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輕女孩中,一個身穿牛仔套裝的少女,被兩名壯漢反剪著雙手,她反身一迴頭,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驚恐地打量著幽暗的四周,她嘴裏脫落的毛巾,很快又重新被塞迴。


    “這小妞還挺倔。啐!”其中一名壯漢戲虐道。


    “他媽的,一個個水靈靈的,真想嚐嚐鮮。”另一名矮個伸手摸像少女的臉。


    “別做夢了,聽說這次,是要拿這些雛兒換大價錢的。”高個嗆白了矮個一句,


    “要說這些個,沒一個比得上咱們這兒那位。”


    “你是說,”高個男子兩頭張望一番,壓低了聲音道,“玉爺?我告訴你,她這迴被點名要去了,好像是一個什麽酋長,看了她的照片,出了大價錢。”


    “什麽,你說玉爺被賣?”矮個失聲驚叫。


    “噓。”男子伸手捂住他的嘴,“小聲點,別讓她聽見。”


    “不會的,這後山平時都沒什麽人來。”矮個伸手繞繞頭,“不是,老板不是挺欣賞玉爺的麽?”


    “欣賞?那叫利用。”高個冷笑一聲,“老板說這女人骨子裏頭有股勁,放在身邊不安心。”


    “這世道,什麽都不是真的。”矮個朝地上啐了一口,與高個繼續,押著三五名女子前行。


    “圓!”阿兵手握雙拳,正要出去。


    “滋——”他被人從後邊一拉,縮了迴來。


    “玉姐,是你!”借著遠處的亮光,阿兵看到身後一張熟悉的麵孔。


    “噓。”


    “誰?”有人問道。“


    “喵——”黛玉趕緊一張嘴,來了一聲貓叫。


    “死貓子。”高個咒罵一句,悻悻而去。黛玉拽著阿兵,很快消失。


    “玉姐,那是我……”


    “那是你女朋友?”黑暗中,黛玉猜測著阿兵羞澀的樣子。


    “也,也談不上,就是小學同學,”阿兵伸出一隻手,不好意思地繞著頭,“她家裏情況也不好,從小爸爸媽媽死了,跟著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可她總是照顧我,把自己帶到學校的飯,勻一半給我吃。我必須救她。”


    “你是說,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你也要救她?”黛玉問。


    “嗯。”阿兵握緊雙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群人什麽事都做得出的,以前他們還販賣過一些人,說是給那個奇異演出團,將健全的人弄殘廢,玉姐,他們現在竟然連你也……”


    “別說了。”黛玉抬手製止,瞄著腰貼在樹後,望著對麵的山腳處,哪裏有間房子,閃出一抹燈光。


    一高一矮兩名漢子,吹著電風扇,坐在門邊的一張桌子邊。


    “哥,”阿兵手拿扇子,訕笑著朝小屋走近,“看人呢。”


    “阿兵?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去去去。”高個伸腳就要揣他。老板說過,這事隻讓少數幾人知道,阿兵來得有些蹊蹺。


    “不是,我閑著也沒事,老板讓我到處看看,看有什麽地方需要幫忙。”阿兵掏出兩支煙,遞給他們。


    “走吧,我們不需要。”高個接過煙,推開阿兵,卻並不急著點燃。不管怎樣,還是警惕點好,畢竟不是小事。


    “哥,別別別。”阿兵退後兩步,如同變戲法一般,從胸口的衣兜裏掏出一包東西,一陣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我給你們帶好吃的了。”


    “臭小子,居然學乖了。”矮個一伸手,將他手中的食物拿了去。


    “你!”高個瞪了矮個一眼。


    “沒事,兄弟,他不是知道咱看人麽,沒事。”矮個早已按捺不住,抓起一隻豬腳,埋頭吃了起來。高個見狀,也終於忍不住了……


    “我,我好困。”


    “我也是。”


    “唿唿!”兩人趴到桌子上,阿兵趕緊撿起地上吃剩的豬腳,從其中一人身上掏出鑰匙。


    “嗚嗚!”窄小的房子裏似乎壓抑著哭泣的聲音。


    “滋!”一束火苗點燃,眼前是十幾張驚恐的麵容與瞪大的眼睛。


    “圓圓,你在哪?”喘息聲伴隨著壓低的嗓音,在微弱的火光中傳遞。


    “啊嗚!”聽到這聲音,黑暗中有個身影在奮力掙紮,黑影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了第二排,第三個長發女孩。


    黑影走過去,從桌子角解下一雙手,與一雙腳,將女孩從人牆後拉了出來,再一把將她嘴裏的黑襪子扯下,”圓圓,果然是你。”


    “嗯嗯。”長發女孩連連點頭,兩顆豆大的汗珠,從眼角滾落。


    ”噓!”黑影示意女孩冷靜。


    “阿兵。”女孩壓低聲音,張開雙臂一把撲進黑影懷中,


    “快走。”阿兵拉著女孩,起身要走。


    “不行,救救這些姐妹。”圓圓拉住阿兵的手。懇求道。


    “嗯嗯!”一雙雙眼睛望著阿兵,頻頻點頭,眼底燃燒著熾熱的希望之火。


    “他們迴來了,快走。”就在這時,黛玉出現在門口,朝阿兵喊了一聲,並跑過來一把拉住他,同時朝身後其他小姐妹說了一句,”姐妹們,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先等等,人太多,目標大,你們隻需多忍耐一會,放心吧。”


    很快,黛玉拉著阿兵,和圓圓,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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