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之後,戰必成當然要好好的招待一次,這也是難得的機會。丁阿姨還是好招待的一個人,隻要是吃好、住好、玩好就行了。其他那些高檔的頂目,也用不上了。但,戰必成還是陪著丁阿姨去了首都大劇院,看了一場話劇。


    這一次,戰必成把丁阿姨哄的是非常的開心。雖然,丁阿姨和戰旭明以前就認識,可和戰必成還是第一次見麵。別說,丁阿姨雖然曾經也是一名政府官員,可她還是很喜歡這小子。


    戰必成說:“丁阿姨,你這麽喜歡旅遊,今年下半年,我有一個去美國的計劃,你想不想和我們一起走啊?”


    丁阿姨為官這麽多年,怎麽能看不出戰必成的小心事。既然看出來了,就不能拒絕人家的一番好意。於是,就說:“好啊!好啊!到時候,一定把阿姨帶上。”


    經過一段時間後,崔立國感覺生產係統基本已經掌控在自己的手裏了。因為,很多處級領導主動的靠近他。甚至,有一些領導幹部千方百計的想請他吃個飯,拉近自己與他們的關係。


    雖然,崔立國是一個好交際的人,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不能馬上就答應他們。雖然,他不能輕易的答應,可還是會找時間,給他們一個靠近自己的機會。


    其實,這些人在國有大企業裏,能走到處級這樣的一個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然,隻靠溜須拍馬還是不行,還要有真才實幹。可實幹的時候,也不能是一根筋,更不能閉著眼睛蠻幹。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來,是要有一定的智商,還要有一定的情商。


    有些人要是給了機會,他們都不會比崔立國差,隻不過是崔立國的命好,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提前坐上了戰北方的那趟列車。如果要是換個位置,也許,他連一個處長也做不好。但,因為他幸運,就可以掌握別人的命運。


    當然,他也知道,有些單位年齡大的老家夥,也都是些老滑頭,當著你的麵,他不得不低頭,你說什麽是什麽,你讓他怎麽幹,他就會怎麽幹。但,等你轉過身去,他想些什麽,也就不知道了。


    但,崔立國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因為,無論他怎麽做,都不會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他就是要通過種種手段,斬斷他們之間那些千絲萬縷的關係。隻要他們不是一個不可動搖的整體,那麽,相互的瓦解,也就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現在,崔立國把目光放到了集團的采購係統。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係統是集團公司最重要的一個係統。在這個係統裏,會產生很多的利益鏈條,以及錯綜複雜的關係。


    因為,在洪州鋼鐵的時候,他有過深深的體會。不管是內部還是外部,會有很多的眼睛盯在這裏。特別是像飛鋼這樣一個老牌的國有企業,這裏一定會有一些穩固的利益關係。


    其實,崔立國早就想來觸碰這些他最感興趣的地方,一想到這個地方,他的心裏就直癢癢。可他一直沒敢輕易的來動這裏,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沒有站穩,弄不好,會有很大的危機。


    現在,他覺得自己有這個實力了。所以,他想來揭開這個蓋子,無論裏麵是怎樣的一缸水,都是要在他的麵前,完全的暴露出來。


    崔立國和相關人員了解供應渠道的時候,有些人不敢說的太多,甚至是支支吾吾。但,有些數據就在那裏,隻要是看到了,就能知道其中的問題。


    當崔立國和采購公司經理冷青山聊天,想通過他了解采購係統一些具體情況的時候。冷青山說:“崔總,我剛到這兒才三個月,還沒有你來飛鋼的時間長哪!如果說是總體的一些情況,以及對生產係統保障上的事,那是沒有問題。如果要是了解客戶的一些深層關係,我也說不好。”


    後來,他就通過副總和主管科長來了解那些詳細的東西。有時候,他們和崔立國說的很詳細。有時候,他們說到某些客戶的時候,就開始躲躲閃閃。


    後來,他發現國內礦的采購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量,都是通過一家鴻宇礦業公司供應。於是,他問原料科長,說:“這個鴻宇礦業,一年有多大的產量?”


    原料科長說:“他家沒有礦山。”


    崔立國不解的說:“沒有礦山,他家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礦量?”


    原料科長說:“周邊的一些小礦,都被他家給收購了。”


    崔立國說:“那些小礦,為什麽不直接銷售給我們?”


    原料科長說:“我們是欠款采購,他們想要現款。”


    崔立國說:“如果我們也用現款采購的話,成本能降下來多少?”


