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打量之下,這幾人身上的雖然並不如何華麗,可卻一塵不染。


    和自己幾人身上,在剛才的通道打鬥之中,撕扯的破破爛爛地衣服,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能夠輕鬆的通過他們這,上百人都不能輕鬆通過的初始通道,這幾人不好惹,絕對不是他們能惹的。


    不過當下距離還尚遠,幾人也沒有看出這剛進來的三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終於,在雙方緩慢接近,行到雙方能夠看清彼此的容貌的時候,這幾人趕緊上前幾步,站在邊上對著前來的三人恭敬一拜:“我等見過三位前輩”


    禮儀十分得體,哪怕是再挑剔的人在也挑不出絲毫瑕疵,甚至哪怕他們在對自家長輩行禮時,都沒有這般標準。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他們認出了這剛進來三人的身份。


    這剛剛進來的三人裏,他們隻認識一位,不過就這一位就足夠他們如此尊敬了。


    麵前的三人裏,行走在前方的兩位老者,不過他們並不認識,但他們認出這兩名老者身後的中年人。


    就是在通道外那姬家隊伍的領頭人,姬家“姬風”。


    據說這位身材修長的中年人是八級巔峰的強者。


    可是現在再看看麵前的三人組,八級巔峰的強者跟跟班似的跟在人後邊?


    那他前麵那看起來歲數不小,但是卻鶴發童顏的老者該是什麽修為?


    頓時,這幾人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略微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三位外來者從這幾人身前走過,沒有絲毫停頓。


    然而在即將越過這在路邊停靠的最後一人時,突然左邊老者停下腳步。


    隻見他轉頭注視著麵前的一名麵龐清秀的少年,略微一笑問道:“小家夥,能不能告訴老頭子,前麵情況如何”


    少年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他是這幾人裏唯一一個身上沒有什麽傷的人。


    歲數不大,可臉龐之上卻沒有絲毫幼嫩,看著麵前問話的老者,此刻他的唿吸略微有些急促。


    他腦子也不傻,能讓八級巔峰修士乖乖跟著,注定不是常人。


    並且他家裏也曾輝煌過,幼時父母也教過一些觀相之術,能夠看出麵前老者的深不可測。


    心中大概明白,這是一個機會,來時它曾違背祖訓,給自己卜了一掛。


    卦象自己此行必有造化,可惜不在深處而是在通道之中。


    本來他還不理解卦象含義,以為是自己學藝不精,可現在看來機遇就在眼前,把握好了,絕對比洞裏的造化還要來的實在。


    隻見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一下在此刻砰砰跳動的躁動內心,緩緩道:


    “前輩,通道內具體如何,小子也不清楚,我們隻是到了前方不遠處,哪裏有著兩個一模一樣的洞口存在。”


    “兩個洞口都有人進去,不過小子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以繼續深入,便退了迴來,因此對於兩個通道的具體情況不是特別清楚,還望前輩見諒。”


    說完,少年再次躬身一拜。


    聞言,老者略微點頭,暗道:言語得體,舉止大方,看不出絲毫少年人該有的局促和幼嫩,此子不錯。


    並且大老遠來此尋造化,在進去之後,可以忍住貪念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差距,選擇知難而退,心性還算可以。


    要知道不知多少人在異寶麵前衝昏了頭腦,忘記了實力差距,從而導致造化沒尋到,自身卻慘死當場。


    他本來就沒打算問出來什麽,如果是真要問什麽的話,那他前麵那些人哪個都比他靠譜,他問這個也是另有打算。


    在見到少年之後,他那被疑似傳說當中的陸地仙人傳授的紫氣東來之術,居然升起了一絲奇特的感應。


    要知道,這可是他修行數百年來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跟仙人傳授的修行之術有感應?


    隻是瞬間功夫,淵老這裏就下了結論,無論如何,也要收此人為徒,還往日因果。


    在這名老者開口之際,旁邊那位老者和後方姬風也是停下來腳步。


    那名老者還好,沒想什麽,他們這次去本身就是奔著求死去的,自然不在乎什麽浪費一些時間。


    雖然來的時候說的慷慨激昂,但那何嚐不是在跟自己打氣,當下能多活一會也沒什麽。


    隻是後方的姬風倒是略帶詫異,自家前輩啥時候這麽喜歡聊天了?


