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變成宅女，就讓我當現充！ 作者：村上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搭上電車，前往某個地點。
靠在牆上，我暗自思考著。
……有一個難以理解的地方。
剛才的她，不管怎麽看都是喝醉了，但很不可思議地……身體緊貼時，我完全沒有聞到酒味。
就算有噴香水，但是她以前喝醉時還是散發出酒臭味……可是這一次，我完全……沒有聞到那種味道。
可是，這不可能。這肯定是我的錯覺。
畢竟在那之前，她已經喝了五杯名叫「雪莉鄧波」的雞尾酒。
而且，如果不是喝醉了，我想她不會對我……做出那種事吧。所以她肯定是喝醉了。
今天一整天，真的發生太多事了。好長好長的一天。
不知不覺……我眼眶中泛著些許淚水。最近我的淚腺鬆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現在我的心中……想的全都是一個女孩。
她的事在我腦中迴蕩著。
…………小豆。
一閉上眼睛，就浮現她的容顏。
她的笑容、泣容、怒顏、聲音、還有味道。
我好想大叫，胸口好痛。痛苦、心酸、悲傷。
……………………可是。
我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現在，比我更痛苦的……肯定沒有別人……
就隻有小豆。
我閉上眼睛……慢慢地迴憶起今天發生的事。
*
「我喜歡直輝同學！你是我世界上最喜歡的人……！請……請你再一次……與我交往！」
放學後的頂樓。
我受到她直白的告白……
「…………嗚……………………」
我想說的話，卡在喉嚨中……說不出口。
聲音顫抖著，卻仍然將自己的心情完全說出口的女朋友。
我深愛的女朋友。
曾經那麽熱戀……那麽喜歡的，我的……女朋友。
麵對這樣的小豆………………我怎麽說得出口。
我竟然想說出這麽過分的話。
現在還來得及吧。
還可以重來吧。
這樣的想法不斷地湧現。
麵對著她，讓我的心情動搖了。明明是自己做出的結論，我卻遲疑了，這樣做真的好嗎？
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眶滿是淚水。
迴想起來，跟你的迴憶……都充滿了快樂。
與小豆的迴憶，就宛如昨日才發生過般，一件件鮮明地浮現。
小豆給了我數不盡的幸福。
給了我無以取代的美麗時光。
總是說著想「留下迴憶」，一直拍照的小豆。
不過就是迴憶，以後要留多少有多少……那時看著她，我是這麽想的。那時我深信我會跟小豆一直在一起。
剛認識時，她對我充滿抗拒感與敵對心。
那時候，我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變成這樣的關係。
喜歡cosy、又宅、又是腐女，老是馬上陷入bl妄想，令我困窘的女朋友。
就算在幸福的時間，也會馬上哭出來，愛哭的女朋友。
明明很害羞，有時卻又大膽到讓我嚇一跳……
總是對我獻出誠摯的愛意……
不管是泣容、怒顏、笑容……全部，全部……
「我曾經，那麽喜歡你…………」
我流著眼淚，說出了這句話。
「我曾經……真的非常地……喜歡小豆……我原本想跟你……永遠在一起的……」
小豆她沒有流淚……隻是認真地聽著我的話。
「可是……」
我的話，讓她的肩膀隨著顫抖。
我明明想過再也不要讓你受傷害……
我明明不想看到你悲傷的容顏……
我雙膝跪在頂樓的地板上，跪坐下來……
「直……直輝……同……？」
雙手放在膝蓋前的地板上，就這麽把頭貼在地上。
雖然我不認為這樣就可以得到原諒……
「……非……非常抱歉……小豆……請跟我………………」
「請跟我……分手……」
我強忍嗚咽，總算是……將這句極為差勁的話……對自己的女朋友說出口了。
我沒有勇氣看小豆的臉。可是，還有接下來這句話……我必須好好地看著她的臉說出口。就算難受，我也得……好好地看著她的眼睛，傳達給她。我還有……必須說出口的話。