    原料科長說:“就算我們拿現款去買,他們也不能直接賣給我們。”


    崔立國愣了一下,說:“那是為什麽?”


    原料科長說:“他們這些小礦,都包銷給鴻宇礦業了。如果他們一旦直接銷售給我們,他們就違約了。”


    等崔立國再問鴻宇礦業其他方麵的問題時,原料科長說:“我也不太清楚,自從我接手以來,鴻宇礦業就是我們的大客戶。他家有三十多台自卸車,每天不停的往廠區送貨。”


    崔立國知道,這個鴻宇礦業,一定是很不一般。他覺得這不是一個小科長就能決定的事,一定是和上層還有更深層的關係。這時,原料科長說:“崔總,如果你想見他們老板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一下。”


    崔立國說:“不用,這麽穩定的渠道,我就不見了。”


    崔立國知道,在自己沒有弄清楚這其中奧妙的時候,他是不會見鴻宇礦業的任何人,那樣,會引來更大的麻煩。當然,他更不想把自己卷進不必要的漩渦。


    迴到辦公室之後,他讓自己的秘書董少言,去私下了解了一下鴻宇礦業公司。董少言說:“領導,對於鴻宇礦業,我知道一點皮毛,用不用跟你先說一下?”


    崔立國笑了笑說:“那你就先說說吧!”


    董少言說:“鴻宇礦業是兄弟兩個人的企業,老大叫周洪福,任公司的董事長。老二叫周洪財,任公司的總經理。其實,他們也不隻是這一家公司。還有一家鴻大金屬迴收公司,主要是往我們公司送廢鋼。”


    崔立國說:“他家廢鋼做的也很大嗎?”


    董少言說:“很大,應該占我公司的三分之二左右。”


    崔立國想了想說:“他家在龍山市很有背景嗎?”


    董少言說:“很有背景,而且,在龍山市混的是風生水起。”


    崔立國說:“他家是黑社會嗎?”


    董少言說:“是黑社會,在龍山市聽說很好使。”


    崔立國說:“好,少言,你先迴去吧!多幫我了解一下他家的情況。”


    董少言走後,崔立國陷入了沉思。沒想到,還沒等自己出手,就遇到了一個硬茬。他知道,在龍山市他還不敢輕易的去挑戰黑社會。在洪州市混了那麽多年,他是很清楚黑社會的手段。如果弄不好的話,自己的命怎麽丟的都不知道。


    他覺得這件事還是放一放的好,不該惹的主,暫時還是不要去惹的好。於是,他把這一塊略過了,又去了解其它的情況。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看了半天,還是把電話給拒了。可過了一段時間,那個電話又打了過來。於是,他又給拒絕了。


    這樣的操作,對於崔立國來說,是很正常的現象。每天,他都要拒絕很多陌生的號碼。因為,這其中有一大部分是騷擾電話。他沒有時間去應對那些無聊的電話,就算是好聽的女聲。


    可在下班的時候,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一個號碼在不同的時間段裏來了三次電話,這應該不會是騷擾電話。於是,他就接了起來。


    他首先說道:“你好。”


    對方說:“崔總你好,我是鴻宇礦業的周洪財。沒打擾您吧?”


    崔立國一下就想到了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近兩天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裏轉著。於是,他說:“哦!是周總啊!找我有什麽事嗎?”


    周洪財說:“崔總,您來這麽長時間了,一直也沒去拜訪您。想問崔總,什麽時間方便,我去您那裏拜訪一下。”


    崔立國說:“周總,您這就是太客氣了。近段時間我這兒還真有點忙,等我有時間,我約您,怎麽樣?”


    周洪財說:“好啊!好啊!那我就等您了。”


    掛斷電話,崔立國的心情有點不爽。他知道,這一定是有人把他到采購公司的事說了。這個人是誰哪?那他又同周洪財都說了什麽哪?周洪財要見自己,見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麽哪?


    難道,他是想威脅自己嗎?應該不能。因為,目前自己沒有想要觸碰到他們利益的地方。難道,他想來收買自己嗎?那他又會怎麽樣來收買哪?


    晚上,他把這件事匯報給了戰必成。戰必成還是覺得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絕對不能太草率了。要想在龍山市站穩腳跟,不能隻看到飛穀山這一小塊地方,而且,要照顧到方方麵麵的關係。


    於是,他對崔立國說:“對這件事,還是先避開吧!等情況了解清楚了,再來確定怎麽辦?既然,他們在飛鋼能存在了這麽多年,根基也一定會很深,還是安全要緊。”


    崔立國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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