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整個亞細亞大牧場都沉浸在一片沉悶的氣氛當中。大宰相馬爾道夫陰謀叛亂,拉爾夫大公被害的消息已經在這裏不脛而走了。
雷瑟王國的公主潔西婭在李維斯的鼓勵下,已經振作起了精神,這幾日來,她在天馬三騎士的陪同下,四處奔走,發表演講,號召人民,組織起軍隊。她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帶兵打迴聖克魯斯,討伐奸賊馬爾道夫。
這一日,天空中布滿了層層的白雲,大牧場此時已變成了閱兵廣場。一隊近三萬人的大軍整齊排列在了一起。這其中有一萬人是拉爾夫大公所屬的私兵,有一萬多人是自發組成的民兵,有兩千多名是潔西婭招募的自由戰士,一千多名傭兵,還有三百多名魔法師和僧侶。
在那臨時搭建的閱台上,最前沿著的是潔西婭公主,她身後是天馬三騎士,在另一旁是“月之賢者”琳芙琳,在她的身邊是一位年約五十的將軍,他是拉爾夫大公的副手——恩裏克。陪在最末的人是李維斯。他本無意出戲這樣的場合,但他即已答應了潔西婭要幫助她討伐馬爾道夫,那就必須付之於行動。
潔西婭環視著台下的大軍,朗聲說道:“雷瑟王國的子民們,勇敢的戰士們,大奸臣馬爾道夫用毒計加害尊敬的拉爾夫大公,你們說,我們能夠饒恕這個奸賊嗎?”
“不能!”
“不能!”
“討伐馬爾道夫!”
……
拉爾夫大公在雷瑟王國的地位就好比雷特大帝位於歐亞羅大陸一樣,都是受萬眾所景仰的人物。潔西婭的這一番講話,頓時讓群情激憤。這其中最為激動的自然是拉爾夫大公屬下的那一萬名私兵,他們基本上都是曾隨拉爾夫參加**,抗擊黑暗軍團的親隨部隊。
潔西婭提高了聲量道:“雷瑟王國的子民們,勇敢的戰士們,大奸臣馬爾道夫用毒計加害了國王陛下,他陰謀叛國,你們說,我們能夠饒恕這個奸賊嗎?”
“不能!”
“不能!”
“討伐馬爾道夫!”
……
潔西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拔出了腰間的白銀刺劍,激動地說道:“雷瑟王國的子民們,勇敢的戰士們,我以雷瑟王國公主的身份號召你們。為了我們雷瑟王國的安寧,請跟我一起攻入聖克魯斯,鏟除奸賊!”
“跟隨公主殿下,鏟除馬爾道夫!”
潔西婭在連番充滿激情的講話後,這支討伐軍的士氣已被提到了頂點。李維斯不由得對這位年輕的公主暗自欽佩。
“大家做好準備,我們三日後出發!”潔西婭下達了命令後,大軍這才紛紛散去了,接著她轉過頭來對恩裏克請教道,“恩裏克將軍,我們還有什麽需要做的嗎?”
恩裏克也是雷瑟王國著名的大將,在**中他曾輔佐拉爾夫大公指揮七大戰役之一的“普羅斯戰役”,也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將了。他見公主殿下向自己虛心請教,於是沉了沉目光迴答道:“公主殿下,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整個雷瑟王國的權柄可能已落入了馬爾道夫的魔掌中,而以我們眼下的兵力,根本孤木難撐,我們必須聯絡北方軍團的克拉姆尼大公出兵配合,隻有如此才能對付馬爾道夫。”
“嘻,公主殿下,讓我去聯絡克拉姆尼大公吧!”蕾妮搶著說道。
格瑞絲對自己這個任信的小妹並不放心,於是對潔西婭說道:“公主殿下,還是讓菲雅去吧!”
潔西婭點了點頭,對菲雅說道:“菲雅,此事就交給你了。請你向克拉姆尼大公揭露馬爾道夫的陰謀,請他出兵討賊!”
“公主殿下,請您放心,我一定不負使命!”菲雅很堅定地迴答了一句,接著便與眾人辭別,跳上了飛馬,往北方飛去了。
潔西婭望著天空中菲雅駕著天馬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感到一陣茫然,雖然她抱有誓死討伐馬爾道夫的決心,但她知道在戰場上,除了正義和信念之外,更重要的是實力。如果馬爾道夫已完全控製了雷瑟王國,那麽在他手中可以調動足足五十萬的大軍,這和他們現在的兵力相比,那又何止數倍。若說要攻入聖克魯斯,那將談何容易,於是她迴過頭來,以求助的眼光望向了一直都一語不發,神色平靜的“月賢者”。
“伊芙琳,我最好的朋友。你有超常的預知能力。請你告訴我,我們會取得勝利嗎?”
