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罪,我可海涵不了!”為首的道。


    “她的罪,還是我來扛好了。”夏蘇星走上前,道:“她藏的錢是我給她的,也是我使喚她這樣做的,這也是我為什麽不留下一個金幣的原因,隻是沒想到,你們的眼睛可真夠尖的!”


    當天,在張小美向他要錢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怪異,畢竟無論行討的成果如何,都會上繳給尺度。


    張小美這麽做,根本毫無意義。


    於是乎,他下意識的留意了一番。


    果不其然,張小美拿了他鏽盆裏的金幣,便往一個更為隱蔽的角落趕了去。


    在她的後麵,一名男子也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不出所料的話,那名男子正是尺度的人。


    “好小子!”


    為首的一鬆手,張小美就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摔倒在了地上,但並不大礙。


    他一聲令下,“將這小子帶走!”


    夏蘇星從容不迫,對他背後的乞丐們道:“放心,我死不了。”


    而後,尺度的人便將他給押走了。


    留下受驚了的乞丐眾人。


    白守和漢斯由於資曆老,境界修為高,二人的地位相當於這幫乞丐的領袖。


    “也罷,也罷,落到尺度手裏,總比落到馬致勒手裏要強。”


    “估計有他受的。”


    “總感覺有些古怪,尺度以前從來不抓人的。”


    白守將目光移向了張小美,“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麽事?”


    張小美隻是一個小姑娘,本來就膽子就小,經剛剛尺度的人一嚇唬,雙腿直打顫哆嗦。


    麵對白守的質問,她也難言一字一語,愧疚之情溢於言表。


    但不難看出,張小美是偷偷藏了些錢,遭尺度的人給逮住了。


    畫麵一轉,尺度的人將夏蘇星押到了一個地牢裏。


    未蒙上眼,夏蘇星能辨別這是一個王府的地洞。


    他時不時環顧四周,陰暗的地道裏微弱的燭光,寥寥幾名的士卒把守,但並沒有見到牢籠,就隻是一條羊腸小道而已。


    往深處走,到了一個更為空曠的地方。


    這裏的石板路是青幽色的,比起之前的土泥路要顯得陰森許多。


    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碩大的青銅圓盤,圓盤上刻著似懂非懂的銘文,裏麵沒有燭光,可充盈著青色熒光。


    周圍的環境異常寒冷,可這種寒意更多的是來自於心,而非體表。


    “定境王,你要的人已經帶到了。”那為首的拱手道了一句。


    “很好,下去吧。”


    定境王的聲音洪亮,鏗鏘有力。


    “那....”


    “放心吧,國主那邊交給我就好了。”


    “是!”


    尺度的一行人將夏蘇星獨自留下,就紛紛離開了。


    夏蘇星定眼一問:“定境王,馬致勒?”


    “原來你聽說過我啊!看樣子我的名聲還是挺大的。”


    聞著聲,定境王從圓盤後徐徐走了出來。


    “何止聽說啊!對定境王的手段也早有耳聞。”


    夏蘇星麵色從容淡定,實際上內心還是有所膽怯的。


    “哈哈!”馬致勒樂嗬著大笑起來,又向前走著,“不過我請你來,倒不是為了殺你。”


    夏蘇星也一樂嗬,“那我可幫不到你什麽。”


    若是如此費盡周折的抓他來,不是為了殺他,那定然是他有什麽利用的價值。


    “幫不幫得到是一迴事,想不想幫又是一迴事。”


    隨著馬致勒逐漸臨近,他的麵龐也清晰地呈現在了夏蘇星的眼瞳子裏。


    他是方形臉,臉長如馬臉,膚色略顯枯黃,年紀不過中年,眼袋卻很重,有著明顯的眼角紋。


    夏蘇星眉梢一揚,“對我而言,幫與不幫,就是一迴事兒。”


    “看樣子,你是不想幫這個忙了。”


    “要殺便殺,我好歹也是個男子漢,便寧死不做苟活人。”


    馬致勒將手合在背後,做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有骨氣,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


    夏蘇星並未言語。


    馬致勒又道:“你應該早就注意到,自你進城以來我就留意你了吧,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


    此話一講,略微勾起了夏蘇星的好奇心,他調侃一聲,“要是你是說書的,沒準兒還是個好苗子。”


    馬致勒比較豁達,戲笑一聲,“要是我是說書的,恐怕也沒人敢來聽書。”


    夏蘇星索性一屁股坐於地上,道:“堂堂聖國的定境王,能注意到我這個無名小卒,說吧,到底是什麽緣由?”


    “自你進城的那一刻,那守城的將領就注意到你了。”


    “為什麽?”


    “你的長相。”


    “我的長相?難道那將領好男色不成?”


    “那倒不至於,隻是你像極了我的一位舊友,而那位將領跟隨我多年,因此也認得我的那位舊友。”


    “舊友?”


    “她的名字叫蘇怡。”


    “女人?”


