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屬於我和你的遊戲……


    “咚”的一聲,晨星以額頭貼著冰泠的窗戶,指尖以一種漫不經心的方式在上麵遊走,透過窗,她望著威尼斯的夜晚,因為嘉年華會而變得癲狂美麗。


    被偉恩囚禁在這個華麗的牢蘢裏已經整整三天了,自從偉恩隔著銅門,扔下一句“我隻是想和你玩一場遊戲……一場隻屬於我和你的遊戲”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了。每隔四小時,老管家會打開鎖,手捧著餐盤進入,上麵擺著簡單的熱食、新鮮水果等等餐點,還不忘附上一朵剛摘下的新鮮紅玫瑰。


    晨星雖然動過撂倒老管家逃走的念頭,但對方胸前特地別上一撮雅羅拉夫人的金發,提醒她不得輕舉妄動。對於偉恩莫名的行徑感到憤怒,但晨星並沒有因此虐待自己的身體,想要與對方抗衡,保持體力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無法確定對方的目的,晨星隻能坐在窗台上沉思,下意識地撫摸著耳邊的銀耳環,心裏不自覺地想到伊斯,此刻他一定為了自己的失蹤感到憤怒吧!甚至,她可以確定,等伊斯找來這裏的時候,一定又會覺得這是她擅自行動導致的後果吧!沉思之際,熟悉的輪椅“嘎吱”聲將她拉迴現實,晨星從窗台上輕鬆躍下,立刻換上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喀”一聲,鎖頭從外麵被解開了,隨著銅門開啟後不久,坐在輪椅上的偉恩緩緩推行著來到晨星眼前。


    “晚安,晨星,你看起來精神不錯,想必這三天過得不錯。”偉恩斯文英俊的臉上掛著笑,以有禮貌的語氣問候著。


    “不怎麽樣,不如你也試試將自己關在房間七十二小時,一定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晨星冷哼一聲,以冰冷的目光瞪著他。


    “才三天就讓你如此不耐煩嗎?”偉恩淡笑,依舊以平靜的語氣說道。“那你想過鍾樓怪人的心情沒有!他從一出生就被養父關在教堂裏,始終都無法離開那座高塔,隻能用一雙眼,從窗戶裏看著他渴望得到、卻一生也無法擁有的一切。為什麽?隻因為他是怪物嗎?”


    “我和鍾樓怪人沒交情,不清楚他在想什麽。”晨星冷漠地迴答。


    “你當然無法體會,畢竟這些年你被那個男人嗬護在掌心,永遠不必擔憂,從他選擇你的那天起,他就將你納入自己的懷抱,為你擋住所有的危險。”偉恩輕扯嘴角,露出一抹帶著三分羨慕的苦澀微笑。“我打聽過你們的故事,那個男人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寵著你;收你作養女、撫養你長大,在你十九歲那年還幫你找到了自己的生父,最後將你養女的身分作廢,正式讓你成為他的妻子。”


    “你打聽這些做什麽?難道你也有興趣當伊斯的養子!”晨星挑釁地揚眉。“英國真的這麽無聊,讓你隻能打聽旁人的事情當娛樂嗎?”


    “九年不見,你的幽默感變得很奇怪……人也變得辛辣很多。”


    “彼此彼此,不是所有人都會被九年前認識的‘朋友’囚禁,你該不會指望我寫謝帖給你、感謝你的熱情款待吧!”晨星不想與他繼續閑扯,直接逼問道:“顯然我們敘完舊、聊完天了,不如閣下一次說清楚你想做什麽。”


    “事實上遊戲的第一關你已經通過了。”偉恩滿意地點頭。“這個遊戲的第一部分叫做‘耐心遊戲’,我讓你一個人獨自在這裏三天,你很聽話、也很合作,甚至沒有半點發狂、歇斯底裏的行為,真的很不錯。”


    “謝謝讚美,要頒獎狀給我嗎?”晨星咧出一抹難看的笑,諷刺地說道。


    “真正的遊戲現在可以開始了,如同我先前所說,邀請你來這裏隻是為了重溫迴憶,玩一場我們過去最喜歡的——猜謎,還有捉迷藏。”偉恩噙著優雅的笑,再次重複自己的目的。


    “猜謎?捉迷藏?”


