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再見,同學再見。
教室裏隨著這聲號令,一下子變得鬧哄哄。
班會開完後,小學生就沒有理由留在學校,各自快步離開,享受課後的時間。
直到最後,校內都沒人察覺到真尋等人和紐古太在樓頂進行的那場激戰,有可能是學生們在午餐時間專心用餐,而且,紐古太似乎預先以hyper yithter布下結界。這種設定方便得令人著迷。
「紐古太怎麽了?」
真尋望向學生們離開的背影,詢問胸前口袋裏的伊斯香。
「時空管理局的大家,正在樓頂緊急逮捕並進行現場蒐證喲,大概會直接帶迴原本時代製裁喲,宇tube也會受到強製搜索喲。」
「我想也是。咦?hyper yithter還在你那邊嗎?」
「在這裏喲。」
伊斯香小小的手,握著體積變小的hyper yithter。這台機器似乎伸縮自如的樣子,真是萬能的精神交換機。
「那個要怎麽處置?」
「在猶格,索托斯宗師的建議下,決定留在這個時代喲,之後會隨便找個地方棄置喲。」
「啊?可以這樣嗎?」
「會當成是在這個時代發現的機器喲。」
真尋有些質疑是否可以如此隨便,不過,既然猶格·索托斯準許,之後應該會幫忙處理邏輯上的問題。何況依照設定,hyper yithter本來就是來自未來的某人留在過去曆史的東西。
換句話說,難道…
「……從未來帶hyper yithter過來的伊斯之偉大種族,該不會就是你吧?」
沒有基準點的時空穿越作品中經常發生這種事,真尋覺得並非不可能,何況,他覺得這個宇宙的時間很隨便。
「是、是我喲?難道我會在曆史留名喲?」
「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這種過度冒失的個性,能夠成為負麵教材流傳千古。」
伊斯香的失誤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所以更加難以判斷,事實上這次也等於是以她的隨興獲得勝利。
真尋從口袋取出手機。
貼在白色機身的大頭貼上,是板著臉的真尋。
另外,洋溢自然微笑的奈亞拉托提普也清晰可見。
看來因果律的扭曲點已順利修正。
「真尋,成功了喲。」
「嗯,是啊。」
伊斯香伸出拳頭,真尋則以食指和她互擊。
「在這個時代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喲,該迴到原本時代喲?」
「也對,不趕快迴去,可能會造成無謂的影響。」
身為特異點的真尋不會受到時間幹涉,卻沒人能斷言他不會幹涉時間。事實上他已經像這樣修正曆史,要是繼續待在這裏,或許會對未來造成無謂的影響。
「老師,怎麽了?」
唿喚聲忽然傳來。
朝聲音來源轉頭一看,是奈亞拉托提普等人站在那裏。
「咦,你們不迴去嗎?」
「……正要迴去。」
「老師今天辛苦了!」
幾小時前才在樓頂展開激戰,三人卻隻字不提,該說是刻苦耐勞嗎?或許當邪神就必須有這種程度的體力吧。
真尋明明是來拯救他們,卻因為那個無聊的真相成為被拯救的一方,真是丟臉。所以,至少要在迴去之前做點事。
「哈斯太,來一下。」
「嗯?」
真尋招手要哈斯塔過來,接著輕摸他的頭。
「你果然很可靠,所以要更有自信。你是頂天立地的男生。」
「啊……嘿嘿……」
「嗯~所以說,如果你今後在某個街角對男人一見鍾情……你要重新想清楚,你是男生、男生,隻要再等一陣子,你便會遇見一位年長的理想對象。」
「啊?啊?」
「別在意。不對,要在意,總之你迴家吧。」
「好、好的……老師,明天見!」
啥斯塔端正地鞠躬致意之後離開教室。
「唿,再來,克子。」
「……嗯?」
克圖格亞輕快跑來真尋身旁,真尋悄悄對她說:
「你啊,再率直一點吧,這樣下去奈亞子完全不會多看你一眼喔。」
