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維拉沒有同任何人說話,就氣衝衝地迴到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她沒有吃午餐,也沒有去圖書館。一整個中午,她都把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裏,假裝睡覺。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她是獨自一人提前到達教室的。當神經兮兮的教授在講台上沒完沒了地講著無用的理論知識時,有人把紙團扔到了艾爾維拉的桌上。她拆開紙團一看,上邊歪歪扭扭地寫著“你為什麽不上去給我們講講怎樣使用鐵甲咒呢”。


    捏著紙團迴過頭,艾爾維拉看見後排的幾個男生正不懷好意地衝她笑。她不予理會。


    晚餐時間,艾爾維拉還是沒有去禮堂。為了盡可能不遇見上午那個事件裏的人,她留在公共休息室寫作業。可是很快,她發現自己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有幾個念頭在她的腦子裏反複打轉:她被扣了五十分!還要關禁閉!她喜歡的教授還對她特別失望!


    她緊緊握著羽毛筆,又氣又委屈。


    從小到大,艾爾維拉都嚴格要求自己,要把責任範圍內的一切事情做到最好。她的家人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那麽她便要謹小慎微、懂得分寸;爸爸媽媽把弟弟妹妹交給她照看,她當然就能將他們照顧得健康而體麵;她的父母很優秀,那麽她也必須比他們更優秀……一直以來,艾爾維拉·瓊斯都是懂事、有禮貌、穩重且可靠的。她是弟弟妹妹的榜樣。


    但是現在呢?現在一切都毀了!她被扣了五十分!還要關禁閉!她喜歡的教授還對她特別失望!


    艾爾維拉簡直要哭出來。


    這件丟人的事顯然很快傳遍了斯萊特林——至少是在一年級生之間。她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裏,一個小時過去了,羊皮紙上隻寫了寥寥幾行字,卻聽見了不少閑言碎語、感受到了許多異樣的目光。


    “啊,原來你在這裏!瓊斯小姐,你可真讓我好找呀……”


    一個突兀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裏。艾爾維拉抬起臉,看到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正挺著他圓滾滾的大肚子朝她走過來,滿麵紅光,“你的朋友都說你應該會在圖書館,我剛剛去看過,想來是正好跟你錯過了,對嗎?”


    艾爾維拉的心一沉。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僅是魔藥學教授,還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他一定聽說那件事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她艱難地站起來,對教授擠出一個微笑,“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啊,是有點事兒,我想和你聊聊。”斯拉格霍恩教授對她招招手,轉了個身示意她跟上,“來吧,瓊斯小姐,到我的辦公室來,我們可以一起喝杯茶。”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人,這一點從他的辦公室就能看出來。艾爾維拉跟在他身後來到辦公室,被請到壁爐邊一張柔軟、舒適的扶手椅旁坐下。明亮跳動的火焰、溫暖的空氣和舒適的座椅,這些全都讓她有了種迴到家的錯覺。不過瓊斯家更加溫暖,因為到處裝飾著格蘭芬多風格的紅色、金色飾物。


    “那麽,”斯拉格霍恩教授快活地拿出一疊菠蘿蜜餞招待她,“你的父親最近怎麽樣,嗯?聽說他去了傲羅辦公室以後,一直幹得不錯,對嗎?哦,還有你的母親。艾麗西亞快要升任聖芒戈的治療師了吧?”


    艾爾維拉的身體輕輕抽動了一下。饑餓感令她頭腦清醒,她驚訝於教授對她家庭的了解。


    “是的,教授。”她說,“他們最近都過得不錯。”


    “唉,是啊,可以想見!畢竟他們當年都是那麽優秀的學生,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斯拉格霍恩又笑著轉身給她倒茶,他在擺放著各種美酒的玻璃櫃前來迴了兩圈,“今天午餐的時候,我聽米勒娃說起了上午在變形術教室外發生的事……”


    “對不起,教授,我讓學院損失了五十分。”艾爾維拉僵硬地開口,她不習慣應付這種被教授責備的場麵,光是迴想一下麥格教授的那句話就已經夠讓她羞愧了,“但是……這件事我可以解釋。我也可以保證會盡快把分數贏迴來。”


    “哎呀,天哪!孩子,別這麽緊張,我不是要責怪你。”斯拉格霍恩誇張地感歎,迴過身邁著小碎步來到她麵前,溫和而寬厚地將手中那杯茶遞給她,“喝口茶吧,我加了點兒威士忌,那會讓你好受些。”


