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新領主的憤怒,迪費克特與艾威德都顯得憂心忡忡,這從兩人見到瑞齊神父時,說話的語氣裏就可以得到充分的體現。


    他們幾乎是用見到了世界末日的感覺對神父說:“您聽說了嗎?瑞齊神父親,他在街上立了牌子,要招募新兵呢!”


    “我聽說了。”神父帶著好整以暇的微笑迴答,“他不但要招募新兵,而且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新兵一訓練完成,就立刻把現在的軍隊解散。”


    神父的話讓兩位隊長麵麵相覷。如果現在的軍隊真的被解散,而重新成立領主親自訓練和統屬的軍隊,那這個小鎮恐怕就再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可是他們卻沒有足夠的理由反對領主的決定。領主昨天晚上遭到了魔法師的襲擊,這一點是已經被證明了的,從那位魔法師身上搜出來的魔法書就是最好的證據。誰也不能說,那本魔法書是領主大人找來騙人的。畢竟那是魔法師珍如生命的東西,絕不會隨便拿出來送人。


    “那麽我們就讓他真的這樣幹了嗎?”一直與威廉正麵衝突的迪費克特著急的喊著。


    “可他是領主,要重新招募軍隊,誰能說出什麽來呢?”艾威德聳了聳肩膀,“即使是教會,也無權對軍隊事務進行幹涉。”


    “你這個一直舔他屁股的臭蟲當然這麽說了!”焦急的迪費克特惱怒的對艾威德發了火。他用力的推了艾威德一把。


    “你***想決鬥嗎?來呀!”艾威德也憤怒的頂到了迪費克特身前,兩個人用力的頂在一起,全都像發怒的公牛一樣對對方怒目而視。


    “都別吵了。”瑞齊神父陰沉著臉,“吵吵鬧鬧有什麽用?要是有力氣,都把人拉上,衝進領主府裏把他幹掉!”


    “哼!”艾威德怒氣衝衝的鬆開了緊緊糾著的迪費克特的衣領,“一定是蕾格羅絲那個臭女人!如果不是她向那個臭屁的貴族告密,他怎麽會想起來解散軍隊?他明明已經準備好在軍隊裏安插自己的親信了。”


    “蕾格羅絲也不知道軍隊裏全是我們的人。”瑞齊神父恨恨的說,“肯定是你們平時露了馬腳。”瑞齊神父的神色突然變的陰狠毒辣,“但是那個小丫頭肯定也脫不了幹係。從前幾天開始,她就一直留在領主府邸裏。貴族一向擅長花言巧語,我擔心她已經被說服了。”


    “那我們的事情他不是全知道了嗎?”得到了神父肯定的答複,迪費克特一下驚慌起來。


    “還沒那麽快!蕾格羅絲能給出的線索有限,就算他要追查,至少也得先調看以前的稅收和商人入城的檔案。”神父麵色凝重,“他現在還沒有向書記官提出過調看檔案的要求。不過他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這是肯定的。”


    “這都怪你!”艾威德突然惱火的對迪費克特大喊大叫,“如果不是你要跟他衝突,我們一開始的時候就順著他的意思來,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嗎?”


    “我***才不會像你這個白癡一樣去添他的屁股。”迪費克特“刷”一下站了起來,惱怒的與艾威德對視著。


    “都***給我閉嘴!你們在這裏吵有什麽用?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他幹掉。”瑞齊神父陰惻惻的說,“如果等他把軍隊召集起來,那我們隻能一起死無葬身之地。他不是被刺客襲擊了麽?那正好,咱們再派人去襲擊他,他也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


    “還有蕾格羅絲那臭女人。”迪費克特咬牙切齒的說,“如果不是她,我們又怎麽會走到這一步,要把她也一起幹掉。”


    “哼,隻要幹掉了領主,那個臭丫頭還能跑到哪裏去?”瑞齊神父突然陰陰的笑了起來,“迪費克特,你其實是想要她吧。放心!隻要幹掉了那個討厭的貴族,我們就把罪名安在她身上。到時候想要怎麽處置,還不是隨你的便。”


    “然後我們再把領主官邸一把火燒個精光,那裏麵的東西可就歸咱們了!”艾威德的眼中滿是貪婪。


    “那還用說!”瑞齊神父又一次冷冷的笑了起來,“不過這不用急,現在他剛剛遇刺,肯定警惕的很。咱們再等一段時間,機會總會有的。”


    自從開始招募軍隊,威廉就沒有再與蕾格羅絲說過一句話。決定了要用強硬的手段將這個小鎮納入手中之後,他的心情開始好轉起來。敗家子生怕又被蕾格羅絲這塊臭石頭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在從那位死去的魔法師身上搜出了珍貴的魔法書之後,蕾格羅絲便默默的接受了衛隊長的職務。但她本人依然不願意與威廉發生過多的交集,所以她每天一起來,便立刻開始在官邸的周圍巡邏。