「……唔!」
「以為能永遠在一起可就大錯特錯,你們或許在國中便會相隔兩地。」
「……這樣……有點……傷腦筋。」
「對吧?總之,即使這樣,你們長大後肯定還會重逢。」
「……啊?」
「沒事,總歸來說,要趁現在好好培養感情。就這樣啦,再見。」
「……明白,老師再見。」
克圖格亞點頭迴應,然後悄悄看向奈亞拉托提普,稍微羞紅臉離開教室。
最後留下的是……
「老師~」
噗的一聲,奈亞拉托提普摟住真尋的腰。
「唔喔!你今天早上也這樣抱我呢。」
「這不就是師生之間令人會心一笑的親密舉動嗎?」
「不要自己講『會心一笑』這種字眼。」
要給這家夥的建議明明最多,但真尋看到這張笑臉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倦意。
「嘻嘻……」
「怎麽,什麽事?」
「沒事~老師,明天見!」
明天見。
隻是——
到時候的老師並非真尋。
迴想起至今偽裝成猶格,索托斯老師的過程,真尋內心萌發些許罪惡感。
即使如此,這一瞬間的真尋非得負責說出這句話。
「……嗯,明天見,不要和克子吵架而遲到啊。」
「好的!那麽老師,asta manana!」(注8)
奈亞拉托提普用力把手揮得像是要卷起旋風,拔腿踹倒門衝到走廊,這孩子在最後的最後還是如此亂來。
「大家都是好孩子喲。」
「隻要安分就是好孩子。那麽,我們迴去吧。」
「好喲。」
伊斯香從真尋胸前口袋伸出雙手,真尋前方隨即產生宛如極光的簾幕。明明隻在同一天出現過幾次,卻有種總是受到照顧的錯覺。
「務必不要連接到完全不同的時代啊。」
「沒、沒禮貌喲!我是幹練的女性喲!」
「啊: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好,走吧。」
「沒問題喲!無人能停止的時間大河不斷延伸喲!」
真尋輕拍伊斯香的頭,走向極光簾幕。
***
「我~們迴來了喲!」
(注8 西班牙語的「明天見」。)
穿越時空抵達的地方,總算是現代。
真尋之所以能確定,是因為他在八阪家的門口。
從自己臥室出發,迴來卻在家門口,感覺挺奇怪的,但吐槽這種瑣碎小事毫無益處,這是真尋本次學到的道理。
「終於迴來了。」
真尋甚至想立刻倒在床上睡到天亮,但是不能這麽做,他還有事情要確認,也就是確定奈亞拉托提普等人是否真的恢複原狀。
「那麽,接下來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喲,我要迴到未來喲。」
「咦,現在就走?不看看那些家夥的狀況嗎?」
「放心喲,因果律的扭曲點確實已修正完畢喲,奈亞子他們也恢複原狀喲,絕對、絕對是如此喲。」
伊斯香充滿自信地挺起平坦的胸口。
「這樣啊
……對了,說好的蘭姆葡萄幹什麽的年輪蛋糕怎麽辦?我去買?」
「嗯~不用喲。」
「咦,可以嗎?」
「相對的,可以的話,希望你和珠緒一起去吃甜點喲。」
「我和暮井?為什麽?」
「這是我的願望喲。」
「嗯……總之有機會就去吧,但我無法保證。」
「這樣就好喲。」
伊斯香說完,爬出真尋胸前的口袋。
然後,她沿著真尋的身體爬到肩上。
正當真尋納悶著她想做什麽的瞬間……
啾。
伊斯香小小的嘴唇,輕觸真尋的臉頰。
「呃?」
「……這次受到真尋的照顧,這是我的謝意喲。」
「原、原來是道謝啊……」
真尋覺得她最好不要隨便對男生做這種事,這種突如其來的舉動害他心跳加速,至於伊斯香在生物學上是否算女性先暫且不提。
「時間到了喲。」
伊斯香跳下真尋的肩膀,咚咚踏出腳步。極光簾幕在她前方神秘搖曳,後方應該是伊斯香所在的遙遠未來。
真尋與她必須在此分道揚鑣。
「伊斯香。」
「什麽事喲?」
「那個,該怎麽說……最後都是多虧你的協助,這件事沒有你應該無法解決。」
「所以喲?」
