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向皇上,也不敢去想皇上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如何。


    “邵愛卿,你的意思是革去軍職,此生永不入仕?”沉默了許久,皇上才開口道。


    “迴皇上,正是,而且這也是征東將軍自己請命的,他說雖然這次最終沒有造反,但是他確實調兵,差點引起恐慌,加上來之前確確實實有小國在偷偷調兵,因此,若是皇上饒過他一命,他願意革去軍職,永不入仕,”邵慳連忙迴道。


    “征東將軍這樣說,是不是有些太輕言了?”太子聞言,走出來道。


    “太子,你是有什麽想法嗎?”皇上看向太子。


    “迴父皇,之前邵大人說,不出兵鎮壓,是為了不引起戰亂,導致民不聊生,所以才派邵大人去把征東將軍帶迴來,現在帶迴來了,確實沒有引起戰亂,但是,就這樣罷休,實有不妥,此乃造反,是為背叛天子,有一則有二,怎可一句饒命革去軍職就可終結?”太子上前迴道。


    “太子所言極是,”底下的大臣附和著,皇上臉上的表情難以辨別,這讓大家都不敢隨意發表自己的想法。


    “太子殿下所言,老臣也覺得甚有道理,”邵慳行禮迴道,“隻是此事,老臣也不好再發表意見了,畢竟征東將軍乃老臣至交好友,若是老臣在發表意見,可能藏有私心,所以還請皇上定奪。”


    邵慳直接把球踢給皇上。


    “哎,邵愛卿言重了,”皇上也是老狐狸,怎麽可能放掉自己的助攻呢,“邵愛卿是什麽人朕會不知?你盡管說你的。”


    “各位大人,可有什麽想法?”邵慳也沒有直接說他的想法。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發表意見,明眼人其實可以看出,皇上其實也是想要放征東將軍一馬的,但是太子沒有看出來,非要把事情攤開講,但是皇上卻沒有阻止的想法,這令眾人更是難解。


    “眾王爺,也沒有想法嗎?”邵慳掃了一眼殷鉦琰,隨後兩人匆匆對視一眼,然這一眼,兩人卻知其中意。


    “啟稟父皇,兒臣認為,雖然征東將軍有錯,但是罪不至死,畢竟在邵大人前往之時,征東將軍就已經停止調兵,這也證明了整棟將軍其實並未造反之心,那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恩師蒙冤一時的衝動罷了,若是可以,革去軍職,永不入仕對他來說就是很大的懲罰了,”殷郅玹上前行禮道。


    “十四王爺說的是,畢竟對於一個常年在邊關戰鬥的將士來說,無法大展身手,是極其痛苦的,”兵部尚書附和道。


    “但若是日後有人也這般效仿,最後以一句未遂,我們也要這般放任嗎?這不是會天下大亂?”太子再次反駁道。


    “太子殿下,”林桁上前打斷太子,“太子殿下,此次之所以出事,是因為季鉉蒙冤才導致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以至於逼的征東將軍造反,但是如今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征東將軍也並未真正造反,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樣也能彰顯皇上的天威。”


    “孤...”


    “太子,”皇上終於出聲打斷,“為君者,不可拘於強製,也不可能太過鬆懈,這件事情,朕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征東將軍,真的需要到死罪或入獄的地步嗎?”


    太子瞬間安靜下來。


    “老四,朕看你沉思了許久,你來說說,這件事情你有何看法?”皇上看向一直沉默的殷鉦琰,忍不住詢問道。


    “迴父皇,”殷鉦琰早就料到這一刻了,所以也沒有慌亂,“這件事情,太子殿下所言,也不無道理,畢竟這種事情,有一人做了,那就會有第二個人做,若是沒有一定的懲罰,那麽接下來的人就會肆無忌憚。”


    殷鉦琰並沒有否決太子的想法,這讓太子嘴角微微上揚,邵慳卻聽出來其中意,心裏對殷鉦琰的滿意度又提升了不少。


    “造反者,是為不忠者,若不罰之,定有禍患,隻是,”殷鉦琰頓了頓,“敢問各位大人,這朝中,可有像征東將軍這般將才的人來替他?”


