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會與擔心


    美哉 10月26日(星期日)


    領域戰結束後。世界比率變了迴去,以太的光正在減少。


    在對每個人的傷進行的簡單地治療結束了的午後。自助食堂的一處。排列整齊的桌子上放著的是第二世界的人們準備好的豪華料理。一旁,是興奮的第二世界出身的學生和職員、研究機構的特別班們。


    “內親王,恭喜!”


    “真厲害啊,我之前就覺得正因為領域戰您一定能做到的。”


    “天利同學,我也想在近距離看你的活躍啊——”


    ……入學以來,因為羊子一直是最下位,所以第二世界出身的人應該都感到非常丟臉。事實上,第二世界的學生被別的世界的學生叫成小笨蛋產生小爭執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盡管連轉播都沒有,但脫離者的名字每次被廣播的時候第二世界的人應該都心跳不已,羊子在第一次領域戰中取得incredible的消息傳出的時候他們應該是非同尋常的興奮的吧。


    桌子上麵的台座上裝飾著的是美哉和羊子從弗蘭齊斯卡處得到的incredible——它隱約地發光並且自我發生漫反射,看起來有五克拉重的以太結晶的美麗之處也像是簡單易懂地展示勝利的榮光一般,讓第二世界的人們心情更高漲。可以理解同鄉的人們的喜悅。不過。


    “……到底是為什麽?”


    慶功會舉行得正火的時候,美哉遠遠望著一隻手端著裝著冰紅茶的玻璃杯的亞曆克莎他們。


    “第二世界的慶功會你們都混進來了,而且還在慶祝。”


    “美哉同學。當然啦,要說沒有不甘心是騙人的呢。對我來說,‘世界的王女’……我的使命和責任我都理解。”


    亞曆克莎一邊優雅地喝紅茶一邊說道,將嘴放在葡萄汁的吸管上的雨嘉說著“真的真的——”繼續道。


    “雨嘉啊,明明還差一點就能擊潰弗蘭齊斯卡了的——。可惜被她逃掉了。追到的時候她已經被小羊子與美哉君打倒了。之後雨嘉也想聽一聽那方麵的詳情——”


    詩帆也小聲嘟囔著。


    “……。我倒是無所謂。沒什麽大問題。”


    說到底全員都精神過頭了,美哉又一次感慨。就退場時受的重傷當場被治愈了,全員也應該又受到了其他的傷,體力也被消耗了才對。就連美哉和羊子也隻有大傷用各個世界的技術治療好了,徹底的治療要從明天開始。不管勝負,明明都滿身是傷的……。


    亞曆克莎說著“但是,嘛”繼續道。


    “我同時還是h&m會的會長。羊子同學勝利的事——嗯哼。”


    帶著像是對領域戰中的羊子的擔心是白費力氣這種感覺,亞曆克莎的表情慢慢變得開朗了。


    “想著在這之後有美哉同學獎~勵~,一次失敗什麽的不算什麽了。嗚唿唿唿唿唿。美哉同學,露出看起來很害羞的表情,是怎麽了呢——?對獎~勵~難為情嗎——?那樣可以達成獎~勵~嗎——?獎~勵~。”


    好煩。


    美哉一半認真地這樣想道。因為難為情是事實,所以美哉無意中躲開了亞曆克莎的視線。雨嘉像是“嘛,雨嘉就算沒有小羊子大概也會得分吧”地從容說道,抓起眼前的壽司看著羊子。


    “重點是比起雨嘉我們,美哉說接……獎~勵~後害羞是事實喲。小羊子你看你看,機會!趕緊執行任務,做通向獎勵的前戲——不對,墊場戲。” (譯注:落語之類的裏麵的墊場節目)


    “說錯的內容還真過分啊!”


    美哉正在這麽說時,在他的旁邊,羊子發出了“……嗯、嗯”的猶豫不決的聲音。


    “嗯?”,美哉再次感覺到了違和感。羊子雖然喝了茶,但卻不知為何冷靜不下來的樣子。亞曆克莎說著“怎麽了嗎,羊子同學?”歪了歪頭。雨嘉打氣似地說道。


    “小羊子!沒關係的,用在慶功會上喝醉的架勢依偎上去是有著許多實績的行動派女子的基本戰法——”


    “不,確實做不到,雨嘉同學。雖然剛才那一瞬間應該考慮過,但那個任務複雜過頭了。你知道羊子明顯沒喝酒。”


    “唔……不、不是不知道啦,美哉君,弄錯的話羊子同學的飲料裏麵說不定混入了酒精——”


    “我知道這個地方沒有準備酒。”


    “咕……!我想著聽說第二世界對酒管製寬鬆就給了小羊子任務的啊——……。……小羊子,你深信葡萄汁是葡萄酒就能在感覺上醉了!”