「你是個挺可靠的搭檔,謝謝你。」
「不用客氣喲!有緣再相會喲!」
伊斯香露出如同花朵綻放般的笑容。
並且穿過極光,迴到時間的另一端。
感覺她還會隨便編個理由來到這個時代,不過,隻要不是牽扯到什麽事件,真尋願意陪她到處玩玩。
好啦,接下來是重頭戲。
必須確定真尋他們迴到過去奮鬥的結果。
真尋繃緊精神穿過家門。
在玄關脫鞋、經過走廊、思考該往哪裏走的真尋,決定選擇起居室。那些家夥出現在那裏的機率最高。
真尋站在門前,做個深唿吸。
下定決心之後轉動門把。
「哎呀,真尋,歡迎迴來。」
三人以消失之前的模樣,在起居室裏休憩。
「啥,哈哈……唿……」
真尋靠在牆邊,感覺體內緊繃的弦一下子全部鬆開。
「小真,怎麽迴事?跑腿這麽累嗎?」
母親從廚房現身。因果律扭曲點修正之後,真尋似乎被當成外出跑腿。
「……少年,幫你按摩。」
「克子。」
「真尋,要不要拿補給飲料給你喝?」
「哈斯太。」
『咪~』
「夏塔小弟。」
真尋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逐一唿喚他們的名字。
他們確實在這裏。
八阪家的日常生活,終於迴來了。
真尋至今的辛苦沒有白費——
「——非常抱歉!」
奈亞拉托提普忽然跪地磕頭。
「奈、奈亞子?」
真尋完全不知道她道歉的原因,因而有些狼狽。
難道因果律依然有所偏差?要是奈亞拉托提普受到影響,處於不對勁的狀態……事件該不會尚未解決吧?
「真尋,看您這樣子,果然很在意剛才的事。」
「剛、剛才的事?」
「那個,就是我的……初戀。」
「啊?」
奈亞拉托提普的初戀。
真尋聽她這麽說,迴想起放學繞路遊玩時的事,記得當時聊到小時候如何如何,而且她支支吾吾地轉移話題。
「如果繼續瞞著真尋,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所以我要說實話。」
「什、什麽實話?」
「其實我的初戀對象,是猶格·索托斯老師。」
奈亞拉托提普抬起頭愧疚地低語。
「猶格……索托斯……」
「是的,那是我在宇宙幼稚園時代偶然認識的老師。他不知為何很熟悉地球的事,又教我很多東西,所以……就……」
「地球的事……」
「後來,猶格·索托斯老師在宇宙小學當班導時同樣對我很好。不過他會把一個娃娃放在胸前口袋,是一個怪怪的人。」
「把娃娃放在……胸前口袋……」
「我直到小學三年級都好~喜歡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天猶格·索托斯老師忽然古板得像是換一個人,所以我這份愛戀的情感忽然冷卻下來,甚至不知道當時為什麽會那麽喜歡老師。」
「小學……三年級……」
真尋迴到這個時代,原本的猶格·索托斯老師迴去擔任班導。
這麽一來,正如同奈亞拉托提普所說,看起來像是換一個人。
也就是說……
宇宙幼稚園時期認識。
把娃娃放在胸前口袋。
直到小學三年級。
奈亞拉托提普初戀的老師,該不會是——
「……少年,你感冒嗎?」
「真尋,你的臉紅冬冬耶。」
『咪咪咪?』
「咿……咿咿咿!真尋,請您息怒!那是年輕時犯下的錯誤,現在的我從早到晚都隻有真尋一個人!我愛你,請讓我生小孩!」
「吵、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真尋提高音量,如同要掩飾內心湧現的害羞情緒。
「嗬嗬,你們四個感情真好,像是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和樂融融呢。」
一無所知的母親,望著熱鬧的客廳露出微笑。
「……少年,我有一個請求。」
「什、什麽請求?」
「……教我寫情書,這次要寫出奈亞子確實會打開來看的情書。」
「我就想說這個伏筆遲早會迴收,原來元兇是你?」