    這才是殷鉦琰想說的話,這朝中,其實很少有像嚴守謹這般領兵打仗經驗豐富的人,如今的後輩,還沒有到挑大梁的地步,嚴守謹守邊關二十多年,這邊關的將士無不服從於他,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實力,更是因為他們相處這麽久,無不信任於他,若是這般替掉這樣的將才,無不是國之損失。


    眾大臣聞言,更是不敢迴話,“兵部尚書大人,您說,如今登記在冊的將士,可有能擔起征東將軍這個擔子?”殷鉦琰朝著兵部尚書微微一行禮。


    “迴四王爺,依臣之見,無人能頂替嚴將軍,”兵部尚書上前道。


    “那就是了,父皇,征東將軍雖然有罪,但是他也不是頑固之人,也並沒有真正發起兵變,而是在收到信件後就冷靜下來,排兵布陣,及時擋住邊關小國想要趁機搗亂的心思,隨後也沒有反抗,而是自己歇下兵甲跟著邵大人迴來,這足以證明他對父皇的信任和尊敬,”殷鉦琰隨即跪下,“兒臣鬥膽替征東將軍求情,懇請父皇從輕發落。”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跟著跪下,“懇請皇上從輕發落。”


    其他王爺也跪下,太子見此,攥緊拳頭,憤憤不平的跟著跪下求情,老四確實跟以往不同了。


    “老四,很好,”皇上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了這四個字,隨後,他看向太子,“太子,這下可明白?”


    太子這才知道皇上的想法,從一開始,皇上就沒有想動征東將軍的意思。


    “兒臣愚鈍,還請父皇恕罪,”太子冒著冷汗的迴話。


    “明白了就好,”皇上並未怪罪太子,“都起來吧,讓嚴愛卿進來吧。”


    “諾,宣征東將軍嚴守謹覲見,”周富海立馬喊道。


    “罪臣嚴守謹,參見皇上,”嚴守謹跪下磕了幾個響頭後道。


    “嚴守謹,”皇上看向他。


    “罪臣在,”嚴守謹立馬迴道。


    “嚴守謹啊,你也算是老臣了,這些年來,你為朕守著邊關,驅除匈奴,阻攔邊關小國的搗亂,為邊關安定做下不少的奉獻,”皇上用很是輕鬆的語氣,將嚴守謹這些年的事跡娓娓道來,“十年前匈奴來犯,斷了你糧道的後路,以至於你城中斷了糧食來源,然你憑自己的一己之力,在援軍到達之時,將匈奴擊潰,城中百姓無一受苦,而你自己,身中三刀,又因長期未能飽腹,生生在床上躺了半年。”


    “三年前,邊關小國聯合起來攻打鎮門關,是你帶兵死守,擊潰他們的聯盟,這才沒讓朕失去鎮門關,一樁樁一件件,朕的史官,都給你記著,但是這一次,你的兵變,把你這一生的榮耀,全都敗了,”皇上歎息道。


    “罪臣罪該萬死,”嚴守謹紅著眼眶,頭磕在地上,一直沒有抬起來。


    “雖你此次犯了大錯,但念在你為邊關的安穩做成的貢獻,加之各位皇子大臣的求情,朕便饒你一命,現將你征東將軍一直革去,降為鎮東將軍,繼續守著鎮門關,為此次大亂贖罪,你,可有怨言?”皇上目光沉沉。


    嚴守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震驚的抬起頭,卻見皇上臉上並沒有責怪之意,心裏更是愧疚。


    “罪臣,謝皇上恩典,罪臣一定竭盡全力,為皇上守住這邊關!”


