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他能表裏如一,淡視此事。


    天要下雨,弟要娶嫂……他也攔不住不是?


    “知道了,你今日如何?可還頭疼?”


    秦商坐起身來,探手去扶她光潔的額頭,未有滾燙之溫才問:“吃藥了麽?”


    依往日慣例,但凡有點好轉,她是絕不肯再吃藥的。


    “誒?”


    梁辛被這一波操作驚得傻愣,咋就真這麽輕描淡寫地翻篇了?


    他最疼愛的弟弟要娶他老婆啦!


    必要時刻他能這麽心大?那頹廢喝醉消沉又是為哪般?


    “放心,此事不會成,小五不會同意。”


    秦商微微勾唇,擱在她額間的手掌下移至臉頰,情不自禁地掐了一把。


    這柔嫩滑膩的手感,確實不錯,難怪她總愛掐捏璃兒的小臉。


    梁辛啪地一下拍開作祟的手掌。


    “日子都選了,你們這種家風哪能容許晚輩反抗?小五又不是你,沒那膽量吧,都已經那個啥了……他也不像……吃了不認賬的。”她支吾著表達個人觀點,認為形勢不太樂觀。


    “小五讀了多年書,自有一份清高,即便做了糊塗事,也不會願娶年長許多的趙氏為妻,他對未來有更好的憧憬。且他雖年幼,卻是集萬般寵愛與一身,不缺任性。”


    秦商的語氣毫無漣漪。


    或許有一絲驚歎母親與趙氏的速度,但他甚為了解幼弟脾性。


    此事成不了。


    父親與叔父們怎舍得放棄這十年培養?不過是婦人之見,何須掛心?


    “你能這麽肯定我就放心了。”


    梁辛鬆了一口氣,歎息道:“一早得知這消息我還糾結半天,雖說你弟弟多大個人辦了這麽無腦之事,是挺可恨的,但讓他加入共妻行列又覺得你悉心培育出的一棵好白菜被豬給拱了……”


    “咳咳咳……”


    屏風外傳來一陣尷尬的咳嗽,接著是怯懦無力的嗓音:“大哥,您起了麽?”


    嗯,來的正是那棵白菜。


    背後說別人壞話果然容易被抓現行。


    ☆、054


    白菜秦小五的到來,算在秦商的意料之中。


    故而他麵色平靜地將這皮球踢給了梁辛,並擺出一副催她盡快完事的態度。


    不該是委以重任麽?


    梁辛被那道無聲的目光推著走出屏風,迷糊著把任務接下,將人帶到了院中。


    因為裏頭那廝非但不願搭理蠢小弟,連聽都不願聽。


    且隔壁兩朵帶刺的嬌花已被迫“永久借住”北苑,新搬進來一個心腹李勇,院子便是個相對安全的談事場地。


    梁辛與秦小五在大樟樹下尬坐。


    然後……


    就隻有尬坐。


    秦小五傷心長兄拒之於千裏的態度,也躊躇滿腔困惑焦慮如何與兄長之妾傾吐,苦惱得垂著腦袋悵然若失。


    至於梁辛,被迫參與他人的家庭瑣事,要分析利弊指點迷津,已是違背了她以往的原則習慣,主動積極性就欠缺了些。


    做個吃瓜群眾與鍵盤俠,是沒難度也不用擔責任的,可秦大爺是讓她做人生導師啊!


    自己人生都導不好,怎麽導人家?


    猴子爹這是情商告急了麽?誰給他的自信讓他認定她能勝任?


    “你也認為我罪不可赦麽?”


    秦小五總算開了口,扭過頭巴巴地望著身旁這一臉漠然的女人。


    長兄……認為如今的他隻配由侍妾招待吧。


    “可不是麽。”


    梁辛聽他幽幽地問這一句,便帶著情緒應了聲。


    沒見過比他更缺心眼更實力坑兄的。


    “但我心裏煩,吃醉了,哪曉得是她……四哥說我蠢被她擺了一道,可我怎知她會放著四哥不算計……卻要來算計我這個才……”


    才什麽?


    秦小五又氣又羞又恨,“才”不出來了。


    他明白這事若擱別家,會是翻天覆地般的重大事件,驚世駭俗的難堪。


    他是堂堂男子,不該將一切責任推給一個弱女子。


    “你想說,趙氏放著成年的老四不勾搭,去算計你這才十五六的童子雞?是啊,這是為什麽你自己沒點數?”


    梁辛冷笑一聲,對他的抱怨嗤之以鼻:“你大哥告誡過你不要碰酒吧!你當他為生意天天陪酒醉醺醺地迴家很盡興暢快?你當他心裏不苦不煩?你當一醉真能解千愁?那你解了麽?你非但未解,還幹出戳你大哥心窩的蠢事。再說,你當真醉死了?男人醉死行得了那事?你沒醉死還抵抗不了誘惑,憑什麽來你大哥這兒裝無辜裝可憐?”


    站在秦商的角度替他發言,話匣子一打開,她就連綿不絕地給予對方一連串的重擊。


    見過不少任性無知,秦小五是個中之最。憑什麽在做出這種事後還理所當然地來秦家大爺處找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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