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李易峰在鍾羽一記裂天爪下,受傷並不重,然而卻死活不願意從山中出來,想來是心中羞愧之故。


    直到鍾羽將要壓下身體裏狂暴的內息時,“轟”的一聲,山石崩裂,李易峰才從中閃身而出。


    他麵色鐵青的走到鬥法台邊,瞪視著鍾羽,心中很是不甘,但輸了就是輸了,他不想承認,然而四周這一眾人都已瞧在眼裏,也不敢再上去說什麽再比一場的話。


    終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以輸陣,卻不能輸人!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鍾羽起了身來。身體中亂竄的內息倒是壓製住了,但身體裏麵的傷勢卻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痊愈的,他看著在台上的玄一和談叔德,心中暗暗叫苦。


    先前怎麽就逞能還要和談叔德切磋切磋呢?


    鍾羽和談叔德隻不過才相識罷了,然而隻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就知道這人定然是個老好人,其心中肯定不願再戰。但天賜法器何等重要,玄一一看就不是個老實人,肯定不會容許談叔德退卻的。


    雖說他現在身上傷勢並不算多重,可麵對談叔德這個浩然府中的大高手,沒受傷就已經夠嗆了,起先還打算施展出天欲一借來擊敗談叔德呢。


    現在可好,隻一時恍惚,就已經施展過了一次天欲一借,還受了傷,這要是再施展一次天欲一借,不舍下半條命都不行。


    正自思量間,孟旭已經縱躍而上,向著玄一和談叔德說道:“我鍾師弟已經勝了你們,這一局那就是我們勝了。開始下一局吧。”


    談叔德為難道:“這……這……嗯……”


    玄一接口道:“孟施主此言差矣。鍾施主方才已經說了,先收拾……先與我李師兄切磋了,再和談師兄對陣的。現今談師兄和鍾施主還沒有鬥法,怎能就算是你們勝了一局呢?”


    鍾羽當然是期望玄一和談叔德承認輸了這一陣的,也省了很多事,但眼見得他玄一不答應,又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也就不想再和他耍嘴皮子,抬手攔下孟旭,說道:“孟師兄,你先下去吧。我和談師兄鬥一陣。”


    孟旭還想要說,那邊廂雨八荒卻是說道:“孟師弟,你下來吧。”


    鍾羽轉頭去瞧,雨八荒對著他點了點頭。


    鍾羽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轉過頭想要拋卻心中雜念,全力應對談叔德,但瞥眼間見到臉色黑沉,瞪視著自己的李易峰,心頭不禁暗怒,張口便想諷


    刺一下他:“瞧也沒用啊,你可得迴去好好修煉,做哥哥的連弟弟都不如!想當年你弟弟可是接下了我三招呢。”


    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倒不是不想理他,而是因為現在說這些話,難免顯得自家小氣。為了他李易峰,還真是不值當。


    閉目吞吐一番,拋卻了心中雜念,才睜開眼來,揮手示意談叔德可以開始了。


    但見得談叔德拱手一禮,轉手拿出一支銅筆,淩空寫了一個“劍”字,揮筆打向鍾羽。正是浩然府的浩然字訣。


    鍾羽不敢怠慢,祭出魔欲經,施展出天幻欲魔傘迎上去,又施展出護魔神罡護在身前。


    天幻欲魔傘和護魔神罡這種招數,在李易峰麵前就已經遠遠不夠看,在談叔德麵前就更加不夠看了。但見得那天幻欲魔傘一觸即潰,沒有阻攔那“劍”字分毫。


    這原本就在鍾羽的意料之中,沒有什麽沮喪,連連揮動魔欲經,打出許多低級法術,去攔阻那“劍”字。眼見得那些法術一個接一個的崩散,鍾羽心頭才一陣恍惚。


    曾幾何時,自家一柄亮銀小劍,破盡萬法,現在卻是被別人一招破去許多法術。


    恍惚是恍惚,卻沒有忽視近身的突然化作小劍的“劍”字。


    自忖那“劍”字破去許多法術,威力應該已經大耗,鍾羽持著魔欲經,以護魔神罡硬接下了這一招。


    “嗯,奇怪。這‘劍’字便是大耗,可也不會如此乏弱,竟連護魔神罡都破不去!”


