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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自然的。”聽到張凡這麽說,梁韓氏自然是滿口答應,“既然是要結親,這不管怎麽說,上門求親這一條也是不能少的。老身這就去準備彩禮,讓兒去的時候一並帶去。”


    “嗯,伯母說的不錯,不過……”張凡一副為難的模樣,一副不知道該怎麽說話的樣,還看了看紅兒,這是開口,慢吞吞地說道,“伯母是有所不知。我之所以今天來,是想要讓梁今天下午就走的。”


    “這……怎麽這麽!”梁韓氏一聽,顯得非常吃驚,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這……大人,這世間也實在是有些太過倉促了,家中還什麽都沒有準備,就這麽去不太好吧。且榮老身準備準備,待到後日,不,明日就可以了。等明天了,再上路不行嗎?”


    “不,伯母不知,其中有些緣由。”張凡一副相當難以開口的模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說道,“想必伯母從紅兒的年紀也能看得出來,我那老友,其實是我的一位忘年之交。紅兒是他年過不過有的小女兒,很是疼愛的。如今……唉……如今我那老友來信說,如今已經是身染重病,恐怕……恐怕是時日無多了。”很是梗咽地說完了這番話,張凡低頭之餘,還看了看一旁的紅兒。


    本來,紅兒還當真不知道張凡是什麽意思,不過在聽了他剛的那番話,再看了張凡的眼神之後,心思敏捷的她馬上就明白了。


    頓時,紅兒的麵色變的是一片慘白,一副站立不穩的模樣,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一旁的梁也算是眼疾手,趕緊一把扶住了她,口中還很是關心地問她怎麽了。


    稍等一會,給人一副總算緩過勁來的感覺,紅兒是一下衝到張凡的身邊,一番擔心的要死的模樣,問道:“我……我爹他怎麽了!”


    麵對紅兒的這番模樣,張凡感覺自己有些汗顏。本來他以為自己的演技就算不錯了,沒想到是一山有一山高。別看紅兒的年紀不大,這演技完全是爐火純青啊!


    “紅兒,不是我不說,隻是……”張凡頓時非常配合,說道,“隻是之前我也不知道。是這一次,令尊的來信上麵說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得了什麽病症,不過看起來很是難辦,當地的郎中請去了無數,卻都是束手無策了。”


    “爹啊!”聽到張凡的話之後,紅兒頓時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女兒不孝!女兒不孝啊!”不僅聲音是聲嘶力竭,就連眼淚也當真是流下來了。


    看到紅兒這幅模樣,張凡和梁當場就傻眼了。二人對望一番,卻都是無奈的模樣,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兩人是怎麽也沒想到會如此。不過轉眼一想,紅兒這麽做也不算過分,畢竟張凡所編撰的是這麽一件事情。而紅兒既然要演,那就得演的出神一些。而顯然,一個被父親從小寵愛著長大的女兒,在得知父親病重的消息之後,有紅兒如今這麽一副模樣也絲毫不稀奇。


    張凡和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梁韓氏自然是看不下去了,趕緊上前將紅兒親手扶了起來,扶到一邊的椅上坐下,是坐在一旁好言好語地勸慰著。


    不過即便如此,紅兒依然沒有停止哭泣。雖然哭聲是小了很多,不過抽泣的聲音是一點都沒有斷過。


    看到這幅模樣,張凡不由得長歎一口氣,看向梁的同時,眼神瞥了下紅兒,然後對著梁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見張凡如此調侃,梁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實說,他確實很愛紅兒,紅兒也很愛他。兩人雖然相處了大半年的時間,不過顯然,梁對於紅兒還並不了解。起碼,在如今看來,梁覺得自己是一點都不了解紅兒了。


    顯然,紅兒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被父親寵愛著長大,卻並不是個嬌貴非常的女模樣,還很是聽話的。梁韓氏勸了她許久,哭聲是止住了,不過那副麵帶淚光的模樣,也的確是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顯然,梁韓氏早就把紅兒當成自己的閨女看待了。如今看了她這幅模樣,心中也是心疼無比。這一瞬間,她心裏也是做出了決定。


    “兒。”梁韓氏喚起了梁。


    “娘。”聽到自己母親喊自己,梁趕緊過去。


    “既然事情如此,就這麽定了。”梁韓氏說道,“就今天下午,你現在趕緊去收拾收拾,下午就跟紅兒一起上路。唉,這京城距離陝西雖說不算遠,卻也有上千裏的路途,老身若是再年輕幾年倒還好,不過如今,恐怕是……”


