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我抱你下來?”


    陳天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死死的盯著下方,他在祈禱對方可能隻是在咋唿自己,但事情總是朝著不好的一麵發展。


    壯漢見沒有人應聲,威脅道:“我給你十息時間考慮,你若是自己下來可免一頓皮肉之苦,否則。十,九..”


    女孩兒朝陳天低聲道:“此事與你無關,在樹上待著等我們走了之後再出來,我叫皇甫秋白。”


    陳天愣了一下,似沒有想到女孩兒會這般,雖然與這女孩兒隻見過兩次麵,但對方給自己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皇甫秋白剛想跳下去,陳天一把拉住了她“在等等,說不定對方隻是嚇唬我們的。”


    “你想的太簡單了,一會兒我拖住他們,你偷偷溜走,不要被牽扯進來。”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拋妻棄子?我們一起麵對!”


    皇甫秋白直接氣笑了。哪呢?誰啊?這家夥在說什麽?


    “拋妻棄子?”皇甫秋白黑著臉問道,一雙纖手緊握在一起,指節微微泛白,顯然是氣的不輕。


    “對啊!”陳天一臉篤定道。


    “滾!誰教你的這話?”


    “我可是曾經說過要取你做老婆的,那個中年大叔是知道的,不信你問他。”


    “我讓你滾!你想氣死我是不是?青叔叔上次就該殺了你這個流氓!”


    兩人的對話,下方的壯漢可是聽的一清二楚,鼻子都氣歪了。老子是幹啥的?土匪啊!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職業?都到這點上了,還有心思打情罵俏?


    “麻溜給老子滾下來!”壯漢朝著樹上怒吼道,一張臉黑的跟鍋底一般。


    “他好像發現我們了,要不要下去?”陳天一雙眼睛充滿了狡黠,隨即對著旁邊的皇甫秋白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不知道呢,再等一會兒吧,你看他那傻不愣登的樣兒,估計是唬我們的。”場中的氣氛好像完全變了個樣子。


    “那就等一會兒,你說下麵這個傻大個叫什麽?要不我們給他取個名字吧,叫大黃怎麽樣?”陳天捂著嘴,強忍著笑意。


    “大黃不好聽,叫小黑吧,我家的小狗就叫小黑。”皇甫秋白的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不行,就叫大黃!憑什麽要跟你家的狗一個名字?”


    “我說小黑就小黑!”


    “就叫大黃!”


    下麵的壯漢差點氣哭了,他又問了一遍自己,我是幹啥的?媽的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可是會殺人的!


    “小娘們兒,這是你逼我的!還有那個小崽子,等死吧!”壯漢縱身一躍,眨眼便是出現在了兩人身旁,獰笑道:“牙尖嘴利的小蟲兒,給老子死吧!”


    “烈焰掌”


    他這一擊竟是直接要下殺手!


    狂暴的氣息從壯漢掌心迸發而出,雙手徑直拍向了陳天二人的麵門。


    陳天瞳孔猛的一縮,他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且對方境界高出自己太多又被氣息鎖定,身體完全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手離自己越來越近。


    陳天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幕幕以往的倒影,自己修煉時的場景、給王伯過生日時吃的鴨腿、酒館老板給自己多打的兩壺酒...以及茅草屋內繈褓中的自己...隨即慢慢閉上了雙眼。


    要死了麽?我才七歲啊。


    我還沒有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我還沒有給王伯養老送終,我還沒有娶她做老婆。


    我不能死!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做!我還沒能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螻蟻也當有鴻鵠之誌哉!


    隨即,識海中的方印像是感覺到了主人的不甘和一股強烈要活下去的欲望,綻放出一股強烈的光芒直衝天際!


    一股猶如天威般的氣息從天而降籠罩了下來,壯漢直接被這股氣息壓的跪在了地上,渾身骨骼咯吱作響。


    “恭喜你主人,你已完全掌握了我,我的使命也完成了。”證道的聲音在陳天的腦海中響起,但此刻的他無法做出迴應。


    陳天感覺自己渾身被包裹在一股暖洋洋的氣息裏,格外的舒適。隨即一股強烈的失重感來臨,再然後他發現自己在一個長長的通道裏進行穿梭,不知為何,他腦海裏突然出現了四個字:時空穿梭。


    自己從未見過也未做過此事,為何知道這是在幹嘛?


    好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一個聲音在一旁響起:“主人,這是時空穿梭不假,但並不是你本人進行時空穿梭,而是帶你去看一幕場景,去看一個人的後半生。”


    陳天愣了一下隨即狐疑道:“證道?”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證道,但我的本名也是證道。嚴格來說,我才是你口中那枚方印的靈。”


    陳天的腦袋被繞的暈乎乎的“什麽意思?”