    接過茶道謝,艾爾維拉覺得自己糟糕的臉色大概並沒有改變。


    “我已經向波特先生、布萊克先生還有西弗勒斯了解過事情的經過了,”慢吞吞地在她對麵的那張椅子坐下,斯拉格霍恩教授語氣輕快地解釋,“當然啦,我也詢問了當時在場的伊萬斯小姐,你們都是優秀的好孩子。”他試著把這件事兒說得輕描淡寫一些,“說起來,其實也就是孩子之間的小摩擦而已,是嗎?隻不過年輕人總要衝動一些,所以我還是得說,你們當時不該使用魔杖的……不過,哎呀,這當然不能怪你,對吧?你是想阻止他們,結果被卷入了這場事故裏。”


    艾爾維拉喝一口兌了威士忌的茶,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可我不該那麽做的。”她喃喃自語,“我當時離教室不遠,我應該第一時間去找麥格教授幫忙。”


    “是呀,是呀……聰明的孩子,這也是我想說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拿起一塊菠蘿蜜餞,“麥格教授的懲罰雖然嚴厲了點兒,但也有利於我們審視自身的問題……”


    慢慢地,艾爾維拉沒再聽進他的話。她此刻已經徹底清醒了。


    她早該意識到她做了個愚蠢的決定,她想。現在,她不僅給教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還極有可能吃力不討好,同時得罪了兩邊的人。她當時到底為什麽要衝上去呢?其實就像往常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最好的。她完全可以從另一條走廊溜走,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在那種情況下,我想誰都有權利自衛的。更何況你使出了那麽完美的鐵甲咒……你才一年級呢。”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話斷斷續續地爬進她的耳朵。


    這又提醒了艾爾維拉另一件事:如果隻把上午的那場事故當成一場普通的決鬥,那麽詹姆、布萊克和斯內普的表現都非常優秀。詹姆反應敏捷,布萊克出擊果決。就連最先出手的斯內普,雖然沒有打中目標,但也沒有被目標擊中。而且,他們三個運用咒語都非常熟練。


    “……我知道,你和波特先生還有布萊克先生的關係很好。”斯拉格霍恩教授說。


    才不呢,艾爾維拉在心裏冷哼。西裏斯·布萊克幾個小時前才衝她扔了個禁錮咒,要不是她反應快,一定會被五花大綁,狼狽地滾到石板地上。


    “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伊萬斯小姐和西弗勒斯也很優秀,對嗎?”這時斯拉格霍恩教授別有深意地對她眨了眨眼睛,“艾爾維拉,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通過這場談話,他已經順其自然地開始叫她艾爾維拉了。她笑了笑。這迴她確信自己的神情早已恢複常態。


    “是的,教授。”她答道。


    這一晚,艾爾維拉在公共休息室待了很久。終於等到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身影出現在休息室時,這裏已隻剩下零星幾個低年級生。艾爾維拉站起身,腳步又輕又快地走向他,輕聲叫出他的名字:“斯內普。”


    西弗勒斯·斯內普止住腳步,麵色陰沉地轉身看向她。在遠處壁爐灰黃的火光映襯下,他蠟黃的臉被打上一層陰影,顯得更加消瘦了。艾爾維拉的腳步頓了下,然後停在他麵前。有的時候,她會覺得西弗勒斯·斯內普和萊姆斯·盧平有些相像:他們同樣瘦弱憔悴,同樣沒法穿得體麵……盡管溫和有禮的盧平要比陰晴不定、總是擺著張臭臉的斯內普討人喜歡,但也不至於要在詹姆那裏得到這麽大的差別待遇。


    艾爾維拉有好幾次聽見詹姆羞辱斯內普,大多是針對他的外貌。就算他們之間橫著學院的仇怨,但說實話,這依然很失禮,也不像詹姆一貫的作風。


    不過她可不是為了這個事兒找斯內普的,她又不可能替詹姆向他道歉。


    “為什麽要動手呢?你明知道那是違反校規的。”她問斯內普。


    “容我提醒你一句,瓊斯。”斯內普略微眯起眼,冷漠而又傲慢地迴答,“一向都是波特他們先挑事,今天也一樣。”


    “所以,你的反擊就是侮辱詹姆的家人和朋友嗎?”艾爾維拉心平氣和地同他對視,“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也辱罵了我,對吧?否則詹姆不會讓我一起針對你。”她不自覺地把詹姆話中的“教訓”替換成了“針對”。


    “你還真是了解你的朋友啊,瓊斯。”斯內普譏笑道。


    艾爾維拉並不生氣,她希望他們斯萊特林之間能好好兒講道理。


    “你不認為你這樣的行為有失偏頗嗎?我不記得我有招惹過你。”她說,“而且,就連你討厭的詹姆也從沒侮辱過你的朋友伊萬斯,不是嗎?”