    “行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朕也乏了,退朝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殷鉦琰起身,向著邵慳微微行禮,隨後帶著殷勻櫟走了出去,冬天的陽光灑在身上,殷鉦琰瞬間感受到暖意,眼裏的冷意不免褪去了些,這場開年鬧劇,終是落下了帷幕。


    三天後,在京城外的小亭子裏,邵慳正和嚴守謹告別,“此次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邵兄與我返京述職的時間不同,否則還真想跟邵兄好好的聊一聊,”嚴守謹笑著道。


    “日後致仕,自是有時間坐下來暢談,”邵慳輕笑。


    “邵兄這個女婿著實不錯,師母一直在我麵前誇獎他,”嚴守謹意有所指的道。


    “那就請嚴兄日後多多指教咯,”邵慳微微一鞠,一旁的人在提示嚴守謹時候不早了,是時候該啟程了,兩人也不好多聊,便相視行禮,就此拜別。


    楠夢院,邵荁韻正靠在搖椅上曬著太陽,這些天不知怎麽的,變得更加嗜睡了,府醫的解釋說是因為月份上來了,確實是有可能出現嗜睡,所以待殷鉦琰進來的時候,她正在走廊上曬著太陽睡著了。殷鉦琰皺著眉頭走近,“今日醒了多久?怎麽又睡著了?”


    “迴王爺,也就早晨去請安迴來用膳是醒著的,後來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幾次,奴婢也甚是奇怪,奴婢也是見過府中的其他阿婆懷孕的,甚少看到過他們像主子這般嗜睡,可是主子近日嗜睡也就算了,還經常一整天沒有精神,夜裏也會被噩夢驚醒,”珞珞擔憂的說道。


    “府醫天天都有來請平安脈嗎?”殷鉦琰將披風往上拉一下。


    “迴王爺,有的,但是都查不出什麽,”珞珞遲疑了一會,再次開口道,“王爺,奴婢有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府醫...”


    殷鉦琰伸手製止她說下去,眼神閃過一絲寒意,“邵大人過些天就要迴江南了,這次一別估計又要等到年關才能再次相見,明天安排一下,本王陪你家主子迴一趟邵府。”


    “是,”珞珞這才明白殷鉦琰的意思,雖然現在在這裏的隻有她和主子與王爺三人,但是萬一隔牆有耳,被人聽去了,到時候死無對證就不好了,珞珞在心裏迴想,千防萬防,到底在哪裏出了差錯呢?


    炎拾將情況告知邵賧珩的時候,正好邵慳也在場,兩人在炎拾離開後臉色就沒好過,“幸好這一次老鬆也有跟著來,”邵慳輕歎道。


    老鬆原名鬆凜,是邵慳之前赴任途中相識的好友,這些年一直都在江南邵府,鬆凜年少時在一位神醫手下學過功夫,因此這些年有什麽大病小病的都是鬆凜治好的,這次迴京城述職,正好鬆凜得知恩師也在京城,便也跟著來了,上個月鬆凜的恩師西去,鬆凜也就還沒有先迴江南。


    第二天,邵荁韻被通知要迴邵府,她一臉懵的被殷鉦琰帶上馬車。


    “琰郎怎麽也不提前說呢?”邵荁韻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王府不安全,”殷鉦琰握著她的手,“韻兒,你沒覺得,你這反應太奇怪了嗎?”