我慢慢地抬起頭……看著我原本最喜歡的女朋友。淚水讓視線變得模糊。
她沒有流淚，麵無表情到令人驚訝，隻是呆呆地……看著我的臉。
我做好覺悟，將話說出口：
「……現……現在……比起我對小豆的感情……」
「我更喜歡…………戀崎桃…………」
我說了。我終於，說出口了。
我今天，就是為了告訴小豆這件事，而來到這裏的。
這是我不斷煩惱，一直思考之後，得到的結論。
小豆聽到我的話，愣了一陣子。不久後……她嘴角上揚輕笑了一聲。
「……咦？」
看到她的反應，讓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真是的……討厭啦，直輝同學，不要下跪了。這樣子好像我變成壞人了。」
「咦……」
她在笑。我以為……我絕對會害她哭泣，然而嚎啕大哭的是我，她卻一臉無所謂地笑著。
「來，站起來。」
她牽著我的手，把坐在地板上的我拉起來。
「小……豆……」
「真是的，怎麽會是直輝同學你哭呢。男孩子這樣很丟臉喔。」
「小豆……」
平常那麽愛哭的她……今天卻沒有哭。
「果然還是不行啊……不過，直輝同學你的答案，不知道為什麽……我早就已經想像得到了。所以，我沒事的。」
她態度冷靜，帶著笑容這麽說著。
「直輝同學……之前非常謝謝你。你要努力……向小桃告白喔。我會為你加油的。」
「小豆……」
她的反應令我難以置信。
對她來說……與我分手，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嗎？
雖然這樣想很自私……可是與小豆分手，讓我現在痛苦難受到無法自拔。
「她意外地冷靜真是太好了」……我無法這樣想。她的反應隻讓我啞口無言。
「那麽……我要迴教室嘍。」
小豆這麽說完，轉身背對我打算離去。
「……！」
不過，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的臉頰有東西反光……被我看到了。
「小豆……！」
我不禁抓住她的肩膀，讓她轉向我。
「…………！」
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
「……咦？哎……哎呀……？」
她連忙用自己的手擦拭淚水。
「啊……我真是……沒用……我明明想說……至少最後……要笑著送你離去……」
不知不覺中，一顆顆的淚水不斷地她的雙眼滑落。
小豆……你為了我，一直忍著淚水到現在嗎……！
為了用笑容送我離開……？為了不讓我有罪惡感？
為什麽你到最後……還要這樣為我著想……？
要這麽溫柔地對待如此差勁的我，直到最後一刻……？
迴想起來，你總是……那麽地體諒著我。
總是優先為我著想。
「小豆……不用了，不需要這樣……」
「……咦……？」
「我希望……小豆你把自己真正的心情……全部發泄在我身上……直到小豆你氣消為止，你可以盡管……罵我、揍我、恨我都沒關係……」
「直……直輝，同………………嗚。」
聽到我的話……她的表情，漸漸地轉為泣容。
「……嗚……呃……」
小豆已經止不住嗚咽，大哭了起來。
「嗚……咿，嗚嗚……」
「……小……小豆…………」
我想碰她而伸出手，卻又連忙收迴來。
我已經……不能再用這雙手，緊緊抱住哭泣的她了。
「……嗚嗚……笨蛋……大騙子……你明明說過最喜歡我……你明明對我說過……不想分手的……！」
「……！」
小豆邊哭著……終於對我吐露真正的心聲。
「……抱歉。」
「我的……初戀……初次約會……還有初吻……全部，全部……都被你奪走了……！」
小豆悲痛的叫喚……深深地刺進胸口。
她說的的確沒錯……我是最差勁的大笨蛋。
「嗯，抱歉……」
沒用的我，隻能傻傻地不斷道歉。
「嗚……笨蛋……差勁……騙子……！像……像直輝同學你這種人，我最……！」
小豆的咽嗚變得更大聲……
「…………最喜歡你了啦～～～～～～～～！」
「……！小……小豆……」
她哭喪著臉……同時用大到嚇人的聲音，對我做出……史上最重量級的告白。