“潔西婭,你知道嗎?未來總是在不斷變化著的,因此,關於這場戰爭的勝敗,我無法預知,或者說,我根本不希望有一場戰爭。但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看來老師留下的預言真的要實現了,雷瑟王國的人民將會麵臨有一場災難……”女賢者的話說到這裏,她的臉上已泛起了一股淡淡的憂愁。
潔西婭雖然沒有從伊芙琳的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聽伊芙琳提到巴爾紮克的預言,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不覺將目光投向了李維斯。因為在“大聖尊者”的預言中說,來至南方的王子和他的同伴會幫助雷瑟王國化解災難,所以她認為李維斯就是拯救雷瑟王國的救世者。
麵對潔西婭那懇切的目光,李維斯頓時顯得有些尷尬,他心中狐疑,自己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嗎?
“伊芙琳,你是說李維斯殿下,他能夠幫助我們取得勝利嗎?”潔西婭又向女賢者求問道。而這時,隻見伊芙琳靜靜地說道:“命運的巨輪是如此的沉重,它不是一兩個人的力量就有推動的。我們所能做的,隻是掌握著命運的輪軸,努力使它朝著我們所希望的方麵轉動……”
此時此刻,就在那千裏之外,艾辛本教的黑袍男子,從“魔眼”——巴姆比的眼球中見到了這一切。黑袍男子的眼神是透露出陰冷的笑意,他冷冷地說道:“事情進行的很順利,這一切正是教主大人所希望的那樣。雷瑟王國的戰爭就要爆發了,接下來就是整天歐亞羅大陸的戰爭……”
黑袍男子身邊的金發麵具客也發出了詭異的笑聲,“嗬嗬!戰爭就像一台吞噬生命的絞肉機。那些愚蠢的、自私的、卑賤的、毫無意義的生命都會被統統絞碎的。”
黑袍男子也冷笑道:“嗬嗬!戰爭啊!戰爭,快點兒暴發吧……”
次日。
亞細亞大牧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所有的人都在為戰爭做最後的準備,潔西婭更是與恩裏克一起忙碌地籌備著出征的軍需和糧草。
李維斯的心情很是壓抑,於是他選擇了獨自一人到外麵散步。他迴想
起了在西馬萊城時自己做的那個綺麗的夢,迴想起在旅途中一連串驚心動魄的經曆,接著又想到了即將發生的戰爭。這一切的一切,究竟和自己的命運有什麽樣的關係?
“哼!羅納迪爾,你是雷恩騎士的恥辱,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李維斯的沉思,他迴過起頭來,隻見到一臉怒氣的女騎士格瑞絲,憤然離開了,隻留下被痛罵後的“火雲騎士”,黯然在原地,他的臉上仍是那麽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李維斯通過眼前這一幕,似乎已經猜測到了剛才發生的事:天馬騎士雖然對羅納迪爾為人表現不滿,但這位“火雲戰士”終究是雷瑟王國最著名的將戰,因此,格瑞絲想要說動他參加戰爭,幫助公主殿下討伐馬爾道夫,但似乎遭到了拒絕。
李維斯不覺走了過去,微笑著說道:“那位格瑞絲小姐,是一位很出色的女騎士,隻不過脾氣火爆了一點兒。”
羅納迪爾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不想評價任何人。人有一雙眼睛,可以很容易看見別人,但卻需要一麵鏡子才能看清自己。”
李維斯微微一愕,想不到羅納迪爾和伊芙琳呆在一起,時間久了,說起話來也是那麽富有深意。於是岔開話題道:“羅納迪爾先生,你真的不打算幫助公主殿下嗎?”
“我討厭戰爭!那是人類所能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了。我將自己放逐到這片大草原上,隻是為了追求自由的生命。”
“生命?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呢?”李維斯這句話,是在問羅納迪爾,其實也是在問自己。
過了許久,羅納迪爾才淡淡地說道:“沒有人知道,我曾經也刻意去追求過。我挑戰過‘黑龍騎士’。那一戰我敗了,那是徹底的失敗,我那時才發現,我以前所追求的並沒有意義。我本來應該要死了的,是伊芙琳救了我,她拯救了我身體,更拯救了我的靈魂……”
李維斯見到羅納迪爾提到“月賢者”的名字時,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無限的柔情,不由摸著鼻梁微笑道:“嗬,看來你除了留戀這片大草原來,更留戀伊芙琳小姐。”
這時,羅納迪爾也微笑了起來,“隻可惜,伊芙琳說她要將春青獻給神明,在她三十歲以前是不會戀愛的。嗬嗬,所以我要呆在這兒等她七年。”
李維斯這才發現,原來威名遠揚的“火雲騎士”竟是一個如此癡情的男子。而他心中同時在想,關心生命的詮釋,或者每個人都不一樣。比如說問哈特生命的意義是什麽?那麽他可能會迴答:活著就是活著,隻要有好吃的東西就行了。於是他又說道:“羅納迪爾,人類所有的追求,都是來至於他們的欲望。你說是嗎?”
“李維斯,你也是有很有趣的人。不過你的問題,我無法給你答案。對你對我對所人的人來說,生命隻有一個過程,或者生命本身並沒有什麽意義。”羅納迪爾笑了笑道,“關於這個問題,還是留給那些哲學家去討論吧。我現在隻想去喝酒。”
羅納迪爾將雙手悠閑交叉在腦後,漫步離開了,隻聽他同時喃喃自語地說道:“造物者隻給了人有限的能力,卻讓人擁有無窮的欲望。難道這一切是造物者的錯嗎?”