    羊子眨了眨眼睛盯著雨嘉遞來的葡萄汁……然後忽然明白了什麽。她慌張地一口喝掉了拿來的葡萄汁,像是做好覺悟的樣子啾地貼近了美哉的身體。


    “美、美哉。那個……感,感覺……變熱了。”


    “你看。這種樣子。……能不讓我們的內親王起這種心思嗎——”


    因為無論怎麽做都被羊子緊緊貼著,所以美哉內心悸動不已。


    不過美哉一邊說著一邊想著“果然如此”。並不是因為雨嘉任務是結果上適合。雖然羊子筋疲力盡,除了不知何處裂開的手骨以外沒被治好的傷還有好多也是事實,但也不止如此。


    至少,慶功會之後更加有精神了。


    ——我,決定了。……不隻是美哉,羊子我也想要。


    在幹杯之後詩帆如此說道。


    ——雖然之前也說過,我總有一天有一件事情要做。與美哉一樣。雖然為此想要美哉的力量,但是,在之前的領域戰中我改變主意了。連羊子一起才好。看到了羊子的真正的實力真是太好了。兩個人我都想要。


    ——……誒?那個……所以說,小詩帆……。美哉的……我的也……那個,想要得到我們的協助的意思……對吧?也就是說……什麽嘛!要是那樣的話就算不像那樣說,不說證明什麽的也沒關係的!我和美哉要是做得到的話就會幫小詩帆的!


    羊子露出了笑容。從在領域戰的時候聽到的一丁點詩帆本人說的話以及心靈感應中微微傳來的……不知哪裏有種冷淡地……冷冷地燃燒的感情裏,美哉覺得盡管是“世界的王女”也因各個世界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吧。罕見的露出小小的微笑的詩帆低聲念道“……是啊”後,羊子有力地點了點頭。


    ——嗯!……但是太好了。那樣的話,小詩帆並沒有,那個,說出作為女孩子喜歡美哉那種話。


    ——……。……不過,我,因為看到了美哉的心。稍稍看到了,美哉的單純的感情什麽的,他傳到我這裏的人生什麽的,他那羞人的記憶什麽的……所以。


    臉頰一下子變紅的詩帆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羊子的笑容僵硬了。


    ——誒、誒?


    ——總而言之!恭喜你啊,羊子同學……!終於!聽說詩帆同學也參加我們的h&m會了……!


    眼睛閃閃發光堪比第四世界比率百分百的以太的亞曆克莎那樣炒起氣氛打消了羊子的不安,連詩帆那樣的原因都無法思考了。那個時候羊子心情還不錯。在領域戰上主辦方的“王女”不管是誰都被羊子他們自己給擊敗,而且還在那個……等著獎勵。開心是理所當然的。但明明如此,慶功宴進行中,接受第二世界的學生和研究者他們的讚詞時羊子的表情慢慢蒙上了陰影。


    美哉看準第二世界的學生與大人們不在羊子的身邊的瞬間問羊子。


    “——羊子。……那個,從剛才開始就怎麽了?累了?身體痛嗎?”


    “誒……沒、沒有!雖然累,但是沒有問題。疼痛感也很平和。謝謝你。……比、比起那個,美哉,剛才從小雨嘉那裏拿來的葡萄汁說不定放入酒了,總感覺——……不行。”


    羊子像是搪塞一般為此她想重新迴到任務的繼續。但,她馬上搖了搖頭。果然捫心自問自己不能說謊的樣子。一口氣喝光了剩下的葡萄汁,迴頭看向了美哉他們。


    “大家。抱歉。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在意小弗蘭齊斯卡。”


    “弗蘭齊斯卡?……啊,她的狀況非常糟糕呢……”


    美哉想起來了。因為疲勞與從雨嘉處受到的傷的殘留以及聽說的那種體質的暈<魔術>的症狀,領域戰結束時的弗蘭齊斯卡比羊子腳步還要不穩。也許也因為有精神上的動搖也說不定。她拒絕了第四世界的學生與衛生班的靠近,宣稱要是跟著來的話就殺掉他們,然後一個人迴到宿舍自己的房間。


    連美哉他們的聲音也無法被傳達到她那敏感的自尊心中。


    “……但是。……不用說也許現在小弗蘭齊斯卡誰都……尤其是我……不想見。雖然那也沒有辦法,但那樣也不合適。這不隻是多管閑事。擔心她什麽的,想要鼓勵她什麽的,並不是那迴事。”


    羊子嚴肅地說道。


    “不用想太多,就算無視小弗蘭齊斯卡的心情,不讓她接受治療和健康檢查的話。……因為小詩帆也好小弗蘭齊斯卡也好都好厲害,讓我有了想法。我要和美哉一起超越用出全力的大家,證明這份愛戀能超越任何東西。即使隻是萬一,我也不想小弗蘭齊斯卡留下傷與消耗——”


    除詩帆以外的美哉他們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


    “……確實,說到底我不知道弗蘭齊斯卡的自尊什麽的,盡力帶她去醫務室也沒什麽好反對的。”


    “嘛,我也許是想看看那個的可惡的自大的弗蘭齊斯卡做出認輸的表情——”


    美哉聽了亞曆克莎與雨嘉的話,和兩個人一起對羊子露出了小小的甜美的微笑。


    兩年前也被如此說的話語


    弗蘭齊斯卡10月26日(周日)


    在已經住的相當習慣的,歐洲&非洲宿舍。對於獨自一人搖搖晃晃地迴來的弗蘭齊斯卡,留下來的稀稀落落的學生們雖然人聲嘈雜的,但她開始走上樓梯之後也便看不見學生們的身影了。


    反正,今天不僅是這個宿舍的學生,很多學生都在意領域戰的經過和結果,集中於八重學園的中心部,留在宿舍或自己房間內的學生們會很少吧,因此弗蘭齊斯卡並不在意。不如說,這對於因為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呆在房間裏,甚至連電梯都沒有使用的弗蘭齊斯卡來說,正是恰到好處。弗蘭齊斯卡自身並沒有那份從容。


