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劍聖就從邵偉傑身上看出了差距。


    “這位道友,境界之深,我遠不如也!”劍聖臉色嚴肅,態度也更加莊重:“又何必來我蜀山求道呢?”


    “劍聖前輩謬讚了。”邵偉傑謙虛一笑道,“在下不過剛二十歲,學道也不過一年,當不得前輩如此評價!”


    劍聖:……


    胖子嘴角一勾,用手肘碰了一下大春,一臉怪象地擠眉弄眼傳音道:“你看,傑哥又在紮人家土著的心了!”


    “基操!”大春斜睨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傳音迴道。


    “聞道不分年齡,悟了就是悟了!”


    半晌後,劍聖才收斂了一下心境道:“我觀道友這一眾均有自己路,諸位又何必來我蜀山……”


    “沒錯,大家都是來蜀山學道的!”胖子笑眯眯的迴答道。


    劍聖搖了搖頭,直言道:“法不可輕傳,我蜀山門規不可隨意將門派武功法訣傳於外人,恕各位白跑一趟了!”


    “沒關係,我們都可以拜師蜀山的!”胖子一伸手攔住大春的肩膀,拍了拍胸膛保證道。


    “對啊!我們都可以拜師的!”高老頭也湊了上來,隻要能學道術,讓他再拜幾個門派算什麽,“實在不行,我認你當師傅也行!”


    劍聖的眉心跳到了幾下,顯然像這種不要臉的家夥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一來還是一大群。


    一個個實力也不低,這種隨意更改門楣的話怎麽說得出口,特別是那老頭,還給他當徒弟,給他當師傅都嫌你老。


    “劍聖前輩不要誤會!”邵偉傑見劍聖臉色一變再變,要是他再不圓場,這些家夥,靠著現代社會鍛煉出的不要臉精神,估計能說得劍聖直接將他們扔出去。


    “我們是來與蜀山交流學習的!”邵偉傑笑道,“一方門派想要發展、壯大,取長補短的道理,我想劍聖前輩應該也明白。不知前輩有沒有發現,隨著這世間發展,不管是蜀山也好,還是其他門派,都在一步一步凋零!”


    “我敢打賭,蜀山派再往前推個幾百年,肯定不是現在這般凋零模樣!”邵偉傑說完之後,環視了一下周圍的蜀山弟子,大貓小貓三兩隻,肯定無法與仙劍三時期的蜀山比。


    “劍聖道友,我們是有過教訓的!”張三豐作為一個中武世界的武林前輩,見聞過五絕時代的他,對此深有感觸,“一個門派、一方世界,先輩敝掃自珍,功法遺失、傳承斷絕,一代不如一代,直到最後勢必會消弭於曆史長河。”


    “在我們的世界也是這般!”九叔也站了出來,“張真人說的沒錯,隻有經曆過末法時代的人,才知道以前的修煉機會是多麽珍貴!”


    劍聖背負的雙手無意識顫抖了一下,這些概念從沒在他腦海中出現過,他的一生就是在探索道,還沒想過道法、門派也能斷絕。


    他蜀山已於這世間矗立數千百年,經曆了諸多風風雨雨,都屹立不倒,但他暗自對比了一番前人,再看現在,貌似蜀山真有日漸式微之象。


    當然這也與百年前的薑明引起的黑暗有關,但這麽多年蜀山都沒在他手裏發展起來,而且近來還動蕩了許多。


    劍聖頭顱輕揚,雙眼眺望著天空,淡然道:“如果我蜀山斷絕,那一切也都是天命!”


    “可惜世界的天已經變了!”早料到固執的劍聖不會這麽輕易被說服,邵偉傑繼續說道,“劍聖前輩,我想問這方世界還有天神嗎?”


    劍聖眉頭微不可察的跳動了一下,淡然道:“你這是何意?”


    “如果這世間有神,那世人疾苦為何沒有神來解救?”邵偉傑語氣開始變得嚴肅,“命運又是從何而來,與其說是命運弄人,何不說是神悠悠歲載,閑得無聊在戲耍人間罷了!”


    仙劍的世界有些地方奇葩,修道的就要絕情,君不見洪荒流的仙人還有道侶,佛門還有人修歡喜佛。


    都特麽絕情,送子觀音早就下崗了。


    “你們真的需要去遵循所謂宿命嗎?”邵偉傑質問道,“你們的道是畸形的道。”


    仙劍位麵本質還是個武俠,隻是在武俠的基礎上,增添了諸多神話元素。


    他們力量體係忽高忽低,頗有功法強而境界低的味道。


    明明世界上限不夠,卻生生想往洪荒合道流走。


    邵偉傑早就說過,仙劍位麵與其他位麵不同,它的等級不是靠人撐起的,而是靠天地六界堆積上去的。


    風雲位麵能達到高武,是因為它有各種逆天的武功,而這些武功全是人領悟而出的,構建時風雲位麵就是以人為本。


    而仙劍位麵則不同,它不在是以人為中心,人、妖、魔、神諸多種族構建出的位麵,人類也隻是這方位麵的組成部分之一。


    甚至可以說,神才是這方位麵得天獨厚的生靈。


    他們高高在上、長生不死,地下的人還要苦苦修煉卻還要經受諸多磨難,一個不好就是什麽情劫、紅塵劫,身死道消。


    天地生陰陽,有男有女,你給我說這是劫?


    人和妖不能相戀,戀了就是劫難,必須要死一個!


    你給我說有生殖隔離還說得通一點。


    君不見更高等的玄幻、神話級世界,妖修成仙的多了,洪荒世界那全是萬物之靈化形成仙的。


    “拜月已經離開這世界了!”邵偉傑直接甩出重磅炸蛋,“趙靈兒也不會死,你說世上還有命中注定一說嗎?”


    “命是把握在自己手上的,我們人類應該自強不息,而不是聽信所謂的命運!”邵偉傑麵朝所有蜀山弟子,嚴肅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世界的人怎麽了?一邊修著道,一邊又墨守成規,李逍遙是這樣,你們也是這樣!”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奪天地造化,吸日月之精華,逆天伐道方能成就真正大道。”邵偉傑的身體飄然而上,立於蜀山眾弟子上方。


    “道是什麽,道就是虛無?無情無義無欲無求,沒有感情沒有欲望沒有思想,當你們放棄這些,你們就修成道了?但問題是,放棄了這些,人還剩下什麽?人還是人嗎?”


    邵偉傑的話,猶如洪鍾大呂,敲擊在每個蜀山弟子心頭,才經曆過一場變故的他們,正是彷徨迷惘的時候,聽到一句句質問,下意識捫心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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