    “他隻是來完成他應該完成的事情,隻是寄托於我身上,而主人你之前並未完全掌握我,所以我的靈識沒有複蘇,他現在應該已經走了。”這枚方印口中的他,顯然是那個來完成使命的證道了。


    “他的使命是什麽?他要去哪?”


    “主人,先不說這個,你確定要看嗎?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


    “為什麽要我看他的後半生?對我很重要的人?”陳天一頭霧水,他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的,對你非常重要。當然,主人也可以選擇不看。”證道的聲音很是低沉。


    “還是看一看吧,你不是說對我非常重要嗎?”陳天不知為何,他的心突然像是刀紮一般的疼,他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看著眼前的通道默默不語。


    很快,通道盡頭閃現一抹白光,隨即白光越來大直到一座懸浮在空中的大殿出現了。


    仙霧繚繞的大殿上擺滿了一桌桌的宴席,從大殿外地人來人往顯得很少熱鬧,一些人正三五紮堆的站在一起交流著什麽。


    “天霸哥,今日你封帝,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一位身著白袍的男子對著麵前坐在首位的人拱手說道。隨即一揮手,身後的兩個侍女便著一個被金絲紅布包裹著的禮物走上前去。


    “哈哈哈,小界你一般極少送人東西,快讓大哥看看這是什麽禮物,竟讓你如此的神秘?”首位的男子顯得極為高興。


    陳天在看見哈哈大笑的這人麵孔的時候,不禁心神一震。此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哪裏熟悉。


    侍女把紅布掀開之後,是一張純金色的大匾,匾上四個大字:心係天下!


    “知我者,神空界也!小界,你有些誇大為兄了,但為兄喜歡!很喜歡!”說罷,又是一陣開懷大笑。隨即向侍女招道:“直接給我掛在這禦天殿前,讓世人都知道這是我兄弟神空界送的!”


    神空界淡笑道:“隻要大哥喜歡便好,送此物的寓意乃是因為大哥懷悲天憫人之心,立誓要一統天下。我神空界就陪著大哥一統天下,造福我大荒星域的子民!”


    “好好好,我陳霸天今生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死而無憾!死而無憾啊!”陳霸天激動的眼睛發紅,乃至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重複著口中的話。


    而那神空界眼底閃過了一絲異樣,並沒有人發現。


    畫麵一轉,是一個身著金袍男子的身影,懷裏正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口中不停呢喃著:“天兒乖,天兒不哭,我陳霸天又生了個兒子哈哈哈!你娘親真是太爭氣了,對不對?”


    床上的美婦臉上帶著一抹異樣的紅暈看向陳霸天道:“胡說些什麽快把天兒給我,不要讓他餓著了。哎呦,你輕點兒,弄疼他了。”


    陳霸天懷中的嬰兒正是陳天!


    陳天看到此幕,大腦直接停止了思考,連唿吸是忘了。死死盯著那金袍男子與那美婦的身影,一雙手一直在顫抖。


    隨後是陳霸天征戰鬼族、妖族,一統大荒萬族來朝的場景。陳天在一旁看的驚心動魂,小手也不隨著那畫麵裏的戰鬥不停的比劃著。看至最後一幕時突然大吼道:“好男兒該當如此!齊身修國治天下也!”


    這是畫麵切到了一幅破敗不堪的場景裏。


    “爾等為何這般?這些宵小雜碎皆是域外之人,爾等是在與虎謀皮,不知死活,枉為我域大能!”是陳霸天撕心裂肺的咆哮聲。


    陳天看到此幕,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指節微微泛白,直至鬼巫一掌拍碎了那五人的魂魄。


    “孽障!不要!不要啊!”


    陳天目眥欲裂,指尖已是因為太過用力而插入到肉掌中,鮮血緩緩流了出來,渾身不停的顫抖著。他現在已經無法思考,他雖然不知那沒婦到底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與自己有關係,而且不是一般的關係。


    在美婦魂魄破碎的那一刻,他的靈魂痛到無法言語,整張臉扭曲在了一起,因為太過疼痛,他已是無力在支撐這自己的身體站立,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但他的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卻是變得極為可怕,眼神裏充滿仿若實質的殺意,死死盯住畫麵裏的陳霸天道:“那人可是我父親?”


    證道並未迴應他,他不知道該如何給自己的主人說,因為再過一會兒陳霸天也含恨隕落了。


    呲!


    一柄帶著寒芒的戒尺插進了陳霸天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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