    她一邊登上樓梯,一邊用衣袖擦拭著仍在滴下的鼻血。


    可惡,弗蘭齊斯卡這樣狠罵道。狠罵是因為疲憊到連鼻血都止不住的程度,而且“暈<魔術>”的症狀也同時襲來……並不是這樣。是對於在領域戰中讓弗蘭齊斯卡頗費氣力的“王女們”,以及最重要的實際上使弗蘭齊斯卡退出戰鬥的美哉和羊子,也不是這樣。


    而是對於允許了這些事情發生的自己。


    真是沒出息。如此經曆消耗的疲弱姿態,她不想被第四世界和八重學園的醫療班看到。身上有被有機納米機械手環瞬間治愈的即死傷的痕跡,還有從雨嘉那裏承受的沒完全治愈的傷口,雖然腦中也理解為了預後應該去向醫療工作人員問診。不要。在迴到自己房間之前不想(精疲力竭到)跪下。(_y_y_oo:預後指醫學上治療後的情況。)


    弗蘭齊斯卡咬緊牙關終於來到了自己房間所在的四樓,然後突然察覺走廊中站著大概三個女學生。


    “…………啊啊,是瑪喬麗啊。”


    對於弗蘭齊斯卡敷衍的話語,入學前也是,以後也是作為弗蘭齊斯卡部下使喚的,第四世界的英國女學生瑪喬麗·哈維蘭德歪了歪頭。


    “傷的真是慘呢,沒事吧?”


    對於她這種說話的樣子,弗蘭齊斯卡怒了。


    “哈?‘沒事’,你這是和誰說話呢?”


    “——竟然真的,連治療都拒絕了,獨自一人迴來。雖然我們期待是這樣,但之前卻並沒有相信真的會如此。就算那是弗蘭齊斯卡大人。……‘暈<魔術>’的症狀看起來也相當的嚴重呢。”


    “……你是知道的吧。實力與‘暈<魔術>’的體質沒有相關性。就算我一邊起著蕁麻疹一邊行使著<魔術>,也沒有要被抱怨的道理。快讓開。”


    弗蘭齊斯卡一邊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一邊穿過瑪喬麗她們,取出鑰匙,打開了為自己特別準備的屋子的門。瑪喬麗手中拿著發動體魔杖,隨後跟了進來。


    “就餐要怎麽辦?”


    弗蘭齊斯卡這時終於感受到了違和感。明明平時對弗蘭齊斯卡都是畏首畏尾的,為什麽今天偏偏感覺不到這種跡象呢。……話說迴來三個人在弗蘭齊斯卡的房間前聚在一起是在等什麽呢。


    瑪喬麗自不必說,其他的兩位學生也是在曆史上經常出現擔任國際魔術評議會議員的人才輩出的,可以說在歐洲也是上流的<魔術>名家之人。瑪喬麗所屬的哈維蘭德家族還是和阿亨瓦爾家族反複數次爭奪政權的家族。她們的自我展示欲望很強,不可能不專注於叫做領域戰的這個最盛大的活動——


    “因為是最後的晚餐了。”


    瑪喬麗的話語,弗蘭齊斯卡那由於疲勞而模模糊糊的腦袋無法立刻理解。


    “…………哈?‘最後’,你們幾個——”


    “算了,事到如今連關照你的必要都沒有了嗎!”


    以太的閃光。當弗蘭齊斯卡看見時,瑪喬麗已經用發動體執行著像是描繪紋路的操作,將術式刻進世界之中。弗蘭齊斯卡在進行思考之前率先動起了手指。她手中並沒有魔法發動體。即使沒有發動體,若是弗蘭齊斯卡的話使用手指或手之類的也可以行使<魔術>。雖然威力與精度等等會大幅下降,與使用發動體的場合是無法相比的。


    反射性的用“取消”<魔術>將瑪喬麗行使的<魔術>消去。雖然瑪喬麗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焦急,但行使了<魔術>的並非隻有瑪喬麗一人。其他兩人也行使了<魔術>,如今的弗蘭齊斯卡在沒有發動體的條件下無法將其一並消去。她過於疲勞了。


    以太的光芒將弗蘭齊斯卡衝入室內,就這樣盤卷起來變化為像不定形的網一樣。“拘束”<魔術>將弗蘭齊斯卡的手足,身體以及嘴纏住,並將她撂翻於地板上。


    “……想幹嗎——?!”,連這樣要怒斥她們的聲音弗蘭齊斯卡也發不出來。她動了動眼睛,在怒目而視的視線的前方,沒禮貌的進來的瑪喬麗邪惡地微笑著。


    “呐,弗蘭齊斯卡。……我們,以前開始就認識呢。”


    其他的兩人也進入了室內。從內側把鎖鎖上,鏈鎖也被掛好的聲音響起。


    “在小學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非常討厭的家夥。這感想真猜中了。一直都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被他人對待。你覺得我以及哈維蘭德家族,對於你以及阿亨瓦爾家族是因為敬意才順從的嗎?怎麽可能,……一直一直,一~直都很討厭你。”


    在一邊用發動體啪啪拍打著自己手掌一邊走了過來的瑪喬麗的聲音之中,弗蘭齊斯卡察知到。這之中含有殺意。


    “因為是在籍期間最長的評議長的女兒,那又怎麽了?從出生那刻開始就是‘世界的王女’候補,那又算什麽?雖然你有著<魔術>才能這一點我還是認同的——”


    身體基本無法移動。尤其是,同時也理解這是理所當然的,能夠利用於行使<魔術>的手與手指被重點拘束著。……鼻血在滴落,起著蕁麻疹的臉頰上傳來觸感。


    “你明明那麽一搞立刻就‘暈<魔術>’,不愉快的變得渾身蕁麻疹。完全把我們當作低一等的人來對待是吧


    ?……對於坐享家室和實力的你也是,對於阿亨瓦爾派的專橫也是,無法接受的人有很多。雖然並沒想過機會會如此迅速的再次來臨。”


    機會?