    不知她的話有哪裏刺痛了他,艾爾維拉發現斯內普像是被提醒了什麽難堪的事實,厭惡之情立刻從他的眼中溢出,迅速滲透了他的整張麵孔:“他沒有針對莉莉,難道不是有別的——更加齷齪、陰險的企圖麽?”他一字一頓,語氣簡直稱得上兇狠,“我收迴剛剛那句話,看來你也不是特別了解你的朋友。”


    這麽諷刺地說完,他便猛然旋身朝男生宿舍的方向離去。那一身邋遢老舊的巫師袍因他步速太快而被微風帶起了袖擺,他的背影看上去就像一隻瘦小的蝙蝠張開了雙翼。


    艾爾維拉愣在原地,驚訝極了。


    要不是了解詹姆,就憑剛剛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表情,幾乎都能讓她相信詹姆·波特真的有什麽陰險、齷齪至極的企圖。可是,詹姆?那可是詹姆啊。怎麽可能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艾爾維拉一個晚上。


    第二天,她在饑餓的折磨下早早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趕往禮堂。由於已經餓了將近一整天,艾爾維拉滿腦子想著的都是盡快吃到美味的早餐。然而就是有人這麽不識趣,鬼鬼祟祟在門廳截住了她,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到禮堂旁邊的小房間裏。


    “維拉,是我。”來人鬆開捂住她嘴的手,小聲說道。


    “哦,詹姆·波特。”艾爾維拉轉過身毫不驚奇地看著詹姆,冷冷笑了一下,“你今天沒跟你的好朋友布萊克在一起嗎?”


    “你說話幹嘛陰陽怪氣的?”詹姆也還在氣頭上呢,被她這麽一激,便氣鼓鼓地瞪迴去,“我還沒問你呢,你昨天居然幫著那個鼻涕精對付我!”


    為了這事兒,詹姆昨天氣了大半天。他真搞不懂,為什麽莉莉·伊萬斯幫著那個鼻涕精,艾爾維拉也幫著那個鼻涕精!伊萬斯也就算了,詹姆多少已經習慣,可艾爾維拉!艾爾維拉跟他可是打小的交情啊!她真是太不講義氣了!


    “我?幫著斯內普對付你?”饑餓讓原本早已平複心情的艾爾維拉氣不打一處來,她快要被詹姆的榆木腦袋氣壞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詹姆!我怎麽會幫著斯內普!我那是在幫你!要不是擔心你傷到同學被學校開除,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呢!”


    “那你也不能拿魔杖指著我啊!”詹姆一點兒也體會不到她的好心,他忿忿不平地反駁,“再說我怎麽可能真的傷到他!我有分寸!我隻是——”


    “你有分寸?!”艾爾維拉氣惱地打斷他,“你就是自己覺得自己有分寸而已!那次你差點把奧利弗從掃帚上摔下來,你記得嗎!那把掃帚隻能坐一個人!你帶著他飛,還做那麽危險的動作!要是奧利弗出了事,你打算怎麽辦!”


    翻舊賬是件沒完沒了的事,過去許許多多荒唐的惡作劇一股腦鑽進艾爾維拉的腦袋裏,她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胃裏翻騰的饑餓感即刻就要點燃引線。


    而詹姆還在不依不饒地為自己辯駁。


    “怎麽又說到奧利弗了——”他想要就事論事,急得快要跳起來,“而且這迴明明是鼻涕精先動的手——”


    艾爾維拉已經不想再聽他說話了!她現在隻想去喝熱熱的牛奶、吃甜滋滋的果醬餡餅!


    “你總是這樣!到處惹事!你還懷疑我要幫著別人對付你!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她餓紅了眼,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滿意地通過朦朧的淚眼看到詹姆的表情變得驚慌失措,“這下好了,還牽連到了我!我讓斯萊特林丟了五十分!上學期辛辛苦苦掙的分就這麽扣沒了!而且星期五晚上還要關禁閉——我的計劃全亂了,我都沒法像以前一樣在星期六之前寫完作業了!”


    “什麽?!”詹姆驚慌道,“你每次星期六之前就能寫完作業?!”


    艾爾維拉嘴角一垮,哭出了聲。


    這嚇壞了詹姆,他急忙慌亂地改口:“唉,不是,我是說——斯萊特林丟的分有什麽好可惜的……”


    艾爾維拉哭得更大聲了。


    “行了,行了!維拉!你別哭了!我知道錯了!”詹姆驚恐地叫道。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最害怕應付哭泣的人,尤其是女孩子。艾爾維拉很少哭,但隻要在他麵前一哭,準管用。


    “你真的知道錯了?”她掉著眼淚紅著眼,抽抽搭搭地問他。


    “是啊,我真的知道錯了……”詹姆哭喪著臉,整個人就像顆泄了氣的鬼飛球,“求求你別哭了……”


    “好吧。”立時收住了哭聲,艾爾維拉掏出手帕擦擦滿是淚痕的臉,對詹姆愉快地一笑:“那我去吃早餐了,詹姆。待會兒魔藥課教室見。”


    說完,她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小房間,奔向她心心念念的早餐。


    “……”詹姆算是明白為什麽她會被分進斯萊特林了!