李維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羅納迪爾的話引起了他一陣遐思,而在這時候,一雙嬌嫩的小手突然間從背後伸了上過,捂住了他的眼睛。
“嘻嘻!猜猜我的誰?”
“好了,莎娜,別鬧了。”
李維斯笑著拿開莎娜的雙手,轉過身來,隻見她的脖子上多了一串晶瑩剔透的寶石項鏈,而莎娜亦故意挺起胸脯,展示著她昨夜的裏從大富商家中得來的戰利品,那份驕傲的小女人神氣,活脫脫地可愛。
李維斯見狀,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那淘氣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活潑的莎娜對李維斯眨著眼睛嬌笑道:“嘻,李維斯,陪我一起去騎馬玩!”
李維斯此時實在欠缺和莎娜玩鬧的心情,於是笑道:“莎娜,你還是去找哈特陪你玩吧。”
“哼!誰愛和那死胖子玩。”莎娜拉著李維斯的披風,繼續纏著他道,“李維斯,走嘛,我們去騎馬。”
李維斯放開莎娜的手道:“莎娜,我要跟你說點正事。我和艾雷亞他們可能過兩天就要隨潔西婭公主領導的大軍出征了。所以我想你和麗婭還有西爾維,要在牧場裏呆上一段時間……”
“李維斯,你不去打仗不行嗎?”莎娜聞言嘟起了小嘴。
李維斯搖了搖頭,“我想不行,因為我已經答應了潔西婭公主了。”
“哼!我討厭戰爭!”
莎娜氣的鼓起了小臉,她也是一個因戰爭而造成的孤兒。莎娜竟和羅納迪爾說了同樣一句話,李維斯聞言,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而莎娜卻是悻悻地離去了。
李維斯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備返迴公館,突然間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悅耳的音樂聲,婉轉悠揚,有如天籟,他不覺尋聲走去。
在那無人的試馬場上,一個白衣人影佇立在那裏,李維斯定睛望去,那是伊芙琳正在吹奏一支竹製的樂器。李維斯早已被伊芙琳所吹奏出來的那美妙的音樂所吸引住了,於是他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當李維斯走到伊芙琳身旁時,他才發現,聽眾並非隻他一個人,除了遠處樹上棲息的三五隻雪雀之外,在不遠處的圍欄上,羅納迪爾正提著一支酒瓶,坐在那裏,一邊飲酒,一邊聆聽著伊芙琳所奏的天籟之音。
伊芙琳所吹奏的曲音中雖然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之情,但卻令人意氣平和,心曠神怡,待到她一曲奏罷,李維斯忍不住拍手讚歎。
“伊芙琳小姐,你吹的這是什麽樂器,隻是一支簡簡單單的竹子,竟能發出如斯美妙的音樂,那就仿佛是天使在歌唱。”
“這叫做竹笛,是以前一位來至東方大陸的朋友送給我的。”
“東方大陸?傳說在大海的東麵有一個遙遠而有古老而神秘的大陸,那裏的人都是黃色的皮膚,黑色的頭發。想不到真的有東方大陸。”
“世界是如此的廣闊,很多事並不是我們所有想象的到的……”
“對了,伊芙琳小姐。”李維斯迴望了遠處的羅納迪爾一眼後,微笑著說道,“剛才我和羅納迪爾一起討論關於生命的意義,卻沒能得出一個結果,不知道你對此有什麽看法?”
這時候,一隻雪雀竟飛落到了伊芙琳的肩頭。李維斯望著那如同聖潔的女神一般安靜、祥和的“
月之賢者”,心中感歎,或許隻有她才能和這大自然中的生命如此接近,如此融洽。
隻見伊芙琳抿了抿嘴唇,半閉著秀眸,然後幽幽地說道:“花開、花謝、潮起、潮落、星光閃耀,光茫總會閃失。生命隻不過是一瞬吧。在這一瞬間中,人誕生、微笑、哭泣、戰鬥、傷害、喜悅、悲傷、喜歡誰,又憎恨誰……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刹那瞬間的邂逅……”
伊芙琳的話讓李維斯呆愣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伊芙琳小姐,我馬上要隨公主殿下出征了,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西爾維。”
“李維斯,你知道嗎?在老師留下的預言中的最後一句說:恐怖的魔龍將會複活,一位紅發少女犧牲了生命,挽救了聖克魯斯王都的命運……”
“西爾維?”
李維斯聞言,驀地一怔,他自然知道,紅發少女指得是西爾維。不覺疑惑地迴望向伊芙琳,他希望從女賢者那裏得到明確的答案。
伊芙琳隻是靜靜地說道:“命運就是選擇,或許有一天,你會麵臨這個選擇的。”接著她再沒有多說什麽,隻留下發呆的李維斯,轉身離開了。
伊芙琳迴到公館前,見到麗婭正在大門口,她向她走了過來。
“伊芙琳小姐,對不起,我……”
伊芙琳見到靦腆的麗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覺微笑著問道:“麗婭小姐,你找我有事嗎?”
