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極為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人性的挑戰,是她覺得最有意思的事情。


    顧思縈身上的校服被撕的破破爛爛不成樣子。


    顧思縈的身上也隻剩下了最後的bra和內褲。


    小方滿意的拍著照片,“好了。”


    手機裏存有了顧思縈不少的照片。


    一直到她喊停之後,妞妞才鬆了手。


    顧思縈雙目空洞,從一開始的反抗掙紮到後來的默默接受。


    妞妞看著無神如傀儡的女人,心裏一陣內疚後悔。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滋味,隻是覺得難受……


    她從一個被施暴者,變成了和小方她們一樣的施暴者。


    而以前她被欺負的時候,她就曾在心裏發過誓,絕對不能成為像小方她們一樣的人。


    可現在,她卻還是成為了這樣的人。


    甚至為了自保,用當初自己受傷的方式去傷害了唯一願意保護她的朋友。


    “妞妞,隻要你把顧思縈的鞋子扔進垃圾桶,以後,你就可以加入我的隊伍。”


    小方繼續開口慫恿道。


    隻見妞妞仿佛不受控製了一般,鬼使神差之下,一步步靠近顧思縈。


    從她的腳上,把鞋子脫了下來。


    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小方這才帶著得逞的笑聲離開了女廁所。


    顧思縈在女廁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神經都仿佛變得脆弱不堪。


    這個世界,黑真的是黑嗎?


    白,又真的是白嗎?


    她自持善良的救了受害的妞妞,可妞妞卻轉身成為了傷害她的人。


    從而傷害了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去幫妞妞?


    “同學,你沒事吧?”


    其中一個上課途中來上廁所的同學聽到女廁所裏的聲音,這才走了進來。


    見顧思縈渾身衣服都破破爛爛,這才皺眉將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顧思縈的身上。


    這是東尼第一次看到顧思縈。


    第一次看到能將哭了又笑、笑了又哭都演繹的這麽漂亮的女人。


    “我不需要。”


    顧思縈冷冷推開身上的外套,她現在不能相信任何人。


    所謂善惡,她都已經分不清楚了。


    在她的眼裏,現在的所有人,似乎都是惡。


    她所謂為善站出的一次,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選擇視而不見,可得到的結果……


    卻是將她自己推入了深淵。


    “那你打算這個樣子出去嗎?還是打算這個樣子迴到教室?”


    東尼撿起地上的外套,重新蓋在了她的身上,還不忘貼心的替她拉上了拉鏈。


    顧思縈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光著腳丫子往外走。


    現在是上課時間,外麵一片靜悄悄,安靜到隻有老師上課講課的聲音。


    如此的安靜,讓顧思縈也獲得了少許的休息。


    “穿我的鞋吧。”


    東尼主動脫下自己的鞋子,擺在顧思縈的麵前。


    顧思縈隻是淡淡看了眼麵前的鞋子,邁開腿躲開後離開。


    “不要靠近我,不然,你會成為下一個我。”


    盡管她成為了妞妞的替身,成為了新的被欺淩的對象。


    可她還是無法做到像妞妞一樣,為了自保,去拉別人下水。


    東尼笑著抓了抓腦袋,“那不是挺好的嗎?你這麽漂亮,能成為下一個你,那我爸媽可得高興死了。”


    顧思縈沒有理會他,在垃圾桶裏找出了自己臭烘烘的鞋子,這才換上離開了學校。


    ---


    “……你擋我路了。”


    顧思縈看著擋在樓下的男人,淡淡的開口。


    眼前的男人有著和她一樣的年紀,18歲青春有活力的樣子。


    男孩也穿著一身幹淨的校服,留著稀薄的劉海,那雙大而純淨的雙眼裏滿是幹淨。


    雪白的肌膚看著比女人還要透白漂亮,薄薄的嘴唇更像是櫻花一樣。


    這顏值,妥妥的校草級別人物。


    顧思縈怎麽都不記得有這樣一位校草級別的人物會住在這小區裏。


    男孩似乎聽不到她的聲音,自然而然的將女人一把抱起,隨後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溫柔的蹲在她麵前,將她的臭烘烘髒兮兮的鞋子脫下,然後放在懷裏不斷的擦拭。


    一直到將鞋子擦拭的幹淨,他這才將鞋子穿迴在了顧思縈的腳上。


    見女人脖子上有傷,他更是用手指碰了碰。


    “你受傷了。”


    男孩的指尖冰冷,就是冰塊一樣,毫無溫度,凍的人渾身發涼。


    顧思縈縮了縮脖子,這大概是妞妞脫她衣服的時候,掙紮間不小心刮傷的。


    隻見男孩從口袋裏摸出創口貼,這才撕開後,溫柔的貼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莫名其妙。”


    顧思縈一把推開男孩,這才匆匆的順著樓梯往上跑。


    期間迴頭看的時候,還能看到男孩還站在原地看著她。


    雙眼裏滿是守護的堅定。


    “我叫葉修。”


    迴到家,顧思縈重重將門關上。


    她大口大口的唿吸,眼裏滿是緊張。


    “迴來了?快來吃飯。”


    餐桌旁還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手裏端著碗筷,那黑發中,還參雜著不少的白發。


    歲月在男人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卻依舊難以遮擋男人的年輕時的風姿。


    冷傲天溫柔的唿喚著,在看到一身狼狽的顧思縈時,那不懂得如何關心女兒的眼裏滿是著急。


    “你的臉和頭發怎麽了?”


    顧思縈側開了臉,並沒有告訴他學校裏的事情。


    “沒什麽,今天在學校玩遊戲就成這樣了。對了爸,給我點錢。我要買新校服。”


    “又買新校服?你這個月都買三件新校服了,你的校服又爛了嗎?”


    冷傲天關心的多問了幾句。


    他想問的不是校服的事,他想問的是為什麽一直要買校服。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一邊問,他還在一邊從破舊的錢包裏拿出了幾張百元的鈔票,放到了顧思縈手裏。


    “嗯,別問那麽多了。”顧思縈不耐的跳過這個話題,她不想讓他擔心。


    想到剛剛在樓下遇到的古怪男孩,“爸,咱們小區搬了新人過來嗎?”


    “不清楚。”


    ……


    晚餐過後,顧思縈洗完澡看著鏡子裏自己渾身的新傷舊傷,不由得歎了口氣。


    再堅持一個月。


    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


    隻要高考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通過鏡子,顧思縈這才看清楚脖子上所貼的創口貼。


    創口貼不是普通的創口貼,看似透明的材質上還寫著細小的三個字。


    顧思縈取下脖子上的創口貼,這才看清楚創口貼上的三個字,那正是她的名字。


    顧思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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