    狡猾的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再狡猾,也是要被關禁閉的。


    星期五上午,麥格教授宣布他們的禁閉內容是勞動服務。


    “分成兩組,一組去獎品陳列室擦獎牌,全用手擦,不能用魔法。每周五晚上八點都去,直到普林格先生滿意為止。”她說道,“另一組,去溫室幫斯普勞特教授照顧她的曼德拉草,時間是禮拜日上午八點,直到它們長大成熟。”


    “我跟西裏斯一組,我們可以去對付曼德拉草。”詹姆搶著說完,又記起還有艾爾維拉在場,便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補充道:“呃,去獎品陳列室擦獎牌也行。”


    反正他不想跟那個鼻涕精一組。


    “不行,波特先生。”麥格教授揚起眉毛,“你和斯內普先生一組,去幫斯普勞特教授。布萊克先生和瓊斯小姐一組,去獎品陳列室找普林格先生。”


    很顯然,她一眼看穿了這四個人當中哪兩對的矛盾更深。


    “如果禁閉期間你們再闖禍,”她警告他們,“就不會是禁閉這麽簡單了。”


    四個孩子都麵如菜色,也不知是因為她這句警告,還是因為這讓人絕望的分組。


    晚上八點,艾爾維拉按時來到了獎品陳列室。


    西裏斯·布萊克遲到了幾分鍾,一言不發地被管理員阿波裏昂·普林格絮絮叨叨地罵了好一會兒。獎品陳列室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到處都是蜘蛛絲。從普品格的話來看,他們倆不僅要擦幹淨所有獎牌,還得把這間屋子也從頭到腳打掃幹淨。


    艾爾維拉沒有多話,擼起袖子開始幹活了。


    雖然很可惜不能借此機會練習一下家務魔法,但家務總歸是她在行的,無非是多花點兒時間罷了,並不麻煩。


    可對於西裏斯·布萊克來說就不是這麽迴事了。


    艾爾維拉拿起掃帚,正要動手先把角落裏的灰塵都掃出來,就瞧見西裏斯走向那堆數不清的獎牌,手裏拿著一塊幹幹的抹布,似乎打算先擦獎牌。艾爾維拉這才迴過神:噢,對啊,他們有兩個人,該分工的。


    “布萊克,”她於是出聲叫他,“獎牌最後擦吧,我們先把屋子打掃幹淨,不然灰塵落下來又會弄髒獎牌的。”她環顧獎品陳列室一圈,“你比較高,先用掃帚把天花板上的蜘蛛絲弄下來,怎麽樣?我去提桶水,一會兒掃完地了,我們就可以馬上拖地。”


    西裏斯停下腳步,遲疑地沒有轉過身看她。鑒於他們兩天前才短兵相接,他原本是不打算同她說話的,卻沒想到這會兒她又主動開了口。


    思考片刻,他迴身冷淡地問她:“你提得動一桶水嗎?”


    “當然。”艾爾維拉覺得他這個問題真奇怪,“嗯……還是說,你想去提水?可是我太矮了,就算站上桌子也夠不著天花板上的蜘蛛絲……”


    西裏斯不再說話,放下手裏那塊又幹又硬的抹布,走上前拿過她手裏的掃帚,徑自來到靠牆擺放的長桌邊,爬上去清理蜘蛛絲。她見他開始幹活兒,便拎起普林格先生留下的水桶和拖把,去同一層樓的廁所打水。


    提著一大桶水折返時,艾爾維拉突然意識到,和她一塊兒關禁閉的可是個布萊克。


    布萊克啊,她想。在那樣養尊處優的家族裏,他們會自己動手做家務嗎?就算沒有家養小精靈,也該是用的魔法吧。


    那麽……布萊克知道該怎麽打掃嗎?


    迴到獎品陳列室後,艾爾維拉得到了答案。


    當她推開獎品陳列室的門,看到的就是平時冷淡高傲、氣質典雅、衣衫整潔、長相英俊的西裏斯·布萊克一身灰塵,一邊揮著掃帚跳下長桌、一邊煩躁地胡亂扯下滿頭發蜘蛛絲的模樣。


    “瓊斯——”他聽見她進門的動靜,下意識便甩了甩手上的蜘蛛絲喊她,“這些蜘蛛絲……”


    哎呀,艾爾維拉情不自禁地微笑。這可真是難得一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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