    “是啊!難道你已經忘記了?那是當年我們最喜歡玩的遊戲。”偉思雙手交握,露出與當年相同的和善微笑解釋。“每天下午的一點到三點,我會放你出房間,你可以自由在這棟宅邸裏行動,如果你能找到‘真正的我’,那就表示你贏了,很簡單吧!就像過去一樣。”


    無聊!晨星在心中嘀了一聲,但臉上仍然沒有表情。“贏了有什麽獎品?”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哩!你一共有七天的時間。”偉恩微笑,依舊親切地迴答她的問題。“贏第一次,我就讓你見雅羅拉夫人一麵,贏第二次,我就放雅羅拉夫人迴去,要是你能夠贏三次,那麽遊戲就正式結束,我讓你毫發無傷地離開這裏。”


    “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遵守諾言?”晨星蹙眉,這家夥這麽有自信?都不擔心她會先找到雅羅拉一起逃走嗎?


    “事實上你沒得選擇,隻能選擇相信我,和我玩完這場遊戲,不是嗎?”偉恩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封倌,遞給晨星說道:“還要麻煩你寫一封信給伊斯·梅傑士,就說:很抱歉這三天都沒消息,你和我多年不見,所以想陪伴我暢遊威尼斯,直到嘉年華會結束的那天,請他不要掛念。我會派人將你的信送過去的。”


    “我們沒有通信的習慣,再說,他不會信你的。”晨星冷哼一聲。


    “我自然有說服他的方法。”偉恩淡笑,同時比了比晨星的耳朵說道。“附上一枚你的耳環,我想應該可以說服伊斯·梅傑士,這是一封來自他妻子的口信。”


    “隨你。”晨星聳肩,開始拿起筆寫下偉恩要她寫的內容。兩枚銀耳環裏麵都有追蹤器,自己隻需要留下一枚在身邊,另外一枚耳環若是送到伊斯的手上,他應該會知道自己處於脅迫的處境。


    寫好信、摘下其中一枚耳環,晨星將兩樣東西都放到桌上。


    “你今晚早點休息吧!明天可是遊戲開始的第一天,你需要多儲備點體力。”偉恩將兩樣東西收妥,開口告別。


    晨星不語,隻是以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目送他離去,一直到偉恩的輪椅抵達門口的時候,晨星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偉恩,我曾經做了什麽讓你非常憤怒的事情嗎?反正我已經被關在這裏了,至少讓我知道你囚禁我的理由。”


    偉恩推著輪椅轉身,俊雅的臉上露出一種晨星無法判讀的情緒;那是一種融合了悲傷、苦澀,以及寂寞的表情。“不,你不曾做過什麽不對的事情,事實上,你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真正擁有過的‘朋友’。”


    “那為什麽……”


    “你會明白的。”偉恩揮手,表示不願意再多說什麽。“就把這當作曾經是朋友的我對你唯一的請求,無論如何,請你認真的、用心的,找出我是誰吧!”


    說完這些話之後,偉恩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隔著銅門,晨星清楚聽見他上鎖、推動輪椅漸漸離開的聲音。


    請你認真的、用心的,找出我是誰吧!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晨星並不是很明白,但不知道為什麽,當偉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卻深刻感受到了他的寂寞與悲傷,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猜謎遊戲啊……”晨星起身,用力往後躺倒在柔軟的床鋪上。“偉思,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或許,到了明天一切就會有答案了……


    ☆☆☆


    翌日,下午一點整,上了鎖的銅門打開了,門外站著那名老管家,手上拿著一大串鑰匙,對著晨星咧開一抹詭異的笑容。


    “小姐,你應該知道遊戲規則,我已經將每個房間的鎖都打開了,在這兩個小時內你可以自由進出任何一個房間,但是兩個小時一到,請你自己迴到這裏來,如果你不遵守遊戲規則……嘿嘿嘿嘿,你的朋友就得代替你接受懲罰了喔!”


