起茶來,飲了一口,好似想起了什麽,他伸手放下了茶杯,坐正了身子,“那個,叫冷黛玉的,是個怎樣的女孩子?”


    “她?她很好啊,郭隊怎麽會突然說起她?“藝卓手中茶杯偏了偏,他順勢放下。


    “哦,沒什麽,我就是覺得這女孩子天資聰穎,身手不凡,是塊好料子。”


    “哦,我倒覺得她做事不計後果,太過於輕率。”


    “這個嘛,倒是年輕人的通病,磨練磨練就可以了。”


    “也是,哦,對了,您找我來,是不是要一起去……”藝卓看著郭隊,挑了挑雙眉,郭隊休息的時間不多,他不會平白無故相約自己。


    “沒錯。”郭隊站了起來,示意趙藝卓,“走吧。”


    卓會意,站起身來,朝門外的車子走去……


    這是一幢普通住院樓,一間偌大的病房裏,開了八張病床,還不覺得擁擠。走進大門,對麵床鋪上躺著兩名蓋著被子的老人。


    “給我……”兩名孩子圍著牆角的一處床鋪,在嬉鬧追趕。靠牆的那一頭,斜躺著一名四十出頭,留著一頭蓬鬆披肩長發的男子,正埋頭把玩著手中的手機,一直打著石膏的腳擱在白色的被麵上。


    “慢點慢點。”一名年輕女人端著一盆水,從洗簌間出來,差點被大的那個撞了。


    見到有客人來,小的那個停了追趕,她清澈的大眼睛盯著藝卓,把小手指放到嘴裏吮吸,見藝卓也看著自己,小女孩突然張開雙臂,朝藝卓跑了過來。


    “你還記得我啊。”藝卓忙放下手中提著的水果,一把叉著小女孩的腋下,將她抱了起來。


    “哥哥,我妹妹一見到帥哥,就忘不了。”小男孩仰起頭,嘻笑著對藝卓說。


    “嘻嘻嘻。”小女孩伸出小手,向藝卓臉上摸去。好奇特溫暖的感覺,藝卓抬手將女孩歪斜的蝴蝶結,笨手笨腳地撥了撥。


    “玩去。別讓哥哥累著。”女人笑著走過來,從藝卓手裏抱下小女孩,放到了地上,叫來哥哥牽走了妹妹。這才從床下搬出兩張木凳子,“坐吧,真是太對不起了,這地方有些擠。”


    “沒事,挺好的。”藝卓坐在了病床腳頭的凳子上。


    “恢複得差不多了吧。”仍站在藝卓身後的郭隊,看向床頭的男人,男人依然低著頭,隻是沒有再玩手機。


    “嗯,他腦後的傷口已經拆線了。幸虧我和孩子們都好,大的是姐姐的孩子。當日多虧了你們,要不然我就對不起姐姐。有誰會想到,去娘家吃飯會發生這種事。”見男人不答話,女人紅了眼眶接過話題,心有餘悸地用手捂著胸口,並同時彎腰從床底下拿出一些橘子,忙不迭地塞給郭隊與藝卓,“吃吧,吃吧。”


    “我,謝謝你們。”一直不發言的男人,突然抬起頭來,雙眼看向郭隊,黝黑的臉上,肌肉不自然地抽動了兩下,神情甚為古怪,”不過,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好好休養,我相信你會擁有,一個攝影者該有的的良知。”此刻,郭隊雙眼銳利,如同鷹隼……


    難道他們早就認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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