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一樣,他仿佛從死亡後而重生。


    兩個小姑娘都輕輕地抱緊了他,他們在深邃無垠的星空裏——離開昆侖還算是有驚無險,本來那兩隻守山神獸將成為他們極大的阻礙,但沒成想兩隻神獸認識兩個小女孩一樣,就像寵物般順善的不得了。


    從古至今,藍星上的人們就沒放棄過登臨天際,遨遊太空。


    但似乎從昆侖山巔離開後,進入的那一片星空,與藍星古往今來記載裏的星空有更多不同。


    這一片星空中不僅有藍星,遠方有太陽,星空中還有活動著的生命,甚至偶爾還能看見割裂寰宇的戰艦,橫渡虛空,在星空裏又時隱時現。


    “阿瑪,這裏和其它地方不一樣誒。”小姑娘一直拍嘴巴,連打著哈欠,也好像剛剛睡醒的模樣,眯眯著眼睛。


    “我們到星空了。”楚飛輕聲道。


    誒,小女孩她們還沒等楚飛說完,已經蹦蹦跳跳地跑去追逐漫天星野裏的小魚了,本來一秒鍾以前她們才睡意昏沉的。


    楚飛深深吸了口氣,嚐試用意誌去牽引體內的禦座,他現在的方向是要去元始天尊曾經告訴他的封神學堂。


    世界漸漸在他的眼睛裏變得清晰起來,仿佛有一張星圖就在眼前凝結,交織成繁重的光影,星月共列,而封神學堂的方向在他心裏也映現而出。


    “我的姑娘們,我們走吧。”楚飛道,拍了拍她們的肩膀。


    ……


    當楚飛抵達封神學堂,已經是一個月以後,這的確是一次漫長的星空中的跋涉,就連楚飛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距離。


    封神學堂懸浮在一片星河之上。


    從遠處看過去、就像是一座沉睡的城市,然而走近時才發現那裏也是相當熱鬧的,燈火明媚,仙氣飄渺,還有不是從裏麵傳出來的喧嘩聲音。


    然後,不時有穿著白色幹淨道服的弟子,從城市裏的高空飛來飛去,飛出飛進,熱鬧極了。


    萌萌噠的小女孩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猛然間警覺了起來,豎起耳朵躲在了楚飛背後,拉緊他的衣角說:“我不要去上學啦……我不要!”


    “不是你去上學啦。”楚飛微笑,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是去幹什麽了?”小女孩似乎還有一些後怕,小聲地躲在楚飛背後說。


    “我去證道。”楚飛撫摸著小女孩的頭發,輕聲地說,眼中恢複了一些紛認真與凝重。


    “證道?證道是什麽意思啊?”小姑娘又問。


    “證道……就是走一條隻屬於自己的道路,道可道,非常道,道生萬物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道是世界萬物的法則,是永恆的、周而不殆的。我們追求道,俱日追求無形無象無名。道為恍惚之物,其中有精,有真,卻微妙不可見矣,必須玄覽、靜觀而悟之。“楚飛思索了片刻,淡淡地道。


    “哇,聽起來好複雜的,但是‘道’又是什麽呢?”小女孩撓了撓頭,又問,就好像問不完的一百個未解之謎。


    楚飛隨手塞給她了一個橘子,然後她又開始滿心歡喜地啃橘子了。


    此刻,楚飛他們已距離那座懸浮在星河之上的城市越來越近。滿天星鬥都在那城市的周邊運轉,冰冷如璀璨,仿佛在高空中俯瞰著到來者的來臨。


    “封神學堂。”楚飛喃喃。


    這一日,裏麵似乎在舉行“武鬥”或者是“大比”,熱鬧非凡,靈力和法技的光映亮星空。


    相傳封神學院在當初是由幾位眾神之王一同開創,為了建成這所學堂,他們於星空各處采集源力結晶,在其內凝結無限的神力與元素,它的名字就反映出了一切……封神,封神學堂存在的目的就是讓所有進入的人成為神。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人進去,神出來。”


    隻是,時間流轉至今,那幾位學堂的開創者也早已不知蹤跡,封神學堂招收弟子的質量參差不齊,也遠不及當初,而當年流傳在世的“人進去,神出來”也變了味,當今封神學堂的掌權者光顧著招收新弟子,籠絡各界的關係,對弟子的質量要求越來越低,過去的老話也成了坊間的笑談。