「我……不想分手啊……嗚……我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想繼續當直輝同學的女朋友……！」
她已經忘記要擦眼淚，隻是不斷地對我述說著。
「我以後……絕對，絕對沒辦法……再喜歡上直輝同學……以外的人了……」
「………………」
我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感覺隻要一鬆懈，我的嘴巴就會講出多餘的話，推翻掉一切決定。所以我隻能壓抑著自己不要出聲。
閉上眼睛，與她的迴憶……就有如昨天才發生一般，不斷地浮現在眼底。
「快……快讓開────！」
與穿著cos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她撞個正著，我們的相遇正是如此地亂七八糟。
「柏田同學，那個……你願意聯絡我……真的非常感謝。」
「可是……不是這樣…………也是有很溫柔而又誠懇的人……」
「電……電影……要不要一起去看！那個，這不是約會，隻是我身邊沒有會去的人……」
「那個，真的不用管我也沒關係的！我不希望有人跟過來！」
「柏田同學好詐喔。太溫柔了……」
「所以柏田同學……我喜歡你！我喜歡的人就是柏田同學！我的心意……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真不敢相信……我好高興……我也……我也是，這世界上我最喜歡直輝同學了……！」
「從晴空塔那一天到現在……好像一直在作夢……我那麽喜歡的直輝同學，變成我的男朋友……而且說喜歡我……」
「我想留下……許多迴憶。跟直輝同學你一起度過的時光，我全部不想忘掉……我不想要有一天忘記了。」
「……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我會一直一直……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我最喜歡直輝同學了！」
小豆一開始對我來說，隻不過是戀崎的朋友，然而她在我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一迴過神來，她已經成了我最重視的女孩。
在海邊，第一次接吻的那一天。
我毫無疑問地感受到至今的人生中，最強烈的幸福感。
自己喜歡的對象，也喜歡著自己，這是多麽幸福的事……全是托小豆的福我才得以體會。甚至讓我打從心裏懷疑以後能否再次擁有這麽幸福的時光。
我曾經那麽地喜歡她。
喜歡著櫻井小豆這個女孩子……
我們無所適從，隻能不斷哭泣，直到淚水流乾。
寧靜的頂樓，隻有兩人的嗚咽聲迴蕩著。
*
看著外頭已經變暗的天色，我這才察覺電車的窗戶上映著我自己難堪的泣容。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不知不覺中，我又一個人獨自流著淚。
站在麵前的乘客察覺到了，一臉好奇地盯著我看。不過，現在的我連擦淚的餘裕都沒有。
紫小姐應該快到小豆家了吧。
紫小姐聽完我的話，為小豆感到擔心……而前往她家。這讓我對紫小姐有說不盡的感謝。
「我得……告訴她。」
無意識中……我用沒有人聽得見的音量，悄悄地說著。
也許這句話，是要講給我自己聽的。
我……無論如何，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得將這份心情……告訴戀崎。
不然……我就沒臉去見小豆了。
不久後，電車抵達她家附近的車站。
我做好覺悟，走下電車。
然後，踏出前往她家的一步。
鈴響到第五聲後，戀崎接起了電話。
「……喂喂？」
「那……那個……你現在有空嗎？」
「咦？嗯……」
「我現在……正在你家門前……」
「……咦？啥？你是怎樣啊！真可怕！」
「你可以……出……出來一下嗎……？」
「咦？……現在嗎？這個時間？」
「是……是啊……我有話想跟你講。不要透過電話，而是直接……」
在戀崎更衣從家裏出來的這段期間之中，我在那大得誇張的毫宅前，感受到至今發生的事彷佛都不是現實的錯覺，隻是一直等著她前來。