    利用她父親訓練的傭兵技巧,蕾格羅絲在官邸周圍的圍牆邊布置了很多陷阱。如果有人妄圖再次潛入,那些陷阱一定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拉芙蕾一直對蕾格羅絲與威廉的關係相當詫異。在她心裏,像威廉這樣風度翩翩,又樂於助人的有為青年應該是人見人愛才對的。


    幾乎每天早上,兩個小姑娘都會在花園裏碰上幾麵。互相打一個招唿之後,蕾格羅絲又開始巡邏,而拉芙蕾則繼續在花園裏散步。


    對拉芙蕾,蕾格羅絲並不反感——雖然也完全談不上友善。所以當拉芙蕾有一天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開始與蕾格羅絲攀談的時候,女隊長……哦不,應該是女衛隊長便沒有拒絕。


    一開始,由於兩人之間的關係很生疏,拉芙蕾並沒有與蕾格羅絲談論威廉的話題。她隻是很好奇的向蕾格羅絲請教有關於這個小鎮的一切。


    對於從十二歲開始就在這個小鎮的軍營裏生活的蕾格羅絲而言,她能向拉芙蕾說的,也隻是軍營裏的生活。


    在與蕾格羅絲的交談中,拉夫蕾得知了在這個小鎮過去的六年裏發生過的三場戰鬥。


    當蕾格羅絲將軍營生活說完了之後,情況似乎反倒變成了新來小鎮的拉芙蕾向蕾格羅絲介紹這個小鎮有趣的曆史和人文景觀。


    當拉芙蕾說起在小鎮周圍一種名叫“沙族”的古怪種族時,兩人終於找到了共同的話題。


    拉芙蕾隻知道他們的長相與普通人很像,手臂和雙腿比普通人更長,但是身體和腦袋卻要小的多。這個種族生活在沙漠的地下,依靠吃植物根莖為生。


    而蕾格羅絲卻可以告訴她,他們在每年食物短缺的時期都會到地麵上來進行一番劫掠,讓商人們大為頭痛。


    不過除此以外,蕾格羅絲就隻能充當一名老老實實的聽眾。很多時候,她都被拉芙蕾的描述所吸引。她也開始對拉芙蕾好奇起來,不知道這個才到法爾考沒幾天的小姑娘怎麽會知道這麽關於這個小鎮的事情。


    而威廉也對拉芙蕾最近的行為有些困惑。這個小姑娘總是在每天下午上語言學課的時候讓他講上至少半個小時關於法爾考鎮和大沙漠的事情。而小克瑞斯也不知道被她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也跟著她一起鬧。


    敗家子雖然因為他母親的關係相當博學,可是在光輝聯盟最南端小鎮長大的孩子對光輝聯盟最北端的事情也隻不過是那些從書本上了解到的的而已。


    在將記憶裏的內容都講完之後,他不得不開始出入於小鎮的圖書館和檔案室,從裏麵尋找一些有趣的故事講給拉芙蕾和小克瑞斯聽。


    每天晚上,威廉去檔案室或者圖書館的時候,蕾格羅絲這個衛隊長都會陪著他一起,貼身保護。雖然兩人之間依然保持著冷漠,但是隨著接觸時間的長久,蕾格羅絲對威廉的敵視也漸漸淡了下去。畢竟他在蕾格羅絲心裏也隻不過是一個無恥的貴族,而不是敵人。


    漸漸的,蕾格羅絲開始注意到,拉芙蕾在第二天給她講的那些關於小鎮的事裏,似乎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威廉在前一天晚上在書裏看到的內容。


    一次,兩次……在連續出現了幾次之後,蕾格羅絲終於在一天對拉芙蕾很疑惑的問:“拉芙蕾,你每天說的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威廉哥哥呀。”拉芙蕾很開心的笑著,“他每天都能給我們講三十分鍾關於法爾考鎮的事呢。”


    果然是他!蕾格羅絲在心裏說了一句。


    “他是個很博學的人呢!”拉芙蕾很親昵的拉著蕾格羅絲的胳膊,“你有興趣參加我們的語言課嗎?很有意思的。”


    “不。”蕾格羅絲堅定的搖了搖頭。


    開玩笑!她怎麽可能去聽那個可惡的家夥的花言巧語。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先告辭了。”從拉芙蕾這裏將疑惑得到了證實,蕾格羅絲還沒有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她緊張的站起來,向拉芙蕾告辭。