    不過“封神學堂”畢竟還是你“封神學堂”,瘦死的駱駝總比馬大。


    “哇哇耶,那些哥哥姐姐們在鬥法呢!”姑娘們在楚飛身邊大吼道。


    額,楚飛捂麵,可能她們口中的哥哥姐姐比她們還小得多呢,她們看起來十歲左右的臉頰,其實已經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精了。隻是不知為什麽,她們雖然活了那麽久,每天都跟著他一起修煉,修為就是不長進。


    ……


    是的,不遠的地方豎起了好多些靈力戰台,上麵各有弟子鬥法。


    “加油啊,加油姬玄師兄,我們都支持你,你最棒!”一個戰台下無數迷妹眼冒星星,那個戰台上赫然站著一位手持長矛的紫衣青年,容顏絕佳,身姿不凡,卓爾不群,卻氣焰如浪。


    而他的對麵的對手長相很普通,就無人問津了,一臉苦意。


    “是劉運辰師兄!”另一個不同的戰台上,又有人大聲道。


    “劉師兄去年僅差一步就爭入天字號前十甲,是所有斬靈階位弟子中最強的,他上台,那其他地字號的弟子都不用上去了,隻有天字號的弟子才能戰勝他。”


    ”誰敢來與我一戰。”劉姓的天驕在戰台上高唿,少年意氣風發,他確實有意氣風發的資本,因為他年紀輕輕便已是斬靈高手,在現今的封神學堂也能算作是一代少年英傑。


    “我!冷無封,請賜教!”


    “哇,是冷師兄,冷師兄在去年也問鼎了地字號的前三甲,就因為一步之差,落得第二,排到在劉師兄的後麵,看來如今他是要來扳迴場麵了!”


    不多時,便是又有天驕躍上劉姓弟子的站台上,無數人歡唿喝彩了起來。戰台上的裁判一聲令下,一場龍爭虎鬥便是又要開始了。


    “冷師兄,加油啊,加油啊!”兩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得勁和膽子,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擠進了戰台的中心,揮舞著拳頭大吼。


    她們的加入觀戰團,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紛紛朝她們投去了驚讚的目光。


    沒辦法啊,這兩個小家夥簡直長得又可愛又好看,不不,不對,是太可愛太好看,要是容得她們再長大一些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小可愛,為什麽你們支持冷師兄,卻不支持劉師兄,劉師兄現據戰台一步,占據天時地利,而去年也是領先了冷師兄一名。”她們身邊有些弟子好奇地問。


    “當然是因為冷師兄長得帥一些……”其中的一個小姑娘舔了舔牙齒,嘿嘿地笑著,另外一個小女孩就站在一邊,嘴巴一直在動,好像在吃什麽烤炸類的食物一樣,裏麵蹦蹦哢哢沙卡拉卡的。


    周圍的人無語而捂麵。


    “在下似乎從來沒見過她們二位,可是哪位長老的家眷嗎?”戰台下,有書生意氣般的白衣青年揮動著白色的扇兒,狐疑地道,“太漂亮的小姑娘了,讓人居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可思議,隻覺眼前一切似幻覺般,倒是奇了怪,阿武阿文,且把她們帶到人少安全的地方去吧,別叫那些煉童術士捉了去。”


    “啊啊啊……放開我啦,我要看比賽,有壞叔叔要抓走我啦。”小姑娘揮舞著拳頭,要打走阿武和阿文,阿武和阿文一頭黑線,他們是少爺派去保護她們的好不好,而且他們如此之年輕,雖然說不及少爺,但畢竟也是少年意氣風發,一表人才,怎麽在她們口中就成為了壞叔叔?


    “???”阿文和阿武一臉大寫的問號。


    楚飛苦笑,趕緊也擠進了人群中,連忙過去,他也怕有“煉童術士”啊!!


