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會上,小曾簡單的給大家介紹了一下青山市青城鋼的情況。介紹完後,他說:“從目前的情況看,設備是有一點陳舊,軋機也有一點落伍了。所以,我猶豫了一個星期,才提這個方案,心裏總覺得這個企業,沒有太大的價值。”


    戰必成看了一眼方俊,方俊說:“就從企業的規模,以及現狀來看,重組這樣的一個企業,對我們戰北方來說,確實沒有太大的意義。但,要是從戰總的東北戰略總布局來看,也有一定的戰略意義。這就像當年在東北組織了一個抗聯一樣。”


    聽方俊說完,戰必成笑了。然後,又對柳如雪說:“如雪,你是什麽看法?”


    柳如雪朝戰必成一笑說:“戰總,你這是考我們哪!不就是看我們的想法能不能合上你的拍嗎?青城鋼廠無論多麽小,多麽的落後。但,他是一個點,一個重要的點,是戰北方集團向東北腹地延伸的一個點。也是戰北方集團,撬動整個東北鋼鐵布局的一個重要支點。我說的對嗎?”


    戰必成聽完之後,哈哈大笑,然後,說:“真是聰慧如雪,冰雪聰明啊!有你們這樣的助手,老板都不好當啊!看來,不到四十歲,我就的退休了。”


    柳如雪說:“構建鋼鐵夢,沒有你怎麽行?打造戰北方鋼鐵王國,沒有你這個國王怎麽行?”


    戰必成說:“好,很好。咱們書歸正轉。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這件事就由方俊牽頭,你們資本運營部要把這件事辦好,我還要把精力放在清河灣上。”


    不到二十分鍾,一個重組青城鋼廠的會就開完了,不能說效率不高,也許,這就是民營企業的特點。但,更重要的是能有統一的共識。在企業的發展中,知道我們想要什麽?想幹什麽?怎麽幹?


    許多企業的領導之間,在研究一項事情的時候,總是達不成共識,所以,內耗就高,結果就偏離預定的方向。出現問題以後,就相互的推脫責任。說起來,很多企業的問題,不是體製的問題,機製的問題,重要的是人的問題。如果人有了問題,製度也會出現問題,執行就更會有問題。


    無論是政府,還是國有企業,在班子建設中,都要講求團結。因為,偉人曾經說過:“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是在中國革命曆史的經驗中,總結出來的真理。


    但,現實中,在許多班子裏,團結是一個表象。坐在一起的時候,一張張笑臉,還有那親如兄弟的稱唿,讓人不能不感動。可背後裏,卸去笑臉的麵孔,還有多少正義,就不好說了。那桌麵上的兄弟,也許,就是你最強的敵手。


    突然,有一天,杜江給戰必成打來電話,說:“戰總,咱那方案,還真出問題了。”


    戰必成說:“出了什麽問題?”


    杜江說:“電話裏不好說,你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吧!”


    戰必成說:“好,那我明天就過去。”


    這一次,戰必成去海陽省,隻帶了柳如雪一個人。進了杜江的辦公室,相互握手的時候,都有著特別的默契。杜江第一次沒叫他戰總,而是叫他必成。這一稱唿的改變,充分的體現了一種新型關係的建立。


    戰必成問:“主任,方案上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杜江說:“是高層那邊,對方案有些想法。”


    戰必成焦急的說:“那到底差在哪兒了?”


    杜江說:“這差在哪兒了,也不好說。”


    柳如雪見杜江說話時,有些吞吞吐吐,就說:“兩位領導先聊著,我去方便一下。”


    說完,柳如雪走了出去。杜江說:“如雪理解差了,不是有事要瞞她,確實有些話,不適合在辦公室裏麵說。”


    戰必成說:“那好,咱晚上找個地方說吧!”


    杜江說:“那樣是最好。”


    於是,他們就轉移了話題。杜江說:“老弟呀!和政府辦事,不能著急,好事多磨嗎!這次讓你來,也是大哥想你了。”


    戰必成一看杜江和自己都稱兄道弟了,也就隨便了起來。說:“大哥,你肯認我這個老弟,我也很敬重你這個大哥。在這件事上,讓大哥多費心了。”


    杜江說:“都是兄弟了,再這麽說,就嘮遠了,喝茶吧!”


