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奇帶著他們遊覽於大庚湖的岸邊,觀賞著沿途美不勝收的風景。


    將落不落的夕陽映在他們的臉龐,初感溫和,濺起的浪時不時會灑落在他們的周身,生感微涼。


    彪子不太老實,總是去偷襲正沐浴陽光的水生性夙獸,它們毫無防備,將最為柔弱的腹部袒露而出,才讓彪子有了可乘之機。


    但彪子也隻是玩玩,隻挑逗一些品階低、修為低的夙獸,將它們慌亂嚇入水中,就是它最大的趣事兒。


    黑瞳也不阻攔,彪子也不第一次幹這等缺德事兒了。


    劫奇幹笑一聲,“對了,黑瞳,我是不是前年叫你幫我一個忙?”


    它這麽一講,黑瞳才迴憶起來,拍了一下腦瓜子,懷有歉意道:“不好意思,給忘了。”


    這倒是引起了假龍的興趣,問:“什麽忙?”


    劫奇迴:“給我擇一朵彼岸花。”


    假龍顫著聲,“彼岸花?”


    彼岸花,無論是誰想必都有所聽聞,被稱為“黃泉路上的花”,有著太多傳奇的故事了。


    花開不見葉,葉在不見花,花葉兩不見,象征著人魂相離,不得相見。


    據人族記載,守護彼岸花的是兩個妖精,一個是花妖,曼珠,一個是葉妖,沙華,它們守護了幾千年,也未曾見上一麵,深深地感知對方的存在,便是最大的心安。


    人族崇尚愛情的悲劇,但夙獸一族並不如此。


    在奢星界,彼岸花生長於曼華江的江岸,那裏有滿是彼岸花的花圃,由一花一葉兩隻千年夙獸看守照料,也並未有多麽的稀罕。


    若是有人前來討要彼岸花,一花一葉都會大方地贈予。


    人族的記載中,關於一花一葉兩隻夙獸的姓名倒是正確的。


    曼珠和沙華屬於植物類型的夙獸,相對於其它夙獸而言,植物類型的夙獸修煉之路漫長而艱難。


    就以恐樹的“綠火”為例,三品的品階,在奢星學院的外圍修行了幾百年,煉化了無盡生靈,用歪門左道之法輔佐修煉,也才區區聖階修為。


    曼珠和沙華的品階也僅僅三品,一花一葉正直仗義,苦心修煉了五六千年,修為才抵至聖階巔峰。


    見假龍的神色異常,劫奇便問:“你怎麽了?”


    假龍垂著眉目,“千年前,我曾去了一去曼華江,跟一花一葉有了糾紛,險些將彼岸花的花圃毀於一旦。”


    “是你招惹的它們?”


    黑瞳不解,曼珠和沙華做為夙獸,一向是老實巴交的,待人待物都是和藹可親,以和為貴。


    假龍解釋道:“彼岸花的花圃世間聞名,據說彼岸花摘花之際,注入夙力築其精華,可保百年不枯不凋,我試了幾下,並未成功,尋思著再摘一束,誰知那一花一葉甚是小氣,我都講了是最後一束,硬是要將我趕出花圃。”


    “然後呢?”


    劫奇緊張得要死,她對彼岸花垂憐已久,若是彼岸花的花圃有什麽損失,她估計得吊打假龍一頓才可罷休。


    假龍繼續道:“索性空霸阻止了我,否則估計那花圃早已毀了,當時我的修為也有聖階一二重境,一花一葉的修為位於聖階七八重境的樣子,但它們的品階低啊!才區區三品,若是真打上一架的話,不用一招都可以讓它們魂飛魄散。”


    它並未吹噓自己的實力,一隻聖階一二重境的七品澀夜龍,兩隻聖階七八重境的三品植物係夙獸。


    兩者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


    以黑瞳目前的實力,估計都可以與之一戰。


    劫奇撇棄了它一眼,“假龍,若是你動了彼岸花的花圃,我跟你勢不兩立!”


    “有必要嗎?”假龍委屈巴巴地迴了句。


    劫奇正經道:“自然有必要,彼岸花有寓意,有花語,象征著很多很多我講不出、理不透的情愫,我務必要一束彼岸花來陶冶陶冶情操。”


    假龍灑脫一聲,“行,你先把黑瞳的天焦種子還了,他才能給你取一束彼岸花。”


    “你這話講得,是你的天焦種子嗎?”


    “不是,是黑瞳的。”


    “那你著什麽急?”


    “我....”


    “你什麽你,我看你就是對天焦種子有想法。”


    “怎麽可能?”


    “假龍,我比你年長四五千年,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


    “......”


    假龍和黑瞳麵麵相覷,女娃子無論是什麽年紀段,都不可爭辯。


    在一邊,在閑散的彪子惹上了大事兒,它襲擊到了琥珀魚蜥。


    琥珀遊蜥的體型小,呈斑斕玉體,通體給人透明的既視感,並無特別之處。


    但就是平常無奇的琥珀遊蜥,卻是驚人的七品夙獸,粗略估計,彪子偷襲的那隻琥珀遊蜥已有了聖階二三重境的修為。


    它懷有劇毒,擅長用毒液進行攻擊,在水生性的七品夙獸中,它的毒性最為強悍的夙獸之一。


    凡是識得規矩的夙獸,都會離它遠遠的。


    “這是誰家的黑狗?胡亂咬人!”


    一聽見聲音,黑瞳就循聲趕了過去。


    他反駁一聲,“黑狗?虎中霸主懲彪,你不認識?”


    劫奇和假龍緊隨而至,和黑瞳站在了同一個位置。


    琥珀遊蜥頓了一頓,心虛不已,“劫奇,我在這兒曬太陽,黑瞳的狗子就突襲我,慶幸的是,我將自己體膚上的毒素散去了,否則它這一咬,絕對是斃命的下場。”


    劫奇當個和事佬,“行了,都是誤會,黑瞳平日裏很少來大庚湖,咱們做為東道主,得以禮相待才是,更何況彪子也隻是鬧著玩。”


    對於劫奇的好言相勸,假龍並不領情,它似乎想要搞事情。


    它道:“你做為一條水蜥蜴,不在水裏擱著,跑到礁石上幹嘛?”


    琥珀遊蜥納悶了,“我曬太陽啊!”


    “曬就曬,彪子咬你一口就忍著,那是你的榮幸。”


    “我忍個屁,信不信我將那條狗子給毒死!”


    “你毒個試一試。”


    “你以為我不敢嗎?”


    “毒唄。”


    “毒個屁,老子走了。”


    言語一畢,琥珀遊蜥就灰之一溜,潛進了湖裏,消失了蹤跡。


    它清楚彪子是峰藍鬼的兒子,哪怕米蒼森林和大庚湖的交集不多,但琥珀遊蜥也不敢招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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