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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伯,至尊說,這兩天,敖業就會親自來一趟,你信嗎?”


    大洋偏北的海域上,十艘巨無霸大船緩緩前行。


    數萬人在這十艘大船上忙碌著,有人負責耕種、有人驅動大船、有人專心修煉。


    而在其中一艘大船的最深處房間中,住著整個司雨族人最為敬畏的神使,以及大將軍。


    當然,本該還有一個侍衛長大人,但他此時似乎比較忙,不在船上。


    此時,房中,雲師好奇地問道:“你說,至尊大人是怎麽知道的?”


    雨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至尊大人得到了說星者大人留下的玄謎神石,他或許也掌握了預言的能力。”


    “噢噢!”


    雲師一拍腦袋:“對噢。那我們要不要到外麵去等敖業?”


    “我去,你別去。”雨伯說道。


    “憑什麽!”雲師眼睛一瞪:“我要殺他!”


    “不是時機,而且殺不了他。”雨伯皺著眉說道:“至尊大人說了,敖業是一定會死的,但是不是現在。而且,憑我們兩個現在zyxta.的實力,還殺不了他。要等我們都突破七階,才有機會。”


    “唉,七階!”雲師惆悵地歎了口氣:“怎麽就差那麽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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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努力,我先去甲板了。”


    雨伯不再理會雲師,他將玄藍色大氅披好,戴上莊嚴的頭環,手持夜叉長槍,大步離開了房間。


    很快,他便來到了甲板上,甲板上的司雨族人見到他,紛紛行禮,神情肅穆恭敬無比。


    他們是發自內心地愛戴神使!要知道,在過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這個小小的族群中,誕生了十八個超凡!


    那些超凡是很多人看著長大的孩子、是一些人每晚睡在身邊的丈夫或妻子、是曾經每天一起工作的朋友!他們都很普通,也就是平時稍稍聰明了一些、勤奮了一些罷了,竟然就能夠成為超凡!


    神使大人與他那包羅萬象的冰樹,果然神妙無比!


    司雨族人之中,沒有一個人懷疑他們走出北海之後的未來。


    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誕生了十八個超凡,那麽未來呢?


    雨伯悠悠走到甲板正中,聲音洪亮地說道:“所有人離開甲板。其它九艘船,稍後半個船身。”


    他的話語便是神諭,司雨族人沒有一絲猶豫,立即照做。


    很快,甲板上便空無一人,同時另外九艘大船都稍稍放緩了速度,比雨伯所在的這艘船退了半個船身,將它拱在了最前方。


    雨伯借著夜叉長槍賦予的力量,感應著周圍海域。


    忽然,他眼睛一亮,朗聲道:“敖業,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兩秒後,海麵上揚起一道水龍卷。


    敖業站立於龍卷之上,身披一件寬大的金色大氅,遮住了因為隻去雙臂而顯得削瘦的身形,頭戴高高的金色皇冠,煙色長發自垂下,搭配上他美麗到極點的臉龐,顯得無比雍容。


    “雨伯。”


    他似乎有些驚訝於雨伯現在的模樣,身形微動,駕著狂風來到甲板上,落在了雨伯麵前,神色有些複雜:“你知道我會來?”


    “神無所不知。”


    雨伯用非常神棍的語氣應了迴去。


    敖業皺了皺眉,在他的印象中,雨伯可不是這副模樣的。


    “那麽,你知道我是為何而來麽?”他眯起眼問道。


    雨伯語氣毫無波動地說道:“你如果不想問,可以不問。”


    敖業唿吸微微一滯。


    他明白了過來,現在的雨伯不再是之前那個有問必答、隻會聽令行事的巡海夜叉了。


    從神殿收集而來的情報看,雨伯現在自稱是深淵之主的神使,擁有上聽神諭的能力,之前更是在泰嵐港拚死擊退了星辰老魔,保全了那座海港城市。之後,開始有人明裏暗裏傳播起他的故事。


    那些故事在細節上有些出入,但是大方向上沒什麽差別,都是說雨伯才是深淵之主青睞的代言人,如今海洋上紛亂頻出,打擾了深淵之主深眠,因此,雨伯應運而主,要平定海上亂局。


    現在的雨伯,不再簡單。


    敖業深吸一口氣,調整好了心態,問道:“我來是想知道,你當初與那星辰老魔交手的過程。”


    雨伯微微蹙眉:“你也要去對付星辰老魔嗎?”


    “怎麽?”敖業問道。


    “你如果找到了他,要去殺人,記得叫上我。”雨伯冷冷地說道:“我要親手殺了他。”


    敖業瞳孔一凝。


    雨伯與自己是生死之敵,但他竟然為了追殺那星辰老魔,絲毫不在意二人之間的衝突?