    老管家掏出一隻手表,上麵已經設定成倒數的時間,隻要兩個小時一到,它會響起結束的音樂。


    “知道了。”晨星冷著臉迴答,伸手接過手表戴上,絲毫不想浪費時間地越過他,開始進行偉恩指定的“找尋猜謎遊戲”。


    雖然不知道偉恩在玩什麽把戲,但晨星卻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房間,早在離開自己的房間前,她就擬好了計劃,從最頂樓的房間往下逐一勘查,就算找不到偉恩,至少也能摸清楚這裏所有房間的構造。


    跑過長長的走廊,晨星很快地來到長廊盡頭的第一個房間,她深吸一口氣,伸手轉開門把,勇敢地開門踏了進去。


    房間裏一片漆黑,簡直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晨星沿著牆壁摸了一會兒才找到開關,跟著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喀”的一聲,電源開啟,整個房間瞬間大放光明,同時也讓晨星嚇了一跳!因為不僅是燈打開了,整個房間甚至響起了唯有教堂才聽得見的聖歌。


    房間恢複光亮之後,晨星很自然地往房間內看去,卻在下一秒驚叫出聲,整個人被嚇得幾乎跳了起來。


    在房間的正中央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自己坐在一張圓板凳上,從晨星的角度望去,她隻看得見對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黑色長褲,還留有一頭蜜色的頭發,他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似乎正在忙碌著。


    “喂!”晨星努力平靜唿吸,勇敢地踏前一步。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悶不吭聲地坐在這裏,但自己確實被他嚇出一身冷汗了!


    “你是誰?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叫了幾聲,但對方始終沒有給予迴應,晨星於是緩步走過去,試著想要與他麵對麵說話。


    “你沒聽見我——”晨星伸出手輕拍他的肩頭,卻忍不住渾身一僵。因為自己掌心觸碰到的肩膀部位冷冰冰的,非但沒有人體的溫度,而且還硬梆梆的。


    晨星嚇得立刻迴手,視線跟著往下移,試著想看清楚對方在做什麽,沒想到一看之下,她臉色刷白、差點吐了出來——


    從對方肩膀聳動的姿態看來,晨星原先以為對方隻是在修理東西,或是在黏模型之類的手工動作,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拿特製的長針,一根一根地刺穿他膝上黑貓的身體。


    “住手!”晨星直覺地用手一推,試圖阻止對方殘忍的行為,沒想到這一推之下,圓凳上的人應聲倒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製成了兩半,倒在晨星的麵前,斷裂處裸露出些許管線和電池。


    “啊!”晨星嚇得退後幾步,雙手捂著嘴,忍住惡心的感覺,隻能瞪視著地上的“東西”,經過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她才平複了心中的恐懼,睜大雙眼重新看清楚,這才發現裂成兩半倒在麵前的並不是真正的人,而是裝了電池、幾乎和真人一樣的蠟像。


    “蠟像……隻是蠟像而已……沒什麽好怕的。”晨星喃喃自語,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害怕,直到整個人恢複平靜之後,她將倒在地上的蠟像又看得更仔細了。


    不僅人是用蠟像做的,就連他手裏的黑貓,也都是用蠟像製成的,而且,蠟像的臉……除了五官、頭發,甚至是藍色的眼睛,幾乎就是少年時代偉恩·莫駱裏的模樣。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如果這是偉恩特別設計來嚇人的惡作劇,那麽他確實達到目的了。但話又說迴來,他為什麽要製作自己年輕時候的蠟像,還特別做出這種淩虐動物的蠟像?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晨星退開一步,抬頭打量這個房間,這才留意到這個房間的裝潢雖然改變過,但所有東西擺設的方式,都像極了九年前莫駱裏宅邸偉恩的房間,畢竟自己曾經在那裏待了快一個月,隱約還記得那個房間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晨星手腕上的表突然發出了“嗶嗶”聲響,她抬手端看,這才留意到這隻手表已經設定成每十分鍾響一次的功能。


