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莫靈裳輕輕推開秦洛,讓他轉過身去,外麵都早已大亮,他們的父親都等著去請安呢,小兩口一直讓長輩等著算什麽事。


    “哎。”


    秦洛壓下心裏的躁動,依言轉過身去,身後卻是傳來一聲嬌唿,一具柔軟的嬌軀趴倒在他身上,秦洛連忙翻轉過去,關切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壞笑,“怎麽了?”


    “都怨你!”莫靈裳臉色羞紅,嬌嗔滿麵,隨即似想起什麽,雙手連忙抱擋在胸前,嗔道:“迴頭,不準偷看。”


    “該看的不該看的,昨夜都看了。”秦洛小聲嘀咕一句,引得莫靈裳羞惱怒視,紅著臉,一雙玉手在他腰間狠狠一扭。


    “嘶”


    秦洛疼得吸了一口冷氣,真下得去手啊,扯扯嘴角,轉過頭去。


    “好了。”


    足足三分多鍾,身後才傳來莫靈裳的聲音,秦洛這才迴頭,手輕撐著下巴,肆無忌憚地欣賞著,經過昨夜的滋潤,從少女到少婦的蛻變,這給他一種恬靜之美的女孩添了一份嬌媚,淩亂的青絲長發,迷亂殘留著春情的眼神……


    “快點去穿好了,父親他們等著呢。”莫靈裳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嬌媚撩人。


    秦洛伸手輕撫著她如玉般的臉頰,捋順纏在臉上的淩亂發絲,欣賞著她獨特的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是他的妻子啊,沒想到這麽快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快點。”莫靈裳輕聲催促,打開他的手,萬一他再躁動,怕是要正午才能去請安,那可丟人大了。


    秦洛戀戀不舍的收迴手,但還是忍不住在她那嬌嫩紅潤的唇上輕啄一口,淺嚐輒止,起身快速穿好衣服。


    莫靈裳坐在床上,由秦洛輕柔地為她梳理著及腰的烏黑青絲,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明媚的眼眸瞥了他一眼,將身下壓著的那帶著如梅花點點的血跡的白帶輕折疊好,正準備小心地收起,一道聲音傳來瞬間擾亂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海。


    “靈裳,給我做紀念唄。”


    莫靈裳如玉臉頰飛起兩抹誘人酡紅,快速收起白帶,抬眸迎上秦洛望來的眼神,看著他嘴角掛著的戲謔壞笑,狠狠瞪了他一眼,手在他腰間再次一扭。


    秦洛笑了笑,溫柔地為她梳理發絲,手指輕輕纏繞著,享受著這短暫的寧靜。


    等他們收拾好,離開房間時已然不早,庭院裏幾個家仆侍女正在打理著,在輕聲低語的交談,動作輕緩,盡可能的不弄出大動靜,見一對新人走出,連忙上前見禮,同時忍不住抬眼偷偷看著兩人神情。


    秦洛臉上帶著笑容,手環在莫靈裳纖柔的細腰,在攙扶著她,後者臉上也露出牽強的微笑,盡可能保持神情自然,手悄然伸到他腰間……


    秦洛嘴角抽搐,忍著笑,能讓恬靜唯美的莫靈裳露出這種小女兒姿態,可是很難得。


    不過感受著腰間那小手的動作,還有那看著他漸漸變得危險起來的眼眸,他不敢再玩火,真惹惱了今晚怕是隻能打地鋪了……


    請安的路上,半路遇到了秦炎,後者衝他們玩味的一笑,留下幾句恭賀卻讓得莫靈裳臉紅的話,大笑著離去。


    “這家夥……”


    他們來到之前所住小院正屋的時候,秦烈和莫修竹都早已經端坐在那裏,兩人有說有笑,在這之前就是二十幾年的好友,如今子女更是喜結連理,兩老的笑容濃鬱的散不開,不時傳出一聲爽朗的大笑。


    不過,他們漸漸笑不動了,表情變得古怪而玩味,桌上的茶水換了一壺又一壺,新換的一壺都快不冒熱氣了,才見兩人珊珊而來。


    “來了啊。”莫修竹伸著懶腰,輕笑著,眼神有點小玩味兒。


    秦烈隻笑不言,微微頷首,看著神情尷尬的秦洛和嬌羞無限的莫靈裳,眼裏透著欣慰,投給秦洛鼓勵的眼神,不錯,有你老子當年範兒。


    “年輕人,要注意節製啊。”莫修竹笑語,頓時讓秦洛和莫靈裳臉上表情都不自然了,後者紅暈順著雪白玉頸爬滿臉頰,上前抱著莫修竹的手臂嬌嗔。


    行禮請安過後,兩人陪著長輩坐下,自有侍女端著涼透了又迴鍋翻炒的菜上桌,莫靈裳主動的起身提起酒壺為秦烈和莫修竹各自倒了一杯,也給她和秦洛倒了一杯清甜的果子酒。


    “小洛啊,咱爺倆商量個事兒。”莫修竹輕抿了口酒,微微皺眉,早上茶水喝多了,感覺這美酒味道怪怪的,笑著開口道。


    “你打什麽主意。”秦烈斜睨著他,滿臉警惕。


    “不關你這老家夥的事兒。”莫修竹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看著茫然看來的秦洛,“你和靈裳的第一個孩子,姓莫如何?”