    “嗯,你可認識?”


    “不認識。”


    “好吧。”馬致勒蹲下身子,然後問:“你願意幫我忙嗎?”


    “不妨直說。”夏蘇星想先聽一聽究竟他對這個定境王有什麽價值。


    “打開龍塚!”


    “那恐怕你是找錯人了?”


    夏蘇星不過隻是一個地階四重境的小夙師,有什麽資格能打開龍塚?


    馬致勒沉聲道:“沒有找錯,蘇怡是龍塚的守護靈,而她現在行蹤不明,龍塚裏的龍靈現在越發亢奮,龍塚早已承受不了它們的怨念,如果不打開龍塚的話,必定會讓整個著陽城一瞬間灰飛煙滅。”


    什麽蘇怡,什麽龍塚,什麽守護靈,夏蘇星也不曾聽聞。


    “蘇怡走了,與我何幹?”


    馬致勒笑得和藹可親,“孩子,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認定,你就是蘇怡的孩子。”


    “那可真是不巧,我娘可不叫蘇怡。”


    夏蘇星迴了聲,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他爹娘的姓名,這樣說隻是為了打消馬致勒的意圖。


    他可不是三歲小孩兒,什麽打開龍塚解救蒼生,這樣的謊言實在是荒繆至極。


    就算是真的,他的確是蘇怡的孩子,倘若打開龍塚,著陽城的滅亡還不是遲早的事兒?


    馬致勒又問:“孩子,你姓夏吧?”


    “我姓甚名誰又如何?”


    夏蘇星有些心虛了,但憑借定境王的身份調查一個人的姓名豈不是輕而易舉?


    “是就對了,我還認得你父親,夏一天。”


    一聽,夏蘇星心裏猛地抽了一下,“夏一天嗎?”


    馬致勒神情淡然,語氣從容,聽上去並不像是假話。


    說不定,馬致勒可能是他了解他父母的途徑之一。


    可夏蘇星還是忍住了,這個定境王無論是好是壞,定不能讓他依靠自己進入龍塚。


    馬致勒站起了身,稍有沮喪道:“孩子,我念及對你父母的情分才對你好言相勸,倘若不聽的話,你隻有死路一條。”


    “那可千萬別手下留情!”


    “你知道打開龍塚的唯一途徑是什麽嗎?”


    “我怎麽可能知道?”


    “是龍塚守護靈的血!”


    “你竟然斷定我是龍塚守護靈的後嗣,那你殺了我便是,這樣你就能拿到我的血了,來吧,我準備好了。”


    索性,夏蘇星徑直將眼睛給閉上了,坦然以對。


    他心裏沒有激起一絲波瀾,若隻是依靠他的血就能打開龍塚的話,馬致勒是不會跟他囉嗦這麽大半天的,也不會偽裝得如此和善。


    “你....”


    果不其然,馬致勒根本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定境王,有付出才有迴報,沒付出的話,難道天上會掉餡餅?”夏蘇星嘴角一揚,笑了一聲。


    “什麽意思?”


    “先把我照顧好了,若是你讓我覺得我們是自己人,我豈不會如你所願?”


    “怎麽個照顧法?”


    “吃好喝好,然後幫助我快速的增長修為,我可以保證,你的付出同你的迴報是成正比的,甚至會翻上十倍百倍也說不準!”


    “那行,我身後的青獨盤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至寶,雖然我至今也沒發現它有什麽用,但極具靈性,不如我們就在這裏結拜可好?”


    馬致勒指著他背後那個青銅圓盤,提出了個建議。


    “這樣甚好!”夏蘇星計不旋踵地應了下來。


    緊接著,他們二人便對著青獨盤跪下發誓。


    “我,馬致勒,今後與夏蘇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因果輪迴,無悔無怨,絕不撤迴今日所誓!”


    “我,夏蘇星,今後與馬致勒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因果輪迴,無悔無怨,絕不撤迴今日所誓!”


    而後,他們又朝著青獨盤磕了三個響頭,並相扶而起。


    對於夏蘇星而言,現在有了個靠山的話,今後在著陽城好辦事多了,也不必再畏手畏腳的,甚至尺度也拿他沒有辦法。


    馬致勒笑意尤濃,“蘇星啊,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大哥,在著陽城,大哥罩著你,吃喝嫖賭隨便去,咱家的地盤,不用給誰麵子,也不用怕誰?”


    夏蘇星可不樂意,“不行,我當大哥。”


    “這如何使得?我年紀比你大上許多,叫你大哥的話,恐有失身份,不妥不妥。”


    “兄弟是不分高低貴賤的,更不必分什麽年紀,你若有心,我便有意。”


    “不行,我堂堂著陽國定境王,怎可胡亂認個大哥?”


    “龍塚的事兒,你可得想清楚了。”


    “隻要我將你伺候好了,你務必為我開啟龍塚。”


    “這是自然,既是禮尚往來,也是規矩使然。”


    “那....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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