    “糟,已經過了十分鍾了!”響音功能讓晨星想起進房間的目的,她進房間是為了找偉恩,沒想到卻這尊蠟像給嚇了一跳,白白浪費了十分鍾。


    雖然心中的謎團尚未解開,但晨星卻不想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她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在關上門之前,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損毀的蠟像,即使知道那不是真實的,但心中依舊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喀”的一聲,晨星關上了門,也關起了自己滿心的疑問。


    來到第二個房間門口,晨星遲疑了半秒,但最後仍深吸了一口氣,伸手轉開了門把。


    屋內依舊一片漆黑,這次她記取了經驗,伸出手在同樣的位置打開了電燈,同時安分地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房裏大放光明的同時,也響起了音樂,隻不過這個房間響起的音樂很熟悉,是過去偉恩教過自己無數次的“鵝媽媽童謠”。


    房間正中央,同樣是兩個背對門口的人,他們坐在椅子上、一個比較高、一個比較矮,高的那個留著和第一個房間少年蠟像相同的金發,矮的那個則是一頭黑發……而且黑發及肩的長度,和自己十四歲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從先前的經驗判斷,這間房間裏的應該也是蠟像,晨星踩著謹慎的腳步緩緩踏入,隨著逐漸靠近房中央的兩人,她聽見了椅子上的兩個人以機器般平板的英語在對話著——


    “後院那座高塔裏有什麽?”


    “那裏是禁地,誰也不能進去。”


    “為什麽?”


    “因為塔裏麵有怪物!”


    “什麽樣的怪物?”


    “一個比鍾樓怪人還要醜的怪物。”


    說完這幾句對話之後,兩人又重來一次,一次又一次,說的都是這六句不變的話。晨星走向前,彎下身想看清楚這兩個人的模樣,雖然曾經在內心猜測,如果這個金發蠟像是偉恩,那麽旁邊這個黑頭發的蠟像應該是自己十四歲的模樣,但當她親眼看到蠟像的正麵時,依舊被這個恍若自己分身的少女蠟像給嚇了一大跳。


    “住在高塔裏的怪物……”晨星仔細將他們的對話記下,並努力迴憶著過去和偉恩相處的情況。莫駱裏宅邸的後院似乎真的有一座高塔……但高塔裏麵有怪物,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帶著更多的疑問,晨星離開了第二個房間。


    就這樣,一間接著一間,每個房間都有蠟像,擺著不同的姿勢、做出不同的舉動,或著說著一些讓人疑惑的話語。很快的,兩個小時已經過去,當手表響起結束的樂聲時,晨星非但沒有完成自己所預想的——勘查每一個房間,反倒是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迴到了頂樓的房間。


    “從你的表情看來,你似乎沒找到主人?”守候在門口的老管家從晨星的臉上得到了答案。“嘿嘿嘿嘿……別著急,遊戲才剛開始哩!”


    “哼!”晨星冷哼一聲,轉過身,“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隔著門,她聽見對方上鎖、確認,而後拖著腳步離開的聲音,確定對方已經走遠之後,晨星疲倦地輕籲一口氣,將身體扔到床上,腦海裏亂糟糟的,塞滿了她方才在十六個房間裏看到的東西,每樣東西都透露著若有似無的訊息,好像有關聯、又好像完全沒關聯,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困在迷宮,完全找不到可以前進的路線一般,好累……也好沮喪!


    接下來幾天,情況並沒有好轉,晨星打開的每一個房間裏麵都是蠟像,而更糟的是,每個房間裏的蠟像都有偉恩:溫柔的偉恩,殘暴的偉恩,寂寞的偉恩、瘋狂的偉恩,隨著所看到的越多,晨星甚至開始疑問,是不是有兩個偉恩的存在,畢竟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擁有兩極化的個性,不是嗎?