教室裏隨著這聲號令,一下子變得鬧哄哄。
班會開完後,小學生就沒有理由留在學校,各自快步離開,享受課後的時間。
直到最後,校內都沒人察覺到真尋等人和紐古太在樓頂進行的那場激戰,有可能是學生們在午餐時間專心用餐,而且,紐古太似乎預先以hyper yithter布下結界。這種設定方便得令人著迷。
「紐古太怎麽了?」
真尋望向學生們離開的背影,詢問胸前口袋裏的伊斯香。
「時空管理局的大家,正在樓頂緊急逮捕並進行現場蒐證喲,大概會直接帶迴原本時代製裁喲,宇tube也會受到強製搜索喲。」
「我想也是。咦?hyper yithter還在你那邊嗎?」
「在這裏喲。」
伊斯香小小的手,握著體積變小的hyper yithter。這台機器似乎伸縮自如的樣子,真是萬能的精神交換機。
「那個要怎麽處置?」
「在猶格,索托斯宗師的建議下,決定留在這個時代喲,之後會隨便找個地方棄置喲。」
「啊?可以這樣嗎?」
「會當成是在這個時代發現的機器喲。」
真尋有些質疑是否可以如此隨便,不過,既然猶格·索托斯準許,之後應該會幫忙處理邏輯上的問題。何況依照設定,hyper yithter本來就是來自未來的某人留在過去曆史的東西。
換句話說,難道…
「……從未來帶hyper yithter過來的伊斯之偉大種族,該不會就是你吧?」
沒有基準點的時空穿越作品中經常發生這種事,真尋覺得並非不可能,何況,他覺得這個宇宙的時間很隨便。
「是、是我喲?難道我會在曆史留名喲?」
「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這種過度冒失的個性,能夠成為負麵教材流傳千古。」
伊斯香的失誤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所以更加難以判斷,事實上這次也等於是以她的隨興獲得勝利。
真尋從口袋取出手機。
貼在白色機身的大頭貼上,是板著臉的真尋。
另外,洋溢自然微笑的奈亞拉托提普也清晰可見。
看來因果律的扭曲點已順利修正。
「真尋,成功了喲。」
「嗯,是啊。」
伊斯香伸出拳頭,真尋則以食指和她互擊。
「在這個時代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喲,該迴到原本時代喲?」
「也對,不趕快迴去,可能會造成無謂的影響。」
身為特異點的真尋不會受到時間幹涉,卻沒人能斷言他不會幹涉時間。事實上他已經像這樣修正曆史,要是繼續待在這裏,或許會對未來造成無謂的影響。
「老師,怎麽了?」
唿喚聲忽然傳來。
朝聲音來源轉頭一看,是奈亞拉托提普等人站在那裏。
「咦,你們不迴去嗎?」
「……正要迴去。」
「老師今天辛苦了!」
幾小時前才在樓頂展開激戰,三人卻隻字不提,該說是刻苦耐勞嗎?或許當邪神就必須有這種程度的體力吧。
真尋明明是來拯救他們,卻因為那個無聊的真相成為被拯救的一方,真是丟臉。所以,至少要在迴去之前做點事。
「哈斯太,來一下。」
「嗯?」
真尋招手要哈斯塔過來,接著輕摸他的頭。
「你果然很可靠,所以要更有自信。你是頂天立地的男生。」
「啊……嘿嘿……」
「嗯~所以說,如果你今後在某個街角對男人一見鍾情……你要重新想清楚,你是男生、男生,隻要再等一陣子,你便會遇見一位年長的理想對象。」
「啊?啊?」
「別在意。不對,要在意,總之你迴家吧。」
「好、好的……老師,明天見!」
啥斯塔端正地鞠躬致意之後離開教室。
「唿,再來,克子。」
「……嗯?」
克圖格亞輕快跑來真尋身旁,真尋悄悄對她說:
「你啊,再率直一點吧,這樣下去奈亞子完全不會多看你一眼喔。」
「……唔!」
「以為能永遠在一起可就大錯特錯,你們或許在國中便會相隔兩地。」
「……這樣……有點……傷腦筋。」