    “傳來你像笨蛋一樣獨自一人胡亂戰鬥的戰法的消息時,我就考慮到機會可能會來臨。然後,對於看起來遍體鱗傷‘暈<魔術>’症狀全開迴來的你,我確信了這次機會絕不能放手。”


    弗蘭齊斯卡雖然聽著她說的話,但也同時思考著逃脫的方法。在她們做出這種行為的那一刻,不存在憐憫與協商的餘地這一點就已經明了了。


    手的話做不到。腳可以微微活動。用腳來刻畫術式來行使<魔術>……若是自己的話可以做得到。瑪喬麗她們大概也沒有設想到吧。但是,體力上有些問題,正經的<魔術>是做不到的。隻能做到極小規模又不安定的——


    “呐,弗蘭齊斯卡,你,沒喝止‘暈<魔術>’的藥吧?……並不是設想隻有今天有機會,話說迴來對於八重學園開校是可以做好預先籌劃的。籌劃來自於我的父親以及其他的反對阿亨瓦爾議員,作為其中必要的一部分,”


    至少將瑪喬麗她們三人都打倒是做不到的吧。這樣的話,考慮一下唿救這個方法?……難道要進一步將醜態暴露出來嗎?但是——。


    “你由於‘暈<魔術>’造成的唿吸困難的導致意外死亡……在看起來發生這樣的狀況的場合,不把驗屍的任務交給受阿亨瓦爾庇護的家夥們,而是就那麽受理通過。就算萬一阿亨瓦爾派抱有疑問,也無法看破,以這種情況為基礎。”


    ……“暈<魔術>”作為直接原因導致唿吸困難而死亡的例子,通常這可能性低到可以無視,但是在第四世界的曆史中絕不是一個人都沒有。雖然通過服藥可以完全迴避,但是弗蘭齊斯卡嫌麻煩放著不管的情況很多。現在也是,入學以來從未喝過的全新的箱子還放在桌子的抽屜裏。


    “有著這些‘暈<魔術>’的痕跡,實際上也有很多同學親眼看見。再加上高等<魔術>的過度連發,身上也有傷,已經消耗殆盡了。……現在,將你的口鼻堵住窒息而亡的話,這看起來不正是和我們的計劃一樣,因為‘暈<魔術>’的症狀運氣極其不佳導致事故死亡的樣子嗎?……但是,太好了。如此棒的機會,入學兩個月就來臨了呢。對嗎?”


    瑪喬麗向其他兩個人使了使眼色,笑了起來。


    “因為可能會有不得不忍耐你的任性兩三年,同時還沒有機會的情況,想想就是地獄。感謝你喔。謝謝你衝的這麽猛。父親大人也會一邊感謝你,一邊以阿亨瓦爾為對手巧妙周旋吧。……弗蘭齊斯卡。”


    瑪喬麗的聲音一下子深沉了下來。


    “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們之中的某個人本可能會成為‘王女’的。”


    ——要是沒有你的話……!


    這句話。差不多兩年前,從弗蘭齊斯卡曾最敬愛的姐姐那裏也——。


    “你若是事故死亡的話,作為代理我們也有被選擇的可能性。即便是第一世界,在死後經過一段時間能夠將已死亡的腦細胞再生的技術什麽的大概也沒有吧。反而是在領域戰中衝的太猛而失敗的你,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同情吧——……什麽?”


    大概是因為弗蘭齊斯卡咕噥咕噥想要說什麽吧。瑪喬麗挑了挑一邊的眉毛,看向了女學生中的一人。若是乞求饒命的話她想聽聽,瑪喬麗的表情中露出了這樣嗜虐的神色。女學生動起了魔法發動體,弗蘭齊斯卡隻有嘴上的拘束稍稍鬆了一些。雖然沒法發出大的聲音,但消息還是可以傳達的。因此弗蘭齊斯卡像怪物一樣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垃圾雜魚。”


    瑪喬麗她們難看的扭曲著的表情真是有趣。


    “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像你們這樣的,不管和其他‘王女’中的誰相對都不配當其對手吧。你們不是‘王女’的原因,是因為你們不夠格。”


    “…………閉嘴!”