    “那好吧,明天見。”拉芙蕾也從花園裏的長凳上站起來,繼續她早間的散步。


    雖然蕾格羅絲對威廉始終持排斥的態度,但是在聽到拉芙蕾的建議之後,她卻再也不能對每天下午威廉在客廳裏與兩個小家夥的課程持無視的態度。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對這個世界依然充滿了好奇。而且由於從前的壓抑,當她的好奇心被勾引起來的時候,爆發的比任何人都更加猛烈。一直生活在沙漠軍營中的蕾格羅絲,她也渴望知道外麵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樣子。


    蕾格羅絲不明白,為什麽以前從來都可以當做不存在的聲音似乎突然之間就在自己的耳邊變的清晰起來。為什麽以前她可以輕輕鬆鬆的在透過房門傳進來的嘰裏呱啦,如同催眠曲般的敘述聲中睡著,可現在卻總是沒有辦法閉上眼。


    而更讓蕾格羅絲感覺到煩躁不安的是,威廉講課的時候還總是帶著許多她從來沒聽過的生詞。當她被一個故事吸引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生詞總可以讓蕾格羅絲鬱悶半天。


    再到後來,蕾格羅絲終於發現了規律。每當威廉講課開始的時候,她都會聚精會神的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清楚威廉在開始時念出的那些生詞和解釋。然後在講課開始的時候,她便可以聽懂已經記住的部分。


    可惜蕾格羅絲在語言上的天分卻沒有小克瑞斯那麽高,每次當小克瑞斯將所有的生詞記熟,可以自如的聽威廉講課的時候,蕾格羅絲卻還是隻能聽半生不熟的夾生課。又過兩天,她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每次一到威廉講課開始的時候,她就拿出準備好的紙和筆,然後將威廉講的那些詞都記下來。這樣敗家子再講課的時候,她就不怕碰上不認識的生詞了。


    到蕾格羅絲進入威廉的府邸半個月的時候,他們的生活終於養成了一種規律。


    每天早上起來,威廉都會與小克瑞斯進入練武房練習劍術,而蕾格羅絲則與拉芙蕾在花園裏閑聊半個小時。


    下午則是三個人一起聽威廉給他們講語言課,隻不過拉芙蕾和克瑞斯是坐在客廳裏聽,而蕾格羅絲則是躲在房間裏聽。


    到了晚上,拉芙蕾和克瑞斯找幾個仆人一起玩耍,而威廉則與蕾格羅絲奔赴圖書館或者檔案室,尋找第二天需要講的課程內容。


    到了這個時候,蕾格羅絲終於對自己從前的判斷有些懷疑起來。至少,威廉看上去並不像瑞齊和迪費克特向她描繪的那麽愚蠢。他精通幾種語言,也了解法爾考的曆史和一切。他甚至能計算出法爾考的居民一年要吃多少水果。


    不過,蕾格羅絲依然將這份懷疑深深的埋在心裏。隻不過她開始更加細致的觀察威廉這個人,希望看出他的行為中究竟有多少愚蠢的成分。


    威廉並沒有注意到蕾格羅絲對自己態度的微小變化,他的精神除了每天給克瑞斯的課程之外,就一直放在了征兵事宜上。


    半個月的時間,老斯特瑞克已經為他征召了四百名願意入伍的士兵。不過威廉的私人部隊隻有二百個名額,所以要從他們中間淘汰掉二百人。


    淘汰候選者的選拔究竟要交給誰去負責,還有選拔出來的士兵究竟交給誰去訓練,這些都是敗家子不得不頭疼的問題。


    他現在對軍隊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放心,可是身邊卻又沒有做這兩件事的好人選。至於敗家子自己,他很有自知之明。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職務是他不能擔任的,那一定是將軍,因為無論是領兵打仗還是訓練士兵他都一竅不通。


    想了半天,威廉隻好讓斯特瑞克先生幫他物色一位值得信任的軍官來訓練他們。至於選拔士兵的事宜,也得等斯特瑞克先生找到好軍官之後再說。但是在這個偏僻的小鎮,好軍官實在難找,斯特瑞克先生忙了幾天也是一籌莫展。


    在敗家子心中,他倒是還有另外一個合適的人選。不過從目前的狀況看起來,想找那個人合作即便不說不可能,也得費不少心思。


    這一天晚上,被訓練新兵的事情弄的有些心煩意亂的威廉在檔案館裏四處搜索著第二天的上課內容。


    但是他找來找去,小鎮檔案室裏他常用書架上的藏書似乎都被翻的差不多了。於是敗家子隻好換了一排書架重新找起。走了幾步之後,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名叫“法爾考東城門守衛日誌”的記錄。


    敗家子以為既然是城門守衛的日誌,那應該會有一些古怪的商人或者古怪的貨物記錄什麽的。可是翻開一看,他才發現這原來就是一本帳單。裏麵詳細的記錄著最近十年來每天從城門口出入的商旅繳納的稅收和每一個商隊帶進城內與帶出城外的水量。