    兩個小丫頭隻有我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見了楚飛,也顧不得阿文阿武還是冷師兄壞叔叔了,歡天喜地朝他奔去,一蹦一跳地撲到了半空中,朝楚飛抱了過去。


    周圍所有人都投去了目光,一陣錯愕與驚訝,就連體內封印著的鼻血都有些不可覺察地蠢蠢欲動。


    其它看台上的美少女團正在高聲地大唿“姬玄師兄,姬玄師兄,你最棒!”也是忽然間停下了聲音,包括站台上正打著不可開交的冷師兄與劉師兄都互相地深深吸口氣。


    劉師兄擺擺手道:“冷師弟,不如先停戰片刻罷。”


    冷師兄一臉嚴肅:“正有此意。”然後,一起把目光投了過去……這世界上真有那麽漂亮的小女孩嗎?她們曼舞空中,身上的每一更線條都洋溢青春,動感十足,又宛如謫仙般下凡,清影連連,臉頰美如玉雕。


    所有人都蠢蠢欲動,心癢難耐,在心裏反複提醒自己……她們隻是小女孩好吧,小女孩,小女孩……以上碎碎念一萬遍。


    有“煉童術士”早已繃不住內心的弦,狂奔向她們,鼻血在風中紛飛,被楚飛一巴掌抽飛。


    “阿瑪、瑪……”她們已經甜甜地待在楚飛的懷中,什麽冷不冷師兄的早已拋於腦後。


    楚飛左臂一個,右臂一個,苦澀而無奈地笑了笑。


    可是周圍就怒了!奇了!憤了!什麽!她們竟然叫那個年輕的男子阿瑪,阿瑪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個年輕的男子是她們的老父親嗎?


    所有人不約而同哀己不爭、怒己不幸,氣氛那是忽然之間悲哀到了極點,大家紛紛眼淚汪汪地望著楚飛。憑什麽啊啊啊!


    “這位仁兄,你……你是她們的父親麽?”白衣的書生青年深吸一口氣,走近微微一笑,“在下從未見過你,不知你是否來……”


    不過書生的話音至此,卻是停了下來,原本他後來半句是“不知你是否來參加弟子間的大比”,可是卻沒問,因為他一見到楚飛,心裏不知為何就是一陣微驚與敬畏,那種感覺隻有當他麵對門內的絕代風華的長輩時才會有。


    ——隻有麵對那些絕世的神級高手時才會有,曾經書生有幸見到過一次家族中垂暮的大神,驚鴻一瞥間,於是留下了畢生不可磨滅的印象,如今這同樣的驚鴻,卻又在楚飛身上重現,凝於書生眼前,仿若不可思議的一道光,平地驚雷。


    隻是楚飛更加的年輕,年輕了一百倍;更加的幹練,幹練了一百倍;更加的鋒芒,鋒芒了一百倍。


    這樣的人會和他們一樣是弟子嗎?還會像弟子一樣打打鬧鬧、打來打去嗎?


    顯然不是。那定然是一位絕代風華的當世人傑,隨便地走來這裏觀了一觀。


    是啊,不僅是書生,這周圍的所有人都有這個感受,不然嫉妒以至於發狂的他們早就上去把楚飛揍成豬頭了,他們實在是太忌憚楚飛了,因畏,所以不敢。


    “您……好。”白衣書生微微頷首,敬意。


    “好。”楚飛微笑,點了點頭,看著周圍的年輕英傑們,不知不覺地想起了一首詞。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好詞,好詞。”周圍的人紛紛喝彩,不自禁間竟已是鼓掌如雷,卻又疑惑,發問道,“敢問先生,那北國是在何處,長城又是在何處,您口中的江山又是代指什麽地方?”


    然而,楚飛已經走到了丈外,一手牽著一個小丫頭,默默地往前走,在偌大熱鬧的封神城裏留下一道孤影。


    所有人眼前一花,望他背影,隻是發覺自己唿吸都有些困難。


    楚飛迴顧城中,微微一笑:“到時候若有機會,可帶諸位親臨一觀。”


    “很雄偉的哦,我去八百次了。”左邊的小丫頭背過去做鬼臉,右邊的小丫頭再吃薯片,一臉高傲,頭也不迴。


    ……


    “他來了。”封神城的深處,忽然有人在低語。


    “是他……那個持禦座而來的人……卻不知他的到來,究竟會將這一座城市推向何處。”


    “在這裏我們籌謀已久,才得到如此地步,我必不允許有任何人能幹預這局麵!”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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