「對吧?總之,即使這樣,你們長大後肯定還會重逢。」
「……啊?」
「沒事,總歸來說,要趁現在好好培養感情。就這樣啦,再見。」
「……明白,老師再見。」
克圖格亞點頭迴應,然後悄悄看向奈亞拉托提普,稍微羞紅臉離開教室。
最後留下的是……
「老師~」
噗的一聲,奈亞拉托提普摟住真尋的腰。
「唔喔!你今天早上也這樣抱我呢。」
「這不就是師生之間令人會心一笑的親密舉動嗎?」
「不要自己講『會心一笑』這種字眼。」
要給這家夥的建議明明最多,但真尋看到這張笑臉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倦意。
「嘻嘻……」
「怎麽,什麽事?」
「沒事~老師,明天見!」
明天見。
隻是——
到時候的老師並非真尋。
迴想起至今偽裝成猶格,索托斯老師的過程,真尋內心萌發些許罪惡感。
即使如此,這一瞬間的真尋非得負責說出這句話。
「……嗯,明天見,不要和克子吵架而遲到啊。」
「好的!那麽老師,asta manana!」(注8)
奈亞拉托提普用力把手揮得像是要卷起旋風,拔腿踹倒門衝到走廊,這孩子在最後的最後還是如此亂來。
「大家都是好孩子喲。」
「隻要安分就是好孩子。那麽,我們迴去吧。」
「好喲。」
伊斯香從真尋胸前口袋伸出雙手,真尋前方隨即產生宛如極光的簾幕。明明隻在同一天出現過幾次,卻有種總是受到照顧的錯覺。
「務必不要連接到完全不同的時代啊。」
「沒、沒禮貌喲!我是幹練的女性喲!」
「啊: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好,走吧。」
「沒問題喲!無人能停止的時間大河不斷延伸喲!」
真尋輕拍伊斯香的頭,走向極光簾幕。
***
「我~們迴來了喲!」
(注8 西班牙語的「明天見」。)
穿越時空抵達的地方,總算是現代。
真尋之所以能確定,是因為他在八阪家的門口。
從自己臥室出發,迴來卻在家門口,感覺挺奇怪的,但吐槽這種瑣碎小事毫無益處,這是真尋本次學到的道理。
「終於迴來了。」
真尋甚至想立刻倒在床上睡到天亮,但是不能這麽做,他還有事情要確認,也就是確定奈亞拉托提普等人是否真的恢複原狀。
「那麽,接下來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喲,我要迴到未來喲。」
「咦,現在就走?不看看那些家夥的狀況嗎?」
「放心喲,因果律的扭曲點確實已修正完畢喲,奈亞子他們也恢複原狀喲,絕對、絕對是如此喲。」
伊斯香充滿自信地挺起平坦的胸口。
「這樣啊
……對了,說好的蘭姆葡萄幹什麽的年輪蛋糕怎麽辦?我去買?」
「嗯~不用喲。」
「咦,可以嗎?」
「相對的,可以的話,希望你和珠緒一起去吃甜點喲。」
「我和暮井?為什麽?」
「這是我的願望喲。」
「嗯……總之有機會就去吧,但我無法保證。」
「這樣就好喲。」
伊斯香說完,爬出真尋胸前的口袋。
然後,她沿著真尋的身體爬到肩上。
正當真尋納悶著她想做什麽的瞬間……
啾。
伊斯香小小的嘴唇,輕觸真尋的臉頰。
「呃?」
「……這次受到真尋的照顧,這是我的謝意喲。」
「原、原來是道謝啊……」
真尋覺得她最好不要隨便對男生做這種事,這種突如其來的舉動害他心跳加速,至於伊斯香在生物學上是否算女性先暫且不提。
「時間到了喲。」
伊斯香跳下真尋的肩膀,咚咚踏出腳步。極光簾幕在她前方神秘搖曳,後方應該是伊斯香所在的遙遠未來。
真尋與她必須在此分道揚鑣。
「伊斯香。」
「什麽事喲?」
「那個,該怎麽說……最後都是多虧你的協助,這件事沒有你應該無法解決。」
「所以喲?」
「你是個挺可靠的搭檔,謝謝你。」
「不用客氣喲!有緣再相會喲!」
伊斯香露出如同花朵綻放般的笑容。
並且穿過極光,迴到時間的另一端。
