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姐,你還是迴去吧。”


    病房外,何靖東站在門口的位置,阻擋了洛相思的視線。


    洛相思一臉的焦急,“靖東,你就讓我進去吧,我就看一眼,我就是想知道念念現在究竟怎麽樣了。”


    何靖東未動,看了眼洛相思道,“洛小姐,大哥的脾氣想必你也知道,既然他不想讓你見蘇姐,你肯定是進不去的,還是迴去吧。”


    洛相思所有的酒意都在聽說蘇念在酒吧受傷而瞬間消散。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隻是出去接了一通電話的蘇念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鈐。


    在聽到酒吧裏的人描述蘇念被擔架抬出來的情景時,她差點癱軟在地。


    心裏是無盡的自責,她不該喝那麽多酒,更不該讓蘇念喝醉酒後還單獨一個人出去。


    可是,她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好,我不進去,那你告訴我,念念現在情況怎麽樣?”


    洛相思深感無力,其實她也知道,鬱少臣隻是讓何靖東將自己擋在門外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如果不是看在念念的份上,依著鬱少臣的脾氣,自己此刻哪裏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


    何靖東輕歎,“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那一身的傷”


    到現在他一想起自己看到蘇念在擔架上時的情景,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蘇念身上的傷,別說是她一個女人家了,就是一個壯漢,估計也疼得會受不住,所以他的心裏,對洛相思也不是沒有怨的。


    洛相思輕咬著自己的下唇,別過頭去,強忍著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然後慢慢轉身,朝外麵走去。


    何靖東看著洛相思那隱忍的樣子,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


    夜幕,黑得像是濃稠不開的墨汁。


    靳江南剛吃了一顆安眠藥,正準備要睡著的時候,便聽見自家門鈴死命響著。


    “誰特麽大半夜過來催魂兒呢。”


    靳江南隨意穿了件睡袍,一邊低咒一邊起身去開門。


    “你?”


    靳江南沒想到竟然是洛相思在自己門口站著,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


    這女人不是一直都喜歡躲著自己嗎?


    “怎麽,是不是空虛寂寞了,需要一個男人來暖床?”


    靳江南嘴角掛著痞痞的笑意,隻是,在看清洛相思眼眶打轉的淚水時,眸色一緊,連忙上前將她拉進了房間裏。


    “怎麽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洛相思搖著頭,慢慢的,淚水越來越多,最後甚至失聲哭了出來。


    靳江南嚇壞了。


    洛相思是什麽女人啊,那是十年也不見得能掉一滴眼淚的主,現在哭成這樣,讓靳江南有些手足無措。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特麽到底怎麽迴事,說話啊。”


    靳江南問半天不見洛相思吱聲,不由怒吼道。


    “別哭了。”


    洛相思抬起胳膊用力抹了一把眼淚,看著靳江南,啞聲道,“你幫我個忙。”


    紅色的賓利在夜幕下疾馳著,隨後在郊外一間類似於廢棄倉庫的地方停下。


    看門的是兩個黑衣男人,看見靳江南對著他點了點頭,“靳少。”


    靳江南拉著洛相思就要走進去,卻是被兩個男人攔住。


    “靳少,您不能進去,東哥說了,裏麵的人要等著大哥自己處理。”


    靳江南嘴角彎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一雙桃花眸薄涼的睇了一眼麵前的倆人,“怎麽,你東哥是哥,我靳江南就不是哥了,我在你們麵前這點份量都沒有?嗯?”


    “靳少,我們不敢,隻是東哥有交代”


    靳江南不耐煩的打手一揮,“放心,有什麽事我靳江南擔著。”


    說完,也不管他們同不同意,帶著洛相思便走了進去。


    這間倉庫是鬱少臣他們有時候抓到那些毒販秘密審訊的地方,一般有什麽事情,抓來的人也都會放在這裏。


    對於這個地方,靳江南很熟,所以在洛相思提出讓他幫忙時,他直接將她帶到了這裏。


    倉庫門被打開。


    洛相思一眼便看到了蜷縮在裏麵的六個男人。


    此時的幾個人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光鮮與囂張,看見洛相思和靳江南進來時,也都是一臉的驚恐狀。


    “你們是誰打傷的蘇念?”


    洛相思一雙杏眼死死瞪著麵前的幾個人,厲聲問道。


    幾個人都往後縮了縮身子,沒有吭聲。


    洛相思氣急,還想再開口。


    “急什麽,給我來。”


    靳江南走上前,一身矜貴的氣質瞬間讓幾個人感到無形的壓迫,各自眼神顫了顫。


    “我聽說你們挺有種的,竟然敢傷了鬱少臣的老婆?”


