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來了?”邵荁韻正巧在用午膳,看見殷鉦琰過來,連忙放下筷子。


    “看來,你的生活還挺悠閑的,”殷鉦琰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荼笙,挑眉道。


    “啊?”邵荁韻疑惑的看著他。


    “他怎麽在這?”殷鉦琰指了指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荼笙。


    “哦,妾讓獄卒放的,反正我們又不會跑,就吃個飯而已,”邵荁韻道,“而且一會吃完飯就迴去了,這樣他們也不用在準備飯,而且啊,這裏的獄卒都很好說話,也很好玩的,我們有的時候太無聊了,就會待在一起打牌。”


    “你個沒良心的,爺在家裏擔心你吃不好睡不好,結果你在這裏吃喝玩樂,樣樣不缺啊,”殷鉦琰用手指抵了抵她的額頭。


    “哎呀,這牢裏的生活太無聊了,書都看不下去了,吃完飯也不能出去走走,所以,妾隻好自娛自樂咯,”邵荁韻捂著頭道。


    “琰哥哥,韻兒姐姐發明了一種牌子,特別好玩,我們這兩天都沒有贏過她耶,你要不要試一下?”荼笙放下手裏的碗,蹦到他身邊。


    “這個我倒是沒教過王爺,”邵荁韻輕笑,“王爺要不要學學?”


    “用完膳,你們玩幾遍給爺看看,”殷鉦琰拉著邵荁韻坐下,“這兩天,兩個孩兒都沒有鬧你吧?”


    “沒有,這兩天倒是挺安分的,”邵荁韻摸了摸肚子。


    “哎,他們這是...”正在殷鉦琰伸手撫摸邵荁韻肚子的時候,邵荁韻的肚子就被孩子踢了幾下。


    “這是知道王爺來了,開心呢,”邵荁韻笑道。


    “再等等,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殷鉦琰將她臉上的頭發攏到後頭。


    “妾就知道,王爺一定可以帶妾出去的,”邵荁韻靠在殷鉦琰的肩膀上。“還有三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來了,王爺。可有想過孩子的小名呢?”


    “有,喜喜歡歡,”殷鉦琰道。


    “喜喜歡歡?都是女孩子的吧?”邵荁韻疑惑道,“王爺是忘了另一種可能吧?”


    “兩個小子?不可能,本王肯定,是兩個女兒,”殷鉦琰堅定道。


    “王爺,”邵荁韻喊道。


    “行行行,若是男孩就叫,呃,實實,荃荃,”殷鉦琰勉為其難道。


    “王爺真的是,”邵荁韻無奈的扶頭,女孩子就喜喜歡歡,男孩子就實實荃荃,區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午膳後,殷鉦琰便看著邵荁韻跟獄卒玩撲克牌,獄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見殷鉦琰並沒有什麽不滿之處,玩了兩輪就放鬆了。


    “啊,又輸了,慧側妃您怎麽這麽厲害啊,”獄卒1道。


    “慧側妃是不是作弊啦?還是,您沒有把所有玩法都教給我們?”獄卒2抱怨道。


    “哎哎哎,我們說過哦,不能耍賴哦,來來來,”邵荁韻伸手。獄卒將手邊的紙拿給她。


    “你們不賭錢的?”殷鉦琰奇怪的問。


    “啊?我進來沒帶錢啊,所以就隻好用別的賭,”邵荁韻聳聳肩道。


    殷鉦琰接過獄卒遞過來的紙張,這是?“荼世子可過慧側妃的牢房吃飯一次”“慧側妃可出牢房,逛整個牢房一圈”...殷鉦琰無奈一笑,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也就她能想出來。


    “爺來試試,”殷鉦琰看了幾次後,便躍躍欲試,獄卒1立馬讓位,讓殷鉦琰坐下。


    “誰贏了,便可以向對方提一次要求,”殷鉦琰道。


    “行啊,鬥地/主這裏,妾還沒輸過,”邵荁韻自信道。


    “行,來,”殷鉦琰意味不明的道。


    一刻鍾後,“沒天理啊?我又輸了?”邵荁韻驚訝的吼道。除了一開始的兩輪輸了之後,接下來,殷鉦琰就沒輸過,“再來再來。”


    “行,”殷鉦琰輕笑。


    再過一刻鍾,“不玩了不玩了。”邵荁韻嘟著嘴。


    “怎麽?剛剛是誰說不能耍賴的,那現在耍賴的人是誰?”殷鉦琰上前拉過她,邵荁韻生氣的拍來他的手。


    “嗬,這是生氣了?還耍小性子,”殷鉦琰輕笑,“我們去牢房聊聊?”