    瑪喬麗行使了<魔術>。產生出的多重光網貼在弗蘭齊斯卡的臉上,同時堵住了口鼻。……竟然在這種陰溝裏翻船,弗蘭齊斯卡這樣想到。瀕臨死亡的危機,悔恨之情湧了上來。並不是對於這幾個家夥。


    是對於美哉與羊子。


    羊子也是怪物一事弗蘭齊斯卡已經充分了解了。美哉的約定與行動會將這份力量強力的激發出來一事她也了解了。……弗蘭齊斯卡雖然通過“疑似感覺”稍稍體驗了戀愛,到底是什麽讓羊子這樣的呢。弗蘭齊斯卡想知道。在此之上,之後的是——。


    弗蘭齊斯卡動起腳行使<魔術>。至少,不能讓這些家夥做到完全犯罪。若是有爭鬥過的痕跡的話哈維蘭德派也無法硬說這是事故死亡了吧。雖然希望渺茫,但是這幾個家夥若是察覺到無法達成完全犯罪的話,可能會打消暗殺的主意。不安定的掀起的力場,將宿有窗外景色的窗戶的一部分,“梆”,地破壞了——。(_y_y_oo:完全犯罪指完全沒有留下證據的犯罪方法)


    兩年前沒能聽到的話語


    美哉 10月26日(周日)


    很快開完了自助食堂的慶功會後。


    美哉來到了歐洲&非洲宿舍。同行的除了羊子之外還有亞曆克莎,雨嘉,詩帆——明明是“世界的王女”卻淡定地參加了慶功會的家夥們。路過的學生們因為這才剛打完領域戰她們卻在一起這個事實被嚇了一跳。


    無論如何,美哉還是比較輕鬆的。


    弗蘭齊斯卡似乎會對美哉他們的來訪露出相當不爽的表情,也似乎會拒絕前往醫療班那裏,但是羊子會解決這些事的吧。事實上,亞曆克莎還有雨嘉在乘上電梯之後也輕輕鬆鬆地聊著天。


    “弗蘭齊斯卡同學的房間是什麽樣的感覺呢……啊。對了。下一次轉一圈各個‘王女’的房間你們覺得怎麽樣!?”


    “挺好的呀。雨嘉也,讚成——!當然,轉的過程中,還要來點別的什麽吧?像是在美哉同學帶進來的行李裏帶著恐怖係小黃書。”


    “……那個,雨嘉同學,我聽著呢。”


    在走廊裏迴過頭這麽說的美哉的邊上,羊子忐忑的。


    “美,美哉果然,對這種書……?”


    “我沒帶!……我沒帶哦,羊子。”


    此時,詩帆突然歪著小腦袋說道。


    “那麽,讓我看美哉的眼睛也沒關係?”


    “……這個——”


    就算用<念動力>確認,美哉並沒有把那種東西帶入這個夢之舞台,所以本身倒是沒有關係!……但是在帝都住的師傅的家裏放有從損友那裏得到的東西。那邊到底有沒有關係呢,美哉在猶豫這個問題雨嘉並沒有看漏。


    “啊嘞——?美哉同學好可疑——!色狼。”


    “是,是是是,是這樣嗎美哉!?誒,那個,我該怎麽辦,那個——”


    走在邊上的亞曆克莎把手放到了驚慌失措混亂著的羊子的肩膀上。


    “羊子同學……。我之前也說過。男生的這個部分被當作不純潔的話他就太可憐了。那是,不管是什麽人都絕對無法躲過的荷爾蒙的詛咒……唔唿,不過正因為這樣h&m才有發揮的——”


    在美哉“亞,亞曆克莎!你又在鼓動羊子——”這麽抗議的時候。


    意識的一角,美哉察覺到一股違和。


    並非弗蘭齊斯卡的聲音……怒吼?是錯覺?這麽想著的美哉看向特別房間的方向用<自我煉成>提高聽力,下一瞬間,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全身毫無道理地戰栗了。


    “……羊子!”


    叫了一聲後,美哉順從直覺跑了出去。亞曆克莎高興地“啊拉啦,美哉同學,你要逃嗎?”。但是,羊


    子似乎是對美哉的聲音起了什麽預感。她的表情緊繃了起來這件事,美哉在轉過身的瞬間瞥到了。


    衝到特別房間的門前的美哉注意到了空氣中的以太在發光。在非常近的地方有人在發動<魔法>?美哉把手放到了門把上。門上了鎖。——沒時間猶豫了,直覺這麽訴說著。深唿吸抬高<自我煉成>的乘算性後,美哉往把手的下麵——鑰匙孔的位置一拳打了出去。


    八重學園的宿舍考慮到各個世界的技術和危險攜帶物造的很堅固。美哉打穿了房門的鑰匙孔,打算拉開門時發現門鏈也掛著,但是扯斷這個這種程度的事情就算不是發揮全力的羊子而是美哉也能做到。


    發力破壞了的門的那頭,有三名露著驚訝表情的女學生……還有大概是被<魔術>的光網抓住掙紮著的弗蘭齊斯卡。窗玻璃的一部分破碎了。


    美哉並沒有完全理解狀況。


    但是,和把握住位置關係同時,美哉的腳動了起來。


    ……女學生們也是接受了自己的世界的審查,可以保證代表自己的世界也不會使其蒙羞的精英吧。她們立刻做出了反應。她們立刻揮動手上的魔杖——第四世界的<魔術>發動體。


    美哉沒有看離的近的兩人,而是盯著要帶走弗蘭齊斯卡的瑪喬麗·哈維蘭德。很明顯她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接近於恐慌的充血表情。在第二世界,美哉也有數次看到過露出那種表情的人類。無法預測,失去了理智的表情。


    是眼前的女學生中的誰幹的吧,抓著弗蘭齊斯卡的拘束的<魔術>的一部分離開了她的身體,就這麽襲向了美哉。美哉往邊上閃躲的時候,瑪喬麗發動的<魔術>發生了變化。纏住弗蘭齊斯卡的光網的一部分消失了,取而代之,以太光化作了刀刃,落向了弗蘭齊斯卡。