……今天看來會是漫長的一天。
靠在牆上，我暗自思考著。
……有一個難以理解的地方。
剛才的她，不管怎麽看都是喝醉了，但很不可思議地……身體緊貼時，我完全沒有聞到酒味。
就算有噴香水，但是她以前喝醉時還是散發出酒臭味……可是這一次，我完全……沒有聞到那種味道。
可是，這不可能。這肯定是我的錯覺。
畢竟在那之前，她已經喝了五杯名叫「雪莉鄧波」的雞尾酒。
而且，如果不是喝醉了，我想她不會對我……做出那種事吧。所以她肯定是喝醉了。
今天一整天，真的發生太多事了。好長好長的一天。
不知不覺……我眼眶中泛著些許淚水。最近我的淚腺鬆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現在我的心中……想的全都是一個女孩。
她的事在我腦中迴蕩著。
…………小豆。
一閉上眼睛，就浮現她的容顏。
她的笑容、泣容、怒顏、聲音、還有味道。
我好想大叫，胸口好痛。痛苦、心酸、悲傷。
……………………可是。
我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現在，比我更痛苦的……肯定沒有別人……
就隻有小豆。
我閉上眼睛……慢慢地迴憶起今天發生的事。
*
「我喜歡直輝同學！你是我世界上最喜歡的人……！請……請你再一次……與我交往！」
放學後的頂樓。
我受到她直白的告白……
「…………嗚……………………」
我想說的話，卡在喉嚨中……說不出口。
聲音顫抖著，卻仍然將自己的心情完全說出口的女朋友。
我深愛的女朋友。
曾經那麽熱戀……那麽喜歡的，我的……女朋友。
麵對這樣的小豆………………我怎麽說得出口。
我竟然想說出這麽過分的話。
現在還來得及吧。
還可以重來吧。
這樣的想法不斷地湧現。
麵對著她，讓我的心情動搖了。明明是自己做出的結論，我卻遲疑了，這樣做真的好嗎？
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眶滿是淚水。
迴想起來，跟你的迴憶……都充滿了快樂。
與小豆的迴憶，就宛如昨日才發生過般，一件件鮮明地浮現。
小豆給了我數不盡的幸福。
給了我無以取代的美麗時光。
總是說著想「留下迴憶」，一直拍照的小豆。
不過就是迴憶，以後要留多少有多少……那時看著她，我是這麽想的。那時我深信我會跟小豆一直在一起。
剛認識時，她對我充滿抗拒感與敵對心。
那時候，我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變成這樣的關係。
喜歡cosy、又宅、又是腐女，老是馬上陷入bl妄想，令我困窘的女朋友。
就算在幸福的時間，也會馬上哭出來，愛哭的女朋友。
明明很害羞，有時卻又大膽到讓我嚇一跳……
總是對我獻出誠摯的愛意……
不管是泣容、怒顏、笑容……全部，全部……
「我曾經，那麽喜歡你…………」
我流著眼淚，說出了這句話。
「我曾經……真的非常地……喜歡小豆……我原本想跟你……永遠在一起的……」
小豆她沒有流淚……隻是認真地聽著我的話。
「可是……」
我的話，讓她的肩膀隨著顫抖。
我明明想過再也不要讓你受傷害……
我明明不想看到你悲傷的容顏……
我雙膝跪在頂樓的地板上，跪坐下來……
「直……直輝……同……？」
雙手放在膝蓋前的地板上，就這麽把頭貼在地上。
雖然我不認為這樣就可以得到原諒……
「……非……非常抱歉……小豆……請跟我………………」
「請跟我……分手……」
我強忍嗚咽，總算是……將這句極為差勁的話……對自己的女朋友說出口了。
我沒有勇氣看小豆的臉。可是，還有接下來這句話……我必須好好地看著她的臉說出口。就算難受，我也得……好好地看著她的眼睛，傳達給她。我還有……必須說出口的話。
我慢慢地抬起頭……看著我原本最喜歡的女朋友。淚水讓視線變得模糊。
她沒有流淚，麵無表情到令人驚訝，隻是呆呆地……看著我的臉。
我做好覺悟，將話說出口：
「……現……現在……比起我對小豆的感情……」