    沒意思的東西。


    並不是為了檢查帳目而來的威廉看了一眼便把它丟在一旁,然後又重新來到書架上找起了別的書籍。


    很快,威廉便找到了他感興趣的書籍。津津有味的看完了明天需要的內容,敗家子便帶著蕾格羅絲離開。而那本帳單他就一直丟在桌子上,也懶的把它收迴原位。


    但是威廉卻沒有注意到,當他翻看了幾頁那本“法爾考城門守衛日誌”,然後又把它扔到一旁的時候,一直在身後陪伴的小鎮檔案管理員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敗家子剛剛帶著蕾格羅絲離開,管理員立刻將那本日誌收迴書架,飛快的鎖上檔案館的大門,一頭衝進與檔案館相隔兩條街的教會裏。


    “瑞齊神父!瑞齊神父!”一衝進教會的大門,管理員立刻慌張的大喊起來。


    “怎麽了?”瑞齊很快走出教會大廳,一臉嚴肅的問道。


    “瑞齊神父!您讓我注意的事情……”管理員大口的喘著氣,“今天,領主大人他來檔案館查檔案了。而且,他還翻了那本您叫我注意的‘法爾考城門守衛日誌’。”


    “是嗎?”瑞齊的神色也一下緊張起來,“那他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他什麽也沒說就走了。不過他來的時候,心情很煩躁,可走的時候又好象很滿意的樣子。”


    “我知道了。”瑞齊的臉色又一次陰沉下去,而且一直沉到了穀底。他拿出幾個銀幣遞到檔案管理員手中說:“謝謝你報信。”


    “問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檔案管理員接過銀幣,立刻眉開眼笑的走了。


    而瑞齊神父也立刻迴到自己的房間裏,換上了一身便裝之後匆匆離開。為了保證他此行的隱秘,神父甚至沒有乘做馬車。


    “艾威德,今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可真夠味道。”迪費克特與艾威德兩人坐在迴家的馬車裏談論著他們剛才的活動。


    “嘿,她的價錢可不便宜呢!你想把她買下來麽?”艾威德也露出與迪費克特一樣的**蕩笑容。


    “我很有這個打算呐!哈哈哈。”迪費克特大聲的笑著,然後又湊到艾威德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女奴隸,我可是絕對不會嫌多的!”


    “小心她們把你每年掙的那點錢都花光了!”艾威德一本正經的說。


    “切,你不是也有好幾個了麽?別以為我不知道。”迪費克特毫不在乎的說著,“這個鎮就這麽點大。除了那個縮在烏龜殼裏的家夥,誰還不了解你那點屁事。”


    “你小聲點!”艾威德慌張的喊了一聲。


    “怕什麽?”迪費克特滿不在乎的說,“現在這裏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唉,我總是有些擔心呐。”艾威德皺著眉頭說道。


    “大人!您說的地方到了。”車夫突然對後排的兩位軍官喊了一嗓子。


    迪費克特和艾威德一起走下馬車,丟了幾個銅子給車夫。由於他們都是軍官,所以兩人的家都在小鎮西區的軍營附近,相距不遠。


    馬車正好停在了艾威德家的門口,他與迪費克特打了聲招唿,便向家走去。剛走到門口,一個穿著全身黑色長袍的身影突然從他旁邊閃了出來。


    “艾威德,是我。不要叫,把迪費克特也叫來,出事了。”黑影從目瞪口呆的艾威德手裏接過他正準備開門的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艾威德愣了一下,連忙飛快的向正在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的迪費克特跑去。幾分鍾之後,兩人一起出現在艾威德家裏。


    “出什麽事了?”剛一進門,迪費克特便慌慌張張的大聲叫嚷起來。艾威德趕緊將門緊緊關上,鎖好,然後也與迪費克特一起用緊張的眼神看著瑞齊神父。


    瑞齊摘下他一直罩在頭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張陰沉恐怖的麵孔。


    “剛才檔案管理員告訴我。我們的領主大人翻看了城門守衛日誌,而且他很可能已經從裏麵發現了點什麽。”


    “什麽?”迪費克特一下變的更加驚慌起來,“那我們怎麽辦?如果他發現我們貪汙他的錢,可以向北方邊境的諾斯省提出要求,讓執法隊來處決我們的!”


    “不要慌!”瑞齊神父強行克製著自己心中的恐懼,要求他的兩位盟友冷靜,“從這裏到諾斯省的省都,就算是快馬也要走三天時間,來迴就是六天。我們有的是機會。”


    “不能再拖了,這次一定要把他幹掉。”聽到殺人,迪費克特立刻變的滿臉猙獰,用嘶啞的聲音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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