    這是充滿殺意的一擊。


    雖然是重視速度的<魔術>,但是受到直擊沒有用任何防禦措施的人體會被輕易斬斷的——這點,從美哉抱起弗蘭齊斯卡躲開後地板上留下的尖銳裂痕就能一目了然。通過<自我煉成>提高了防禦力的美哉從正麵接下這招也能撐住吧,但是還是會很痛的,所以美哉選擇用勉強的姿勢就算露出破綻也要迴避。隻要能保護下弗蘭齊斯卡的話就沒有問題了。


    因為,和美哉一起來的是“世界的王女”們。


    有點想同情一下瑪喬麗她們了。


    接著美哉衝進房間的是羊子,她似乎是目擊到了瑪喬麗向弗蘭齊斯卡發動<魔術>的瞬間了。羊子以眼前的女學生們無法應對的速度衝了過去,抓住了瑪喬麗的手腕。不愧是她,羊子用被師傅評價“你動作太糙了”了的美哉完全不能比的流暢,優美的動作架死瑪喬麗的關節,同時輕而易舉的把瑪喬麗放倒在地。


    “沒……沒事吧,小弗蘭齊斯卡!?”


    弗蘭齊斯卡瞪圓了眼睛呆住的時候,剩下的兩人被亞曆克莎似乎是用奧斯瓦爾德變化出來的觸手一樣的網子抓住,捆住了。


    最後的一人被雨嘉用炎之戒指的火創造出的泰瑟槍射擊,發出悲鳴後倒下了。雖然電流強度似乎是不會讓人昏厥過去的程度,但也因此,咯咯笑著很開心似的雨嘉多次讓其受到電擊,讓她渾身抽搐痙攣著。


    根據證明戰和領域戰裏看到的情況,按美哉的感覺,這麽多“王女”在一起算得上是軍隊級的戰鬥力了。瑪喬麗她們都沒能做出抵抗就被無力化了……拘束著弗蘭齊斯卡的<魔術>也消失了。


    唿,美哉吐了口氣,隨後聽到了弗蘭齊斯卡顫抖的聲音。


    “——為什麽。”


    被美哉抱著的弗蘭齊斯卡,是憤怒,或者是屈辱……又或者是安心呢,她的表情裏帶著複雜的感情。她勉勉強強擠出聲音道。


    “為,為什麽……突然,你們來幹什麽的!?為什麽?我有叫你們救我嗎?我沒什麽事,話說美哉,你怎麽就隨隨便便的對我——”


    “——小弗蘭齊斯卡。”


    羊子的聲音讓弗蘭齊斯卡停了下來。


    聲音裏帶著的,是要哭似的感覺。


    在不明所以的立刻控製了場麵之後,羊子思考了下狀況……不管經過如何,弗蘭齊斯卡陷入了性命攸關的絕境中這件事她應該能理解吧。


    “太好了……雖然是碰巧,但來了這裏真是太好了。”


    並不是要哭似的,而是已經哭出來了。瞪圓的眼睛裏含著淚水。這又一次讓弗蘭齊斯卡嚇到了。一顆淚珠順著羊子的臉頰滑落。


    “小弗蘭齊斯卡沒事真是太好了……小弗蘭齊斯卡如果出什麽事情的話,我不要。會寂寞的,會困擾的……小弗蘭齊斯卡精精神神的太好了。”


    “——…………”


    並不單純隻有疲勞,同時也聽到了難以置信的話語似的而沉默了的弗蘭齊斯卡在想著什麽呢,美哉並不知道。


    但是,因為要說的要做的事情一個接一個,美哉微微一笑。


    “怎麽看都不想有精神的樣子啊……我姑且就這麽先把弗蘭齊斯卡送去醫務室,亞曆克莎,這裏能交給你嗎?”


    “啊嘞,為什麽美哉同學不是和雨嘉而是對亞曆克莎說這話呢——?”


    “當然。我已經通過奧斯瓦爾德緊急聯絡了八重學園,警備很快就會趕到吧。到底發生了什麽,審問的事情之後大人們會做的吧。我之後也會去聽弗蘭齊斯卡同學說明的。”


    警備這個單詞讓瑪喬麗湧現出了實感嗎,她絕望地呻吟了一聲“……可惡……”。另一邊,弗蘭齊斯卡對美哉把自己送去醫務室的話吃了一驚。


    “等——美哉!就,就這麽是什麽意思!?我沒有去醫務室的必要,放我下來啊!話,話說你摸哪裏啊,我們有那麽熟嗎——”


    明明弗蘭齊斯卡已經沒剩什麽體力了,她還在美哉懷裏掙紮著。


    “……好了你乖乖的。羊子也擔心著呢。”


    “對了。正因為我知道小弗蘭齊斯卡很強,我希望能防止你出現後遺症和你公平的一戰呢。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想送你人情……那個。”


    羊子說了之後不知為何視線從弗蘭齊斯卡身上挪到了美哉身上,然後露出了猶豫的表情,扭扭捏捏的。“?”,美哉訝異的同時,至今一直沒出手也沒說話的看著大家的詩帆說道。


    “美哉。羊子似乎有什麽請求。”


    ……哈哈——亞曆克莎閃過笑容。


    “羊子同學……h&m的新任務。因為剛才雨嘉同學的任務一點用沒有,這次是‘複仇’哦。”


    “……亞曆克莎,你打算和雨嘉吵架麽?”


