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狠話就不要說了,奶兇奶兇的,跟猴子罵人一樣,完全沒力度。”見小毛氣鼓鼓地進來,梁辛忍不住打趣,“我什麽時候伺候你家大爺了?趕走了紫雲可是要你伺候哦。”


    她是真不覺得有必要跟個丫頭置氣。


    那秦商一不是她男人,沒必要爭寵防偷吃,二不受她控製,不是她指東就不打西,她費勁也起不了作用。


    所以,隻要不危及她的人,不霸占她的地盤,不論是紫雲還是梅香,他愛找哪個就找哪個。


    “姨娘,您還有閑心笑?”


    小毛拽著主子在榻上坐下,替她脫了冬衣才解著自己身上的長襖抱怨道:“怎麽在別院待久了,我也覺得這東苑多有不便,進門脫衣出門穿衣,麻煩死了。”


    方才為配合道長做法事,取經書擺貢品,一趟趟地跑進跑出,索性不脫外衣便悶出了一身汗,誰料在院子裏待上一會兒被風一吹又刺骨的冷。


    “你先把汗擦了,去廚房讓嬤嬤燒點水給你泡個熱湯浴。”梁辛抽了條猴子的汗巾遞了過去,“室內外溫差太大,增減衣物可不能偷懶,你要是病了,誰替我照看猴子?紫雲梅香的事咱們都不用管,看好咱們的東西,守好該守的門,別讓小姐離了你的視線,其餘的一律隨她們鬧騰。”


    秦商一門心思鬧革命,家中幾個老頑固已難倒他,估計是沒多少精力浪費在女人身上。


    “可梅香是……”


    小毛欲言又止,見主子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也隻好忍下不說了。


    “你別操心這些事,你家大爺的品味不至於這麽低下,紫雲外形是漂亮嫵媚,但俗氣做作得很。我覺得小毛你比她可愛有趣多了,又天真直爽,若——”


    “姨娘!您幾時變成這副天塌下來也不管的性子了?不管了不管了,都隨您了行嗎?”小毛被打趣得又氣又羞,跺跺腳跑出去了。


    梁辛莞爾,對著大開的房門攤了攤手。


    天真塌下來也有那麽多高個兒頂著,她一個小矮子不用身先士卒。


    婢女通房若一門心思鑽研爬床術,該急的也是秦商的老婆,她一個冒牌姨娘急個什麽勁兒?


    那家夥整天冷著張臉,又克扣工資,長得還沒今天的小道士好看,更曾是個拋棄猴子母女的渣男,她才沒興趣參與這些破事。


    一個紫雲隻能唱獨角戲,來個梅香湊熱鬧,應該可以勉強搭幾出解悶的戲碼。


    隻是,初一似乎有點忙。


    李正還未將秦商的用具送到,已有另一人來東苑認門。


    “姨娘,太太命人送了東西來。”


    紫雲瞅著小毛在房中沐浴,占著婆子不敢頂撞她,直接將人領進了正房,給梁辛介紹:“這是太太身邊的王媽媽。”


    顯而易見,這迴她是推門直入,揚眉斜眼,囂張至極。


    梁辛不禁深思,秦太太身邊來個人就讓這丫頭氣焰猛漲,她不得不懷疑那位在背地裏的動作。


    “王媽媽新年好。”


    她扯出一抹不熱不冷的笑容,下了榻立直了身軀逢迎,“我昨日匆匆進府,本該去給太太請安,無奈大爺說太太抱恙在床,不許我前去叨擾,又禁了我的足,才勞煩王媽媽大過年的還要跑這一趟。”


    雖不知來者何意,先留了後路總沒錯。眼下秦商尚未歸來,她可不敢出這院門。


    “梁姨娘還是如過去般能言善道。”


    王媽媽不痛不癢地點了這一句,也不打算浪費唇舌,從食盒中取出一碗湯藥擱在小方幾上,“大爺素來孝順,心疼太太在病中不能為些破爛事耗費心神。不過太太憐你獨自在別院產下小姐,特意賞了你這碗參湯,望你今後安分守己,切勿行事放蕩!”


    梁辛眼皮子一跳,腦中嗡地一下響,繃緊了全身神經。她的視線從譏笑的紫雲臉上移開,落在那碗淺棕色的湯水上。


    參湯會是這顏色?


    騙鬼吧,看這倆人恨不得立刻給她灌下去的陰狠臉色,怕是□□吧。


    這……想殺個人就給碗□□……有錢人家這麽了不起?她能不能臨時退出這個可怕的遊戲?


    “梁姨娘,快趁熱喝吧,王媽媽送一趟不容易,您得領情啊。”紫雲上前一步端了那碗塞入梁辛手中。


    “情自然要領,不過再好的東西我現在也喝不下,先擱著吧,待我餓了再嚐嚐?”她將那燙手的瓷碗一擱,退開幾步做好防備。


    灌藥是有難度的,至少要三人以上才能壓製得住她,這倆人一個不到二十,一個已年過五十,別想掐開她的嘴灌下那碗東西。


    “梁姨娘,府裏的規矩你應該懂,別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心機,我不跟你廢話,你不喝也得喝,這可是大爺也默許的!”王媽媽耐心欠缺,還沒說幾句便怒得直冒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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