    他無兒無女,但對莫靈裳視如己出,自是疼愛有加,若不是被莫家那個老家夥點破,這輩子他都可能不會告訴莫靈裳真相。


    他雖不迂腐,不認什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但也想有個延續,至於有沒有血緣關係,倒是不重要。


    秦洛表情尷尬,莫靈裳正喝著果子酒,瞬間噴了,臉色通紅,嗆得直咳嗽,她這父親,也太急了吧。


    “你這老家夥,打的好主意,我的孫兒姓什麽怎會與我沒關係。”秦烈笑罵一聲,倒也沒在意,姓什麽都改變不了是他孫兒的事實,而且莫修竹還脫離了莫家,日後都是生活在一起,沒什麽,他目光看向秦洛。


    他知道秦洛很快就會離開,出去曆練,同時將帝都林家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若是能在離開前留下血脈倒也是好事。


    秦洛一陣尷尬,目光看著臉色通紅的莫靈裳,後者也偷偷地看著他,明眸裏有羞澀,也有一絲期待,他微微沉默,點頭笑道,“好,聽嶽父大人的,日後我和靈裳的第一個孩子,就隨靈裳姓。”


    莫靈裳眸光微黯,聽出了弦外之音,日後,那得是多久啊,若是秦洛離開前留下一道血脈,就算秦洛走到很遠的地方,也會多一道牽絆,也有人能陪著她。


    莫修竹也是一怔,沒想到秦洛竟答應了,他欣慰的一笑,至於日後會是多久,他倒是沒太在意。


    他看得出,秦洛是個很念家的人,不會一走就是多年不迴,來來迴迴,小別勝新婚,總有機會留下血脈。


    飯後,秦洛和莫靈裳又和兩老聊了一會,這才辭別,走出小院後忍不住又迴頭看了一眼,雖然都在一個府邸裏,也離得不遠,但自己有一個小家了,不能再經常往這裏跑。


    莫靈裳默默地走著,沒有說話,臉上也沒了笑容,似乎興致不高秦洛能猜出是什麽原因,但也無奈,雖然兩人都也算是成年,但年齡真的不大,都還沒準備好這麽快就做父母。


    而且他會離開,不知要多久才能迴來,雖然有個孩子陪著她很好,可以消除一些寂寞,化解離愁別緒。


    但有好也有壞,她身體本就不好,生下孩子,還一個人帶著恐怕會把身體拖垮,孩子的問題可以等她身子骨好點了再考慮。


    況且,他血脈有詛咒,他想等日後徹底驅除詛咒後再要孩子,要一個健康的孩子,沒有詛咒纏身。


    秦洛一聲輕歎,大步向前走去跟上她,輕輕握住她帶著一絲涼意的柔荑,心裏一陣憐惜,後者五指反握住他的手,但也沒有多言,眉宇間流露出哀愁之意。


    “聖龍,你說時機成熟,她自可修煉,到底需要多久。”秦洛意念溝通著太古聖龍,忍不住問道,他還記得以前它說過的話,若是莫靈裳能夠修煉,身體素質也會很快得到改善。


    “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不過你放心,她已經在慢慢地覺醒,身體也在改善,最多五年,就可以修煉了,若是有外力刺激的話,這個時間可能會更早。”聖龍被秦洛從沉睡中喚醒,稍作遲疑過後,迴答道。


    什麽覺醒?秦洛皺眉,是類似於戰魂覺醒還是什麽?還有還可以外力刺激?正想仔細問,聖龍卻和之前一般,叮囑幾句,又陷入沉睡。


    “早些出去曆練吧,隻有外麵的環境才能讓你更快的成長起來,莫要沉迷於兒女私情。我的意識維持不了幾年,希望在消散之前看到你已經成長到一定高度,那樣,我也能放心。”


    聖龍的意識快要消散了?秦洛心裏莫名的一陣傷感。


    秦洛帶著莫靈裳在一道道敬畏的目光注視下,走出秦家的大門,悠閑地漫步在寬闊的熟悉街道,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看著街邊林立的商鋪。


    莫靈裳的俏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她知道秦洛為何會帶著她出來,故此心暖暖的,牽著他的手,走在大街上,在一個個攤販前竄動,兩人拿著買來的甜點、冰糖葫蘆,還有玩偶木雕,看著她臉上洋溢的笑容,感覺心裏也輕鬆了許多。


    突然間,秦洛感覺到一道目光盯著他,本沒在意,但那目光緊盯著一瞬不移,他眉頭不由微微一皺,看了眼歡快的莫靈裳,偏頭向不遠處看去。


    “是她?”


    那是一座二層茶樓,在那二層靠窗的位置,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秦洛,冰冷的眸子深處似有漣漪泛起,那眼睛的主人,是一個黑衣少女,很漂亮也很冷,猶如高山上的雪蓮。


    見秦洛望來,她微微一怔,輕輕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起身離去,留下一道窈窕的背影。


    “怎麽了?”莫靈裳察覺到秦洛的異常,偏過頭,問道。


    “看到一個怪人。”秦洛微微撇嘴。


    “什麽樣的怪人?”莫靈裳起了興趣,笑問。


    秦洛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迴答,心裏很奇怪,那女人竟也會跑到茶樓悠閑地享受,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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