    沒有迴答雨嘉的亞曆克莎繼續道。


    “任務內容,‘如果對美哉同學有什麽請求,老實傳達給他’。”


    “…………。我也,那個……想像小弗蘭齊斯卡那樣……被美哉抱。希望之後也能那樣抱我……”


    唔。


    美哉被滿臉通紅的羊子緊緊盯著。……無法拒絕,美哉想到。約會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美哉知道的。契機是h&m會的任務,但是羊子像那樣請求的話……所以美哉——


    第一次的……


    美哉 10月27日(周一)


    上學前,羊子的房間。


    有機納米顯示器那頭的帝太子對美哉和羊子說道。


    “關於最新的臨時排名,我就不在這個時候說了。”


    這次似乎也向“世界之王”先一步傳達了速報的樣子。帝太子雖然就這麽蓋住沒說,不過情況和之前不同這件事聽他的口氣就能知道了。


    “也為了讓你們倆能有所期待……羊子,還有今園同學。八重學園現在才開始沒多久,雖然對於結果這邊的相關人員也並非所有人都滿


    意的。不過,……作為一名父親。你們幹得很好。”


    “是……!謝謝,父君。”


    羊子開心地點了點頭,一邊的美哉慎重的低下了頭。盡管知道如帝太子的禦言,事情才剛剛開始,但是果然還是多少鬆了口氣。


    美哉低著頭聽取了帝太子接下來發出的禦言。


    “……那個。你們兩個。作為父親,我有一件事要問一下。有‘獎勵’啊,‘吻’啊什麽的傳言傳過來,那是。”


    “啊,是的,關於這件事——”


    美哉拚死打斷似乎是要老實交代的羊子。


    “不!確,確確,確實我也知道有這種傳言!但那是,那是造謠,造謠!那個,就是,第一世界的‘世界的王女’——”


    抱歉,亞曆克莎,美哉在心中道歉。


    “享受傳播這種謠言的快樂,她似乎有著這種惡劣的個性——!”


    “……第一世界的‘王女’是問題兒童我有聽說,可是……。……今園同學,我之前也有說過,我相信你懂得什麽是健全的男女交往的範疇的,正因為如此,我才同意了你和羊子住在一間屋子裏……”


    雖然一大早上就渾身冷汗直流,總之。


    那天,第一校舍的自由大廳的顯示屏上,表示出了最新的臨時排名。


    【第1位:日影詩帆 指標:3.62】


    【第2位:羅雨嘉 指標:3.60】


    【第3位:亞曆克莎?紫野?蓋特塔瓦茲 指標:3.46】


    【第4位:天利羊子 指標:3.37】


    【第5位:瓦裏斯?瑪麗亞姆?梅斯芬 指標:2.44】


    【第6位:米露卡?莉卡?梅裏坎托 指標:2.33】


    【第7位:弗蘭齊斯卡?貝婭特麗克絲?阿亨瓦爾 指標:2.06】


    【第8位:梅洛迪?巴思 指標:1.88】


    上麵反映著半個月的普通的交流課的加分和領域戰中的活躍分以及沒有堅持太長時間的主辦者弗蘭齊斯卡的扣分。


    因為有約兩個月的份,去掉舞會和領域戰的加分基準指標漲了2.0。


    第四世界不僅因為臨時排名下降,昨天的暗殺未遂時間也讓他們一團忙碌的樣子。不過弗蘭齊斯卡本人根據第一世界和第四世界的醫療班的要求要在幾天內保持靜養。


    清洗並處置企圖發動過激叛亂行為的派閥,消除對弗蘭齊斯卡的父親、第四世界的“世界之王”阿亨瓦爾家當家的領導力的懷疑,拉攏、確認合作關係,重建整個係統,因為這些事情第四世界的上層很忙,對弗蘭齊斯卡的支持一段時間內可能會下降,亞曆克莎是如此說明的。羊子則是表示小亞曆克莎一定沒大問題的。


    說真心的,要是弗蘭齊斯卡就那麽一點點退出女王競爭的話,讓羊子上位這件事會變得容易,在這層意義上其實美哉覺得值得慶幸。


    伴隨著世界比率的變動,空氣的質又發生了些許變化。傍晚。


    美哉眺望著倒映著秋日夕陽的湖麵,思考了之後笑道,“嘛,應該會和羊子說的一樣吧”。結果上看在帶亞曆克莎去醫務室的時候,途中很長一段時間裏弗蘭齊斯卡都在鬧。她也不是那種會因為挫折崩潰的女孩子吧。傍晚的風拂上臉頰,讓人身心愉快。


    在美哉旁邊站著的羊子戰戰兢兢地開口了。


    “…………美哉。”


    美哉知道的。羊子今天一天,特別是早上和帝太子的通信結束之後開始就變得坐立不安的。時間一長就更是如此了。這不是漸漸變得不安的。


    “那個……那個。說,說這種話,聽起來就像是不信任美哉一樣,可是。我,我沒那個意思的!隻是,那個,美,美哉,早上,和父君說話的時候…………謠。”


    羊子到底是帶著多大的不安和勇氣說出這番話的,看她顫抖的樣子就知道了。


    “謠言……那個,是,怎麽說呢——”


    ……美哉清楚自己的臉變熱了。羊子大概一直等待著。美哉在到這裏的過程中一直裝作不知道,是為了把握住羊子的感情和行動。然後美哉決定了。要掌握住羊子,美哉自己必須要化作給羊子的“糖”才行。總之就是——