「我更喜歡…………戀崎桃…………」
我說了。我終於，說出口了。
我今天，就是為了告訴小豆這件事，而來到這裏的。
這是我不斷煩惱，一直思考之後，得到的結論。
小豆聽到我的話，愣了一陣子。不久後……她嘴角上揚輕笑了一聲。
「……咦？」
看到她的反應，讓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真是的……討厭啦，直輝同學，不要下跪了。這樣子好像我變成壞人了。」
「咦……」
她在笑。我以為……我絕對會害她哭泣，然而嚎啕大哭的是我，她卻一臉無所謂地笑著。
「來，站起來。」
她牽著我的手，把坐在地板上的我拉起來。
「小……豆……」
「真是的，怎麽會是直輝同學你哭呢。男孩子這樣很丟臉喔。」
「小豆……」
平常那麽愛哭的她……今天卻沒有哭。
「果然還是不行啊……不過，直輝同學你的答案，不知道為什麽……我早就已經想像得到了。所以，我沒事的。」
她態度冷靜，帶著笑容這麽說著。
「直輝同學……之前非常謝謝你。你要努力……向小桃告白喔。我會為你加油的。」
「小豆……」
她的反應令我難以置信。
對她來說……與我分手，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嗎？
雖然這樣想很自私……可是與小豆分手，讓我現在痛苦難受到無法自拔。
「她意外地冷靜真是太好了」……我無法這樣想。她的反應隻讓我啞口無言。
「那麽……我要迴教室嘍。」
小豆這麽說完，轉身背對我打算離去。
「……！」
不過，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的臉頰有東西反光……被我看到了。
「小豆……！」
我不禁抓住她的肩膀，讓她轉向我。
「…………！」
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
「……咦？哎……哎呀……？」
她連忙用自己的手擦拭淚水。
「啊……我真是……沒用……我明明想說……至少最後……要笑著送你離去……」
不知不覺中，一顆顆的淚水不斷地她的雙眼滑落。
小豆……你為了我，一直忍著淚水到現在嗎……！
為了用笑容送我離開……？為了不讓我有罪惡感？
為什麽你到最後……還要這樣為我著想……？
要這麽溫柔地對待如此差勁的我，直到最後一刻……？
迴想起來，你總是……那麽地體諒著我。
總是優先為我著想。
「小豆……不用了，不需要這樣……」
「……咦……？」
「我希望……小豆你把自己真正的心情……全部發泄在我身上……直到小豆你氣消為止，你可以盡管……罵我、揍我、恨我都沒關係……」
「直……直輝，同………………嗚。」
聽到我的話……她的表情，漸漸地轉為泣容。
「……嗚……呃……」
小豆已經止不住嗚咽，大哭了起來。
「嗚……咿，嗚嗚……」
「……小……小豆…………」
我想碰她而伸出手，卻又連忙收迴來。
我已經……不能再用這雙手，緊緊抱住哭泣的她了。
「……嗚嗚……笨蛋……大騙子……你明明說過最喜歡我……你明明對我說過……不想分手的……！」
「……！」
小豆邊哭著……終於對我吐露真正的心聲。
「……抱歉。」
「我的……初戀……初次約會……還有初吻……全部，全部……都被你奪走了……！」
小豆悲痛的叫喚……深深地刺進胸口。
她說的的確沒錯……我是最差勁的大笨蛋。
「嗯，抱歉……」
沒用的我，隻能傻傻地不斷道歉。
「嗚……笨蛋……差勁……騙子……！像……像直輝同學你這種人，我最……！」
小豆的咽嗚變得更大聲……
「…………最喜歡你了啦～～～～～～～～！」
「……！小……小豆……」
她哭喪著臉……同時用大到嚇人的聲音，對我做出……史上最重量級的告白。
「我……不想分手啊……嗚……我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想繼續當直輝同學的女朋友……！」
她已經忘記要擦眼淚，隻是不斷地對我述說著。
「我以後……絕對，絕對沒辦法……再喜歡上直輝同學……以外的人了……」