麗婭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伊芙琳小姐,我……我想跟您學習醫術和白魔法……”
“……”
“我知道將會有一場戰爭……以前我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侍女,跟著李維斯少爺,這一路上也隻是夥伴們的拖累,我希望能做一個有用的人,能夠有能力幫助大家,所以,所以我想向您學習醫術和白魔法。”
麗婭經過這一路上的冒險旅程,已經堅強和成熟了許多,她見到伊芙琳沉默不語,不覺羞怯地說道:“對不起,伊芙琳小姐,或許我的要求太冒昧了,還請您原諒……”
伊芙琳緩緩地開口說道:“麗婭小姐,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教你我所會的一切。但請不要妄自菲薄,你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女。你身上有很強的魔法潛質,我可以看得到你的未來,你有著非凡的命運,將來還會肩負起重大的使命,統治一個王國。”
麗婭雖然聽不明白伊芙琳的話,但對方答應教她白魔法,卻讓她非常地激動,不由感激地點點頭道:“謝謝你,伊芙琳小姐!”
……
“西爾維,你還沒有睡嗎?”李維斯來到西爾維到房間探望,“伊芙琳小姐開給你的藥,你吃過了嗎?”
“不,我不需要那些鎮定劑!”西爾維倔強地搖了搖頭,玉臉上帶著無限的憂鬱,“李維斯,會有一場戰爭是嗎?”
“是的。”李維斯點了點頭。
“請告訴我,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有戰爭,為什麽要有殺戮?”西爾維的神色又變得激動了起來。
“西爾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這是無從逃避的命運,所以隻能去麵對它。”李維斯伸出雙手輕輕按在西爾維的肩膀上,盡量安撫她,使她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不久的將來,有一些可怕的事情將會發生。我們該怎麽辦?嗚,我好害怕……”西爾維說著,無助地撲入了李維斯的懷抱中。
李維斯忽然想到了伊芙琳對他說的話,“大聖尊者”留下的預言中的最後一句裏說,西爾維為了聖克魯斯城會犧牲性命。這一切真的會發生嗎?他不敢去想象這一切,隻得默默地將懷中的紅發少女摟得更緊了。
“嘿,李維斯,你在這裏嗎?我正到處找你呢!”
哈特大大咧咧地推門走進了屋裏,李維斯一鬆手,西爾維這才有些尷尬地離開了李維斯的懷抱。
哈特見到李維斯和西爾維二人相擁的一幕,不由得摸著頭發,發一陣傻笑,李維斯大為好氣地說道:“哈特,你怎麽不懂得敲門,太沒有禮貌了!”
“嘿!李維斯,大家叫你去喝酒呢!”
“那好,我們走吧!”
黑夜的大幕緩緩地降了下來,在牧場的一家小酒店內,有四個男人正圍坐在一起喝酒,這四個人正是李維斯、艾雷亞、科爾和哈特。
大牧場所特產的馬奶酒,並沒有引起他們多大的興趣。他們之間閑聊的話題漸漸地轉入到了即將發生的戰爭上。
哈**先開口道:“李維斯,你真的決定要去幫那個潔西婭公主嗎?我們就那麽一點人馬,怎麽可能打得過雷瑟王國的大軍,這不是在做傻事嗎?”
“哈特,讓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從前,有一隻喜鵲從天空中飛過,它見到一片森林著了火,於是它就飛到河邊,用嘴來迴銜著水滴去救火。這時,一隻老鷹見到了,就取笑喜鵲,說它是在做傻事。而喜鵲卻迴答說,我不過是在盡我自己的一份力量。”
李維斯說完這個故事後,隻見哈特似懂非懂地搔著頭皮說道:“嘿!不管這麽多了,李維斯,一直以來,我都是聽你的。我隻知道,凡事跟著你幹準沒錯。”
哈特的邏輯,讓李維斯微笑著搖了搖頭,他接著將目光投向了科爾,當然,他剛才那個故事並不是為了講給哈特聽的。
科爾雖然沉默寡言,但他此時卻是開口說道:“我想如果現在老爸在這裏,他也會參加這一場代表正義的戰爭的。”
四個人當中,已經有三個人表態了,但艾雷亞卻仍在堅持著反對意見,隻見他皺著眉頭說道:“殿下,不管怎麽樣,我還是不讚成你的做法。”
李維斯輕舒了一口氣道:“艾雷亞,記得在我告訴你的那個綺麗夢嗎?在夢中,母親對我說:使命創造命運。我想,這或許就是我的使命吧……”
艾雷亞忽然想起了他曾經對李維斯許下的承諾,那就是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陪李維斯走完成這一次的冒險旅程。為了朋友之間的友情,他已經決定放棄自己所堅持的原則。
艾雷亞雖然沒有再說什麽話,但李維斯已經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決定,不由得投以微笑,對這位最衷心的朋友表示感激。他抹了一把額頭的碎發,手摸著鼻梁,靜靜地說道:“天氣越來越冷了,可能又要下雪了吧……”
歐亞羅大陸紀元3074年,雷瑟王國曆664年1月。在下過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後,一場雷瑟王國的內戰暴發了。
(本章完)
</p>
雷瑟王國的公主潔西婭在李維斯的鼓勵下,已經振作起了精神,這幾日來,她在天馬三騎士的陪同下,四處奔走,發表演講,號召人民,組織起軍隊。她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帶兵打迴聖克魯斯,討伐奸賊馬爾道夫。
這一日,天空中布滿了層層的白雲,大牧場此時已變成了閱兵廣場。一隊近三萬人的大軍整齊排列在了一起。這其中有一萬人是拉爾夫大公所屬的私兵,有一萬多人是自發組成的民兵,有兩千多名是潔西婭招募的自由戰士,一千多名傭兵,還有三百多名魔法師和僧侶。
在那臨時搭建的閱台上,最前沿著的是潔西婭公主,她身後是天馬三騎士,在另一旁是“月之賢者”琳芙琳,在她的身邊是一位年約五十的將軍,他是拉爾夫大公的副手——恩裏克。陪在最末的人是李維斯。他本無意出戲這樣的場合,但他即已答應了潔西婭要幫助她討伐馬爾道夫,那就必須付之於行動。
潔西婭環視著台下的大軍,朗聲說道:“雷瑟王國的子民們,勇敢的戰士們,大奸臣馬爾道夫用毒計加害尊敬的拉爾夫大公,你們說,我們能夠饒恕這個奸賊嗎?”