    靳江南伸出手指,掂了掂自己的褲腿,然後蹲在幾個人麵前,與他們平視著。


    隻不過他們眼底隻有懼怕,而靳江南卻是滿眼笑意。


    但是這笑,讓他們感到的隻有無邊的冷。


    “前段時間在國外有幾個男人想強了鬱少臣的老婆,你們知道那幾個男人的下場是什麽嗎?”


    或許是被靳江南溫和的聲音所蠱惑,幾個人都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靳江南桃花眸流光輕轉,看著他們,一字一句道,“鬱少臣不僅讓人割了他們的命根子,還剁了他們的雙手和雙腿,隻留半個身子,然後扔到了乞丐群裏,那些乞丐每天都會因為搶食而互相毆打,那幾個沒有手沒有腳,自然隻有被打的份兒,但是他們打的時候也不會打死,打得留口氣,然後過著這樣日複一日的生活,想活,活得不痛快,想死,死不了,那個痛苦啊,真不是人能承受的,對了,還有一個黑人,聽說鬱少臣要幫他改造成白種人,生生扒了他幾層皮,愣是將一個黑蛋蛋漂了白,你說鬱少臣這手段,嘖嘖,想想都疼啊。”


    靳江南的話說完,幾個人渾身劇烈的顫抖著,甚至還有一個嚇得差點抽過氣去。


    “鬱少臣雖然是手段殘忍了點,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靳江南善意的提醒道,“你們誰是主謀誰是幫兇決定著他對付你們手段殘忍的程度,所以你們可一定要想好咯,要不然明明是幫兇的罪卻替了主謀承受非人的對待,那可就虧大了哦。”


    靳江南的話剛說完,幾個人便爭先恐後的叫嚷起來。


    “這件事真不關我的事啊,都是劉大成,是他把鬱太太拖進包廂的,還說要送給我們幾個玩玩的。”


    “對對,都是劉大成和老林,我們一聽她說是鬱少臣的老婆,我們還勸過他們要放手,可是他們就是不聽。”


    “是啊,劉天成他弟弟因為蘇恆多管閑事,最後被鬱少臣送進監獄,他是因為這件事懷恨在心,還說要為他弟弟報仇,一定要上了鬱少的老婆。”


    “他們還準備強了鬱太太,可是鬱太太拚死不從,拿著酒瓶子就和他們打了起來,最後,鬱太太被他們用酒瓶子在身上紮了很多的傷口,後來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可是他們還不放過,衣服都脫了,要不是鬱先生趕到,他們說不定就真的玷汙了鬱太太。”


    “這些都是劉天成和老林做的,跟我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還有還有,劉天成拿著玻璃渣子往鬱太太身上紮的時候,還說他弟弟做了多少天的牢,他就替他弟弟紮多少下,當時鬱太太渾身都是血,可是他還是不鬆手,我們還勸他,可是他就是不聽,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你們”


    劉天成和老林被他們的話氣得直哆嗦。


    “你們也別把自己摘的那麽幹淨,難道你們當時沒有覬覦鬱太太的美貌,是誰說過我們上過留給你們的。”


    洛相思對於他們狗咬狗的事情沒有興趣,她隻是在聽到他們說那些如何對付蘇念的過程時心疼的難以喘息。


    這幫人簡直不是人,蘇念隻是一個女人,他們一幫男人竟然能下去如此的狠手,他們怎麽能這樣的狠毒。


    洛相思眼神掃過一旁的一根木棒,幾乎是想也沒想的拿起就朝那幫人胡亂打去。


    “我要打死你們這幫王八蛋,就你們這樣的人渣,活著都特麽浪費空氣,還汙染環境,看我不打死你們。”


    因為靳江南在一旁站著,幾個人哪裏敢還手,隻有被洛相思挨打的份兒。


    靳江南知道洛相思是替蘇念心疼,所以他沒有出手阻攔,隻是在轉過身時,看見不知何時站在倉庫門口的鬱少臣。


    他的半個身子隱匿在黑夜中,讓人看不真切,可是那雙仿佛夾雜著寒冬飛雪的眸子卻是亮的嚇人,裏麵蓄滿了被怒火燃燒的灼熱,似是下一秒就能將人燙傷。


    靳江南拉過一旁的洛相思,製止了她的動作。


    鬱少臣邁步走了進來。


    “出去。”


    聲音沉冽而幹脆。


    靳江南知道這話是對著他和洛相思說的。


    “走吧。”


    靳江南拉過洛相思的手,但是洛相思卻甩開他的手,走到鬱少臣麵前,輕聲道,“對不起。”


    鬱少臣睨了洛相思一眼,沒有作聲,命人將他們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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