幟熱的陽光,仿佛照耀在正午的沙漠中,足以把人身體裏的水分烤幹。


    一眼望去,地麵上的熱浪滾滾向上蒸發。


    “真受不了這種鬼地方!”不少人都是開始咧嘴叫苦。


    “葉北竹,看這情形似乎不大對勁,不會再出什麽意外把?”古勇帶馬,靠過來問道,卻是被眼前這突變的驚險給嚇了一跳。


    “我也不大清楚。”說了一句,葉北竹略微沉悶了片刻,在同凡老交流幾句後,神色放鬆了不少,目光掃過地麵,此刻皸裂的地麵,直接被馬蹄踐踏,濺起一層層灰塵,當即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將神識全麵釋放,對著周圍的荒原擴散而去。


    神識來迴從地麵掃過,乃至滲透到地麵之下淺淺的一層,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什麽異常,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十分安全,在這裏,這嗜血荒原之上,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存在。


    若是不小心,難保不會在突然出現的危機下丟掉小命。


    因此葉北竹的神情顯得並不輕鬆,不過當他取出地圖,探入神識查看了片刻,再次查看了地圖後發現,此處距離嗜血荒原的盡頭已是不遠,在地圖上,前麵顯示的是一小段平坦地帶,而一道潭水,形同湖泊,便坐落在那裏。


    此時方才略顯輕鬆,不大確定的道:“想來是祭壇被毀後,先前那種束縛著的力量在慢慢減弱之故,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


    “如此最好。”古勇笑笑,催馬加快了速度,沉聲道:“大家都跟緊,日落前,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荒原。”


    就在這時,身後一陣人馬嘶鳴之聲急促的響徹而起,眾人紛紛迴頭注目時,卻是看到一個有著八九十人的隊伍,在嘶吼中,催動戰馬踏風唿嘯而來,旋即一道陰狠的吼聲傳入眾人耳中。


    讓得葉北竹眉頭不由得便是一皺,這如同慘嚎之聲,不用細聽,眾人都是知道,隻有楚雄才會有。


    “這家夥居然沒死!”


    袁林聞聲大為惱火的道,但緊接著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伴隨著聲響,咻咻之聲,也是在身後的空氣中爆發開來,由於距離較遠,後麵的楚雄等人直接是對著他們爆射出箭矢。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勁風波動,在空氣被撕裂中顯得尤為瘋狂的疾射而來,雖然雙方的距離尚遠,但弓弩在七八層武者的手中,被武技所激發時,那種強勁的態勢,卻是不可小覷。


    古勇與袁林等人各持手中武器,將強弩之末,勢頭力竭的箭矢紛紛打落在地,然後眾人陡然加速,狂奔了起來。


    “這些人真可惡!”古香澤方才平息下心竟,一見這情形,忍不住怒罵了一句,更是大惑不解的道:“禾青姐,這些混蛋,為什麽非要追殺我們?”


    禾青尚未答言,一名武者縱馬靠近了一些,卻是並不大在意的道:“因為那混蛋想要你的儲物袋,那楚雄失去了他搜刮的東西,此刻恐怕氣急敗壞的就要吐血了,哈哈!”


    “想要…儲物袋?”


    “是啊,儲物袋裏可都是好東西,用這東西,那混蛋可以提高實力,然後再去追殺其他人。”


    “可惡!”古香澤聞言,頓時氣的姣好的麵容上湧出怒氣,怒聲道:“我也想要那些混蛋的儲物袋!”


    “我想那些混蛋恐怕是不會同意你那樣做哦。”禾青笑道。


    聽得有些戲謔之言,古香澤,更是氣的嬌容勃然色變,花枝顫了顫之下點頭,不假思索的道:“那我怎麽才能得到那混蛋的儲物袋?”


    “你得想辦法變得比混蛋強,然後殺了他就行。”


    “禾青姐,你是說,隻要變強,就可以隨便殺人奪寶?”古香澤似乎明白了這話中的玩味之意,竟是嬌笑著道。


    “嗬嗬,那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這樣說,變強,除了當混蛋,最起碼可以不讓人惦記你的儲物袋啊!”禾青瞄了古香澤一眼,嘻嘻笑道:“當然,你還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比如說,去搶那些更厲害,更壞,實力更高,儲物袋裏的好東西也更多的混蛋。”


    “此話不假,他想殺我們,我們自然也是可以殺他。”這時,古勇靠過來也是笑道。


    古強忽然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提議道:“不如我們來一次射殺比賽如何?看誰的箭法武技好?”


    “好啊!”這想法立刻得到眾人的讚成。


    “既然是比賽,沒點噱頭賭注怎麽能行?”一名武者也是興趣盎然的過來提議。


    “那就以十枚祭壇中獲得的那種丹藥做賭注好了。”古強興奮的揮了揮手,一巴掌拍在這名武者的大腿上,險些沒將那人從戰馬上拍下去,慌得忙是穩住身體,汗然道:“我說古少爺,你高興也不能拍我的大腿把?”