“不能!”
“不能!”
“討伐馬爾道夫!”
……
拉爾夫大公在雷瑟王國的地位就好比雷特大帝位於歐亞羅大陸一樣,都是受萬眾所景仰的人物。潔西婭的這一番講話,頓時讓群情激憤。這其中最為激動的自然是拉爾夫大公屬下的那一萬名私兵,他們基本上都是曾隨拉爾夫參加**,抗擊黑暗軍團的親隨部隊。
潔西婭提高了聲量道:“雷瑟王國的子民們,勇敢的戰士們,大奸臣馬爾道夫用毒計加害了國王陛下,他陰謀叛國,你們說,我們能夠饒恕這個奸賊嗎?”
“不能!”
“不能!”
“討伐馬爾道夫!”
……
潔西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拔出了腰間的白銀刺劍,激動地說道:“雷瑟王國的子民們,勇敢的戰士們,我以雷瑟王國公主的身份號召你們。為了我們雷瑟王國的安寧,請跟我一起攻入聖克魯斯,鏟除奸賊!”
“跟隨公主殿下,鏟除馬爾道夫!”
潔西婭在連番充滿激情的講話後,這支討伐軍的士氣已被提到了頂點。李維斯不由得對這位年輕的公主暗自欽佩。
“大家做好準備,我們三日後出發!”潔西婭下達了命令後,大軍這才紛紛散去了,接著她轉過頭來對恩裏克請教道,“恩裏克將軍,我們還有什麽需要做的嗎?”
恩裏克也是雷瑟王國著名的大將,在**中他曾輔佐拉爾夫大公指揮七大戰役之一的“普羅斯戰役”,也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將了。他見公主殿下向自己虛心請教,於是沉了沉目光迴答道:“公主殿下,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整個雷瑟王國的權柄可能已落入了馬爾道夫的魔掌中,而以我們眼下的兵力,根本孤木難撐,我們必須聯絡北方軍團的克拉姆尼大公出兵配合,隻有如此才能對付馬爾道夫。”
“嘻,公主殿下,讓我去聯絡克拉姆尼大公吧!”蕾妮搶著說道。
格瑞絲對自己這個任信的小妹並不放心,於是對潔西婭說道:“公主殿下,還是讓菲雅去吧!”
潔西婭點了點頭,對菲雅說道:“菲雅,此事就交給你了。請你向克拉姆尼大公揭露馬爾道夫的陰謀,請他出兵討賊!”
“公主殿下,請您放心,我一定不負使命!”菲雅很堅定地迴答了一句,接著便與眾人辭別,跳上了飛馬,往北方飛去了。
潔西婭望著天空中菲雅駕著天馬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感到一陣茫然,雖然她抱有誓死討伐馬爾道夫的決心,但她知道在戰場上,除了正義和信念之外,更重要的是實力。如果馬爾道夫已完全控製了雷瑟王國,那麽在他手中可以調動足足五十萬的大軍,這和他們現在的兵力相比,那又何止數倍。若說要攻入聖克魯斯,那將談何容易,於是她迴過頭來,以求助的眼光望向了一直都一語不發,神色平靜的“月賢者”。
“伊芙琳,我最好的朋友。你有超常的預知能力。請你告訴我,我們會取得勝利嗎?”
“潔西婭,你知道嗎?未來總是在不斷變化著的,因此,關於這場戰爭的勝敗,我無法預知,或者說,我根本不希望有一場戰爭。但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看來老師留下的預言真的要實現了,雷瑟王國的人民將會麵臨有一場災難……”女賢者的話說到這裏,她的臉上已泛起了一股淡淡的憂愁。
潔西婭雖然沒有從伊芙琳的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聽伊芙琳提到巴爾紮克的預言,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不覺將目光投向了李維斯。因為在“大聖尊者”的預言中說,來至南方的王子和他的同伴會幫助雷瑟王國化解災難,所以她認為李維斯就是拯救雷瑟王國的救世者。
麵對潔西婭那懇切的目光,李維斯頓時顯得有些尷尬,他心中狐疑,自己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嗎?