    邵荁韻沒有迴答,嘟著嘴,率先走向自己的牢房,殷鉦琰掩嘴笑了一會,跟上她的腳步。


    “這慧側妃啊,就是遇到克星了,王爺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會輸,”獄卒1邊洗牌邊道。


    “喲,剛剛賭慧側妃的人不是你嗎?現在輸了就跑票了?來來來,錢拿來,”荼笙伸手要錢道。


    “荼世子,您幹嘛拆穿我啊,”獄卒1掏出錢道,“那沒辦法啊,慧側妃次次都贏,而且王爺也沒玩過啊,怎麽可能贏呢。”


    “乖乖給錢就好啦,那麽多廢話,”獄卒2拿出錢,放到荼笙手中,“來來來,繼續繼續。”


    “韻兒,還生氣?”殷鉦琰看著嘴嘟的可以掛油瓶的邵荁韻,上前道。


    “哼,”邵荁韻扭頭冷哼。


    “哈哈哈哈,”殷鉦琰偷笑,“行啦,下次,爺讓讓你?”


    “我,我才不用讓呢,”邵荁韻嘴硬道。


    “行,不用讓,爺今日能贏,隻是僥幸,下次,爺就不一定能贏了,”殷鉦琰哄道。


    “咳咳咳,”邵荁韻偷笑。


    “說點正事,這個案件,其實證明你和荼笙清白是很簡單的,但是,兇手總是要找出來,給薑雲國一個交代,不然到時候薑雲國以此為借口,與渂國,天謖國一起起兵造反就不好了,”殷鉦琰嚴肅道。


    “妾倒是有一個想法,”邵荁韻想了想,“當天的宮婢王爺是否找到了?”


    “找到了,現在大理寺少卿守著呢,”殷鉦琰點頭道。


    “那就簡單了,渂國二王子當時帶去的侍衛穿的衣服顏色我還記得,若是,”邵荁韻靠近殷鉦琰的耳邊,將剩下的告訴他。


    “好辦法,”殷鉦琰忍不住拍手叫好。


    “這樣,自然可以逼得他幫我們找到兇手,當然,這個兇手到時候是不是真的兇手就難說了,”邵荁韻倒了杯水給殷鉦琰,隨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是自然,他不可能將事情引到他這邊,”殷鉦琰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琰郎到時候須得好好的配合一番,對了,李姐姐那邊,”邵荁韻突然想起來還有個李氏。


    “她?她確實與此事無關,但是,她想必是知情的,可,這也隻是我們的猜測,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知情不報,”殷鉦琰皺眉道。


    “那就暫時先別管她,反正也不影響我們,”邵荁韻道。


    “不影響?她都害的你現在進牢房了還不影響,”殷鉦琰皺著眉頭道。


    “那不然呢?這件事的主謀不就是想要推到我身上嗎?李姐姐也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邵荁韻嗤笑。


    “行行行,咱們不想其他人,”殷鉦琰挪到她身邊,“兩天未見,瘦了,爺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


    “這才兩天,”邵荁韻無奈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爺已經有兩天未見了,一共就六個秋了...”


    “停停停,”邵荁韻連忙叫停,“王爺何時變得這般粘人了?”


    “粘人?爺可沒有,”殷鉦琰立馬否認,隨後找借口逃了,“爺現在先去看結果,你在這好好的。”說完,殷鉦琰抬腿就走,邵荁韻捂嘴偷笑,她家王爺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啟稟皇上,經過三天的追查,臣,已經查明白了,”於恆道。


    “嗯,你說來聽聽,正好,這邊渂國二王子還有薑雲國使者在這裏,讓他們也聽聽,”皇上道。


    “是,迴皇上,經當晚負責菅璣殿相關事務的掌事姑姑所言,慧側妃在換完衣服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簪子不見了,慧側妃以為簪子被勾在自己的衣服上,還曾經再更一次衣服檢查,當時偏殿內負責換衣服伺候慧側妃的一共有五個人,加上纖纖,都搜過身,也就是說,不存在慧側妃自己將簪子藏起來,到後麵刺死陸世子的機會,再者,慧側妃的身高,加上她現在懷著孕,根本沒有辦法如此精準的刺中陸世子的心髒,而且一擊致命,而荼世子,他是一個左撇子,我們這邊也證實過,陸世子的傷口的位子荼世子會很吃力才能將陸世子紮中心髒致死,因此,終上所述,慧側妃和荼世子是清白的。”於恆將手中的折子呈上。


    “那你查出來,殺我們世子的人是誰了嗎?我們世子總不可能是自殺的吧?”薑雲國使者嘲諷道。


    “迴使者,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有個宮婢在當天晚上看到一個男子經過偏殿,而且那段時間正是慧側妃換衣服的時間,她說他看見那個人的衣服花紋,是別國的國徽,但是她描述不出來那個人的國徽樣子,所以,臣便讓她上殿當堂指認,”於恆不慌不慢道。


    “那就讓各國使者都上殿來吧,請各位配合一下,這樣,我們也能找出兇手,各位也能安心一些,”皇上道。


    “是,奴才這就去,”周富海道。


    閔少謙聞言,臉色有些不好,“徽朝聖上,在下有點不舒服,可否迴偏殿吃點藥緩緩?”