    戰必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股清新的龍井茶香流到了胃裏,感覺特別的舒坦。


    喝完之後,戰必成說:“大哥,我車裏給你拿了兩盒普洱,等你給我品一品,看看怎麽樣?我對茶是一點研究也沒有啊!”


    杜江說:“我也是瞎喝,說不出什麽道道來。要不,你去把如雪喊迴來,讓她也來喝會兒茶吧?”


    戰必成說:“不用了,說不上也去看她的姊妹了。”


    杜江對戰必成狡黠的一笑,說:“老弟,你和如雪的關係,不僅是工作的關係吧?”


    戰必成說:“大哥,你想多了。”


    杜江說:“別不好意思,我是過來人,早已經過了歲月的洗禮。生活嗎?難道就是生活嗎?不是說還有詩和遠方嗎?遠方有多遠,我還不知道,但,詩,也許就在身邊。”


    戰必成說:“大哥,想不到,你還如此的浪漫。”


    晚上,戰必成和柳如雪坐在海皇大酒店的頂層包間裏,等待著杜江的到來。七點整,杜江到了。這次,他不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戰必成和柳如雪都認識,但,不是很熟悉。她也是國資委的一名職員。


    杜江說:“我怕我一個人喝不過你們兩個,也帶來了一個幫手。張雲秀,你們認識一下吧!”


    大家落座後,精致的菜品也就一道接著一道的上來了。服務員打開了一瓶茅台酒,給幾個人都倒上了。然後,服務員站在了杜江的身後。


    戰必成抬頭對服務員說:“小妹妹,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們再叫你。”


    服務員給大家鞠了一躬,然後,走了出去。大家喝上酒之後,氣氛也就活躍了起來。三杯酒下肚,杜江也就該說正題了。


    杜江說:“前幾天,王局拿方案去找常務副省長了,他說:現在這件事,已經歸新任的亞坤省長管了,他也不好再插手了。”


    說到這兒,杜江吃了一口菜,接著說:“王局和亞坤省長也比較熟,就去找亞坤省長。亞坤省長看過方案後,他說:‘咱這麽大的一個國營企業,讓一家外省的民營企業給重組了,我們省的麵子都沒了。咱省裏這麽多的國有鋼廠,沒有和他們對接一下嗎?’


    王局就說:‘也和他們聊過,覺得包袱太重,都不願意接手。’


    亞坤省長說:‘有時間,咱們一起和海河鋼鐵再聊一下,看看他們是什麽態度。我這離開海河,也不好硬壓給他們,還得讓他們自己來拿主意。’”


    杜江停了一下,看了看戰必成。然後又說:“所以,這件事,也隻能是這麽暫時的擱淺了。”


    戰必成說:“大哥,你說這事還有解嗎?”


    杜江說:“現在也不是解不解的問題,是這件事要是這麽的拖下去的話。清河灣鋼鐵那邊受不了,你這邊也受不了。”


    戰必成說:“是啊!我真的拖不起了,這樣拖下去,會影響我們集團的整個布局。”


    杜江說:“估計現在省內的國有鋼鐵企業,誰也不會對清河灣鋼鐵有興趣。但,這要是拉上鋸,就不好說時間的問題了。要是亞坤省長硬壓給海河集團的話,他們也不得不接。現在,重點是看亞坤省長對這件事的態度。”


    戰必成說:“難道,我們隻能被動的等待了?”


    杜江說:“這件事要是想盡快促成的話,還得通過曲線救國。”


    戰必成說:“怎麽個曲線救國,大哥請明示一下?”


    杜江說:“這件事,其實,就卡在亞坤省長一個人這兒。這都是前屆班子已經定了的事,北軍省長不會對這件事有其它的想法。何況,他剛上來,有太多的事要做。如果亞坤省長一吐口,這事馬上就可以進行實質性的操作了。”


    戰必成說:“那我們怎麽來接觸亞坤省長能好一點哪?”


    杜江說:“亞坤這兒,就不要直接去接觸了,他也不會這麽快就和你們接觸。他愛人目前還在海河鋼鐵就職,是一個分廠的書記,她應該好接觸一些。”


    戰必成說:“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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