    “我又不能對帝太子說,我要和你的女兒接吻哦,什麽的……羊子在領域戰的時候說過吧。傍晚或者夜裏的湖畔……希望能在浪漫的氣氛下。我想這一帶應該沒有其他學生了吧。”


    羊子在幾秒鍾的時間裏不停眨巴著眼睛——


    理解了美哉的儀式後,哈啊啊啊啊,那張惹人憐愛的臉放出了光彩。


    就美哉看來,這比昨天看到的incredible這個以太結晶體更美。……實際上,今天一整天坐立不安這點美哉也是一樣的。但是,現在也是,美哉不能讓人看出動搖。對亞曆克莎她們是自然,對羊子也是如此。


    “羊子。”


    “……是,是的。”


    美哉盡可能從容地抓住嚇了一跳的點了點頭的羊子的肩膀,用意誌拚命控製住要顫抖的手。在美哉把身體靠過去之後,臉紅到盡管是傍晚卻依然能看清的紅的程度的羊子抬起下巴,慢慢閉上了眼睛。


    從沒見過的花朵在腳邊搖動著。四周充滿了帶有某種靜謐感的空氣。就這個時期來說相當高的氣溫。以太的光芒點綴著傍晚的天空。盡管是在這個時期卻有被風吹的凍住的東西夾雜其中。自然之中落著機械部件和廢料。巨型動植物的身影時而可見。幹燥的沙塵飛舞空中。(譯注:這裏其實對應八個世界各自的風景,參見序章對個世界的描述。)


    在帶著收斂性的同時按各自的曆史前行的八個世界相重合的湖畔。


    …………唇與唇接觸的瞬間,羊子的肩膀緊張的一顫。


    但是,就像砂糖點心被火焰融化的黏黏糊糊的那樣,很快,她的僵硬就變得鬆弛了……羊子對詩帆說的“濃厚的”那句話無論如何美哉是當作沒聽見了。要是突然按這個要求來,大概,美哉的理性就保持不住了。揮去想要繼續接吻的衝動,帶著甜美的麻木感,美哉和羊子的身體分開了。


    美哉暫時和睜開了眼睛的羊子無言地對視了一會兒。


    盡管忍住了因為害羞想要躲開視線的衝動,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麽話好。如果不說點什麽的話——。盡管腦子裏這麽想,但是心髒劇烈地跳動著,輕聲叫出“……羊子”已經盡了美哉的全力。


    “…………,……誒嘿。”


    聽到美哉的聲音,羊子幸福似的露出了要融化般的笑容。


    “誒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不要露出這麽幸福的表情啊,美哉在用毅力接住要碎開的理性的同時想到,就在這個時候——


    咋啪,水聲響起。美哉和羊子同時吃了一驚。


    把視線轉過去之前,美哉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說起來,今天這方麵的話題完全沒被提到過。仔細想想,她們在另一個意義上不可能不期待還沒有嗎還沒有嗎的。“……什麽——”美哉屏住唿吸的時候,羊子叫了出來。


    “小亞曆克莎……!還有小雨嘉你們也——”


    亞曆克莎似乎是利用奧斯瓦爾德變出的“船”潛藏在水裏。在浮起來的“船”上的,不隻有亞曆克莎,還有除掉弗蘭齊斯卡之外的大部分“王女”。新加入h&m會的詩帆也體育座在上麵。盡管詩帆和往常一樣麵無表情,但其他人都笑嘻嘻的。


    “呀啊啊啊啊,羊子同學,太好了——!恭喜你——!”


    “美哉同學,你太緊張了。果然還是和雨嘉練習一下的好?”


    ……這些家夥!從哪裏開始的!緊貼在美哉身邊的羊子害羞地說。


    “謝謝,小亞曆克莎!各位!”


    “真的,傍晚的吻什麽的,是學園生活中最最享受的了!好羨慕啊……隻不過!你還太天真了羊子同學……!”


    “誒,天……天真?”


    “嗯,嗯!一次就滿足了,是實現不了羊子同學的大目標——迷得他不能自拔,由美哉這邊向羊子告白的!”


    由雨嘉帶頭,……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的要求再吻一個的唿聲傳來。亞曆克莎對困擾的羊子接上了決定性的一句話。


    “羊子同學。任務內容‘通過追加的吻,讓今天成為兩人無法忘卻的迴憶’。”


    ……完了!美哉急了起來但已經晚了。“啊,嗯,嗯嗯。我知道了!”,羊子已經點起了頭。重新轉向美哉,露出誒嘿嘿的害羞笑容後,她又一次閉上了眼睛……毫無懷疑,毫無擔心,全身心地相信著美哉,等待著。…………就因為這樣,美哉強烈地想到。


    就因為這樣,美哉才必須控製羊子才行。在羊子被h&m會的任務誘導之後就晚了。無法拒絕。為了不讓羊子還有美哉自己的理性和感情朝向奇怪的方向發展。為了讓羊子在女王競爭中順利地一直贏到最後。不發顆糖抽兩鞭子引導羊子的話————


    “…………羊子。”


    為了能挽迴一些,美哉遏製著羞恥說道。


    “我知道了。但是……作為再來一次的交換條件。這次的份先保留,這個星期不準興奮要集中在交流課上,得出最好的結果。”


    ————為了美哉和羊子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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