    不過淵老的事,他還是沒膽子問的,所以隻得耐心等著。


    “嗬嗬,沒事,既然如此,老頭子謝過了,對了,小家夥不知你師承何處啊?”


    聽完少年一點實用性都沒有的話,淵老拜了拜手,並沒有介意,然後隨意般的開口問道。


    而聽完此話,通道之中,瞬間寂靜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這二人身上,這是打算...


    甚至在淵老身後,姬家的姬風一臉震驚。


    作為在場之人中和淵老最熟悉的人他是在清楚不過淵老的脾氣了,淵老在家族之中人緣極好,基本上大多數年青一代,都被淵老指點過。


    並且以其九級的雄厚修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淵老為師,可從未聽聞誰成功過。


    哪怕是姬家最近風頭最勁的大皇子二皇子兩人,傳聞也找過淵老拜師,可是無一例外,全被拒絕。


    可看這架勢,分明是動了收徒的心思,這個小家夥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


    還是說這小子走了什麽狗屎運方能得如此造化,姬風現在滿腦子問號,他是怎麽都想不通。


    少年聽聞此話,也是激動的滿臉張紅,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卦象顯示的自己的造化就是眼前之人。


    頓時少年激動的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才好,剛剛平複的心境被瞬間打破。


    隻見少年一步走到淵老麵前,撲通一聲跪下,雙手趴在地上,以頭搶地,悲聲道:


    “迴前輩的話,小子原本是江州人士,幼時家境還算殷實,但怎奈十歲那年家裏一夜之間突逢大變。”


    “父母慘遭賊人所害,我因貪玩夜裏捉一隻鳥追進入山中,逃過一劫,但家裏從此換了主人。小子是有家不能迴,這些年來一直是自己一人獨自修行。”


    “從涼州輾轉自此,殘喘至今,還望前輩抬愛,收小子為徒,小子不求前輩傳授什麽修行修行之術,隻求終生侍奉前輩左右。”


    “如若前輩允許,小子今生無以為報,來世必當結草銜環以抱前輩大恩。”


    說完,趴在地上用力叩頭,腦袋和堅硬的山地接觸,砰砰之聲,不斷響起。


    隻一瞬間,少年臉上便是被鮮血布滿,可是叩頭的動作卻是絲毫不見停止。


    淵老身旁的大漢劉家人聽完少年講的話,臉上卻都是一臉平靜,沒有絲毫的憐憫之色。


    以他的閱曆,這種事不知道見過了多少,不可能有人會管,也根本管不過來,在這個世界隻認實力。


    況且他們作為兩大帝國的本家人,九級高手,這種事他們自己曾經也都做過不少。


    因此當下皆是滿臉疑惑的望著淵老,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姬家老家夥怎麽會突然選擇注意這個小子?


    剛才姬淵開口時他就看過了,這小子潛力一般,實力也就那麽迴事。


    這就使武老更是疑惑了,難道這個姬淵良心發現了?


    或者說看到自己大限將至,臨死前想做點好事,積點陰德換個舒服點的死法?


    可是,姬淵哪裏並沒有跟他們解釋什麽。


    看到麵前叩的滿臉是血的少年,淵老趕緊揮手,頓時一陣柔和的風拂過,少年全身立即不受控製的站起。


    少年試著繼續趴下去叩頭,可無論如何身體卻是再也動不了,無奈之下隻得作罷。


    隻能繼續滿臉懇求的望著麵前老者。


    這是卦象上他唯一的出處,無論怎樣,都要把握住,否則...


    可是,姬淵並未迴答他,而是先對著身後其他人擺了擺手,道:“我跟這位小家夥還有話說,你們先出去吧。”


    其餘幾人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滿臉羨慕的望向少年,卻是不敢再停留,當下趕緊一拜,然後對著洞口方向,快步走去,轉眼,便是不見了蹤影。


    並沒有關注幾人離去,姬淵從口袋之中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少年緩聲道:


    “你呢,先不要太激動了,擦一擦臉上。你這個徒弟,我自然是收定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停下來問你路。”


    聽聞淵老的話,少年趕緊跪下叩頭,這一次姬淵倒是沒有阻止,安安穩穩的站在那受其大禮。


    跪拜過後,老人再次揮手將其扶起,調笑道:“這下放心了吧,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少年聞言,頓時大囧,原來自己隻顧得上興奮,卻是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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