    邵荁韻聞言,見殷鉦琰握緊她的手,便知道他現在十分的緊張和害怕,“有察覺,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府醫的問題,所以便讓李昊私底下偷偷跟過他幾次,但是他並未和他人有所接觸,加上我也偷跑出府看過大夫,都說沒什麽問題,隻是反應與別人不同,我才放心的。”


    隨後,她靠在殷鉦琰肩上,“琰郎不用怎麽緊張,說不定是真的孕期反應呢,想來是個小子也說不定,這麽折騰我。”既然殷鉦琰找借口將他帶到邵府,想必府中已有大夫等著了,既然他害怕有什麽問題,那就去一趟,既可以安心,又可以與家人聚聚,得不償失嘛,所以邵荁韻便開起小玩笑來。


    “哼,要真是小子,出來爺就揍他一頓,”殷鉦琰聞言,也放鬆了不少,還警告性的瞪了一眼邵荁韻的肚子,威脅道。


    “不得了了,孩子,還沒有出來就被你爹記恨上了,”邵荁韻被威脅的樣子取悅到了,開口調侃道。


    “王爺,邵府到了,”炎拾適時的開口道。


    “下去吧,”殷鉦琰輕拍了她一下,邵荁韻笑著點頭,一下馬車就看到邵慳他們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等他們走近便下跪行禮。


    “爹爹,”邵荁韻上前扶住邵慳,“爹爹這一跪,女兒就要折壽咯。”


    “說什麽渾話呢,在王爺麵前也是這般沒大沒小?”邵慳責怪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想著殷鉦琰一拜。


    “嶽父大人不必多禮,今日是帶著韻兒迴娘家探親的,不用多禮,”殷鉦琰上前攔住他下拜的動作。


    “既然王爺這般說了,那臣就越矩了,王爺請,”邵慳笑著道,幾人就這樣走了進去,一進門等所有下人都退下後,臉色便變得嚴肅起來,特別是邵夫人,眼圈都開始泛紅。


    “韻丫頭,手伸出來,鬆叔叔給你看看,”鬆凜拿出脈枕,邵荁韻點頭,上前坐下,伸出手,眾人看著鬆凜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差,邵荁韻這下徹底沒底了,他有些緊張的看了眼殷鉦琰,殷鉦琰此刻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先說說症狀,”鬆凜道。


    “就是嗜睡,整天都沒有精神,還經常做惡夢,這兩天也有時會感到肚子微微痛,”邵荁韻迴憶道,隨後,她臉色大變,啊,她肚子痛的事情沒有告訴殷鉦琰,下一秒她看向殷鉦琰,果然,殷鉦琰臉色更差了,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意了。


    “中毒了,”鬆凜閉眼想了想,道,“這種毒很難診斷出來,我也就見過兩次,第一次是恩師在世時給人看病遇到時教我的,第二次就在你身上了,這種毒不用於飲食,不用於衣物,所以你們很難察覺,這是正常,它隻需要用於香料、花草中,摻雜在香料中呢,就用於日常熏香,你聞不出有什麽別的變化,因此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摻雜在花草中呢,隻要將此物灑在花上,加上此物極其狡猾,他可根據花的顏色轉變自身顏色,隨後通過花香攝入人的體內,這種毒呢叫無幻花,隻針對孕婦,其他人不會有害,這種毒是需要時間的,半個月才開始見效,中毒者初期嗜睡,無精神,隨後便會腹痛,直到孩子沒了,有的若是中毒太深,有可能連大人的性命都...”


    殷鉦琰聞言,手攥的緊緊的,臉上的表情布滿冷意,然開口時聲音是顫抖著的,“小孩能否留下來爺已經不奢求了,爺隻想知道,大人怎樣了?她現在已經感到腹痛了,是不是...”殷鉦琰最後那幾個字哽咽的說不出來。


    邵荁韻紅著眼眶,伸手拉著殷鉦琰的手,“王爺。”


    “沒事沒事,我有辦法解,幸好韻丫頭中毒未深,大人小孩都能救,就是解了毒,這個月就最好不要下床,身體會虛,孩子也受不住,”鬆凜見殷鉦琰這般,連忙開口。


    如此,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殷鉦琰也有些臉紅,似是因為自己剛剛失態而感到羞意,不過邵家人倒是沒笑話他。


    鬆凜拿出他的針袋,在火上考了一番後,在邵荁韻的指尖紮一下放血,做好一係列解毒的工作後,鬆凜滿頭大汗的鬆了口氣,“一會開點藥給你,你迴去喝幾天便沒事了,不過,你們要先找出原因,總不能這般周而複始的過來放血吧?”