    鍾羽心中起疑,看著談叔德又打來的一招,決意試上一試。


    如先前那般打出天幻欲魔傘相迎,後繼卻沒再打出其餘法術攔截,而是直接持著魔欲經硬接了這一記。


    **一聲,這一下重擊讓鍾羽覺的心中堵得慌,不過卻也頗為高興。


    因為他已經試探出了談叔德根本沒有使出全力,甚至連七成實力都沒有用上。想到一開始雨八荒跟自家說的關於談叔德的心性,鍾羽心下已經了然。


    談叔德不好戰,對鍾羽本就不會使出全力以對,現在覺得虧欠於他,下手時使出的實力更弱了。


    說來,抓住這樣的機會敗敵,沒有一點君子風範,甚至有小人般的得意,然而鍾羽本來就不是君子,對這自然不甚在乎。至於小人什麽的,為了得到天賜法器送給閭秋蕤和檀傾,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反正他心中也沒有什麽不安的,做便做了,日後修行路上


    也不會念頭不通達,阻塞道心修煉。


    其實就算這是一個機會,像吳苑這樣的人,也絕對抓不住,而鍾羽之所以已經有把握能擊敗談叔德,就是因為他領會了魔欲真言。


    哪怕這魔欲真言現在還上不了台麵,對付談叔德這樣沒一點鬥誌,又未曾經受過魔欲真言的人來說,要殺他是不容易。但像一爪將李易峰拍下鬥法台那樣,先用魔欲真言定住他,再一腳踹他下台,那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既已有了定計,鍾羽也就不再防守,隨意接下談叔德一招七成實力的浩然字訣之後,一閃身,揮手就是一記裂天爪向著他打去。


    先前恍惚之間施展出裂天爪之後,鍾羽已經領會了其中要義,借助魔欲經已能施展出來。


    這一記裂天爪不如方才那一記大氣凜然,與雨八荒那兩下相比,更是雲泥之別,可威力卻比寒陰錐、奪命死靈沙什麽的強大多了。


    談叔德沒有戰意,一些強大地招數就有點施展不出來,有些狼狽的接下了裂天爪。


    便在這時,鍾羽猛地前縱,雙目盯著談叔德,大聲喝道:“我欲,定。”


    談叔德倏地一下就呆在了那裏,他看著縱來的鍾羽,雙目中似是閃過一絲掙紮,持筆右手也動了一動。但在鍾羽趕到他身邊時,他終究是沒有掙脫魔欲真言,眼睜睜的看著鍾羽一伸手將他抓住,扔下了鬥法台。


    這一局贏得出乎意料的輕鬆,雖然不夠光明正大,但終究是贏了。也因是之故,鍾羽在勝出之後,隻是看了檀傾和閭秋蕤一眼,也不敢學檀傾那樣邀功似的挑一挑眉毛。


    匆匆走下鬥法台,也不和雨八荒、孟旭等人多說,他走到十數丈處,在一塊大石上坐定,打坐養傷。


    此刻正魔兩道好多人在看著,閭秋蕤和檀傾自然不好意思走過去。


    卻說鍾羽先後和李易峰、談叔德鬥法,第一次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瞬間便結束了比鬥,第二次也是沒等用上威力太過強絕的法術,不肯使出全力的談叔德,就被鍾羽輕而易舉的扔下了鬥法台。


    是以鬥法台上連一個小坑都沒有,自然也就不用多歇。


    在孟旭上台宣布鍾羽勝了這一陣之後,破虛宗的破雲靖就上了鬥法台。緊跟而上的是一個瘦長的男子,正是煉魂宗的楊雲浩。


    破雲靖似乎和楊雲浩有什麽私仇,一見他上來,憨厚的臉上就顯得猙獰起來,狠聲道:“原來是煉魂宗的兔崽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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