「………………」
我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感覺隻要一鬆懈，我的嘴巴就會講出多餘的話，推翻掉一切決定。所以我隻能壓抑著自己不要出聲。
閉上眼睛，與她的迴憶……就有如昨天才發生一般，不斷地浮現在眼底。
「快……快讓開────！」
與穿著cos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她撞個正著，我們的相遇正是如此地亂七八糟。
「柏田同學，那個……你願意聯絡我……真的非常感謝。」
「可是……不是這樣…………也是有很溫柔而又誠懇的人……」
「電……電影……要不要一起去看！那個，這不是約會，隻是我身邊沒有會去的人……」
「那個，真的不用管我也沒關係的！我不希望有人跟過來！」
「柏田同學好詐喔。太溫柔了……」
「所以柏田同學……我喜歡你！我喜歡的人就是柏田同學！我的心意……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真不敢相信……我好高興……我也……我也是，這世界上我最喜歡直輝同學了……！」
「從晴空塔那一天到現在……好像一直在作夢……我那麽喜歡的直輝同學，變成我的男朋友……而且說喜歡我……」
「我想留下……許多迴憶。跟直輝同學你一起度過的時光，我全部不想忘掉……我不想要有一天忘記了。」
「……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我會一直一直……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我最喜歡直輝同學了！」
小豆一開始對我來說，隻不過是戀崎的朋友，然而她在我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一迴過神來，她已經成了我最重視的女孩。
在海邊，第一次接吻的那一天。
我毫無疑問地感受到至今的人生中，最強烈的幸福感。
自己喜歡的對象，也喜歡著自己，這是多麽幸福的事……全是托小豆的福我才得以體會。甚至讓我打從心裏懷疑以後能否再次擁有這麽幸福的時光。
我曾經那麽地喜歡她。
喜歡著櫻井小豆這個女孩子……
我們無所適從，隻能不斷哭泣，直到淚水流乾。
寧靜的頂樓，隻有兩人的嗚咽聲迴蕩著。
*
看著外頭已經變暗的天色，我這才察覺電車的窗戶上映著我自己難堪的泣容。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不知不覺中，我又一個人獨自流著淚。
站在麵前的乘客察覺到了，一臉好奇地盯著我看。不過，現在的我連擦淚的餘裕都沒有。
紫小姐應該快到小豆家了吧。
紫小姐聽完我的話，為小豆感到擔心……而前往她家。這讓我對紫小姐有說不盡的感謝。
「我得……告訴她。」
無意識中……我用沒有人聽得見的音量，悄悄地說著。
也許這句話，是要講給我自己聽的。
我……無論如何，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得將這份心情……告訴戀崎。
不然……我就沒臉去見小豆了。
不久後，電車抵達她家附近的車站。
我做好覺悟，走下電車。
然後，踏出前往她家的一步。
鈴響到第五聲後，戀崎接起了電話。
「……喂喂？」
「那……那個……你現在有空嗎？」
「咦？嗯……」
「我現在……正在你家門前……」
「……咦？啥？你是怎樣啊！真可怕！」
「你可以……出……出來一下嗎……？」
「咦？……現在嗎？這個時間？」
「是……是啊……我有話想跟你講。不要透過電話，而是直接……」
在戀崎更衣從家裏出來的這段期間之中，我在那大得誇張的毫宅前，感受到至今發生的事彷佛都不是現實的錯覺，隻是一直等著她前來。
……今天看來會是漫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