    “多謝鬆叔,”殷鉦琰顯示向鬆凜行禮致謝,“她喜花草,所以屋內擺放了幾盆花,平時什麽人都可以接觸,不過,請問鬆叔,怎麽驗出有毒?又怎樣可以解了已撒上毒的花?”殷鉦琰問。


    “這個簡單,”鬆凜將藥方寫出來,“我一會把驗毒的東西交給你們,你們將這個混在水裏灑在花上麵就可以看到,這毒藥原狀態是黑色的,很是明顯。”


    既然毒解了,幾人也就沒那麽緊張了,但礙於王爺的身份,留不得太久,於是坐下來聊了好一會,兩人便迴府了。


    “迴去後,就混在安胎藥裏,讓纖纖別弄混了,其他的,你先裝著,爺倒要看看是誰不要命?”殷鉦琰半眯著眼道。


    “嗯,我聽琰郎的,”邵荁韻點頭。迴府後,邵荁韻和纖纖珞珞主仆三人不動聲色的在楠夢院裏說笑,眼睛時不時偷偷的觀察楠夢院裏的人。其實首當其衝的懷疑對象是每天負責擺花的人,但是太明顯了,邵荁韻在心裏努力迴想到底是誰?


    當晚,楠夢院便出事了,殷鉦琰一臉怒意的坐在床邊,府醫正在為邵荁韻號脈,“啟稟王爺,慧側妃有小產的跡象,需要好好躺在床上養胎。”


    “嗯,你先下去吧,”殷鉦琰道,“說吧,這次又是怎麽傷到的?”


    “迴王爺,就是曉蘭粗心大意,忘了把掃把收起來了,主子不小心就摔了一跤,”纖纖迴道。


    殷鉦琰掃了一眼底下,此時那個叫曉蘭的婢女已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了,“那就,拉出去,五十大板。”其他人已經不敢說話了,就連邵荁韻也不敢開口,生怕下一秒殷鉦琰也會朝她發飆。前來拉人的下人捂住曉蘭的嘴,盡量不讓她開口吵到主子。


    “剩下的就都下去吧,”殷鉦琰見人已經被拉下去了,加上邵荁韻臉色也好了些,他臉上的冷意便減了不少。


    “這個叫曉蘭的,是換花的人?”殷鉦琰見下人關上門了,便上前扶起她。


    “是的,”邵荁韻順勢坐了起來,“明天開始花就由纖纖來換,之後就密切關注每個人的動作,看看到底是誰,如果換了人之後花就沒事,那就是這個曉蘭了。”


    “好,聽你的,”殷鉦琰斜靠在床榻上,“他沒事就好,但是,萬幸的是,你沒事。”


    邵荁韻眼圈發紅,伸手抱住他,幸好她沒事,幸好,孩子沒事。


    “以後有什麽事,身體哪裏不舒服都要和爺說,明白嗎?”殷鉦琰嚴肅的警告道。


    “好,聽爺的,”邵荁韻笑著迴道。


    隨後兩人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就歇下了,此刻,另一邊的梧桐苑。


    “主子,楠夢院那位出事了,”湘冉跑進來道。


    “出什麽事了?毒發作了?”林才女正好準備歇息,聞言坐了起來。


    “毒還沒發作,說是不小心絆到掃帚摔了一跤,差點小產了,”湘冉幸災樂禍道。


    “天助我也,你告訴她,明天開始要加大劑量,乘此機會將她的孩子給落掉了,”林才女嘴臉上揚,臉上甚是滿足。


    “是,”湘冉連忙迴道。


    “看來,今晚除了那邊睡不著以外,別的地方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了,”林才女打了個哈欠,隨後讓湘冉放下紗帳,心滿意足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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