“伊芙琳,你是說李維斯殿下,他能夠幫助我們取得勝利嗎?”潔西婭又向女賢者求問道。而這時,隻見伊芙琳靜靜地說道:“命運的巨輪是如此的沉重,它不是一兩個人的力量就有推動的。我們所能做的,隻是掌握著命運的輪軸,努力使它朝著我們所希望的方麵轉動……”
此時此刻,就在那千裏之外,艾辛本教的黑袍男子,從“魔眼”——巴姆比的眼球中見到了這一切。黑袍男子的眼神是透露出陰冷的笑意,他冷冷地說道:“事情進行的很順利,這一切正是教主大人所希望的那樣。雷瑟王國的戰爭就要爆發了,接下來就是整天歐亞羅大陸的戰爭……”
黑袍男子身邊的金發麵具客也發出了詭異的笑聲,“嗬嗬!戰爭就像一台吞噬生命的絞肉機。那些愚蠢的、自私的、卑賤的、毫無意義的生命都會被統統絞碎的。”
黑袍男子也冷笑道:“嗬嗬!戰爭啊!戰爭,快點兒暴發吧……”
次日。
亞細亞大牧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所有的人都在為戰爭做最後的準備,潔西婭更是與恩裏克一起忙碌地籌備著出征的軍需和糧草。
李維斯的心情很是壓抑,於是他選擇了獨自一人到外麵散步。他迴想
起了在西馬萊城時自己做的那個綺麗的夢,迴想起在旅途中一連串驚心動魄的經曆,接著又想到了即將發生的戰爭。這一切的一切,究竟和自己的命運有什麽樣的關係?
“哼!羅納迪爾,你是雷恩騎士的恥辱,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李維斯的沉思,他迴過起頭來,隻見到一臉怒氣的女騎士格瑞絲,憤然離開了,隻留下被痛罵後的“火雲騎士”,黯然在原地,他的臉上仍是那麽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李維斯通過眼前這一幕,似乎已經猜測到了剛才發生的事:天馬騎士雖然對羅納迪爾為人表現不滿,但這位“火雲戰士”終究是雷瑟王國最著名的將戰,因此,格瑞絲想要說動他參加戰爭,幫助公主殿下討伐馬爾道夫,但似乎遭到了拒絕。
李維斯不覺走了過去,微笑著說道:“那位格瑞絲小姐,是一位很出色的女騎士,隻不過脾氣火爆了一點兒。”
羅納迪爾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不想評價任何人。人有一雙眼睛,可以很容易看見別人,但卻需要一麵鏡子才能看清自己。”
李維斯微微一愕,想不到羅納迪爾和伊芙琳呆在一起,時間久了,說起話來也是那麽富有深意。於是岔開話題道:“羅納迪爾先生,你真的不打算幫助公主殿下嗎?”
“我討厭戰爭!那是人類所能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了。我將自己放逐到這片大草原上,隻是為了追求自由的生命。”
“生命?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呢?”李維斯這句話,是在問羅納迪爾,其實也是在問自己。
過了許久,羅納迪爾才淡淡地說道:“沒有人知道,我曾經也刻意去追求過。我挑戰過‘黑龍騎士’。那一戰我敗了,那是徹底的失敗,我那時才發現,我以前所追求的並沒有意義。我本來應該要死了的,是伊芙琳救了我,她拯救了我身體,更拯救了我的靈魂……”
李維斯見到羅納迪爾提到“月賢者”的名字時,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無限的柔情,不由摸著鼻梁微笑道:“嗬,看來你除了留戀這片大草原來,更留戀伊芙琳小姐。”
這時,羅納迪爾也微笑了起來,“隻可惜,伊芙琳說她要將春青獻給神明,在她三十歲以前是不會戀愛的。嗬嗬,所以我要呆在這兒等她七年。”
李維斯這才發現,原來威名遠揚的“火雲騎士”竟是一個如此癡情的男子。而他心中同時在想,關心生命的詮釋,或者每個人都不一樣。比如說問哈特生命的意義是什麽?那麽他可能會迴答:活著就是活著,隻要有好吃的東西就行了。於是他又說道:“羅納迪爾,人類所有的追求,都是來至於他們的欲望。你說是嗎?”
“李維斯,你也是有很有趣的人。不過你的問題,我無法給你答案。對你對我對所人的人來說,生命隻有一個過程,或者生命本身並沒有什麽意義。”羅納迪爾笑了笑道,“關於這個問題,還是留給那些哲學家去討論吧。我現在隻想去喝酒。”
羅納迪爾將雙手悠閑交叉在腦後,漫步離開了,隻聽他同時喃喃自語地說道:“造物者隻給了人有限的能力,卻讓人擁有無窮的欲望。難道這一切是造物者的錯嗎?”