    敖業自然也聽說過星辰老魔在泰嵐港那喪心病狂的所作所為,但在他心中,那是一個自己的敵人、是來破壞自己神殿勢力的敵人。然而,雨伯……更像是一個單純因為那老魔傷害了平民、傷害了正義,要將他斬於槍下的義憤者。


    就這一瞬間,敖業竟對雨伯生出了淡淡的敬佩。


    “星辰老魔,我自然是要殺的。所以,才來詢問你。”他說道。


    雨伯點點頭,說道:“好,先殺星辰老魔,殺了他,我迴頭再去jxpxxs.殺你。”


    他說得坦坦蕩蕩,更令敖業心折。


    接下來,雨伯將自己當初與星辰老魔“苦戰”的細節都說了出來,在他的描述之中,星辰老魔是一個實力差不多隱隱在七階巔峰偏上一些的天空行者,對於星辰神力的掌控已經達到了返樸歸真的程度,是生平罕見的恐怖強者,若非有夜叉長槍的加持,自己絕無可能是他的對手。


    “七階巔峰嗎?”


    敖業皺著眉,苦思冥想,卻想不出世上有這麽一號人物。


    思索半晌之後,他又問道:“那星辰老魔,相貌如何?”


    雨伯說道:“他身著煙袍,更有煙霧纏身,看不清相貌,似乎是個陰鬱的中年男人。”


    “煙霧?”


    “應該是一種寶物,隱隱能夠壓製我的神力。”


    “還有其他寶物嗎?”


    “應該沒有。”


    兩人一問一答,說了很多,但敖業卻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這樣一個有著七階巔峰實力、手握能夠壓製神力的煙霧寶物、陰鬱的中年男人,到底是誰。


    不過,他並不會直接表現出來。


    “我明白了。”


    他說道:“我會留意此人的動向,如果你也有了線索,可以告訴我。”


    “我不會告訴你的。”雨伯淡淡說道。


    敖業一愣,卻也沒有再說什麽,化身風浪,投入海洋之中消失不見。


    這是他最後的確認。


    他一直有一絲懷疑,這種懷疑隱隱的並不真實,卻始終盤桓在他心頭。


    他覺得,雨伯、星辰老魔、殺死遊堅白的人,有可能是同一批人,而不是什麽星辰樓!


    畢竟,“星辰老魔”這個名字的指向性實在太明顯,星辰樓的樊星雖然早就聽說是個喜怒無常的瘋老頭,但也不至於瘋到把前去拜訪的七階巔峰護法給殺了吧?就算真的殺了,居然還專門留了字紙?


    這就好像是最拙劣的栽贓手段一樣,按著你的頭,告訴你“你看你看,就是他幹的!”


    但是,正因為過於拙劣,令敖業覺得,應該不會有人用這麽笨的法子來栽贓吧……


    因此,他今天特地找到了雨伯,就是要看看雨伯怎麽說。


    在敖業的心目中,雨伯雖然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雨伯了,但依然是一個說話很有信力的人。


    加上雨伯剛開始那正氣凜然的表現,讓他下意識相信了之後所有的陳述。


    他來之前也隱隱想過,如若在雨伯的描述中,星辰老魔的一切特征都與樊星相似,那麽,這基本就是一個坑!


    甚至,如果雨伯描述中的星辰老魔符合敖業對星辰樓中任何一個高手強者的認知,他都會產生懷疑!


    但是,一番交談下來,敖業卻發現雨伯描述中的人他根本不認識,記憶中完全沒有這號人。


    這種撲朔迷離的感覺,讓他將自己之前那並不肯定的猜想,否定了。


    “看來,雨伯和他們並不是一群人……但是星辰老魔,與殺死白的人,是不是一夥人?是不是真的是星辰樓的人?還要再調查……”


    敖業想著,想到死去的遊堅白,臉色越來越難看。


    ……


    “萬裏大師,你來了!”


    雷崇的船隊上空,啟萬裏飄飄落下。


    雷崇哈哈大笑地迎了上去:“不知萬裏大師,此行可否順利?”


    啟萬裏笑道:“自然是馬到功成。”


    “好!”


    雷崇一擊掌,舉手喊道:“上酒,為萬裏大師接風!”


    “且慢。”


    啟萬裏製止了雷崇的動作,說道:“雷老板,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惡戰!”


    “啊?”


    雷崇一愣。


    啟萬裏說道:“憑雷老板您的聰明才智應該也知道,僅僅隻是在海上騷擾進退,一來無法真正傷到深淵神殿的根本,二來也無法真正引發深淵神殿與朔朝的戰爭。戰爭這迴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可能輕易點燃。”


    “所以,我想,雷老板您應該是埋了一條長線,打算徐徐圖之。”


    其實,這不是他猜想的,而是暗元推演的,根據目前的情況進行下去,雷崇隻是先在深淵神殿與朔朝之間埋下了一根猶疑的種子,一直到很多年以後,才真正引爆。


    “不過,我為您的計劃加了一把火。”啟萬裏笑道:“我將由點及麵,真正拉動雙方的大戰!”


    雷崇眼睛一亮:“怎麽說?”


    “遲點再說。”啟萬裏說道:“接下來,我們首先要麵對……敖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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