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板這般照顧我們酒樓,小的在此其就先替老板謝謝您了。”小廝恭了恭手,道。


    “難怪你們酒樓生意如此火爆,這小嘴啊一個比一個甜,咱都有些羨慕你們陶老板的眼光。”錦衣男子笑嗬嗬的道,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碎銀緩緩遞給小廝,隨後接著道:“呢,這是賞你的。”


    “謝趙老板,那小的就謝過趙老板的好意了。”小廝兩眼直直的盯著錦衣男子手中的碎銀,連忙道謝,隨後接過碎銀,緩緩俯下身來,伸手一引,道:“趙老板,您的位子小的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


    “哈哈,你小子不錯,有前途。”錦衣男子誇讚了一句後便隨著小廝去了一間位置不錯的雅間中,從雅間向下看去剛好把位於酒樓中央的高台盡收眼裏。


    錦衣男子過後,酒樓中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不過,他們卻沒有錦衣男子那麽“好運”,隻是在高台下的桌椅落坐了。


    不知不覺,酒樓內的桌椅也逐漸被占滿,而酒樓裏也是熱鬧非凡,不僅有富甲一方的富豪,還有不少朝中的高官大臣。他們三三兩兩的人群聚在一起相互攀談著,好不熱鬧。


    “哈哈哈,梁大人,您也來了。”人群中,一麵色無神的錦袍男子笑嗬嗬地朝著緩緩走來的中年男子問候了一聲。


    “哈哈,張大人,您不是不一向不喜歡聽戲嗎?今日怎會有興趣來這陶家酒樓?張大人可清楚了,這酒樓可沒有妙軒居的美人。”聽到來聲後,被喚作梁大人的中年男子突然停了下來,隨後目光看向錦袍男子笑嗬嗬的道。


    聽著這話,錦袍男子嘴角不禁一陣抽搐,麵紅耳赤,一時語塞。


    好半響後,這才緩緩迴過神來,道:“聽說前段時間妙仙居的憶美人被梁大人府上的管家贖了迴去,你說,一個管家哪來的那麽大財力去贖一個身價如此高昂的舞女呢?梁大人,咱也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吧。”說道此處,錦袍男子的嘴角不禁微微揚起,目光中滿是戲謔之色。


    “你……你敢查我!”中年男子氣得說不上話來,指著手惡狠狠的道。


    “梁大人可不要隨意汙蔑別人,凡事可要講究證據啊!身為刑部侍郎,若是辦案都像您這番隨意汙造,這奕國上下可還了得。”錦袍男子麵不改色,言語中盡是挑釁之意。


    “你……你……你放肆!”中年男子大聲喝道。


    患者惱羞成怒的中年男子,錦袍男子不禁冷哼一笑:“哦?這就生氣了?哼!果然是如小孩一般,怪不得太醫院的院士經常往府上跑。”


    “我看,梁大人是年事已高,智商已經退化成跟小孩是一般似了吧,也難怪涼州知府案會錯判了。唉~梁大人啊,梁大人,既然您都這般分不清是非了,何必占著那位置不放呢?不如讓年輕人伸展一下手腳,為我奕國盡忠啊!”說到此處,錦袍男子目光一瞥,搖頭歎道。


    “你……你……我……”


    “噗……”


    中年男子被氣的兩眼翻白,戰戰顫顫的指著錦袍男子,隨後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梁大人!梁大人!”


    見狀,一旁吃瓜的大臣急忙圍了上來。


    “哼!”望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錦袍男子冷哼一聲,隨後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坐迴了自已的位置,不慌不忙地拿著桌上的果盤吃了起來。


    片刻之後,候在門外的隨從看到異樣後也是趕了過來,急忙抬著中年男子上了馬車,往太醫院的方向去了。


    望著那逐漸消失的身影,喧鬧的人群,也是緩緩恢複了平靜,人群中再次聚成了三三兩兩的人群,笑嗬嗬的攀談了起來。


    剛才那番精彩的一幕已經淡然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對於他們來說,這隻是一場表演的開幕式罷了。


    這種場麵,他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朝臣爭執,在朝堂上也是時有發生,看得多了甚至都有些厭煩了。


    爭執過後已是到了正午,而此刻酒樓的座位已是空無一席,平日裏顯得寬暢的酒樓在此刻卻顯得有些擁擠了起來。


    酒樓中的小廝井然有序的為客人們服務著,時不時換些茶水,時不時換些果盤。


    “各位老板,各位大人,感謝你們從百忙中抽出時間光臨陶家酒樓,我陶某人在此就先謝過各位了。”忽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酒樓的喧鬧聲。


    隨著眾人目光的轉移,酒樓中的議論聲也是緩緩停下了。


    眾人目光望去後,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綠光,隻見高台遮布後緩緩走出一名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穿著一身刻著杏花的綠色錦衣,頭上戴著一個閃閃發亮的綠寶石玉冠,腰間所帶的玉佩也是綠色的,腳下一雙綠色長靴也是極為顯眼。