李維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羅納迪爾的話引起了他一陣遐思,而在這時候,一雙嬌嫩的小手突然間從背後伸了上過,捂住了他的眼睛。
“嘻嘻!猜猜我的誰?”
“好了,莎娜,別鬧了。”
李維斯笑著拿開莎娜的雙手,轉過身來,隻見她的脖子上多了一串晶瑩剔透的寶石項鏈,而莎娜亦故意挺起胸脯,展示著她昨夜的裏從大富商家中得來的戰利品,那份驕傲的小女人神氣,活脫脫地可愛。
李維斯見狀,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那淘氣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活潑的莎娜對李維斯眨著眼睛嬌笑道:“嘻,李維斯,陪我一起去騎馬玩!”
李維斯此時實在欠缺和莎娜玩鬧的心情,於是笑道:“莎娜,你還是去找哈特陪你玩吧。”
“哼!誰愛和那死胖子玩。”莎娜拉著李維斯的披風,繼續纏著他道,“李維斯,走嘛,我們去騎馬。”
李維斯放開莎娜的手道:“莎娜,我要跟你說點正事。我和艾雷亞他們可能過兩天就要隨潔西婭公主領導的大軍出征了。所以我想你和麗婭還有西爾維,要在牧場裏呆上一段時間……”
“李維斯,你不去打仗不行嗎?”莎娜聞言嘟起了小嘴。
李維斯搖了搖頭,“我想不行,因為我已經答應了潔西婭公主了。”
“哼!我討厭戰爭!”
莎娜氣的鼓起了小臉,她也是一個因戰爭而造成的孤兒。莎娜竟和羅納迪爾說了同樣一句話,李維斯聞言,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而莎娜卻是悻悻地離去了。
李維斯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備返迴公館,突然間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悅耳的音樂聲,婉轉悠揚,有如天籟,他不覺尋聲走去。
在那無人的試馬場上,一個白衣人影佇立在那裏,李維斯定睛望去,那是伊芙琳正在吹奏一支竹製的樂器。李維斯早已被伊芙琳所吹奏出來的那美妙的音樂所吸引住了,於是他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當李維斯走到伊芙琳身旁時,他才發現,聽眾並非隻他一個人,除了遠處樹上棲息的三五隻雪雀之外,在不遠處的圍欄上,羅納迪爾正提著一支酒瓶,坐在那裏,一邊飲酒,一邊聆聽著伊芙琳所奏的天籟之音。
伊芙琳所吹奏的曲音中雖然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之情,但卻令人意氣平和,心曠神怡,待到她一曲奏罷,李維斯忍不住拍手讚歎。
“伊芙琳小姐,你吹的這是什麽樂器,隻是一支簡簡單單的竹子,竟能發出如斯美妙的音樂,那就仿佛是天使在歌唱。”
“這叫做竹笛,是以前一位來至東方大陸的朋友送給我的。”
“東方大陸?傳說在大海的東麵有一個遙遠而有古老而神秘的大陸,那裏的人都是黃色的皮膚,黑色的頭發。想不到真的有東方大陸。”
“世界是如此的廣闊,很多事並不是我們所有想象的到的……”
“對了,伊芙琳小姐。”李維斯迴望了遠處的羅納迪爾一眼後,微笑著說道,“剛才我和羅納迪爾一起討論關於生命的意義,卻沒能得出一個結果,不知道你對此有什麽看法?”
這時候,一隻雪雀竟飛落到了伊芙琳的肩頭。李維斯望著那如同聖潔的女神一般安靜、祥和的“
月之賢者”,心中感歎,或許隻有她才能和這大自然中的生命如此接近,如此融洽。
隻見伊芙琳抿了抿嘴唇,半閉著秀眸,然後幽幽地說道:“花開、花謝、潮起、潮落、星光閃耀,光茫總會閃失。生命隻不過是一瞬吧。在這一瞬間中,人誕生、微笑、哭泣、戰鬥、傷害、喜悅、悲傷、喜歡誰,又憎恨誰……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刹那瞬間的邂逅……”
伊芙琳的話讓李維斯呆愣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伊芙琳小姐,我馬上要隨公主殿下出征了,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西爾維。”
“李維斯,你知道嗎?在老師留下的預言中的最後一句說:恐怖的魔龍將會複活,一位紅發少女犧牲了生命,挽救了聖克魯斯王都的命運……”
“西爾維?”
李維斯聞言,驀地一怔,他自然知道,紅發少女指得是西爾維。不覺疑惑地迴望向伊芙琳,他希望從女賢者那裏得到明確的答案。
伊芙琳隻是靜靜地說道:“命運就是選擇,或許有一天,你會麵臨這個選擇的。”接著她再沒有多說什麽,隻留下發呆的李維斯,轉身離開了。
伊芙琳迴到公館前,見到麗婭正在大門口,她向她走了過來。
“伊芙琳小姐,對不起,我……”
伊芙琳見到靦腆的麗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覺微笑著問道:“麗婭小姐,你找我有事嗎?”