    “伯母不必如此。”張凡說道,“我那老友想來也是能諒解的。對了,如今還有一件事情。如今梁要跟紅兒一同迴去,他擔心伯母一人。所以我想請伯母去我府上住上幾日,也好有個照應。”


    “這……”顯然,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梁母很是猶豫,而且反對的心思比較打,“這不太好吧,畢竟……”她第一個所想到的是張凡的身份。張凡畢竟是自己兒梁的上官,雖然說自己過去也沒什麽,不過那麽一來,她平日裏做事什麽的都要小心翼翼的,很是不自在。


    “唉,伯母這麽說可就見外了。”張凡自然是開口勸道,“梁可是我得力的部下。拋開部下不說,我跟他平日裏也是很好,幾乎無話不談。而且,就算拋開我跟梁不說,紅兒跟我的關係伯母又不是不知道。我與其父雖是好友,不過我與紅兒也是年紀相仿,我一直是拿她當成妹妹相待。


    “而且,我母親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如此,非要伯母去府上住上幾日,也好說說話不是。”


    “這……”即便是張凡如此說話,梁韓氏還是有些猶豫。


    見她還是不肯,梁不由得看向了一邊的二人。


    “娘。”梁也是上前勸道,“母親就去大人府上住上幾日。孩兒要離家一些時日,放著母親一人在家,孩兒是在是不放心。”


    而一旁的紅兒,雖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不過她看著梁韓氏的眼神當中,也是帶著很多的期望。


    本來,梁韓氏對於自己兒的勸說也是不想同意的。不過當她看到一旁紅兒那副期望的眼神之後,也不知怎麽的,她立馬就改變主意了。


    “既然如此……”雖然已經準備同意了,不過梁韓氏說起來還是有些吞吐,“老身就要叨擾了。”


    “唉,伯母說的哪裏話!”見她答應了,張凡心中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麵上也是高興了起來,“既然如此,那還請伯母走吧。“


    聽張凡這麽一說,梁韓氏有些驚訝:“這……如今這個時辰了,現在去恐怕……要不,等吃了飯再去也不遲。”


    “唉,伯母說的哪裏話。”張凡說道,“我已經與家母說過了此事,家母得知之後很是高興,早早就吩咐下人準備菜肴,招唿伯母中午一同用飯。伯母怎能不去呢!”


    “唉,老身實在是慚愧,讓大人以及令堂費心了!”梁韓氏很是客氣地說道,“既然如此,老身要是再推辭,可就是不知好歹了。不過還請大人多寬限些時日,小兒下午就要上路,讓他去收拾收拾也好。”


    “這是自然。”張凡自然說好。


    之後,張凡看到梁韓氏似乎還有話跟紅兒說,就跟梁一同離開了。


    “怎麽樣,這出戲演的可不錯吧。”張凡除了梁家大堂之後,跟梁說道,“不僅找了個理由讓令堂去我府上暫住,還將你的終身大事都一並解決了,一舉兩得。”


    “嗬嗬,大人妙計。”對於張凡的話,梁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麵上尷尬的神色猶豫了半天,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張凡卻是毫不見外,“隻要你跟紅兒是真心相愛,我自然是要幫忙的。對了,我交待給你的事情都記得吧。”


    “還請大人放心。”一說正事,梁自然是非常嚴肅的,“大人所交待的事情,卑職全都記得,絕不敢有所遺忘。”


    “嗯,這樣就好。”張凡說道,“不過,如今找了這麽個理由,看來你跟紅兒要在外多幾天了。你去山西見了張四維,辦妥了事情之後,就直接去陝西。若是沒人就算了,若是現有人跟著,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安排一處戲演給他們看。”


    “卑職明白了。”梁自然明白張凡在說什麽。


    “嗯,就這樣吧。”張凡說道,“趕緊去收拾東西吧,紅兒那邊我讓家人準備好了。如今時辰不早了,下午還要上路。”


    梁應了一聲,就迴屋收拾去了。


    而張凡看著梁的背影,眼神又像梁家大堂那邊看了看,麵上閃過了一絲疑惑的神情。他心裏麵在這一瞬間,又想到了什麽。不過他並沒有多想,搖了搖頭,暗道了一句“不可能”便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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