    在第五天的時候,晨星終於來到了一樓的房間,由於她早已經習慣每個房間都有偉恩的蠟像,所以當她打開一的第一個房間,發現裏麵的蠟像是其他人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


    房間中央的蠟像,是一對容貌極為相似、同樣有著金色燦亮頭發的少年、少女,少女的金色長發及腰,少年的金發也長到肩膀,還用一條黑色的發帶紮起,晨星就是從這一點判斷出,這個房間裏的蠟像並不是偉恩。


    打開電燈的同時,房間內響起了雷聲大作的背景音樂,甚至還出現了閃電般的特效,銀白色的光打在房中央的兩個蠟像身上,增添了某種詭異的氣氛。


    “噓!趁著現在閃電、打雷,我們上塔去。”少女蠟像轉頭,對著身旁的少年蠟像說著。


    “可是,那座塔已經荒廢很久了,看起來很恐怖。”少年搖搖頭。


    這個時候,少女蠟像主動牽住了少年蠟像的手,堅持地將他往前扯。


    “你不聽我的話了嗎?聽著,這是你和我之間的秘密,誰也不能說喔!”


    “姊姊,我會怕,我不要上去!”


    “別怕,我會保護你!”


    “嗯。”


    同樣隻有短短的六句話,然後就結束了,就像先前看過的所有蠟像一樣,說完一遍後,他們會一再地重複同的話。


    “這兩個人是誰?為什麽又提到高塔了!”晨星看完之後心中隻有疑惑,為了想了解更多這兩個人的故事,她退出房間,然後打開了第二間房間。


    第二個房間怖置得像是荒廢很久的樣子,到處都充滿了灰塵與蜘蛛網,在這間爛的房間裏,晨星一時之間還看不到有蠟像存在。


    “啊!”好一會兒,晨星才看到在房間的最角落,鋪滿稻草的地麵上有一個隆起的物體,上麵複蓋著白色的布巾,布巾外露出了四隻腳,顯然就是這個房間裏蠟像的位置了。


    她想起了前一個房間裏,看起來像是弟弟的少年表現出一點也不想進入這座高塔,因為害怕裏麵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而很明顯的,這個淩亂的地力應該就是禁止進入的高塔,如今這對姊弟用布巾遮住了身體,難道,真的像他所預言的,高塔裏麵有怪物,所以他們遇害了?


    晨星咬著下唇,有點猶豫是不是要過去掀開那層布巾,深怕自己會看到什麽刻意製作的屍體蠟像,就算知道那隻是蠟像,但看一眼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


    “唿!不要緊張,隻是蠟像而已。”為了想確定心中的猜測,晨星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向前,伸出手“啪”的一聲掀開了布巾——


    “嗄?!”晨星錯愕地瞳大雙眼。因為她清楚看見了,在這塊布巾底下,並不是什麽雕塑成慘死模樣的蠟像,而是……肢體交纏、明顯正在親熱的兩具蠟像!


    像是窺探到不應該窺探的秘密,晨星立刻放開手上的布巾,俏臉微紅,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子的真相。


    他們……是姊弟沒有錯啊!在前一個房間裏,她明明聽見那個少年喊著姊姊的。還有,他們擁有相同的金色頭發、相同的藍色眼珠,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晨星不住地往後退,一直到背部抵住了門,她才知道自己已經退到門口了,她強自鎮定,小心地關上門,而後拖著越來越沉重的腳步,往下一個房間走去。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晨星已經看完了一樓所有的房間,一樓是整棟宅邸內房間最少的樓層,也是讓她看了之後,心情最難以平複的一個樓層。


    她踩著疲倦的腳步慢慢迴到頂樓的房間,像是早已經預料她會提早迴來似的,老管家依舊站在門口等侯,當他看到晨星略顯蒼白的臉蛋時,猥褻的臉再次漾起了不懷好意的笑。“怎麽了!你的樣子好糟糕,就像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秘密似的……”


    “走開。”晨星甚至懶得抬眼,直接將門甩上。


    像是遊魂似地,她任由雙腿移動著走迴床邊,倒下的同時,忍不住用雙手捂住自己的雙眼。


    但即使閉上了雙眼,腦海中依舊清楚浮現了自己在最後一個房間看到的景象:金發女子在床上難產而死的蠟像,在她閉上雙眼之前,她為自己產下的嬰兒取了名字——


    傑瑞·莫駱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魔眼奪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洛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洛煒並收藏魔眼奪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