    “這個自然可以,不過,一會要...”


    “在下就去吃點藥,吃完便來,”閔少謙道。


    “那行,去吧,”皇上點頭。


    “主子,怎麽辦?”閔少謙的侍衛張越著急的問道。


    “將這件事推到薑雲國身上,就當是他們自導自演,你去找那個宮婢,一定要讓她將這件事推到薑雲國身上,”閔少謙冷著臉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張越行禮後跑出去。


    閔少謙頭疼的撐著腦袋,真是出乎意料,沒想到,徽朝這麽快就將這件事查明白了,是哪裏出差錯了嗎?


    一開始,他就想著將這件事栽贓到殷鉦琰身上,因為他是這次壽宴的負責人,所有人都是他接洽的,但是,一直不知道怎麽推到他身上,所以就一再的推到宴席當天,在宴席上,看到陸高義調戲邵荁韻,殷鉦琰護著她的時候,閔少謙就告訴自己,機會來了,於是,他跟張越便找借口出了菅璣殿,商量著如何將謀劃著將這件事遇到邵荁韻身上,結果,在商量過程中正好看到李夫人出來,閔少謙就跟自己賭一把,故意放大音量,將此事悉數透露給她,果然,他賭贏了,李夫人並沒有吱聲,還在後麵幫了他一把。


    潑邵荁韻一身飯菜的宮婢是他安排的,他的借口是,李夫人要讓邵荁韻出醜,還要借此與殷鉦琰獨處,畢竟是宮裏,這種事情見多了,自然會答應,加上還能得到一筆不少的報酬,接著,就趁著邵荁韻換衣服,他買通掌事姑姑,將邵荁韻的簪子拿出來,當然,接口也是李夫人,於是,一切都順利的進行著,陸高義那個蠢貨,最經不起誘惑了,一兩句話就被他騙到邵荁韻換完衣服需迴正殿的必經之路,然後出其不意就把他給殺了。一切計劃的很好,卻沒想到,終究還是被識破了。


    “主子,一切已經辦好了,徽朝那邊也在催了,”過了許久,張越迴來匯報。


    “走吧,”閔少謙臉色已經沒有剛剛那麽白了,反正今天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場鬧劇都是薑雲國自導自演的。


    “人都到齊了,於卿,開始了,”皇上見閔少謙進來,便開口道。


    “是,帶上來,”於恆對著殿門外喊道。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且實話實說即可,”皇上看著她道。


    “是,”宮婢連忙應道,隨後她站起來,左邊看是看起,繞了一圈,在薑雲國使者旁邊停下,“這個,對,就是這個。迴皇上,就是這個,這個圖案特別好認,所以奴婢印象特別深刻。”


    “你胡說,我怎麽可能刺殺我國世子呢,”薑雲國使者立馬喊道。


    “皇上,奴婢沒有胡說,當時奴婢看到的就是這個花紋,”宮婢連忙跪下道。


    “可笑,可笑至極,你可知死的是我薑雲國世子,我一個臣,為何要在徽朝殺了我國世子?”薑雲國使者眼神犀利的盯著她,“我看,你是受了誰蠱惑吧?”薑雲國使者掃了一圈別國的人。


    “喲,你這話就不對了吧?你的意思不會是說,徽朝的聖上為了擺脫罪責,故意推到你們聖上吧?”天謖國的使者站出來道,看似在維護徽朝,當實際是在質問。


    “於卿,”皇上危險的半眯著眼,隨後,開口道,“問清楚了嗎?”


    “迴皇上,問清楚了,這邊的李夫人,也說她想起來一些細節,之前在遇到慧側妃之前,曾看過薑雲國的使者路過案發現場,”於恆道。


    “很好,這下,使者還有何話要說?”皇上淩厲道。


    “徽朝聖上,我當時就是去找我們世子的呀。”


    “胡說八道,你要是是去找你們家世子,那為什麽在聽到喊叫聲的時候你並沒有趕到,既然離案發現場如此近,為什麽你沒有找到你們世子,反而是別人發現的呢?而且還是已經死了的,再者,再李夫人引起轟動時,邵大人便向皇上上報,當時您的表情可是十分的淡定,似乎已經知道了一樣,那請問,你為何如此淡定?這畢竟可是你們的世子啊,”於恆步步緊逼。


    薑雲國使者被逼問的說不出話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而閔少謙,則是在心裏嘲諷,為何?還不是這個世子,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了,不,是從來就是名存實亡,薑雲國國王也不過是拿陸高義當擋箭牌,生怕別人為了王位傷害他的愛子,也就是薑雲國的三王子陸溯。這些年明麵上寵著陸高義,實則是在利用他,哎,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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