    “哈哈哈!”眾人聞言大樂,一通哄笑,笑過之後,眼神也都是悄然幟熱了起來。


    十枚低級聚靈丹,足以將一名四層武者的修為提升到六層之多,那可是個不小的賭注,這種好處,讓得眾人都是露出一種不加掩飾,想要將那十枚低級聚靈丹納入自己儲物袋中的熱切目光。


    “葉北竹,我們打賭,你可不許參與,不然的話,那豈不是白送你一樣。”這時間禾青的興趣也是大為濃厚,直接開口將葉北竹排斥再外,這話立刻得到眾人的響應,紛紛表示有葉北竹參與,他們寧可不賭。


    “我不參與便是。”葉北竹淡淡笑者點頭,卻是有些無奈的道。


    當下,古強搶先一步,拉開箭矢,爆發出一道道魂力波動之忙,將一隻弩箭疾射而出。


    一聲爆響,能量波動迅速的蔓延開來,已經是射殺了一人。


    古勇一聲暴喝,施展出其八層修為的實力,頓時弓弩之上,便爆發出一團耀眼的能量,其威力,可想而知是有多麽巨大。


    箭速如流星,轉瞬即至。


    接連三箭,並排破空而去,在虛空之間劃過三道有著濃烈炫光的直線,一個眨眼間,對方便有三人落馬。


    催馬騎射便是如此,追擊的一方,弩箭射出時,處於追趕之態,這時間雖然短暫,但箭矢在越過一段不短的距離過程中,前方的人馬已經是奔出幾十米開外,同樣道理,而前麵的人,射追擊的人,這距離便要縮短許多。


    這便導致,追殺之人的箭矢射不到前麵的人,而被追之人射出的弩箭,卻能夠輕易射到追殺者,這種情況下,讓得楚雄與易橫所帶領之人,一瞬間便是再度有數人應聲落馬。


    “古勇,你這屬於玩賴,不帶這麽幹的,你也被排除在外了!”眾人一見這情形,先是一愣,旋即大叫起來。


    聞言,古勇大笑,當下也不爭辯,隻是不再出手。


    這一幕看在楚雄眼裏,聽得耳邊咻咻之聲不止,旋即隨同而行的部落精英,便在一聲聲慘叫聲中跌落下去,臉皮都成了傻豬色。


    接連而起的慘叫響徹而起,氣的楚雄坐在戰馬上身體不住的抖動。


    而處在絕對下風的楚雄,似乎並未認識到什麽,反而顯得愈發兇狠,拚命催馬,同時將手中的武器連連揮動,擋開迎麵疾射而來的箭矢,向前追殺,似乎全然不在乎死傷多少,一心想要將葉北竹置於死地。


    前麵眾人麵對兇狠的追擊,全無擔憂之色,興高采烈之下,竟是將對方的追殺當成了一個可用消遣的小插曲,大有種輕鬆自然之態,將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臉龐之上都是不亦樂乎的充滿著興趣。


    不過,望著麵顯兇狠,兩眼血紅下快速衝過來的楚雄,仍然是讓得眾人頗為動容。


    “葉北竹兄弟,你的仇恨度,看起來很高啊!哈哈!”望著楚雄不計代價的兇狠追來,古勇有些動容的笑道,同時也是深感不解,以葉北竹所展現出的實力,即便追上,又能如何?


    聞言葉北竹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道:“這種人,我們難以理解,想來他一定是大腦進水了把?”


    “這家夥沒完沒了的糾纏,真討厭。”


    “這的確是個麻煩!”


    聽得古香澤之言,葉北竹沉吟不語,心頭不覺疑惑,若非是此人對自己所展現出的攻擊力不是如籠子瞎子般視而不見,那便真的可能是大腦進水了,但這念頭剛生出,便被立刻被否決,大腦進水?


    這顯然不可能,楚雄好歹也是擁有八層巔峰亦或者是更高的九層實力的武者,就算其氣急敗壞,也還不至於愚蠢到這種地步把?


    而且葉北竹相信,他自己也不是那種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之人。


    難道楚雄還有著什麽依仗不成?


    想到這裏,他皺了皺眉,再度望一眼顯得兇狠異常,手持短矛在催馬急衝時,武器上激蕩出濃鬱的魂力,將射到近前的弩箭盡數打落的情形,顯然是到了現在,楚雄眼中閃現的貪婪之色,顯露出其依舊沒打算放棄那得而複失的儲物袋。


    而其淩厲的氣勢,也的確是有種不可小覷之態,戰馬衝擊時,楚雄身體上的魂氣也是頻頻向著四周擴散,隨著疾馳,被迎麵的勁風吹熄的向後傳播開來,竟是拉出一道魂氣波動。


    由於他和古勇被眾人排除在賭局之外,也是不好貿然插手,但就這樣坐視不理,卻也是不行。


    這讓得葉北竹臉龐變得有些凝重起來,略一沉吟,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意,冷哼一聲,旋即淡笑道:“這混蛋是挺討厭的,既然他自持有些實力,你們射他的馬腿,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哈哈,這辦法好…”


    隨著古強的笑聲落下,頓時疾射而出的箭矢,破風之聲,便大麵積響徹,連綿不絕的嘣嘣聲隨之連成一片。


    破風之聲響徹,當即,暴喝聲也是頻頻響起,幾十人同時向著一個目標,將無數道淩厲的武學箭技,幾乎是不分先後的施展出來,然後鋪天蓋地的箭矢,仿若一道道天空中爆發出流星雨般洪流。


    楚雄也的確是擁有極強的實力,當下將短矛舞動的密不透風,帶動起的勁風,連同魂氣,竟是在戰馬前形成了一道小型的勁風葉卷,頓時,隨著雙方角逐的攻擊碰撞,有低沉的震耳之聲傳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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