    “陶老板,幸會幸會!”看清來人後,然後眾人附聲笑道。


    “今日的開銷陶家酒樓包了,還望各位莫要怪罪陶某無禮之舉啊!”綠衣男子朝著四周恭了手恭,笑道。


    “陶老板說笑了,陶老板此番好意我們又怎會怪罪呢?倒是讓陶老板破費了。”陶老板話音落後人群中便有人附聲應道。


    “哎~廖老板這是哪裏話?我陶某能有今天,陶家酒樓能有今天,可少不了各位的照料,此番是陶某應該做的。”陶老板笑嗬嗬的道。


    “啊爹,他們可真虛偽。”就在此時,人群中不知哪裏響起了一道稚嫩的聲音。


    這聲音雖是稚嫩,語氣也是平淡,但在寂靜的酒樓中也是緩緩傳了出來,飄向了眾人的耳中。


    話音傳來後,酒樓瞬間變得寂靜了起來,眾人目光呆滯著看著彼此,臉龐上盡是震驚之色,而廖老板也是嘴角一陣抽搐。


    “哪個不開眼的?竟敢如此放肆!”片刻之後,廖老板逐漸迴過神來,大聲喝道。身為奕國中有名的鹽商,大大小小的分店遍布了奕國各地,即便是朝中大臣也要對他禮讓三分,可如今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裸裸的鞭策了,他怎能不生氣?


    “難道本姑娘說錯了?”哪裏奶氣的聲音在人群中緩緩響起。


    而此時,高台右下角的一處角落上,一道矮小的身影雙手叉著腰站在椅子上,目不斜視的盯著暴起的廖老板。


    在其一旁,坐著一位身旁白衣的少年。


    對於喧鬧的場麵,此時的少年卻是淡定的品嚐著手中的茶,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哈哈哈,原來是個小姑娘呀!”雖說她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威懾力,可那一副奶兇奶兇的樣子讓人看了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廖老板目光輕掃了一下小女孩身旁的白衣少年,漫不經心的道:“哎!那誰,好好管管你家小孩。若有下次,那廖某便隻能代為管教了。”說到最後,目光逐漸變得陰冷了起來。若不是顧及麵子,他早就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不開眼的小孩了。


    “啊爹,你看,他還要教訓我?”聽著這話,小女孩頓時氣鼓鼓的朝著旁邊的白衣少年抱怨。


    “哈哈哈……叔叔好心代為管教,怎麽?你還不樂意了?”望著小女孩吃鱉的樣子,廖老板頓時捧肚大笑。


    “哈哈哈……”緊接著人群中也是紛紛響起了哄笑聲。


    與笑聲有些違和的是,在場的官員與高台上的陶老板卻是一臉凝重,望向白衣少年的目光中,似乎隱隱帶著些恐懼之意。


    “張大人,你怎麽了?”似乎注意到了錦衣男子臉上的變化,一旁的富商偏過頭來疑惑地問道。


    錦衣男子並未理會那富商,而是戰戰兢兢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朝著白衣少年俯身恭手道:“下官,張之恆見過大將軍,見過小公主殿下。”


    沉穩的聲音如重錘一般重重地砸在了眾人的心裏,眾人臉龐上的神色頓時凝固了下來,目瞪口呆著望著錦衣男子,身形呆滯在了原地。


    相比眾人,廖老板在聽到錦衣男子的話音後,一下子軟趴在了座位上,目光呆滯著看著白衣少年,眼神中盡是恐懼。


    “大……將軍,小……公……主……”廖老板嘴中不停的喃喃自語,話音也因顫抖的嘴巴打起了結來。


    片刻之後,人群也是逐漸從呆滯中迴過神,酒樓中頓時響起了道道愕然聲。


    “天啊!竟然是林大將軍和小公主!他們怎麽來了!”


    “這下老廖要完了,衝撞了大將軍和小公主,就算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完。”


    聽著周邊傳來的話,讓老板頓時兩眼翻白,嚇暈了過去。


    對於廖老板這般狼狽的身影,縱然也是嘩然一笑,便不再理會。


    “張大人不必多禮,起來吧。”與此同時,林楓的聲音已是響起。


    “將軍,您那裏有些遮掩,不如到下官這邊來,這裏看得清楚些。”錦衣男子起身後,望了望林楓所在的位置,隨後緩緩說道。


    “將軍!小的早已為假借準備好了雅間,還望將軍不要嫌棄。”陶老板也是反應迅速,急忙招唿了身旁的小廝,便要上前領路。


    “不必了,這位置也錯,就不用麻煩了。”


    “這……”聞聽此言,兩個哽咽難言。


    “下官知道了”片刻之後錦衣男子也是迴過神來,恭敬的行了個禮,道。


    “陶老板,繼續吧。”還未等陶老板開口,林楓的話語已是響起。


    “嗯”陶老板點頭示意,餘光撇了眼旁邊的小廝,隨後小廝便趕往後台。


    片刻之後,一塊塊遮布從石台四邊緩緩陣下,不一會便將整個石台遮在了其中。


    “哎?這怎麽迴事?”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是讓台下的眾人有些措不及防,人群中響起了陣陣疑惑聲。


    而人群隨著這些疑惑聲響起,也是變得有些喧鬧了起來。


    “各位老板,各位大人,還請息怒。先生不願與真麵目示人,還請各位見諒。”見狀,陶老板也是急忙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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