感覺她還會隨便編個理由來到這個時代,不過,隻要不是牽扯到什麽事件,真尋願意陪她到處玩玩。
好啦,接下來是重頭戲。
必須確定真尋他們迴到過去奮鬥的結果。
真尋繃緊精神穿過家門。
在玄關脫鞋、經過走廊、思考該往哪裏走的真尋,決定選擇起居室。那些家夥出現在那裏的機率最高。
真尋站在門前,做個深唿吸。
下定決心之後轉動門把。
「哎呀,真尋,歡迎迴來。」
三人以消失之前的模樣,在起居室裏休憩。
「啥,哈哈……唿……」
真尋靠在牆邊,感覺體內緊繃的弦一下子全部鬆開。
「小真,怎麽迴事?跑腿這麽累嗎?」
母親從廚房現身。因果律扭曲點修正之後,真尋似乎被當成外出跑腿。
「……少年,幫你按摩。」
「克子。」
「真尋,要不要拿補給飲料給你喝?」
「哈斯太。」
『咪~』
「夏塔小弟。」
真尋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逐一唿喚他們的名字。
他們確實在這裏。
八阪家的日常生活,終於迴來了。
真尋至今的辛苦沒有白費——
「——非常抱歉!」
奈亞拉托提普忽然跪地磕頭。
「奈、奈亞子?」
真尋完全不知道她道歉的原因,因而有些狼狽。
難道因果律依然有所偏差?要是奈亞拉托提普受到影響,處於不對勁的狀態……事件該不會尚未解決吧?
「真尋,看您這樣子,果然很在意剛才的事。」
「剛、剛才的事?」
「那個,就是我的……初戀。」
「啊?」
奈亞拉托提普的初戀。
真尋聽她這麽說,迴想起放學繞路遊玩時的事,記得當時聊到小時候如何如何,而且她支支吾吾地轉移話題。
「如果繼續瞞著真尋,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所以我要說實話。」
「什、什麽實話?」
「其實我的初戀對象,是猶格·索托斯老師。」
奈亞拉托提普抬起頭愧疚地低語。
「猶格……索托斯……」
「是的,那是我在宇宙幼稚園時代偶然認識的老師。他不知為何很熟悉地球的事,又教我很多東西,所以……就……」
「地球的事……」
「後來,猶格·索托斯老師在宇宙小學當班導時同樣對我很好。不過他會把一個娃娃放在胸前口袋,是一個怪怪的人。」
「把娃娃放在……胸前口袋……」
「我直到小學三年級都好~喜歡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天猶格·索托斯老師忽然古板得像是換一個人,所以我這份愛戀的情感忽然冷卻下來,甚至不知道當時為什麽會那麽喜歡老師。」
「小學……三年級……」
真尋迴到這個時代,原本的猶格·索托斯老師迴去擔任班導。
這麽一來,正如同奈亞拉托提普所說,看起來像是換一個人。
也就是說……
宇宙幼稚園時期認識。
把娃娃放在胸前口袋。
直到小學三年級。
奈亞拉托提普初戀的老師,該不會是——
「……少年,你感冒嗎?」
「真尋,你的臉紅冬冬耶。」
『咪咪咪?』
「咿……咿咿咿!真尋,請您息怒!那是年輕時犯下的錯誤,現在的我從早到晚都隻有真尋一個人!我愛你,請讓我生小孩!」
「吵、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真尋提高音量,如同要掩飾內心湧現的害羞情緒。
「嗬嗬,你們四個感情真好,像是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和樂融融呢。」
一無所知的母親,望著熱鬧的客廳露出微笑。
「……少年,我有一個請求。」
「什、什麽請求?」
「……教我寫情書,這次要寫出奈亞子確實會打開來看的情書。」
「我就想說這個伏筆遲早會迴收,原來元兇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