麗婭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伊芙琳小姐,我……我想跟您學習醫術和白魔法……”
“……”
“我知道將會有一場戰爭……以前我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侍女,跟著李維斯少爺,這一路上也隻是夥伴們的拖累,我希望能做一個有用的人,能夠有能力幫助大家,所以,所以我想向您學習醫術和白魔法。”
麗婭經過這一路上的冒險旅程,已經堅強和成熟了許多,她見到伊芙琳沉默不語,不覺羞怯地說道:“對不起,伊芙琳小姐,或許我的要求太冒昧了,還請您原諒……”
伊芙琳緩緩地開口說道:“麗婭小姐,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教你我所會的一切。但請不要妄自菲薄,你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女。你身上有很強的魔法潛質,我可以看得到你的未來,你有著非凡的命運,將來還會肩負起重大的使命,統治一個王國。”
麗婭雖然聽不明白伊芙琳的話,但對方答應教她白魔法,卻讓她非常地激動,不由感激地點點頭道:“謝謝你,伊芙琳小姐!”
……
“西爾維,你還沒有睡嗎?”李維斯來到西爾維到房間探望,“伊芙琳小姐開給你的藥,你吃過了嗎?”
“不,我不需要那些鎮定劑!”西爾維倔強地搖了搖頭,玉臉上帶著無限的憂鬱,“李維斯,會有一場戰爭是嗎?”
“是的。”李維斯點了點頭。
“請告訴我,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有戰爭,為什麽要有殺戮?”西爾維的神色又變得激動了起來。
“西爾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這是無從逃避的命運,所以隻能去麵對它。”李維斯伸出雙手輕輕按在西爾維的肩膀上,盡量安撫她,使她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不久的將來,有一些可怕的事情將會發生。我們該怎麽辦?嗚,我好害怕……”西爾維說著,無助地撲入了李維斯的懷抱中。
李維斯忽然想到了伊芙琳對他說的話,“大聖尊者”留下的預言中的最後一句裏說,西爾維為了聖克魯斯城會犧牲性命。這一切真的會發生嗎?他不敢去想象這一切,隻得默默地將懷中的紅發少女摟得更緊了。
“嘿,李維斯,你在這裏嗎?我正到處找你呢!”
哈特大大咧咧地推門走進了屋裏,李維斯一鬆手,西爾維這才有些尷尬地離開了李維斯的懷抱。
哈特見到李維斯和西爾維二人相擁的一幕,不由得摸著頭發,發一陣傻笑,李維斯大為好氣地說道:“哈特,你怎麽不懂得敲門,太沒有禮貌了!”
“嘿!李維斯,大家叫你去喝酒呢!”
“那好,我們走吧!”
黑夜的大幕緩緩地降了下來,在牧場的一家小酒店內,有四個男人正圍坐在一起喝酒,這四個人正是李維斯、艾雷亞、科爾和哈特。
大牧場所特產的馬奶酒,並沒有引起他們多大的興趣。他們之間閑聊的話題漸漸地轉入到了即將發生的戰爭上。
哈**先開口道:“李維斯,你真的決定要去幫那個潔西婭公主嗎?我們就那麽一點人馬,怎麽可能打得過雷瑟王國的大軍,這不是在做傻事嗎?”
“哈特,讓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從前,有一隻喜鵲從天空中飛過,它見到一片森林著了火,於是它就飛到河邊,用嘴來迴銜著水滴去救火。這時,一隻老鷹見到了,就取笑喜鵲,說它是在做傻事。而喜鵲卻迴答說,我不過是在盡我自己的一份力量。”
李維斯說完這個故事後,隻見哈特似懂非懂地搔著頭皮說道:“嘿!不管這麽多了,李維斯,一直以來,我都是聽你的。我隻知道,凡事跟著你幹準沒錯。”
哈特的邏輯,讓李維斯微笑著搖了搖頭,他接著將目光投向了科爾,當然,他剛才那個故事並不是為了講給哈特聽的。
科爾雖然沉默寡言,但他此時卻是開口說道:“我想如果現在老爸在這裏,他也會參加這一場代表正義的戰爭的。”
四個人當中,已經有三個人表態了,但艾雷亞卻仍在堅持著反對意見,隻見他皺著眉頭說道:“殿下,不管怎麽樣,我還是不讚成你的做法。”
李維斯輕舒了一口氣道:“艾雷亞,記得在我告訴你的那個綺麗夢嗎?在夢中,母親對我說:使命創造命運。我想,這或許就是我的使命吧……”
艾雷亞忽然想起了他曾經對李維斯許下的承諾,那就是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陪李維斯走完成這一次的冒險旅程。為了朋友之間的友情,他已經決定放棄自己所堅持的原則。
艾雷亞雖然沒有再說什麽話,但李維斯已經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決定,不由得投以微笑,對這位最衷心的朋友表示感激。他抹了一把額頭的碎發,手摸著鼻梁,靜靜地說道:“天氣越來越冷了,可能又要下雪了吧……”
歐亞羅大陸紀元3074年,雷瑟王國曆664年1月。在下過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後,一場雷瑟王國的內戰暴發了。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